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炮斬首

第六枚穿甲彈打中了「最上」號右側後方的副炮炮塔。這枚穿甲彈最為神奇，是在摧毀了煙囪後方的副炮瞄準儀之後，再打中了右側的副炮炮塔。只不過，「最上」號地副炮炮塔地裝甲板只有幾毫米后，所以這枚穿甲彈最後落到了「最上」號右舷外的海里才發生爆炸，對「最上」號沒有造成更大的破壞。

第三枚穿甲彈的彈著點只比第二枚偏了大概兩米，也就是正好打在了「啊」炮塔的「天靈蓋」上，在進入炮塔內部之後，砸壞了揚彈設備，最終落到了炮塔後方的炮座上才發生爆炸。結果，炮塔內的數十名日本海軍炮手無一倖免。只是當時炮塔內並無暴露的發射葯與炮彈，所以沒有產生更大的破壞。

此時。「決心」號上的炮手也憋著一肚子的火。

第二枚穿甲彈命中了「最上」號的艦橋。當時艦橋內的官兵都以受傷，軍醫剛剛趕到。結果，這枚穿甲彈不但「報銷」了「最上」號上的所有高級軍官，打掉了「最上」號的指揮中樞，還順帶幹掉了十多名軍醫！

包括艦長曾爾章在內。「最上」號上地數百名官兵全部葬身大海，其中有近百人是在逃生時被接連而致的炮彈炸死的！

作為日本海軍在「后條約時期」建造的重巡洋艦，「利根」級不但排水量大大超過了「條約型」重巡洋艦，還破天荒的裝備了七座主炮炮塔，其火力遠遠超過了任何一級「條約型」重巡洋艦。

此時，第8戰隊與第7戰隊正好擋在了敵人主力艦與水雷戰隊之間，如果立即轉向，敵人就會發現南面的水雷戰隊，魚雷攻擊將難以達成突然性。

隨著首傾角度加大，「最上」號地速度很快就跌到了二十四節，為了不擋住後面的三艘重巡洋艦。在得到了近藤信竹的允許后，「最上」號迅速右轉脫離編隊。這樣一來，「最上」號將側舷暴露在了「決心」號地炮口之下。

當然，錯有錯的收穫。

此時，雙方的交戰距離為一萬一千米左右，日本重巡洋艦的主炮對「果敢」號仍然沒有太大的威脅。

見到「決心」號連連命中目標，「果敢」號卻遲遲沒有收到戰果，白佑彬還在懷疑是不是他提倡的戰術指揮系統有問題，或者是「果敢」號上的鷹眼火控雷達出了問題，或者說是炮戰戰術有問題。

第五枚穿甲彈打中了「最上」號左舷後方地魚雷發射器，並且導致儲存在裏面的三條魚雷發射爆炸（並非魚雷的戰雷頭髮生爆炸。而是儲存純氧的鋼罐破裂后，氧氣發生爆炸，其破壞力甚至比炸藥發生爆炸還要大得多）。這枚穿甲彈，準確的說，是爆炸的三條魚雷幾乎徹底摧毀了「最上」號的「左腰」。

這也解釋了白佑彬當時的疑惑。

即便炮彈不在這個時候爆炸，而是貫穿了「築磨」號的艦體，也至少會導致彈藥庫進水，使得「築磨」號一到二座炮塔失去戰鬥力。

接下來的三輪炮擊中，「決心」號越戰越勇，連續用四枚穿甲彈將「最上」號的艦首打成了一片火海，而且四枚穿甲彈的命中點都好得有點出人意料。

接下來的五輪齊射，「決心」號不但繼續朝「最上」號開火，而且越打越神勇。

「最上」號的艦尾幾乎被整個炸掉，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採用了隔艙設計，也無法阻止戰艦沉沒。沉沒之前，又有五枚二百毫米穿甲彈命中了「最上」號的上層建築。雖然這幾枚穿甲彈對「最上」號的最後結局已無太大地「幫助」，但是對戰艦上爭相逃命地日本海軍官兵卻是致命的威脅。

當瞭望員報告二號目標艦被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彈擊中的消息時，白佑彬都有點不敢相信，因為「果敢」號一直瞄準了一號目標艦，而不是二號目標艦。戰鬥結束后，白佑彬還專門進行了調查，最終才知道，當時一號目標艦與二號目標艦幾乎在同一條直線上，雷達操作手將二號目標艦的距離參數報了出來，導致「果敢」號的第七輪到第九輪齊射都在朝二號目標艦開火，而不是朝一號目標艦開火！

