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雄師下江南
第747章 皇甫堅壽
「打鐵的！」
高飛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見這個人的穿戴，儼然是和剛才幾個搶走騾子的人是一夥的，而且應該是這裏的大頭目，便急忙擺手道：「不不不……這騾馬我們不要了，我們只求安全離開此地，不敢再奢求什麼，請好漢放我們過去吧……」
高飛和司馬懿都怔了一下，聽到背後傳來的渾厚聲音，心中都是一驚。他們同時轉過了身子，看到一位大漢牽著兩匹騾子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都非常的好奇。
高飛急忙捂住了司馬懿的嘴，小聲說道：「小聲點，別叫那麼大聲，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仔細看看周圍，那些賣東西的和你之前見到的賣東西的都有什麼不同？」
「因為你長的不好看。」司馬懿突然插嘴道。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壯漢都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走開！」頭目理都不理，隨手一推，便將高飛推出了好遠，高飛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結果撲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向後仰了好幾個跟頭，痛的在那裡哀嚎。
他見到高飛和司馬懿回頭，便抱拳道：「在下教導無方，以至於手下的人奪了老丈的騾馬，多有得罪。這兩匹騾馬，還還給你們，還請老丈多多包涵。」
話音一落，張南便帶著騎兵迅速衝到渡口來。
「你是皇甫堅壽？」高飛突然問道。
「去找我兒子。」
「噗哧」一聲，司馬懿忍俊不住，便笑了出來，指著自己的座騎說道：「你們真是有眼
可是，暗藏在道路兩邊叫賣的商販們，忽然全部掀翻了面前的攤子，從攤子下面拿出了明晃晃的兵刃，長槍、長戟、弓箭、刀、劍、盾兵器混雜多樣，直接形成了合圍的夾擊之勢，攻向了張南等人。
他剛說了一個字，突然便聽見了一陣馬蹄聲，一隊騎兵當先沖了過來，盡皆披著黑色戰甲，手中我著兵刃。
「路上遇到一個好心的客商，見我們一老一少走路辛苦，便將這騾子送給我們了。」高飛也覺察出了一點異樣，騎著騾子逛大街，最引人注目了，關鍵是，這風陵渡到目前為之，還從未看見第三個人騎著座騎，一般都是用來拉貨馱東西的。
司馬懿嘟囔著嘴，從騾子的背上跳了下來，十分不情願地說道：「這位壯士，在下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兩名手下便牽著騾子跟著頭目走了。
「去秦國做什麼？」
為首一人頭戴鋼盔，手握長槍，正是并州知州、鎮北將軍韓猛麾下副將張南。張南目光如炬，站在高處正四下眺望，當看到站在高飛面前的那個大漢時，眼前忽然一亮，將長槍一招，大聲喊道：「皇甫堅壽，今天你插翅難飛了！」
皇甫堅壽對於張南的出現似乎並不關心，笑呵呵的對高飛道：「老丈，你快走吧，再晚一會兒就走不了啦。」
大漢身長八尺，體格健壯，古銅色的臉龐上掛著一部
「師父，你真厲害。」
頭目牽了兩匹騾子，交付給自己的手下，喝道：「把騾子給牽走！」
高飛見到這樣的一幕，當真也是吃了一驚，怎麼張南會突然帶著騎兵來到這裏，而且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壯漢就是匪首之一的皇甫堅壽。
高飛道：「我們從弘農來，想從此處繞到去秦國……」
頭目面上無光，臉上一寒，怒不可遏地道：「管它是騾子是馬，總之你們都給我下來！」
皇甫堅壽怔了一下，因為他聽見高飛的聲音突然不是那麼蒼邁了，反而是很有力道，像是在質問，而且目光中也露出了一絲光芒。
「你……你找死！」頭目怒了，揚起手握著拳頭便要去打司馬懿，司馬懿的反應倒是挺快的，直接鑽到了騾子的肚子下面，從肚子下面溜到了另外一側。
高飛笑道：「這裏十個人裏面有八個是一夥的，而且穿的都是大漢統一的官靴，也就是說，他們是兵。」
「包涵個屁！你們兩個從哪裡來？到此有什麼事情？」頭目道。
「你兒子？在秦國是幹什麼的？」
「師父！」司馬懿覺得很是奇怪，以高飛的身手，怎麼可能輕易被那個頭目推倒呢，他急忙跑到了高飛的身邊，想要將高飛攙扶而起，可是高飛卻始終不願意起來，並且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不許他
高飛見那頭目的臉上已經變得猙獰了起來，怕生出什麼事端來，便急忙插話道：「這位壯士，我的小徒弟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司馬懿再次裝作若無其事的扭頭看去，這一看不當緊，愣是嚇了一跳，周圍的人穿的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很乾凈，只有少數的挑夫和過往的路人的鞋面上沾滿了灰塵。
