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祭典》前傳 lanruo的英雄故事(原稿)

第十八章 鳳城決戰(下)

前傳 lanruo的英雄故事(原稿)

第十八章 鳳城決戰(下)

阿德拉沒有回來,她始終沒有回來……發生了什麼?一定有什麼意外發生……
但是,我已經見識過凱瑟瑞的虛實,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敵人,即使使用我所見過的威力最強的魔法,恐怕也不能達到狙擊山特軍團的效果了……而且,面對有了心理準備的敵人,魔法師的攻擊小分隊不是要承受更大的風險嗎……
等待著他的,很可能是萬劫不復的悲慘境地!因此我們約定,大家絕不能研究,更不能使用這個魔法……」
猛然間,一股暗紅色的光柱在燃燒之地上轟然炸開,整個空氣彷彿都在焚燒,那股灼人的熱浪甚至在相隔遙遠的山崗上也能感受得到。雷鳥焦躁地撲擊著翅膀,古代巨獸則發出了煩悶的低吼聲……不,可怕的不止是火焰的高溫、不止是那難以形容的爆炸與燃燒,而是那種毀滅一切的恐怖感……這是魔法?這難道也是魔法?……是雷的魔法??
在那一刻,有太多的記憶閃過,我只覺得難以置信,我只但願自己在一場惡夢之中……雷和這場戰爭的命運,就在過去的那短短几天中,急轉直下地改變著,他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那最後的秘密?而正是那最後的秘密,結束了我和他之間所有的回憶……
我看見卡特琳的身軀因為極度震動而顫抖,淚水已經流過了她美麗的臉龐……
我再一次聽不懂雷的話,我至今記得,此時此刻,有一種無限的悵惘包圍了我……雷,請答應我,你要回來,平安地回來……
「哈米吉多頓……」卡特琳面色蒼白地吐出了這個字眼。
雷有著深入敵境長期作戰的游擊經驗,在龍王峽谷,在野蠻要塞,他已經多次成功地運用了閃擊戰術,我們根本不應該對他感到擔心的,不是么?
※※※伴隨著雷的離開,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驟然間佔據了我所有的心情。我和卡特琳率部登上了一處高崗,不安地注視著燃燒之地的方向。多謀善戰的阿德拉已經在那片戰場上一去不還,而等待著雷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無論如何,雷的手中也指揮著一支具有相當力量的元素部隊,即使他遭遇到什麼突發的狀況,難道這位經驗豐富的牧師不能突圍而出么?
「蘭,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準備策馬出征的雷忽然轉過了頭,「無論戰局多麼危險,請珍惜自己的生命……」
這不是雷自己的囑咐么?
「雷!」我不顧一切地向燃燒之地馳去,帶領著所有的冠軍騎士、大天使、劍士、雷鳥、巨獸和元素,讓我來完成這「哈米吉多頓」一般的聖戰吧,雷,你答應過我,一定要平安歸來的……
「這幾天來我一直在懷疑,一直在猶豫……」雷嘆息道,「但願,我是過分擔憂了罷……既然你可以全身而退,證明了凱瑟瑞仍然沒有找到對付我們閃擊戰術的有效辦法……雖然你堅持承擔了最後阻擊的任務,但直到你平安歸來的這一刻,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亡靈們一定受到了可怕的打擊,但雷不止一次地發動末日魔法,只能證明戰事的劇烈……而那些浴火的亡靈們,仍然在末日的死光中向他逼近……
然而……雷卻走出了那毀滅性的一步。在戰爭局勢危如壘卵之際,他企圖用邪惡的魔法來對抗邪惡……
這時候,燃燒之地的上空又回蕩起一連串的雷電交鳴聲,阿德拉已經開始向凱瑟瑞發起了第一波的閃擊!
我的心頭一振,我知道,這將是雷決心發動總攻的準備……
