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以血救人，以多欺少

「不對。后三針應該能感覺到氣機，但是為什麼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毒素依舊在蔓延只是速度減緩了一些。為什麼？為什麼我依書施針卻感覺不到氣機？究竟錯在哪裡？氣機究竟是什麼？」

梁薪虛弱地坐在床邊，右手還搭在秦晴的右手上替她把著脈。

梁薪二話不說，直接將那鋒利的長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還有高俅。你丫給我記著，你帶著刀兵闖入我私人府邸，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你說我蒙蔽了皇上但卻騙不了你，這說明在你心中你認為你比皇上厲害。這話我也一定會帶給皇上聽聽。然後，你無憑無據冤枉我這個皇上欽封的忠義侯，這事咱倆後面點必須去皇上面前說清楚。最後還有一件事，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皇上有口諭要我傳給你，你居然敢不封聖諭。你好樣的。」

萬綺雲走過去將秦晴的衣服穿上，梁薪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兩千人的鐵騎，那已經是一支很強大的軍隊了。

梁薪看著萬綺雲那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將頭靠近萬綺雲的耳旁輕聲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身上有體香。」說完，梁薪還往萬綺雲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氣。

梁薪坐在床邊柔情地拉起秦晴的手道：「如果可以，我好想中毒是我。反正我百毒不侵……」突然間，梁薪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他從床上一蹦而起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梁薪堅持著站直身子，然後對萬綺雲道：「謝謝你。」

萬綺雲弄不懂梁薪在做什麼，但她看見梁薪那副模樣心中感動不已。一時間她忍不住偷偷地想，自己這一生能遇到如眼前這人這樣真心待自己的人嗎？

梁薪有些鬱悶地抬起手，拿著長劍再割了自己一刀。如此反覆，梁薪為秦晴灌了五次血，到最後他已經頭昏腳虛站立不穩。

「氣機？」萬綺雲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啊。氣機不就是我們修鍊內功時需要感應到的一股氣嗎？」

「笑話！你手下人算個什麼東西？他說反賊在我家就在我家？」梁薪轉頭看向印江林問：「江林，你看見過反賊進入高太尉家沒？」

梁薪一連串話把高俅給說蒙了，最後梁薪沉喝一聲：「高俅！立刻，馬上，滾出我梁府！」

「在！」門外至少五百人以上齊聲應喝。

梁薪頹然坐倒在地上，雙目之中噙滿淚水：「我學醫難道就是為了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哼！皇上受你蒙蔽，但你騙不了我，我手下人親眼看見坐著反賊的馬車進了你梁府。」高俅冷冷說道。每一個字眼中就露出一股殺機。

高俅神色一變，他雖然不善掌兵，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聽聲音再加上馬蹄聲，那可是至少不低於兩千人的聲音啊。

「哦？」梁薪雙目微微一眯，眼神中一道殺機一閃而過。

黑血腥臭異常，吐在地上似乎還帶著絲絲腐蝕性，地面冒著絲絲白煙。梁薪再探秦晴的脈相發現跳律已經開始整齊有力，脈相也趨於平和。

梁薪冷冷一笑道：「怎麼？要人多欺負人少嗎？江林，發西廠集合令！」

知道了什麼是氣機，梁薪更加絕望了。他仍舊是無法解救秦晴。

「一股氣？」梁薪精神一振：「什麼氣？」

那一口氣吹進萬綺雲的耳朵里，萬綺雲雖然混跡青樓，但畢竟還是處子之身未經人事。她哪裡受過這個，頓時身體又酥又麻，險些無力反靠在梁薪身上。

印江林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見過。高俅還邀請反賊一起吃肉喝酒呢。」

梁薪在王詩音的攙扶下走到前院，剛走到大門處就看見印江林正和手持長刀的高俅對峙著。梁薪長聲吼道：「皇上口諭，高俅接旨！」

梁薪呵呵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想不到。我這血居然是靈丹妙藥，那我豈不是變成唐僧了？」

「啊？」萬綺雲一下反應過來：「哦哦。」

「私藏反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私藏反賊了？左眼？右眼？肚臍眼？或者……屁眼？」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我乃聖上御口欽封的忠義侯。你文盲我不怪你，但我想你總知道什麼叫忠義吧？聖上說我忠義，你卻說我窩藏反賊？你這是要跟皇上唱反調啊。」

「嗯。」梁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高俅：「喏。你聽見了吧？我手下人也看見過有反賊進入你家啊。那是不是你家也要拿我搜查一下？」

印江林點點頭，直接從懷裡掏出一記煙火令箭對天發射。煙火信號射空爆發開來，緊接著便是整齊的鐵騎聲響起。只聽震天聲響大聲呼吼：「西廠鐵騎在此，誰敢欺我提督大人？」

「嗯。」萬綺雲點點頭，那句「萬事有我」讓萬綺雲聽著心裏暖暖的。她看著梁薪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鮮血猶如潮湧，梁薪將秦晴的嘴掰開將血往裡灌。血湧出來沒多久，那深深地傷口竟然慢慢就愈合了。

「就是內氣。在肚臍下三寸下丹田之處。練習內功時需要心無雜念入定內想，感應到那股內氣后就控制那股內氣遊走到胸中膻中穴中丹田處，等氣聚丹田渾然一意之後便控制著那內氣直衝印堂泥丸宮處，打通上丹田的督脈，這樣就算內功有所小成了。」

梁薪皺著眉頭，雙目雖然看著秦晴一絲不掛的身體，但眼中卻無一絲褻瀆，全是傷心之色。他將銀針拔出又重新插了一次，最後他還是搖頭自言自語：「還是不對……」

梁薪拉開門出去。萬綺雲看著梁薪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她搖搖頭，想把心中那異樣的情緒甩出去。卻不想那情緒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萬綺雲低著頭不敢去看梁薪：「不用謝。」

一開始秦晴的脈相依舊微弱。但很快脈相便激烈跳動起來，最後秦晴突然身上抖動一下，轉身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梁薪鼻頭一酸，險些沒能忍住掉下淚來。他搖搖頭道：「沒用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氣機，也感受不到氣機的存在。我無法使用玉鼎十三針的后三針，如今秦晴已經毒入六腑，回天乏術了。」

看著梁薪那副模樣，萬綺雲心中大為觸動。她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梁薪對待秦晴的情真意切。她一把將梁薪拉起來道：「你不要泄氣啊，再想想辦法啊！你不是很聰明，很有本事的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他起身站起來，但是身體搖晃了一下又險些倒在地上。萬綺雲趕緊過來扶住梁薪，梁薪一不注意手臂碰到萬綺雲胸前的飽滿。他看了萬綺雲一眼，萬綺雲俏臉一紅，直接紅到耳根子。

梁薪看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萬綺雲一眼，說道：「美女。別愣著了，還是去把秦晴的衣服穿上吧。」

「內氣？」梁薪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我沒修鍊過內功又怎麼可能感受到后三針所謂的氣機呢。」

突然王詩音在門外敲門道：「梁郎。噢，不對。老爺，門外出現大批官兵把咱們的宅院包圍了。」

梁薪大喜過望，他看了萬綺雲一眼，然後一下伸手將萬綺雲手中的長劍拉出來。萬綺雲大驚：「你要幹什麼？」

高俅看著梁薪微微一愣，他冷笑一聲道：「什麼皇上口諭，梁薪你窩藏反賊，我要入你院中搜查！」

高俅愣了愣，然後一下反應過來說道：「我不和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你是不是窩藏反賊搜過便知，來人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顧著秦晴。不用擔心，萬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