「師父，你早發現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剛走出兩步，便聽見背後有人叫道：「兩位請留步！」
此時，在道路兩旁擺攤的那些商販們都冷眼旁觀，雖然停止了叫賣聲，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阻，看到高飛一個勁的叫喚，有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同情。
說著話，高飛便從騾子的背上緩緩地站在了地上，扭頭對司馬懿說道：「還不快下來，給壯士賠禮。」
「也沒多早，本來我也以為這些人是尋常百姓，可是當那幾個人攔住我們的去路時，我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神，那眼神，不是一個尋常百姓能夠擁有的，如果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會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後來我注意到，他們腳上穿著的官靴，才知道這裏已經被他們的人給包圍了。」
說著，高飛便從懷中掏出了二十多枚五銖錢，遞到了那頭目的手中。
「哎呦……壯士，你可把老漢這把老骨頭給摔散架了……你要是真要那騾子，老漢也不會不給，你這麼一推，老漢……老漢可真的吃不消了
司馬懿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說道：「沒什麼不同啊。」
「老丈，你別怕，這些人不敢對你怎麼樣，風陵渡地處要衝，往來人數眾多，難免會遇到一些可疑之人。今日之事，也是我的錯，我見老丈和這位小哥騎著騾馬閑庭信步而來，覺得有些可疑，所以……總之，多有冒犯，還請老丈包涵。」那大漢倒是十分的有禮節，對高飛也是畢恭畢敬的。
司馬懿不得不佩服高飛的洞察力，怪不得高飛寧願被欺負，也不動手呢，原來自己已經落入了危險當中，一旦動手，這周圍的人肯定會一擁而上，那時候，插翅難飛。
司馬懿扶起了高飛，嫉惡如仇地說道：「師父，剛才那伙人太不講理了，你為什麼不收拾收拾他們？」
不等皇甫堅壽回答，高飛從他的面部表情上已經可以肯定了，這個人就是皇甫堅壽無疑，登時伸出了手，一把抓向了皇甫堅壽，力求一招制敵，擒賊擒王……
「凶什麼凶？」司馬懿滿臉不在乎地樣子，雙手拽住韁繩，就是不下來。
頭目又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高飛和司馬懿，在他的眼中是一老一少兩個人，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之處，穿戴也一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老一少很可疑，出沒在這裏的，大多都是販夫走卒，騎馬的
頭目看了錢一眼，沒有動，瞥了高飛一眼，嘴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狡黠，指著高飛身後的那兩匹騾子說道：「我要這兩匹騾子！」
「壯士，這騾子是老漢的代步工具，老漢的腿腳不利索，走起路來十分艱難，你把老漢的騾子給要走了，那老漢我該怎麼辦？」高飛急忙裝出一番可憐巴巴的樣子，對那頭目說道，「這錢都是老漢辛辛苦苦攢下的，壯士別嫌少，就當是可憐可憐小老兒吧。」
張南始料未及，突然遭受到攻擊，弄得人仰馬翻，帶來的不足百人的騎兵隊伍登時被刺傷十多個。
高飛道：「這……」
高飛躺在地上，看著那頭目遠去，這才緩緩地撐起了身體，而這一幕小插曲，似乎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很快，叫賣聲便又繼續熱火朝天起來了。
高飛道：「你再仔細看看他們的腳上穿的是什麼……」
「師父，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司馬懿不解地問道。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到渡口吧，這伙山匪確實不簡單，居然能夠做到如此隱秘。」
「送的？會有這麼好心的人？他們怎麼不送我？」
高飛急忙擋在了那頭目的身前，笑呵呵地說道：「壯士，小孩子不懂事，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裡有幾個閑錢，請壯士拿去給弟兄們買點酒，老漢代替我徒弟向壯士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