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武昌黃鶴樓頭上
第74章 亮劍
滅絕師太沉吟半晌，終道：「那門《降龍十八掌》的精義，暫借給殷公子參閱也是無妨。不過，貧尼也有個要求，殷公子學習之時，貧尼必需在旁看護監督。限時……就半個時辰罷。公子以為如何？」
殷揚說著，微側過頭，望向專註己劍的滅絕，誠懇的續道：「此劍太柔太薄，比不得一般長劍的質地啊……」
如果，真讓方西墨和殷揚兩相聯手，她滅絕武功再高，恐怕也討不了什麼好去。
滅絕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站在不遠處的方西墨一眼，聲音愈加冷淡。
滅絕聽他話中之意，明顯就是愛惜寶劍，不準備兩鋒俱折，當下加碼道：「待兩劍相擊互毀之後，倚天斷劍也歸公子所有！」
滅絕心下雖驚，但仍保持面色不變，略一定神，才往殷揚手中的那兩口軟劍望去。仔細一看下，心中當即大驚，卻是未曾想到，這個殷公子竟然同時擁有這一雙寶劍。
殷揚的右手並指，緩緩輕撫過平整、光滑，並附有亮色暗紋的紫薇劍脊。又是
今日之前，她也曾聽前去武當拜壽的眾弟子說過，這位殷公子的武功甚為不凡，曾經在和少林三神僧里的空智一戰中，絲毫不落下風。而那個方西墨自己更是親手試探過，知道其實力不俗，不在自己之下……
那時的張無忌武功初盛，卻不懂任何劍法，難免是要吃虧……
殷揚見滅絕對自家的「白虹」興趣不大，心裏也知道這麼尖細的軟劍，不利於尋常直劍的劈砍，便信手一圈將之收起。左手的「紫薇」抖了個劍花，憑空留下點點紫影，直勾得滅絕目光盯住，卻搖了搖頭，否認道：「此劍乃我至愛，自不會輕易折損，行那兩敗俱傷之事。」
雖然，早就料到以滅絕的脾性，絕非甚好相與之人。可此刻見她果斷拒絕，殷揚仍舊忍不住有些嘆息。
滅絕一聽急了，以為殷揚突然捨不得了想要反悔。深知天下寶劍雖多，卻無一比肩倚天的她，立時忙
滅絕師太用劍已近四十年，認劍識劍的本事自然不凡。對於有些形似西洋刺劍的白虹軟劍只是一瞥而過，待看到殷揚左手中的紫薇劍時才眼光一亮，抬頭朝劍的主人確認：「殷公子信中所言的神兵利器，可就是這柄紫色寶劍？」
殷揚調理了下思緒，對著滅絕苦笑道：「師太莫急。在下對於那本真經，當然不會妄想。我所欲提的條件也與之無關。」
殷揚變魔術似的亮出兩把劍來，將滅絕師太嚇了一跳。
只是殷揚有心釣她胃口，確又對其給出的砝碼不滿。想那斷掉的倚天劍身要來何用？此物重鑄接續之難，遠非目前的天鷹教可為。
雙方溝通完畢，交易順利達成。
殷揚抓住她這句話，直接討價還價道：「聽說，此劍當中尚有當年北俠郭靖的成名絕學——《降龍十八掌》。」
普天之下，或許也只有成就獨孤「劍魔」之名的「紫薇」，才有可能與其一較高下。
滅絕恍然大
殷揚想了一想，乾脆挑明說道：「此事……其實並不算難。倘若，師太肯答應在下的一個請求，現在即可達成！」
殷揚好似對她的語氣變化恍若未絕，依然笑道「倚天劍中所留遺物，晚輩也略知一二。其中，最為重要的便屬那《九陰真經》……」
可讓她現在答應殷揚的這個要求，卻亦非自身所願。一時間，不由的有些掙扎。
殷揚看出她猶豫，立馬又加了一句：「晚輩還有辦法，可使師太的倚天劍不受損害！」
滅絕聽到這裏，不等殷揚說完，立即打斷道：「《九陰真經》是我師門之物，公子的請求不覺得太過份了么？」
滅絕聞言，臉色好看了一點，也不再去瞟那方西墨了，再度放緩語氣說道：「哦，那倒是貧尼誤會公子了。只要不是《九
他的記憶力極佳，就算沒有傳說中的「過目不忘」那麼厲害，但要在充裕的一個小時里，不求甚解的速記一門武功，卻也是小菜一碟。
見這個性偏激、為人固執的滅絕師太，終於還是鬆了口。殷揚暗中興奮，也不管滅絕隱有監視的附加條件，反正又不是什麼「不違背俠義……」啥啥的虛偽屁話。當下，連忙大笑著答應道：「半個時辰便半個時辰，全依師太所言。」
只不過，這白虹軟劍雖能稱得上銳利，可也絕對不是倚天長劍的對手。畢竟，天下第一兇器的鋒芒，絕非俗物可擋。若要單論兵器的鋒利程度，便連與之同出一源的屠龍寶刀，亦要比倚天劍差上半個檔次。
還好，他未有那般貪心。所言之意，也並非必要那份《九陰》。只是對滅絕信誓旦旦地聲稱「九陰」是她「門中之物」而感到好笑。貌似，身為峨嵋祖師的那位郭二小姐，也沒有練過這經中的武功吧。
殷揚右手上的白虹劍，以前曾作過天山派的掌門配
話一出口，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滅絕馬上聲音轉和著勸道：「殷公子，你信中既已寫明，你我此會乃是為了這樁互利交易。難道，現在又想悔約不成？」
滅絕一楞，不知怎麼的倒是有些相信他的話。再一轉念，想起那套降龍掌法，講究勢道剛猛，與峨嵋派的內功心法、武學要旨不符，便真給他學去了也沒什麼太過吃虧的地方……
殷揚回聲喝道：「老方，亮劍！」
滅絕如今已見曙光，既有機會打開師門傳承百年的秘密寶藏，又哪裡肯就此放過。若是殷揚前邊種種，皆是戲言相欺也就罷了。可眼前這柄紫劍確實有斬斷倚天之能，她自然不會讓這難得的機會輕易流走。
滅絕聽了此話，慢慢的冷靜下來，不再像先前那般的急迫。心中疑惑此子所求為何的同時，雙眼望著殷揚，微有些寒聲地應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