第一卷 江湖小試身手
第四十一章 戒毒
沒有得到獵鷹親口回答，詹小姐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是根深蒂固的矜持讓她不好意思再追問，只好點點頭，微笑著福了福，小步跟著丫鬟走了。
天色已晚，紛鬧一過，寂靜就顯得特別讓人難以忍受。
獵鷹搖搖頭：「也只有古代人才能明白了。」
「哎喲莫離阿，你瞧你的，也不好好招待好客人，瞧把這些爺們急得……」老鴇扭著腰走過來，嗲著聲音笑道，「你看你只有一個，怎麼伺候那麼多人阿。」
似乎對於莫長歌的反應有些意外，但是熊掌毫不在乎，繼續說：「處理你這種人我們有經驗，當然，一切以自願為原則，好了，我們明天還有事，你可以上午來找我們，中午以後我們不在。告辭。」說罷轉身離開。
莫離一出，誰與爭鋒！
「……別，吵！」
小兵們看鬧得差不多了，便告辭準備回客棧。
白毅似乎也深知這一點，只見他幾步跨上，一把奪過莫長歌手中的香囊，扔在地上狠狠的踩，邊踩邊咬牙切齒：「那傢伙，已經死了！不許吸，不許吸！」
「精加工的罌粟！再加上！◎￥￥＃％的調劑！」如來忽然一聲暴喝，驚醒了正沉醉在香氣中的白毅和莫長歌。
莫長歌一怔，抬頭看著熊掌嚴肅的臉，卻並沒有顯得很激動，幾乎是有些斜著眼看熊掌，顯得無比輕佻：「哦？」
「陰陽怪氣？」莫長歌失笑，「我說，你們好像都不喜歡我。」
小兵們汗下……
莫長歌看了白毅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不說話，從腰間拿出一個香囊，放在鼻尖。
沒熬過三天……這麼變態級的都沒熬過三天，癮頭有點大阿。
白毅在一旁站著，默然不語。
而包廂前，蒙面男子一聲不吭的站著，渾身散發著戾氣，右手邊門框上的手印更是加深了眾人的恐懼。
聽出獵鷹口中的不悅，女子似乎有些緊張，斂了笑容有些著急道：「公子莫不是怨小女子偷聽，小女子，也是無意中的阿。」
「七……叔！」
如來搔搔頭，求助的環視隊友，立刻，周圍一片翻書聲，四個文盲假模假樣的背詩。
其實莫長歌猜的沒錯，小兵們打算給他用的方法，其實就是強制。
女子咬咬唇，隨著丫鬟走了幾步，忽然轉身對獵鷹道：「小女子姓詹，家住清江邊詹府，不知公子……」
女子有些不悅道：「不是說了我來這轉轉。」
「莫離，莫離，莫離……」嫖客們就差舉著橫幅了，青樓女子們驚訝的站在一邊，頭一次看到嫖客這麼團結，平時為了爭一個女人都有可能會大打出手的。
門內還剩
如來拍拍獵鷹的肩膀，對女子露齒一笑道：「姑娘別擔心，我這兄弟就是這樣，死板的要死，心眼可好著呢！別被他嚇著拉！還有阿，咱家就這樣，遇事愛低調，你也別奇怪，就當我們才不外露好拉。」
差點忘了，此刻，這個包廂裏面的某個人是整個逸樂樓動亂的根源。
但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嫖客也風流嘛。
耗子為難的看看前面的隊友：「那樣的好東西，當然是給絕對信任的人用拉。你看你……小貓說的那樣……」
莫長歌慵懶的靠著椅背，頭無力的後仰著，嘴角帶著無奈而諷刺的笑，眼神繼續渙散瘋狂。
還好此刻他神志還不清醒，只是微微奇怪了一下就不再深想了，轉而有些惋惜的看著地上的垃圾，有些不爽道：「這可是我最後一點了唉。」
再看下去骨頭都要酥了……在老鴇的招待下，眾人紛紛離開。
耗子看隊友走的遠了，心想反正詩會也沒自己什麼事，於是乾脆坐下來，擺起了嘮嗑的架勢：「也不是拉，是你給我們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平時你也沒做好事，再說了，我們好幾次接觸千剎教，都沒好事……」
白毅臉皮抽搐全身寒氣，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拍了下桌子狂吼道：「少爺我都差點被你迷魂了！」
耗子路過莫長歌時，無意看到了他有些失落的眼神，有些不忍，拍拍他的肩膀道：「其實，我們有辦法讓你在戒的時候，不那麼痛苦。」