「蘭,請把你麾下的鳳凰、土元素和火元素交給我帶領!」雷鄭重吩咐道,「整編好埃拉西亞和蠻族士兵中所有的精銳,決戰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魔法必然會佔據你的靈魂,千萬不要讓一門邪惡的魔法佔據自己的靈魂!」
「哈米吉多頓……」雷嘆了口氣,「答案馬上就要解開了……」
雷沒有解釋……此刻,一種不祥的感覺再次襲向我們。我求證著雷的眼睛,而此刻,他的目光竟然也顯得同樣的驚恐不安……
我感到無比的惶惑與震動。
「哈米吉多頓,不但會毀滅敵人,同時也毀滅自己……」卡特琳的神情中滿是恐懼和悲哀,「更可怕的是,它還將毀滅施法者的靈魂……」
「這是多麼危險的想法啊,」卡特琳慘淡道,「不知有多少誤入歧途的魔法師,在企圖將邪惡魔法『用於正途』以前,就已經因為不能抗拒內心的邪念而迷失心性,成為魔鬼的幫倀了……」這些天來,掌握了末日的雷一定都在痛苦的掙扎中,他希望用善良的靈魂征服這邪惡的魔法,哪怕,這種征服只是暫時的也好……
末日審判,並不是一個凡夫俗子所該當擁有的能力。若魔法師企圖代天行罰,必將冒犯到這個世界的秩序與尊嚴。因而,在埃拉西亞的魔法詞典中,永遠不會有哈米吉多頓的位置,只有那些邪惡的魔鬼和墮落的法師,才會企圖研究末日的秘密……
卡特琳默默地擎起了軍旗,按計劃,她將發起第二波閃擊。
哈米吉多頓?究竟什麼是哈米吉多頓?我扶住卡特琳,幾乎是叫喊著向她提問。
雷猛然地跳了起來,挽住了卡特琳的軍旗,「由我來,這是我策劃的攻勢……」
看到我的歸來,雷的眼中閃爍著激動和欣慰:「我剛才還在擔心,我會不會犯下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錯誤決策……」雷擁抱著我,「你差一點讓我的信心動搖了,如果這樣的失去你,我寧可放棄這場戰役!」
從修習末日魔法的那一刻起,雷就應該預計到這一日的到來。他是用一種玉石俱焚的決心,讓哈米吉多頓降臨在敵人的頭上的吧……
「或許是這樣的,蘭……」雷沉聲道,「然而,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雷!我能夠感受到你的真摯,其實,患得患失的感情,並不是僅僅在糾纏你一個人呀……
雷,你是個騙子,是個真正的混蛋……
然而第三股熱浪延緩了我們馳援的腳步,當先飛行的大天使們禁不住那可怕的高溫,不得不降落在離燃燒之地不遠的曠野中。望著那片棕黑色的土地和赤紅色的天空,我知道貿然地率領戰士們進入這樣的戰場是多麼的不理智……
※※※又是一道末日的火光從燃燒之地升起。是的,雷點選的軍隊,那些鳳凰、火元素和土元素,都是可以在死亡的烈焰中安之若素的魔法生命,但是,施法者雷呢?他的血肉之軀能不能承受住哈米吉多頓的戰火?他的靈魂能不能抗拒住末日的墮落和沉淪?
雷,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我們決心利用這種戰術斗垮敵人,為什麼要刻意選擇這樣的戰場呢?選擇一個更靠近菲尼克斯城的地點,不是更有利於我們的相互接應嗎?
「事實上,在菲尼克斯的魔法塔中,雷最先發現和領悟了末日的秘密……」卡特琳道,「一個光明牧師修習這門魔法,將不可避免地走火入魔甚而陷入靈魂的墮落。
末日的焦熱在焚燒整個天空,而我卻感到臉頰上的淚水和我的心一樣的冰涼。第三次末日的火光之後,燃燒之地的喊殺聲漸漸消退,而雷,並沒有實現他對我的承諾,他再沒有帶著那美麗的鳳凰,平安地回來。
哈米吉多頓,是傳說中末日審判的戰場。傳說中的這種魔法具有毀滅一切的殘暴力量,因而為神所不容……
難道,正是為了獨自面對那末日的命運,雷才決心開始與我疏離?所以,在方才分別的時刻,他才特別囑咐我要「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