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年生死兩茫茫
第28章 血濺十步
笑聲中，少年一手伸出，快若電閃，在對方獃滯的目光中，將那條黑蛇抓在手上，仔細觀看，眼神愈加地亮了起來：「此蛇身子越黑，毒性愈烈。看這條漆星皮身黑得發亮，身上白點也是閃閃發光，想必老人家也是尋了不少時間吧？」
這一日，江船行駛至安徽銅陵的銅官山腳下。
殷揚突地喝道：「賀老三！你若敢溜，我便跑去東川，將梅石堅那個老傢伙給打殺了！」
聽到其人解釋，殷揚胸中的疑問稍解。想是，那正道三派的船隻比天鷹教的要行得慢上不少，消息的傳出也就跟著遲了，倒是不太打緊。
無忌好奇道：「什麼東西？」腳下往老丐走去。
可這黑蛇在那少年人的手中，卻極為乖順，連牙都不呲一下，卻是讓這個老丐大驚之下，連自己的寶貝蛇被人奪去，都未曾反應過來。
這個老乞丐，頸中盤了一條青蛇不說，手中更是舞弄著一條黑身白點的蜿蜒大蛇。那條黑蛇，忽兒盤到他頭上，忽兒橫
那白衣少年正是殷揚，他最近真氣澎湃，內力不穩，乃是突破徵兆，因此早晚課做的甚勤。今日晚課作完，出艙透氣，正見著無忌和老丐對話，便躍下江船，趕了過來。孰料，卻被他發現「黑漆星」這般罕見兼有趣的玩物，亦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抬頭，見到殷揚冷光閃爍的雙眸，賀老三打個寒顫，又恢復了他一慣的結巴：「殷，殷堂主，我們……我們幫主真的不知曉呀，否則也不會來打擾貴教。小人我也是前幾天才來的這兒……」
「這蛇多少錢，少爺我買了。」殷揚掃了眼老丐，大咧咧地說道。
那老丐笑道：「挺有趣的，你一看便知道了。」
無忌正欲探頭過去，肩膀已然被人輕輕摟住。回頭一看，一身白衣的大表哥，正一臉微笑地站在他的身後。
無忌大奇，目不轉睛的瞧著。
白衣少年微微笑道：「老人家，你有什麼
看了一眼，這老者身上的五個破爛麻袋，殷揚冷聲道：「我瞧丐幫中卻沒閣下這一份字型大小！再說了，東川的巫山幫又是什麼時候投靠了丐幫？本座怎麼不知道？」
那老丐被人當場揭穿，不禁大驚失色。他武功低微，倒是當機立斷，左手提著小青蛇，右手抓過大麻袋，掃了張無忌一眼，便欲滑腳走人。
賀老三聽到這話，果然就是一呆，醒過神來，急急問道：「謝遜真的死啦？他怎麼死的？怎麼會……」
那個老丐早就已經看呆掉了。
能將本幫梅大當家說得像雞鴨貓狗般不值錢，隨隨便便就能打殺的少年郎，輕功又這般高強，在這江南地面上，可不是只有那位天鷹教的殺星么！？
少年驚咦一聲，看著那大黑蛇的目光突然一亮：「漆黑星！毒蛇中的精品啊……呵呵，這可是難得的珍藏！」
放下疑惑，殷揚便放了賀老三離去。當然，那條斤量甚足
這個小插曲后，殷揚每日仍舊去教無忌鐵掌，氣氣武當俞二。
他說的低聲下氣，原以為已經做足誠意，卻想不到在殷揚的眼裡，他連末流都未夠班。這種不入流的角色，殷揚自是沒有多少耐心，哼了一聲，直接打斷道：「哼！老乞丐？」
無忌獨自在船頭玩耍，觀看碼頭旁邊，一個年老的乞丐坐在地上玩蛇。
只見那老丐又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了一個布囊，張開了袋口，笑道：「裏面還有好玩的東西，你來瞧瞧。」
無忌在冰火島上從來沒見過「蛇」這種動物，此時看得甚為有趣，不由地又靠前幾步。那老丐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手指一彈，那黑蛇突然縱躍而起，在空中打了個筋斗，落下時，又在他的胸口上盤了幾圈，靈活異常。
這條漆黑星，危險陰毒，凶性極強，他也是訓了數年才能有現在這般乖巧。常人若是碰到這等兇險毒
老丐揉了揉眼，一雙渾濁的老眼，緊緊地盯在這個白影一閃后，便突然出現的少年人身上。
聽到賀老三話說得這般結巴格楞，殷揚也沒功夫跟這等跑腿的小人物計較，只是奇怪地問道：「是梅幫主為了他兒子的事情派你來的吧？你們巫山幫難到就沒得到消息，謝遜已經死了嗎？」
夕陽斜下，天色近晚，大船便停泊在了一個小市鎮旁。神蛇壇的教眾上岸買肉沽酒，而俞蓮舟與張翠山夫婦，則在船艙內煮茶閑談，加深交流。外酷里嫩的殷俊也被殷素素拉著旁聽。
江船溯江而上，偏又遇著逆風，舟行甚緩。張翠山和師父及諸兄弟分別十年，急欲會見，快到安慶時便想舍舟乘馬。俞蓮舟的意思卻是仍還坐船的好，雖
老丐卻知道此人輕功極高，武功怕是也低不到哪兒去，總歸是比自己這江湖末流人士強的，此刻只得道：「那蛇乃是老乞丐化了三年時間尋獲，又用多年養成，實在……實在已有了感情。這位公子，能否網開一面，將之還於老朽？老朽定當厚……」
被稱為賀老三的老丐，果然蛇軀一震，腳下一停，老老實實地回過頭來，躲躲閃閃望了殷揚一眼，有些結結巴巴地道：「閣，閣……閣閣下，是……是天鷹教的殷堂主？」
殷揚本就欲證實原來的劇情，現今是否已經全然改變，當然對這個提議欣然接受。倒讓一直認為殷揚會跟自己唱反調的俞蓮舟，暗暗地大驚小怪了一番。接著幾天，更是小心謹慎，就怕這位狡猾的，新認的「親戚」，又整出什麼妖蛾子來。
由此可見，殷揚給俞蓮舟帶來的心理陰影，只怕不小。
在他想來，按道理說，現在的情況下應該沒人再敢來找麻煩才是啊。除非，是不知道這個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