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第一卷 漢末烽煙起

第40章 退敵

第一卷 漢末烽煙起

第40章 退敵

叛軍騎兵似乎不懼怕死亡,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所有的人自小便接受著嚴格的訓練,他們不懼怕漢人,相反之下,漢人應該是怕他們的。第二波騎兵隊伍迅速沖了上去,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第六波、第七波緊隨其後,以一千人為梯隊的叛軍騎兵猶如層層波浪般向漢軍營寨衝去,只是這一次他們手中都握著弓箭,而不是套索和彎刀了,他們要用自己手中的箭矢射穿漢軍的營地。
「拉!」高飛看準時機,猛然下達了命令,守在寨門前的士兵也猛然拉動了手中的繩索,前方二百米的土堆里迅速有一排尖錐型的拒馬被拉的立了起來,沖在最前面的叛軍騎兵措手不及,連人帶馬都硬生生地撞進了堅硬的拒馬里,鮮血頓時順著拒馬上的一根根木樁流淌下來,將附近的黃土染成了血色。
夜幕悄悄的拉了下來,每個士兵的身上都濕漉漉的,衣服都裹在了自己的身體上,饒是如此,每個人的心裏都是暖烘烘的。
一切後事準備妥當之後,趙雲帶著五百騎兵一個不少的回來了,每個人的馬頭上各自懸著一顆人頭,居然又追擊斬殺了五百個叛軍。隨後拔營起寨,漢軍開始疾速前進,朝八十裡外的陳倉進發。
北宮伯玉一見到這種情況,便立刻糾集了後面的騎兵,企圖衝殺出去,奈何背後的騎兵早已經亂作一團,驕傲自滿的叛軍騎兵第一次感受到了漢人的猛烈打擊,突然冒出的人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讓他們的心理上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此時,卞喜率領著兩千長槍兵從營寨里沖了出來,緊接著大營的望樓上一面鮮紅的大旗不斷的揮舞,再後來從官道的兩邊突然殺出了兩撥漢軍騎兵,趙雲、李文侯二人各自率領著一千騎兵出現在了北宮伯玉的側後方。
營寨門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有行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叛軍騎兵帶著囂張的氣焰衝殺過來。
北宮伯玉沒有氣餒,他不在乎這點小小的傷亡,揮舞著彎刀在後面大聲地喊著:「給我沖,漢軍就五千人,勝利是屬於我們的!沖啊!」
叛軍登時大驚,只聽到到處都是喊著「漢軍威武」的橙紅色部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也搞不清楚。士氣頓時跌了下來,許多叛軍開始四處逃竄,但卻見官道左邊的樹林里漢軍軍旗飄動,傅燮帶著三千漢軍殺了出來,而右邊的樹林里蓋勛率領著三千漢軍殺了出來,前後左右都將叛軍圍在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人擠人,馬擠馬,立刻變得十分擁擠。
「打開寨門!」高飛左手持著一個方形盾牌,右手握著一把長刀,環視了一眼嚴陣以待的兩千刀盾兵,又見叛軍騎兵已經衝到了離營寨還有五十米遠的位置了,便沖把守寨門的士兵大聲喊道。
一千米,近了!八百米,又近了!五百米,更近了!二百米……
到達陳倉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九點了,所有的人都長吐了一口氣,冷清的陳倉頓時變得擁擠起來,好在廖化、盧橫等人早就做好了接應的準備,再進行一番合理的安排過後,漢軍便住進了暫時從陳倉向東綿延出十余里的各個小營寨。
凄慘的叫聲頓時在營寨的前面不斷地發出,兩千個刀盾兵的突然出擊讓這些叛軍騎兵措手不及,他們背後是不斷湧來的騎兵,前面是與他們相距很近的漢軍刀盾兵,弓箭的殺傷力立刻得到了減弱,還來不及換上馬刀,便被這群刀盾兵衝到了跟前,手起刀落的時候人的手臂、大腿、頭顱,都不斷地從馬背上落下來,而那些戰馬也受到了驚嚇,紛紛向四周亂竄。
「侯爺,今天可謂是一個大勝利啊,如果不是侯爺指揮有方,我們也不能取得如此勝利。這樣一來,北宮伯玉勢必對侯爺心生畏懼,只怕不會再追來了。我們現在應該趕緊回到陳倉布防才是,萬一邊章、韓遂帶著十幾萬大軍而來,只怕我們很難抵擋的住。」傅燮一臉高興地道。