獵鷹還沒開口，如來笑嘻嘻的接話：「咱們幾個都姓華，我兄弟排第三，單名一個獵，無字，現在住崇江客棧。」
「……不，用！」
其餘幾人轟然叫好，擁出崇文閣，獵鷹看到山貓歡快和似乎詭計得逞一般的笑臉，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這個發現讓心裏格外不舒服。
猛然見一個胖子露著大門牙和自己笑嘻嘻的說話，女子似乎有些驚訝，見獵鷹並不介意如來動手動腳，便笑道：「這位大哥好生熱情，讓小女子有些不適應呢，既然這位公子不介意，那小女子也就放心了。」
「媽媽……」莫離首次在眾人面前開口，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的，一個女子的聲音竟是低沉中性的，可是卻又合乎她形象般帶著誘人的磁性，「莫離有些累了。」
女子正待開口，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小姐！總算找著你了，老爺急著找你呢！」
這女人聊天至今半句沒涉及獵鷹身旁的同伴們，句句鎖定的就是公子公子，獵鷹還老實巴
「哼。」莫長歌仰頭靠在牆上，嗤笑道，「你以為那麼容易戒？歷代教主這樣做，為的是控制我們一生一世，這葯如果沒有這個用處，也不至於被延用那麼多代。」
臨走前，小兵們商量了陣，最後熊掌走向正在擦臉的莫長歌，沉聲道：「如果，你不想被那個毒品控制，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我去醫谷，他們說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我關到一個屋子裡面。一日三餐，鳥語花香……呵呵……沒有那葯……三天。」低頭，擺弄了下衣角，「我沒熬過去，哼。」
見白毅黯然的臉色，莫長歌有些不忍，安慰道：「教主有這個心就夠了，反正，呵呵，大家都受過那人的苦，教眾也沒怪你的。」
但是比賽結束后所有人一致認定最開始表演的莫離姑娘是今晚最閃亮魅惑的女人，於是集體要求莫離出來見人……誰知莫離在二樓某包廂陪酒怎麼也不出來……於是乎……食色男人們憤怒了……
莫長歌暗笑，再次掏出錦囊，沒有聞，把玩著。
「可是，老爺不是說了，你喜歡詩會，他給你辦，名門望族，文士大儒你愛請誰請誰，何必來這和一群窮酸書生擠呢？多掉身價阿！」小丫環說著，不屑的看了眼如來，「小姐，快走吧，再不回去，咱們都該挨罰了！」
熊掌指著第一張簽道：「題目我也沒看懂，無花是什麼意思？無花果？」
看中午差不多了，小兵們便隨著山貓陸陸續續向外走去，趕著去參加崇文會第二輪的詩會。
雖然莫離走到男人們前面，突兀的顯得高出了許多，但是這並不影響眾人盯著她流口水。
眾人拚命點頭附和：「是阿是阿！不就是錢么！」
老鴇立刻明白了莫離的意思，只好裝作為難道：「哎喲，是呀，你今天為了準備晚上的表演，倒的確是累著了，要不，改日？」邊問，邊看著周圍人的表情。
「教主～，屬下真的不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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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小兵們一個個眼神清明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倆，如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翻檢著那些香氣的來源，時不時用銀質卻不會發光（磨砂）的小鑷子挑揀些放進一個小盒子裏面。
山貓這時候才想起自己似乎在武林大會期間是被分配了任務的，好像是負責給獵鷹擋桃花的……但是現在是崇文會，任務要不要繼續阿？糾結來糾結去，最終決定不插手，這個姐姐氣質挺讓人舒服的，還只不要擋獵鷹的桃花運好，於是悄悄的向後退了幾步，示意熊掌如來還有剛
