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小試身手
第四十四章 分開
「想死耶！要不要救了這樣？」耗子悄悄問熊掌。
獵鷹停步，蹲在山貓身邊，在她耳邊鼓搗了一下，然後走出門外。
猛然面對如來嚴肅認真的臉，以及他眼中誠懇的拜託，一向玩世不恭甚至有些憤世嫉俗的莫長歌也忍不住收起先前輕佻的笑容，認真的點點頭：「無論如何，你們華家也救了我莫某，大恩難忘，小丫頭我無論如何也會照顧好的，就算要離開，也等她醒來為止。」
「呵呵……哈……死……」聲音沙啞，斷斷續續，「讓我，別救我……讓我去……」
耗子苦著臉接過……
耗子「嗤」的笑了聲，「BOSS，我參軍當特種兵難道是為了泡妞？」
如來苦了臉：「那小貓咋辦。」
山貓已經安靜的躺了半個月，裝備被全部卸下放在一遍，由於高人奇怪的自尊，兵沒有人去翻看……就算翻看了也看不懂。
如來眼角瞥到獵鷹在門外點點頭，便對莫長歌道：「你這朋友，值得我們交！」
走近的兩人猛地停住……
「唉！」耗子長嘆一聲，雙手抱頭，絕望的不行，「這年頭為什麼沒有福利彩票阿！」
莫長歌作出剛想起的樣子：「哦！他們把小貓丫頭託付給我了！」
如來幾欲以頭搶地：「就是因為他媽的我沒讀過我才鬱悶阿！我不就比你們多看了幾本穿越小說嘛！怎麼一個一個都當我觀世音阿！錢錢錢，我這輩子見過最多人民幣現鈔不超過五千塊，銀兩最多見過一百兩！怎麼就這麼著欠了五百兩的債阿！」
「要當兵，也不是不可以。」熊掌淡淡
糾結了半晌，終於罵出句：「靠，穿越的真他媽如來一個就夠了！」
熊掌轉身，如餓狼撲羊般，衝過去……
「這麼快就要走？」莫長歌有點驚訝，這群人總是這樣，說做就做，那個華雄和華皓是這樣，這個華尚和華獵也這樣……華家人行事總是比軍隊還要利落。
說罷，也不管莫長歌懂不懂，如來面色一肅，刷的立定，敬了個軍軍禮。
如來和獵鷹在路上無數次討論和設想熊掌他們在醫谷可能的際遇，和實際發生的差不離，就連醫藥費向莫長歌敲詐都考慮到了……唯獨沒考慮到熊掌和耗子會在把莫長歌處理的差不多后就急吼吼的為了小隊任務而跑去參軍，丟下虛弱的山貓一人在醫谷也不知道被一幫科學怪人怎麼蹂躪……
如來等到獵鷹出門，抱拳對莫長歌道：「很高興看到你好了，以後別再碰那東西了。」
可是問題是……
熊掌瞪了他一眼，凝神看了會莫長歌，舉著針管真有點難以下手的感覺……
如來和熊掌默默的站在床邊，特殊的身份和訓練使他們對於戰友的生老病死都已經淡然，可是面對一個花季女孩毫無生氣的樣子還是會心如刀絞。
熊掌眼神盯著前方，沉默。
熊掌沉著臉，從口袋中摸出一支已經注滿鎮靜劑的針筒，推開門走進房間，耗子連忙跟進去。
小屋裡面已經一片狼籍，床板被攔腰打斷，桌椅碎成了塊，棉被和枕頭都
「哈哈！」莫長歌難得開懷的笑，「沒想到莫某也能有朋友，這是我的榮幸！」
「要不是急著用錢，其實我們可以直接去當兵，憑咱倆的身手，一路混上去，既施展咱的長處又可以順道完成任務，可是現在……你看……」耗子嘟嘟噥噥。
「打仗很危險。」熊掌看著耗子。
在莫長歌帶著笑意卻冷然的目光中，總管一步步喪權辱國。
如來點頭，追上已經走遠的獵鷹，出了醫谷，向西南方。
小兵們頓住：「走了？！」
「熊掌……耗子……老子記住你們了……」一邊跟著莫長歌和醫谷總管快步走向山貓所在，獵鷹難得的爆了粗口，一旁的如來早就罵罵咧咧開了。
雖然特種小隊幫莫長歌擺脫了毒癮，但是其價值遠不止一千兩，頂多抵了五百兩，還句話講，小隊欠的情……很多……
兩人猛地站起：「終於發作了！」
莫長歌在一旁悠悠然插口：「好歹這丫頭抵五百兩，我還會虐待她不成？」仔細打量了下山貓道，「喲，好久沒來看，瘦了這麼多，總管，我花那麼多錢可不是讓你們省的～」
總管在一旁點頭哈腰：「左使說的是，說的是，只是……這姑娘昏著，要平常我們早就讓家人抬回去了，這吃的喂不進，喝的也喂不進，伺候的老媽子頭髮都白了……我們也沒……哦不是不是……我們一定儘力……一定！」
如來突然明白熊掌和耗子參軍的苦衷了，既然不能賺錢，
還有總部給的任務，一點頭緒都沒有。
※※※
「啥？！」暴喝，「你丫的做夢！」
「我沒說過我在商學院讀過書吧？」
感嘆果然變態的氣場依然強大，如來和獵鷹對視一眼，齊齊向外走去。
熊掌起身，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慢慢說：「如果說隊伍裏面我們倆能做的最多的，就是衝鋒陷陣了，尤其是我，身為隊長，卻找不到自己出力的地方。」
這張臉……太……震撼了！
這時，莫長歌忽然縱聲狂笑：「憑欄去……看……天縱……」
獵鷹點頭。