幾個親衛都「諾」了一聲,然後分開向營寨的各個方向跑去,其中兩個還跑出了營寨外面,分頭向兩邊的樹林里跑了進去。
箭矢如雨,成千上萬的箭矢在營寨的上空來來往往,一些漢軍士兵剛露頭便被叛軍的箭矢射穿了身體,兩軍展開了弓弩手之間的對射較量。
營寨外圍依然有鹿角、拒馬等障礙物環繞著大營,這樣可以減緩叛軍騎兵的速度,增加防守的力量。營寨內的漢軍旗幟還在寒風中呼呼作響,天氣一天一天的變冷了,已然進入了九月下旬了。高飛穿戴著盔甲,身後帶著二十個親衛,正在大營里做最後一次巡視。
後面衝殺不出,前面不斷後退,很快便將北宮伯玉擠在了隊伍的最中央,擁擠的道路讓他無法轉身,甚至下馬都無法下,只見漢軍不斷地圍了上來,將他們包圍在了一個狹窄的地域內,而叛軍騎兵也不斷地減少,只這麼一刻鐘的時間,叛軍騎兵就已經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六千叛軍騎兵一下子便涌了上來,弓弩手們初開始還能按部就班的十個人射一個人,但是當叛軍騎兵迅速沖了過來,用他們手中的箭矢射向營中的時候,漢軍的弓弩手們便開始有點慌亂了,幾千弓弩手頓時各自為戰,各自選擇著自己的目標。
北宮伯玉也在親隨的護衛下快速地順著那條道逃了出去,他此刻什麼也不管了,只有逃出去才是最好的出路。
叛軍的騎兵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剛才撤掉了漢軍的鹿角,居然又碰上了拒馬,後面的騎兵座下戰馬看到前面的一幕都有些受驚,加上騎手都急忙勒住了馬匹的韁繩,除了沖在最前面的百余個騎兵喪命了以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的在後面原地打轉。
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幾百個騎兵率先沖了出去,他們從馬鞍下取下了一根套索,散成一線揮舞在頭上,準備去用套索將環繞寨門的鹿角全部拆除。
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後,北宮伯玉便翻身上馬,按照他的估算以及斥候的回報,現在的漢軍大營里最多只有五六千人,其他的都已經潰逃了,他要徹底得消滅這支與他為敵的部隊。
「放箭!」高飛看準了時機,立刻大聲喊了出來。
羌胡騎兵不怕死,高飛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也不敢相逼,萬一這剩下的作出了困獸之鬥,和漢軍拼起命來,那就得不償失了。高飛斬殺了最後一個叛軍騎兵,將這些人全部圍在了一個十分擁擠的地帶上,便急忙對身後大聲喊道:「換白旗!快換白旗!」
「不要怕,漢軍就這些伎倆,跳過去,衝進營寨,砍殺寨門,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鐵蹄的威力!」這點小小的傷亡北宮伯玉根本不在乎,他的眼中,漢軍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營寨內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大地為之顫動,雜亂的馬蹄聲震懾著人的心魄,從西邊大官道上捲起了一陣灰塵,灰塵中不斷有雄壯的羌胡騎兵駛出來,當真是萬馬奔騰。
北宮伯玉賓士到營寨外三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先是看了看營寨里稀鬆的漢軍士兵,又看了看林立的旌旗,兩種景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虛張聲勢而已!給我進攻!」
可是,這三天一路走來,所過之處不是空的城池就是空的村鎮,漢人的百姓們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讓他們一點東西都沒有搶掠到,這一點,是整個叛軍最不能容忍的。北宮伯玉做為這一萬人的首領,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些什麼,看到許多部下的不滿情緒,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今天開始襲擊漢軍營寨!