「我記得有首詩是什麼……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是壯士還是將士？」山貓小心翼翼的問。
小兵們鬆口氣，在鼻子上抹了抹，莫長歌這才發現在他們抹鼻子后鼻子上一層奇怪的閃光沒有了。
「我靠！想出來的詩都他媽只有一半！念給誰聽阿！」如來狀如瘋癲。
莫長歌瞬間反應過來，猛地抓住耗子的手失聲道：「果真？你們怎麼不早說？！」
白毅晃晃頭道：「我不會拿這些控制你們的，快戒掉！」
一個年輕女子站在四人旁邊，雙十年華的樣子，長相併不特別突出，但是勝在乾淨清秀，又有一股柔和淡定的氣質，身著藍色羅裙，更是顯得素凈淡雅，如一朵蓮花在文人中悄悄綻放，悄無聲息卻光華難斂。
莫長歌手保持著拿香囊的姿勢，冷冷的看著。
這時候一旁的小兵們情商再低也該聽出門道來了，敢情那就是古代女子赤裸裸的搭訕阿！虧獵鷹還正兒八經的！
山貓終於看不過去，一把搶過錦囊，扔到一邊，叭的把書摔在桌子上對莫長歌說：「要吸毒可以，別在我們面前！你要對自己不負責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既然不要我們幫忙，我們也少個麻煩，好了別陰陽怪氣的坐在那裡，沒什麼事就出去吧！我們也要出發了！」
「好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公子既然有這等自信和才華，又為何放棄呢？」一個柔美的聲音忽然響起，止住了四人的腳步。
靠！又開吸了！小兵們一陣冷汗，這傢伙每次吸完毒樣子都特可怕！
「如果是那個方法的話，那還不如不戒……呵。」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戒毒的人一般都是極端痛苦的，全身彷彿是萬蟻咬噬，更甚者還描述成萬箭穿心，被毒癮折磨的不想活的人更是無數。
「要不然怎麼辦？衝進去打昏裁判或者拿著刀子威脅他們說如果不讓我們過就宰了他們？我們是軍人不是恐怖分子！」熊掌已經不想多留，他不喜歡這裏文縐縐的氣氛。
聽了這話，白毅臉色更加蒼白，這讓耗子忽然想起他初次打算救白毅時所看到的場景，連忙上前道：「那個，接下來咋辦。」
「是有這麼句……但是前面兩句是啥？」如來抓頭。
「那怎麼辦？」山貓也很不爽。
「所以，要不要幫你，我們要慎重考慮了。」耗子煞有介事的點頭。
這讓聽到山貓話的三個男人萬分驚訝，由於有了武林大會的安排，這一路山貓和獵鷹都的都是比較近的，山貓倒是沒怎麼，獵鷹卻是對山貓獨家的好，雖然不知道是
獵鷹不知道如來為什麼忽然跟推銷貨物一樣推銷自己，想到自己反正現在是名義上的「名草有主」，便沒了什麼顧及，只好點點頭，不作聲。
嫖客聯合起來，還真是nothing is impossibl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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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大美女是男扮女裝的手下左使莫長歌，深感丟人的白毅暴怒之下也不管什麼顧全大局，動用令牌特權硬是把莫離姑娘招到包廂「陪酒」。
失望是當然有的，可是讓美人兒累著卻是自詡為憐香惜玉的人所不能做的，無奈，只好紛紛色眯眯的關懷道：「也對也對，那莫離姑娘好好休息，我們改日，改日拜訪！」
莫長歌輕吁一口氣，苦笑道：「我還當，你們有本事砸了醫谷的招牌吶。」
「啥？」雖然知道這是必然趨勢，但是在場的還是不願意，畢竟從對聯這一關闖過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突破了，現在這樣鎩羽而歸，還真不甘心。
女子清雅的一笑道：「可是剛才小女子無意間聽到幾句，皆是絕好的句子，雖然不全，但是告訴考官，定是能到下一關的，公子又何必氣餒呢？」
「哎呀呀……好好的花魁大賽阿。」
小兵們，白毅，還有一身輕紗抱胸靠窗斜眼看著樓下一臉不屑的莫長歌。