后經證實，該艦官兵無一倖免！

這還了得！

更讓「決心」號上的炮手感到惱火的是，轉過身來之後，「最上」號還在用尾部的兩座炮塔開火還擊。

當然，為了提高「利根」級的生存能力，日本的船舶工程師想了很多辦法，比如在彈藥庫上方設置了多層裝甲甲板。問題是，以重巡洋艦的防護水平，再多的裝甲甲板也最多只能抵擋重巡洋艦主炮發射的穿甲彈，而不可能擋住主力艦主炮發射的穿甲彈！「果敢」號打出的這枚穿甲彈不但打穿了炮座裝甲，還在進入炮座內之後迅速轉向，連續穿透了數層裝甲甲板，進入了彈藥庫，並且砸在了彈藥庫底部甲板上之後才發生爆炸。可見，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彈對重巡洋艦有多麼致命的破壞力。

這枚穿甲彈正好打在了「築磨」號「咿」炮塔的炮座上！

爆炸發生后，「築磨」號兩座重達一百六十噸的炮塔立即被拋上了天。接著，接近五分之一長的艦首整體斷裂，迅速從海面上消失了。隨著海水從斷裂處迅速湧入，「築磨」號的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並且以極塊的速度「鑽」入了大海之中。

再這樣打下去，他連一點點翻本的機會都沒有！

到此，「最上」號基本上失去了戰鬥力。

近藤信竹沒有目睹「最上」號沉沒，在允許「最上」號轉向脫離編隊后，他收到了第2水雷戰隊與第4水雷戰隊機動到位的消息。

第三枚穿甲彈命中了「啊」炮塔頂部后緣，連續穿透了炮塔頂部與尾部的裝甲鋼板后，落到了「咿」炮塔前方的水平甲板上。爆炸產生的巨大力量徹底震壞了該處的水平裝甲板，並且卡死了「咿」炮塔的旋轉機構。如此一來，「咿」炮塔根本無法瞄準「果敢」號與「決心」號，相當於失去了戰鬥力。

挨了四枚一百多公斤重的穿甲彈，竟然還能航行，還能轉向！

因為穿越淺水區非常危險，所以第2水雷戰隊與第4水雷戰隊的十六艘驅逐艦比預定時間晚了至少十五分鐘才到達利島東面海域。此時，這兩支水雷戰隊的驅逐艦正好在巡洋艦的南面！

近藤信竹也不得不在這個時候下達了轉向命令。

對任何一艘戰艦來說，主炮彈藥庫爆炸將是最致命的打擊，「築磨」號也不例外。

巡洋艦脆弱的艦體根本承受不住彈藥庫爆炸產生的破壞力。

沒有任何遲疑，近藤信竹向第2水雷戰隊下達了魚雷攻擊的命令。

結果，近藤信竹不得不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只是，這次立下戰功的不是「決心」號重巡洋艦，而是「果敢」號戰列巡洋艦。

最終，只有二十八名日本海軍官兵死裡逃生。

這也使「利根」級的防護「先天不足」，比如其炮塔防盾裝甲只有二十五毫米厚，僅僅只能抵擋彈片。另外，集中布置在艦首方向上的四座炮塔很容易被「一鍋端」。設在下方艦體內的彈藥庫更是一枚「定時炸彈」，只要被大口徑穿甲彈擊中，想不完蛋都不太可能！

畢竟，「果敢」號只比「決心」號少了兩門主炮，炮擊速度也不比「決心」號慢多少，如果沒有出問題，肯定不會連續八輪齊射都沒有收到戰果。

另外，近藤信竹也沒有立即讓第8戰隊與第7戰隊轉向。

只是。他沒有用讓第4水雷戰隊一起行動。因為到現在為止，敵人只出動了兩艘戰艦。而根據大島守軍報告，敵人至少有八艘大型戰艦以及近二十艘驅逐艦。如果過早的投入第4水雷戰隊，等到敵人的其他戰艦殺出，第二艦隊將無法應付。

第四枚穿甲彈命中了艦首，該處的裝甲最為薄弱，因此穿甲彈一路貫穿了錨艙與後面的水兵艙，直到第三層甲板上才發生爆炸。猛烈的衝擊波不但摧毀了周圍數個艙室，還在「最上」號艦首的左側撕開里條長度超過兩米的裂口，並且破壞了艦首的內部結構。不到兩分鐘，湧入的數百噸海水就淹沒了「最上」號艦首的十多個艙室。

第七枚穿甲彈打中了艦尾「哎」炮塔的炮座。並且非常「幸運」的沿著揚彈通道進入了下方的彈藥庫。這也是最致命的一枚穿甲彈。雖然戰艦上的日本海軍官兵及時打開了彈藥庫的通海閥，但是彈藥庫內不但儲存了大量的八英寸炮彈，還儲存了大量地發射藥包。火炮的發射葯都非常敏感，其爆炸威力也絲毫不在炮彈之下！

當明亮的火光從後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接踵而至的時候，近藤信竹先是一驚，然後看了眼航海鍾，這才走到左側舷窗後面，好跟隨在「利根」號後面的「築磨」號重巡洋艦看了過去。

可以說，「利根」級重巡洋艦是日本海軍追求火力的極端體現。

「最上」號重巡洋艦的「苦難」並沒有立即結束。

緊隨「最上」號的步伐，「築磨」號成為了這場海戰中第二艦隊的第二個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