於是戰場上的形勢發生了變化,高飛帶著人再一次地向前猛砍猛殺,和傅燮、蓋勛等人三面掩殺,而後面讓出道路的趙雲和李文侯也是在路邊用滾木擂石狠狠地砸著逃跑的人,有箭法好的,乾脆用弓箭代替。
雨越下越大,而山道中的漢軍卻沒有因為雨水的影響而停止前進,他們仍然以急行軍的速度向陳倉奔去,爭取在入夜的時候能夠到達陳倉。
一聲令下,預先埋伏在營寨柵欄後面的弓弩手交替著射出了箭矢,每十個射手瞄準一個叛軍騎兵,射出的箭矢沒有射不中的。
戰場上到處瀰漫著血腥味,所有參戰的人員開始收拾戰後的場地,將漢軍士兵屍體和叛軍的屍體分開,統計戰場,並且收攏兵器、馬匹、錢財。經過半個時辰的清掃,結果便出來了,叛軍戰死八千九百一十三人,漢軍只戰死了五百六十七人,多麼驚人的數字。漢軍的士兵都對高飛的指揮很是佩服,激動之下,便忍不住喊出了「侯爺威武」的口號來,讓高飛在這群士兵的心裏奠定了一種威信。
一連三天下來,漢軍在高飛的帶領下只退後了一百里,每天三十里一紮營,而每天都按照五百個灶台來進行減少。不僅如此,就連紮下的大營也一次比一小,旗幟的雖然沒有減少,但是營寨後面已經開始換上真人和稻草人相間的士兵了。他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一來是為了迷惑敵人,二來是為了給那些退走的百姓足夠的時間退到陳倉以東。
斥候的回報讓高飛很是滿意,北宮伯玉果然上鉤了,雖然緊隨在其後,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始終和漢軍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既不輕易放走,也不輕易進攻。
叛軍眾多騎兵聽到了北宮伯玉的叫喊聲后,便策馬向後倒縱了幾步,然後再次調轉馬頭,紛紛「駕」的一聲大喝,便騎著馬用他們高超的騎術使得馬匹凌空躍起,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了拒馬,每個人的手中還在揮舞著套索,他們要用這套索套到漢軍營寨的寨門上,然後利用馬匹的力量將寨門和柵欄全部拉毀。
北宮伯玉朝著自己的部下喊了幾聲讓他們振奮人心的話語,將漢軍的軟弱說了出來,並且還吹噓漢軍營寨里有大批的黃金和糧食,誰搶到就是誰的。那群叛軍都是見錢眼開的人,一聽這話,眼睛里直冒金光,隨著北宮伯玉的一聲令下,便呼嘯而去。
高飛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士兵焚燒叛軍屍體,並且掩埋漢軍士兵的屍體。
口子一開,本來見大勢已去,準備奮力死戰的叛軍騎兵頓時沒有了那種意思,而是一心想著要從突圍出去。
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慘叫和馬匹的嘶鳴聲,血液也不斷地人體內噴涌而出,黃土地很快便變成了一片血色,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
一百米,叛軍騎兵已經近的無法形容了。
半個時辰以後,廝殺徹底停止了,趙雲帶著五百精騎尾隨著那些羌胡叛軍而去,希望能再殺幾個羌胡。
傍晚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濕冷的雨水並未能沖刷掉漢軍士兵身體流著的熱血,在他們的心裏,帶領著他們前進的都鄉侯,已經成了拯救整個涼州的不二人選。
高飛透過營寨木柵欄的縫隙看著萬馬奔騰的場面,但見北宮伯玉一馬當先,身後都是穿著戎裘的胡人,每一個人的體格都很強壯,與自己營寨里的漢軍將士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也看出來了,每個人羌胡騎兵的臉上都帶著一種不屑,就連他們的神情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似乎不久之後這座營寨里的東西就是他們的了。
