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戰場大顯神威
第七十六章 拿錢有錯嗎？
山貓摸摸獵鷹的臉，消沉著臉蛋跟著熊掌，如來去拿了很多熱粥和小菜來，看耗子眼皮在顫，嘆口氣，走了出去。
「可是這樣他們不餓嗎？都三天了……」山貓跑過去，上上下下看獵鷹的臉，又拍拍耗子，倆人一律挺屍裝死。
「阿三你說句話呀。」
逃避也好，懦弱也罷，一旦開始面對，就是大家都痛苦的開始了。
「設置錄音，明天給熊掌聽。」
「皇上英明。」
黃河北的冬天是寒冷的，延國士兵都拿到了國內送來的厚衣服，但是江湖人卻參差不齊，大多數還穿著來時的秋衣，縮在營帳里不出來。
山貓和熊掌一致搖頭：「難道要像那幫江湖人一樣免費幹活？他們不用吃飯嗎，都喝西北風長大的？」
朝廷擺明了就是不想把功勞記在他們幾個野路子身上，對於這一戰撐死了也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延軍大敗金軍佔領烽狼關，壓根沒他們華家人的事。
夜色寒涼，雲啟澤照例被帶到大官的夜宴上展覽了一圈后，被帶回了士兵重重把守的營帳，他好歹是個皇帝，再被俘虜也該住五星級。
金國皇帝被俘，金國啥反應不用說了，延國舉國大喜，朝廷連夜派了王爺宰相的衝過來，好像很快雲啟澤就會跑了似的……
「……皇上。」
「我同意。」山貓補充，「既然延國醫谷靠不上，雖然不知道金國有沒有高的醫學力量，如果能去看看，至少多個希望。」
「
「你除了會說皇上英明你還會說什麼，阿三？」
地圖在這可是稀罕東西，沒它在確實麻煩。
一陣沉默。
「先北上唄！考慮那麼多幹嘛，我們走的冤枉路夠多了，也不差這麼一條。」
「……沒什麼可以補充的。」
「就是，我們又不是延國人……就是幫咱祖國打仗，還有津貼拿呢。」
而史冊留名呢？那就更不可能了。
「延國下一步是等金國軍隊趕回來上去給他個迎頭痛擊，和蘭國追擊的軍隊夾擊金軍，我們只有在那一戰以後混進金國然後再作打算了。」
「大概……俄，我們幫國家打仗，應該自願免費吧……大概這樣……」山貓吞吞吐吐。
「皇上……」
「為了他們一句話，咱巴巴的趕來這裏，弄得損兵折將，結果還是聯繫不上，我們接下來該去哪？」
「啊呀呀，累死了。」他在裏面大嘆，翹著二郎腿，「阿三？」
「唉算了，等會咱們出去開個小會，如來你去廚房拿點吃的來放在房裡，今晚咱們睡到別的帳子去，這裏太擠。」熊掌說罷，帶頭走了進去。
「在咱老家那是大興安嶺中央地區，在這就不知道了，我
「呵，讓我猜猜，他們想把功勞都歸在軍隊上吧。」
「……阿三要說的皇上你都說掉了。」
商議完畢，三人都沒把方才雲啟澤那竊聽來的消息當回事，轉身就去睡了。
在第二次聽到手下阿三關於華家人被延國江湖人鄙視的消息后，他屁顛屁顛的上門了，深夜，自認為出乎意料的一招天降皇帝。
「這麼傻？靠之……咱倆兄弟是白傷的么，要不是知道他們沒這能耐，劫了他們皇宮也要治好咱們兄弟！」
「阿三，聽著什麼沒？」
「……沒有要事。」
小兵們並沒有人送厚衣服，不過千月樓似乎很關照他們，也送來了錦緞棉袍，太華貴，再加上三人的軍裝耐寒度還是很強大的，也就沒穿，這造成莫長歌很不高興。
不過看他那渡假似的樣子，也難說。
「明天他們多半要開始找那幫子江湖人商議了，讓我猜猜，多半是先找本來就沒啥功勞但是頗有威望的，最後再找那些華家人……」
小兵們哭笑不得。
「熊掌，沒聯繫上？」
「可是麻煩在這次戰鬥功勞幾乎全在江湖人，甚至主要集中在那幾個華家人身上，他們多半在琢磨著怎麼封人家口吧。」
可是這麼正常的舉動，卻在還未走的江湖人中掀起軒然大波。
熊掌帶著山貓和如來蹲在校場中央，這樣別人不好偷聽。
「我也這麼覺得。」
在蘭國的時候小兵突然改變主意跟著眾江湖人來到金國，並不是表面上的為了還莫長歌的錢和眾人的人情，而是總部聯繫熊掌傳達的一個訊息：平行空間研究室有重大突破，希望小兵們到北部嘗試信號接收。