山貓聳肩……「不記得。」
說罷便無視莫長歌驚愕的眼神，瀟洒的走出客棧，邊走邊嘟噥：「這麼信不過我們，好東西才不浪費在變態身上。」
沉默被打破，眾人這才想到門外的事情。
看詹小姐身影消失，獵鷹積蓄到一定程度的疑惑和不滿終於發泄了：「胖子，你有什麼陰謀？」
「你亂來還有理了？！」白毅雙肩抖抖抖。
香囊被蹂躪的沒了原型，裏面的東西被擠了出來，一些乾花與粉的結合，帶著一股撲鼻的濃香。聞到的人都感到腦中一陣轟鳴，緊接著就是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飄飛感，彷彿魂魄離體而去，精神脫離了肉體自由翱翔，一個形容……欲仙欲死……
如來乾脆蹲下來，雙手食指抵住太陽穴做一休哥狀，痛苦道：「無花先放一邊……水，水水……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這水是要我們表達啥阿。」
莫長歌難得的收起了滿臉的邪氣，站起來朝耗子深深的作揖道：「如此，有勞了！」
顯然莫長歌是這麼嘗試過的，當如來認真的說出：硬來，兩個字時，他的臉刷的就白了。
如來看了看手中的藥品檢驗機，橘色燈在眼罩中亮起，他朝同伴們點點頭
問題一出，立刻有人回話：「不是掛牌競價么？老規矩吧！」
莫長歌點頭：「其實，你們已經很不錯了。平常認識我的人看到我，連躲起來都覺得會惹我殺他們，這麼想來，我挺想和你們交朋友的。」
所以，莫離出來了。
「呵呵……各位爺真是……吶，莫離，你去準備準備……」
「無花，水，戰，韶華……我靠！就沒正常點的？」超級槍手如來和獵鷹眉頭都皺起來了。
「哦？」
「還有韶華，指珍惜時間的意思？或者說是要做閨怨詩？這樣的話範圍比較廣……有個什麼少婦凝妝上脆樓，悔教夫婿覓封侯……」獵鷹也一反冰冷的常態喃喃自語，顯然也被逼得精神失常。
猛然意識到剛才居然一直有人在偷聽而自己身為擅長警戒的狙擊手居然毫無察覺，獵鷹心裏稍微有些不悅，聲音便冷了點：「拾人牙慧而已，姑娘不必在意。」
「如果你願意，我再和他們商量商量。」耗子認真的說。
「呵，有人要衝上來了！」
高挑纖細，瘦肩豐胸，細腰翹臀，長發未梳，瀑布般流泄而下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淡妝為去，嘴角微翹，鳳眼上挑，下巴尖尖，讓人生出一種捏住把玩的慾望。
莫長歌一撇嘴：「要是早點收到消息，屬下也不用這麼無聊了。」
獵鷹嘆氣，隨手把簽扔進一旁一個小侍的盤子中說：「天生我才必有用，咱不適合這路就換條，我也覺得我們不該來，太格格不入了。」
心裏雖然想著，可是如來和耗子本來就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當然戲越好看越開心了。
莫離微笑，垂下頭去，疲態盡顯，白皙的頸項襯著烏黑的發，媚態橫生。
蒙面殺衛點了點頭，走出門去，門外的喧囂頓時少了許多，似乎是被殺衛的凶戾之氣震懾的。
此刻崇文閣詩會，四個「才子」正嘴角抽搐的拿著各自抽的簽，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這樣的女子在現代已經很少見了，小兵們心裏讚歎了一聲，被問的獵鷹想了想，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這裏不適合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強留。」
看變態害怕其實是件很享受的事情，於是小兵們默不作聲，看莫長歌的臉色。
此刻，外面喧囂越來越響，沒完沒了，儘管殺衛在外面非常盡職的守著，可是依然抵擋不住別人的推搡。
熊掌原地走了兩圈，毅然抬頭道：「放棄！」
「嘿嘿！」如來摸摸鼻子，「今天天氣真好，走，我們逛大街去！」
「那麼，你們說的方法……」莫長歌還是最關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