「各位近來可好阿？」莫長歌負手站在谷口，山風凜冽紫袍飛揚，很有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莫長歌好奇的看了看獵鷹出門的背影，笑著回道：「你們這家子人真是奇怪。」
好在一旁醫谷的長老很樂觀，對於山貓的病情他講了一大堆廢話主要意思差不多就是山貓的病症不重，只是被殺衛打傷的地方有淤血，來時的路上沒有及時排瘀，活動時一不小心壓住了神經，造成了長時間昏迷。
在現代自然有開刀震動等方式，可是古代沒有開刀甚至沒有電，只能針灸和泡葯，每一樣都是花時間花金錢的東西，好在莫長歌有的是錢，山貓才不至於因淤血而死。
醫谷外，小鎮中，酒館外，大路旁，熊掌和耗子已經在這兒蹲了兩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希望與絕望交織……
這表情稱之為扭曲簡直是在誇他！
「先去參軍？可是，還沒和他們商量過，再說……錢……」耗子顯然很心動，但
黑髮，桃花眼，紫衣……朝氣蓬勃的笑容。
神經病再加毒癮發作，破壞力果然遠超賽亞人。
莫長歌看了他們一會，又看看山貓，挑了挑嘴角：「一千兩……我全部的私房錢……呵……買的還不是媳婦……」
如來以手撫額作絕望狀：「我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尾。」
「很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嘿嘿。」如來搔著頭應付，獵鷹卻已經不耐煩的繞過莫長歌向谷里走去，邊走邊問：「他們呢？」
布滿血絲的眼睛和咬的稀爛的唇已經不足以說明那臉的恐怖，他的眼神完全不是一個毒癮發作的人的渙散和痛苦，而是無邊的瘋狂和絕望，嘴唇上滿是鮮血，卻有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歡快開朗的笑。
半個月後。
熊掌，耗子：「……」
「小心點，等會我上去壓住他，你注射！」熊掌把注射器塞給耗子，開始捲袖子大幹一場。
「哪裡哪裡，過獎過獎。」如來搔頭，「這，小貓丫頭，就有勞了。」
聽出熊掌語氣中有絲自責，耗子搔搔頭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說：「哎呀……有胖子在，多省心阿……不過咱是有點依賴他了……這次咱們分開走，他大概也想我們別老一有事情就讓他決定吧。」
「先讓莫長歌那幫財主墊著，他還欠我們醫藥費呢！」耗子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我們先給我們的終極目標打頭陣！」頓了頓又一臉複雜，「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刀刀入肉阿！他媽的，這才是戰爭！」
「至於錢的事……」熊掌摸著鬍子拉扎的下巴，居然
「獵鷹，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是醫學院畢業的吧？」如來偷偷湊到獵鷹耳邊小心翼翼的說。
耗子明白，強攻組一般只學包紮，注射不要求，現在要搞靜脈注射，還真不是件容易事，只好幫腔：「如來要是有了獵鷹的相貌，都可以在這宏圖霸業了！」
「颱風過境哦……」耗子探頭看看窗里的景象，咋舌。
女孩已經瘦了很多，本來就不壯的身子，在莫名病痛的折磨下變得骨感，以前帶點嬰兒肥的臉頰也微微凹陷下去，閉著的眼睛顯得更大了，長長的睫毛毫無生氣，只有走過的人帶起的風能讓它微微顫動。
莫長歌輕笑了下，撫了撫長發道：「走了。」
聽到有人走近，蜷縮的身形略微一動，抬起頭來。
獵鷹和如來幾乎是眼珠脫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莫……長歌？」如來擦擦眼。
莫長歌一臉無辜：「難道你們一定要我說，小丫頭是你們那兩個好兄弟五百兩賣給我的？」
獵鷹想了想，搖頭，問道：「難道你讀過？好事阿！」
不想離山貓太遠，他們只好就近在醫谷下的小鎮找活干，可是最終，那一點點錢，杯水車薪……
如來不知怎麼的，心裏有點遺憾，看莫長歌朝氣蓬勃的樣子，忽然就懷念起他以前那個酷似西索的形象……他美好的充滿獵人的熱血的童年阿！
獵鷹――「要不，我們去找熊掌他們吧。」
正當兩人熱血沸騰之際，醫谷方向忽然有煙花綻放，紫色。
醫谷距小鎮還是有不少路程的，當兩人氣喘吁吁趕到關莫長歌的小屋時，裡外都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