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終南古墓覓黃裳
第136章 秋水故居
尋思秋水伊人，雖生得絕世麗質，又是遠避塵世，生活相似仙子，卻也並非完完全全的獨守空閨，老老實實的顧影自憐。要不然，鳩摩智那廝的《小無相功》又該當如何解釋？
是以，方便攜帶又兼出其不意的輕巧軟劍，就成了他的最愛，以及行走江湖時的必備首選。便如，眼前這柄剛柔並濟、外形酷肖紫薇的青冥寶劍，便很是和他心意。
果然不愧為疑似修真宗門的逍遙一派啊！不論男女，隨便出個弟子，便是那麼的個性另類，前衛開放……也難怪，會被人當成劍仙來崇拜。正如這個門派的武功——
一聲長嘆，殷揚暗想：
殷揚尤似不信的看了眼自己潔白如昔的修長指掌，口中喃喃出聲道：
躲在這裏隱居也就罷了，竟還花費偌大的心力人力，給自己弄了個迷你版的水底世界……
一陣衝刺過後，殷揚只覺遍體舒泰，全身上下就像剛洗完三溫暖一樣，爽快得幾乎要呻吟出聲。狠吸口氣，立感胸臆震蕩，難以自制。壓抑不住的狀況下，殷揚猛然挺劍揚首，縱聲長嘯。周身立即湧出一股勁氣，竟激得佛祖腦袋上的螺發，如同石質頭皮屑似的到處亂飛。
又想到，若再加上獨孤的紫薇，兩者倒可組成一對……
這座圓形的石室內，光亮是從右邊透來，但朦朦朧朧的不似天光。
殷揚面對這一幸福的煩惱，略一長考，終是打算將之送人。至
殷揚察覺到真氣巨變，心中一動，想起自己的正牌師父程光曾經說過，當內功修習到一定的境界，便有一道關卡要過。武學高明之士，通常形容其為「餓虎跳澗」，指的便是丹田中忽生熱流，而後行功諸穴，貫通經脈，以致內力大進的奇異過程。
沒過多久，就已找著了那處距離江面十來丈高的隱蔽洞穴。直入進去，發現乃是一個僅可容身的鍾靈洞穴。內行幾步，則見到眼前，正列有一條大約一百多級的曲折石階。轉過三個彎，身後的轟隆水聲已然聽聞不清。
殷揚瞧見這等情形，遙憶了一番，當年那位女子的傷心幽居往事，卻也感嘆於此女的自戀心態。就這一間石室當中，竟就布置了不下三十余面鏡子，實在是臭美的可以了。
心知找對門路的殷揚，點燃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巧火把，信步朝里走去。越是深入，越是覺得霉氣刺鼻，顯然洞內久無人居，連忙閉住呼吸小心吐納。
閉著雙眼，仔細地聆聽耳邊呼呼吹過的激烈風聲。宛若重生的他，忽然第一度覺得，「天下盡可去得！」這句，早已被世人用爛了的老套俗話，若是放在此刻自己的身上，確是再貼切不過……
此行，既沒
瞻仰完長生不老，艷絕一時的李女士故居。殷揚持炬，接著往前探索。
目中精光一閃，迎風挺立、若有所思的殷揚，一想到那位玉人，胸口處便即有些暢快憧憬。
他的身上，可沒多少地方可安另外的兵刃啦……
又再往下，前行二百余級，水聲已從剛開始的振耳欲聾，到現在的點滴全無。前面微光透入，殷揚略微加快腳步，走到石級的盡頭，發現階下所在，竟是一個寬闊敞亮的古老石室。
殷揚雖然早知此景，但當他真的看到那塊約有銅盆大小，鑲嵌于石壁之上的平滑水晶，仍是免不了大吃一驚。待看到右側窗外，不時有貨真價實的大蝦、和五彩斑斕的鯉魚游過，又不由的覺得逍遙派果真變態！
就像，外邊的那面，間接使得當年的無量劍派，逐漸走向衰敗之路的奇幻玉璧一般……
過了「善人渡」，殷揚便在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的江岸上細心搜索起來。
美麗，而又極具危險！
而瞧現在的情形，似乎真有點「惡虎狩伏深澗前！」的苗頭！
興奮之下，殷揚稍稍平復心情，冷靜的運使身體里的九陽真氣，主動引導那股合而為一的粗壯熱流，貫通進入到任