漢軍營寨扎在了東去的官道上,官道兩邊是不太高的丘陵,丘陵上有著一片不太茂密的樹林,樹林里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引起那群羌胡騎兵的興趣。
寨門在高飛的一聲令下后突然打開了,高飛身先士卒,舉著手中的盾牌第一個衝出了寨門,其餘的盾牌兵緊隨其後,穿著橙紅色的漢軍服裝的士兵在高飛的帶領下猶豫一道傾瀉的洪流,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叛軍的騎兵隊伍里,舉刀便是一陣亂砍。
營寨里,漢軍的弓弩手還在不停地射出著箭矢,他們紛紛現出了身影,朝著人多的地方便是一通亂射,愣是用箭雨將叛軍壓制住了。
寨門的隱秘的弓箭手按照高飛的指示放出了稀稀拉拉的百余支箭矢,對於天生是馬背上健兒的叛軍來說,簡直是沒有一點威脅。幾百個叛軍騎兵迅速用套索拉開了寨門前的鹿角,如此微乎其微的防守讓那些叛軍發出了歡喜的叫喊。
十裡外的漢軍大營里,三天的時間早已經讓漢軍做足了準備,也養好了精神,今天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明白,必然會有一番大戰。
今天的天空中沒有太陽,天空上瀰漫著陰霾的愁雲,那雲朵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厚厚的雲層,天是陰的。
雖然前途兇險,矢如雨下,但是這些叛軍還是義無反顧的順著讓開的道路向回奔走,他們不想既沒有搶到錢財,又丟了性命。
陳倉縣衙內,疲憊不堪的高飛換掉了自己的身上的濕衣服,並且洗了一個熱水澡。想想自己這大半個月來的涼州之行收穫頗豐,臉上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喝了一碗熱湯后,便倒在舒適的床上睡著了,這是他這大半個月來第一次睡的那麼香,那麼安穩。
北宮伯玉正在十裡外的樹林里等候,一聽到斥候的回報,便顯得很是開心,而且三天的時間里,他們所攜帶的乾糧也幾乎快吃完了,是時候展開行動了。羌人也好,湟中義從胡也罷,他們都屬於游牧民族,行軍的時候不需要像漢人軍隊一樣帶那麼多東西,而是每個人都簡單的帶上一點乳酪和水,就夠他們吃的了,其他的一切就完全靠漢人那麼供養,以戰養戰是他們最具有特色的戰爭方式。
鹿角拆開之後,北宮伯玉隨手抬了起來,身邊的一個騎兵便吹響了嗚咽的號角,號角聲一經響起,身後的那些騎兵便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彎刀,一些騎兵更是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嗚嚕嚕的發著叫喊,策馬沖向了寨門。
頓時出現的漢軍箭雨讓叛軍騎兵的猝不及防,成片的叛軍騎兵連人帶馬都被射成了刺蝟,倒在了寨門前的沙土地上,在八十米開外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鴻溝。這一次叛軍騎兵傷亡慘重,一千多騎兵瞬間便變成了孤魂野鬼。
巡視完后,高飛對跟在身後的幾個親衛道:「你們幾個分頭去傳達命令,讓各部都做好準備,讓弓弩手們每十個人射敵軍的一個人,刀盾兵、槍兵和戟兵隨時做好衝出去的準備,另外通知在營外的趙雲和李文侯,看到大營里紅旗飄動的時候再殺出來。」
聲音被接龍式的傳到了營寨內,望樓上的士兵聽見了立刻將白旗用力的揮舞著。白旗一經亮起,堵在最後面的趙雲和李文侯見了,便稍稍讓出了一條口子,故意假裝被叛軍騎兵突破了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