「嗯。」山貓通過耳垂感測調試了一下，卻見熊掌沉著臉走進帳中。看著另外兩張床上，輕聲問：「還沒醒？」
熊掌沉吟了一會，道：「其實還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見山貓出去了，耗子和獵鷹幾乎同時睜開眼，兩人對視了一下，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這呆丫頭，咱手都廢成這樣了，吃飯都困難，怎麼能沾水呢。」
直到一個自稱什麼門的門主跑進來涕泗橫流大吼一番什麼國將不國，為國征戰乃什麼什麼，我們應該咋樣咋樣，你們怎能這樣這樣，然後在小兵們看哥斯拉的眼神中淚奔而去，小兵們才奇怪起來。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開始了衣料摩擦聲。
雲啟澤再次輕哼：「輕點，哎呀呀，大男人就是這麼粗魯，早知道換阿四的，人家女孩子多細心多輕柔！」
※※※
「那他們為什麼生氣？」
磨牙聲：「阿四前幾天與蘭軍交戰中一人獨斬七十三人，皆腰斬。」
熊掌在獵鷹的床邊坐了會，說：「我覺得他們肯定醒過。」
熊掌心態很好，等朝廷的人來召喚，他笑
※※※
「瞧你那小樣兒，又不是阿四那樣的女孩子，裝什麼委屈，肯定有補充的可說，說！」
整件事情中最高興的，大概就是雲啟澤了。
小兵們權當自己是傭兵，幹活拿錢，交出了功勞，拿回來錢財。
也有很多較為直爽的江湖人來找熊掌，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也猜到了王爺的最終目的，他們本身功勞就小無所謂，可是在其中出力最多的華家人卻最終會受傷最大，大家來了后也不挑明，拐彎抹角的和熊掌他們說些什麼民不與官斗，忍辱負重云云。
對著兩雙突然亮起來的眼睛，熊掌倍感壓力：「剛才總部有給過我研究室大致的坐標，俄，相當的北……北方那麼大，這裏又和咱那不大一樣，我……」
「哎呀呀，讓敵人死都死那麼痛快，女孩子就是細心。」
華家人在延國江湖人眼中成了沒有氣節賣功求榮的典範。
「……俄，你眼睛有眼屎……皇上恕罪。」
熊掌點點頭，不說話。
「你就不能補充點？快補充！」
如果是在老家，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拼了命的也要補償，至少要把獵鷹和耗子給整到完好無損才成，可現在他們明知道這兒的朝廷壓根沒這能力，那還去強求什麼呢，傷已經傷了，要這功勞什麼的也沒什麼用。
「有什麼新消息沒？」
這是小兵們最振奮的幾天，可誰知道艷
從來都在人民敬仰中生活的特種兵何曾過過這種過街老鼠的日子？一時都有些憤懣，深感代溝的可怕。
三人都沉默……
「哎喲！雞毛蒜皮的也跟我說說，沒見我無聊么，來來來，邊說邊給揉揉肩！別傻站著……」
「皇上英明。」
「延國宰相（反正是龍套懶得起名了，每次為這燒死我無數腦細胞）和覲王爺正在密談這一戰的功勞歸屬事宜。」
「猶豫什麼啊！刀山火海還不都得闖一闖？！坐標在哪？」如來心急火燎的問。
「哇靠！這倆人太搞笑了！」如來抱著肚子在床上笑的打滾。
山貓關掉耳麥憋笑：「輕點輕點，別吵醒別人！」
山貓和如來沉默的搖搖頭。
不過終究沒有叫住山貓。
延國人的巨大勝利背後，是小兵們的巨大慘敗。
說到後來，沒人覺得自己有錯，陸續有幾個江湖人上門譴責，都被小兵們「看」得淚奔。
「拿錢有錯嗎？」如來擺出議題。
不出雲啟澤所料，陸續的有各門派負責人或者掌門被叫去王爺那裡「聊天」，那些人回來后臉色不一，但是基本沒有好臉色，可偏偏敢怒不敢言，有些脾氣暴躁點的，回來就立刻叫門人收拾包袱回程，顯然極為寒心。
早上山貓去原本的營帳看獵鷹和耗子，發現桌上的飯菜果然都被吃了，她微微有些酸澀，也不去強叫醒他們，而是端來了梳洗的水和早餐，然後悄悄走了出去。
「……」再次磨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