這也跟他，一直反感於手持佩劍之類的累贅概念有關。他覺得出門在外，還要拿著一條硬邦邦的連體鞘劍，實在是件大為繁瑣、大煞風景的事情。
隱隱感覺到，自己已把九陽真經修至小成的殷揚，仰天一笑，收劍一躍，竟然就這麼，直接的從樂山大佛的頭頂蹦極而下。雪白的衣襟，被下降時的狂風吹得獵獵翻飛，頭下腳上、猛墜而下的殷揚，卻自半點不覺。
回過身來，只見石室正中放置著一張石桌，桌前有凳，桌上豎著一面銅鏡。鏡旁，又放了些早已腐壞的梳子釵釧物品，表明此乃閨閣之所。觀那銅鏡上邊，生滿銅綠，桌子上也是塵土寸積，不知已有多少年無人來此。
一時間，在他的心裏，竟有股觀天下蒼生皆如螻蟻的荒誕錯覺和蓋世豪情，直衝頂門。
不幾日，褻佛得寶、繼續南下的殷揚，並沒有獨上峨嵋，搞明白最近動作越來越大，出現幾率也愈加頻繁的峨嵋派的真實用意，而是選擇直接橫穿蜀地，來到了風情如畫的天南大理。
忽見東首一面斜置的銅鏡，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那方石壁邊側，似有一道凹縫。他忙走將過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門。將之緩緩移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殷揚才把那縷長氣呼散用盡。行功完畢，收束調息，將體內的氤氳紫氣，緩緩納入回丹田之中，便覺丹田內所積蓄的真氣，確然變得渾厚許多。一振衣袖，殷揚睜開眼來，入目景物與之前盡然大不相同。自覺此番突進以後，世界在己眼中，又有了新的變化。
站在高高的佛頭頂上，瞟著雙目傲視下方。殷揚感覺，此地畢竟與崑崙那種霧蒙一片、一眼看不到底的峭壁冰峰，有所不同。一眼望去，但見自己乘坐的大船，此刻亦宛如酒杯渺小。
殷揚伸手推門，眼前陡然一亮，卻見劍光閃爍，徑朝自己的胸口刺來……
六、七年前，境界尚在三流頂峰的殷揚，曾在武當山上突破過一次，並且，同時發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回龍吟虎嘯。後來，在桃花島上苦修三年，雖以當初的三陽一氣功為基，將自身的功力提升至大約一流的水準，卻也從未發生過如此情況。
體內，已近小成的九陽功力，隨之運轉起來。登高遠望的殷揚，只覺周身毛孔張開，真氣趨行漸進，輪迴游轉在諸大陽脈當中。驀地，丹田突兀一跳，一陣粗大溫暖的熱流，便自小腹悠然升起，與那游轉于陽脈之間的火熱真氣合為一處。
殷揚與軟劍的緣分向來不淺。
目下，又花
「法克！怎麼突然之間，就成為超一流高手了呢？！呵呵，這樣看來，老子可不比人家原著主角差上多少……曾阿牛剛出山谷時，尚未被滅絕揍扁三掌以前，大概也就是這個水準罷！？」
不過，反過來想想，其人行事，倒真有點後世女權主義者的離經叛道作風……
這一聲長嘯，不似武當山那夜的激進威猛，卻恍如清風拂面，月照大江。雖然清越柔和，有節有制，但卻聲透江山，好似無處不在。將佛下、山側、江上的活物，驚得耳膜陣痛，尤不信此乃人力所為。
他正美滋滋的幻想著，自己倚仗紫青雙劍、大殺四方的美妙情形。心下忽然一滯，考慮起了一個頗為現實的問題——現下的自己，已是袖藏白虹，腰纏紫薇，幾乎武裝到了牙齒。如今，新添一把寶劍，卻不知還能放置何處？
有些無語地貼著稀罕的巨大水晶，瞅外瞧去，但見碧綠水流不住幌動，魚蝦水族來回遊動，極目所至，竟無盡處。根據殷揚推測，這片水光以外，或許便是無量劍湖的玉瀑水底了。
至於變化在哪，是何不同，初步納息的殷揚，尚還理不明白。可他知道，自己目下的內勁，恐怕已經一舉超過程光、銀葉、殷野王等人，達到了傳說中的「神而明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