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鐵王座陰影
第0382章 壓力（下）
清朗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蕩開來，連一直低頭想事情的尼克也忍不住抬起頭，先看了羅蒙一眼，然後，目光投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路侖身上。
尼克頓時一臉嚴肅表情的走了出去。
見商人索哈德沉默下來，這個侄子也不再多說什麼，一時之間，馬車裡的兩個人除了聽著外面的馬蹄聲噠噠的響，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但是，尼克雖然動了心，不過還是婉言謝絕了。
之前曾經見面，知道來人不是羅蒙，對方的身份和地位依然比自己高出太多，索哈德依然有些拘束的向尼克行了一禮。
次日，十幾輛裝滿了貨物的馬車，從郡商行聯盟的所在地，向著特塔肖領而來，被商行聯盟推薦出來的代表就是索哈德。
此時，只是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的索哈德又開始考慮著見面后的對策。
這些少年，都是封臣送來的兒子，他們在封君的家裡訓練武技，培養感情和服從，並且學習禮儀和知識。
「今天雨大，就不必走了。明天雨停了再走吧！」羅蒙說著。
現在這個惡劣的氣候，加上道路情況，讓人跋涉不但辛苦，而且也危險，羅蒙當然不至於如此苛刻。
可是現在，羅蒙的家族，就少了這點。
不得不說，現在羅蒙還太年輕些，他的封臣也太年輕些，還沒有大批兒女。
路侖學者倒是不慌不忙的，見羅蒙向自己詢問，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覺得大人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性，沿海貴族前段時間吃了大虧，之後就是一再的開會、籌建海軍，這麼大的動靜，如果海盜不知道，那就不正常了。他們此舉，主要的目的，就是挑釁、示威，或許，搶掠的目的性要更小一些。」
因為知道這位負責海軍事宜的男爵辦公地點，新設在了遠帆鎮，所以，商隊聯盟的馬車沒有在磐石鎮停留，就徑直的趕去了遠帆鎮。
會議室里，茶杯、水果都已經被擺了上來，放在了桌上。
而此時此刻，磐石鎮內的某
而少女也經常會去領主的別墅，陪夫人聊天，並且學習禮儀，消磨時光，形成熱鬧的家族。
羅蒙心裏很明白商行在這個時候派代表來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又簡單交代了幾句，命令路侖學者著重注意一下附近的情況，朝尼克點點頭。
他有些緊張的站起身，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臉嚴肅表情的尼克從外面走了進來。
商人索哈德此時正坐在自己剛剛購買的馬車裡，一臉的愁容，唉聲嘆氣不止。
而此時的尼克正低頭想著什麼，只有路侖學者看向前面的地圖，羅蒙自然是看向他了。
正因為如此，無論怎麼樣，卻是只能落在下風。
它不僅是一種娛樂消遣活動，也是演練戰術，增加作戰能力的好方法。在狩獵中提高了作戰智謀和膽量，這是對貴族青少年進行軍事訓練的重要途徑。
「索和德先生，或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這麼糟糕呢，聽說負責討伐海盜的海軍司令，就是那位有著仁慈心腸的羅蒙，羅蒙大人可是一位非常寬容勇敢的人，他的名聲在整個郡內被人家喻戶曉，他的道德是其他那些貴族老爺無法比擬，如今有幾個商行被海盜剿滅。一個勛爵領地被海盜徹底輝掉，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他不會坐視不管吧？」
「事情就是這樣，海盜們在風暴之後，很快就掠奪了一個勛爵領，滅掉了四個商行，不過，從地圖上來看，他們的目的未必只是單純的掠奪人口和財富，很可能，是借這件事，給各個領主一個警告，或是，一種示威的行為，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照料馬匹、照看獵狗和獵鷹、侍候醒來的主人、接待客人、保管武器、甚至參与戰鬥，這些都非常艱苦，這有利於去掉貴族少年的驕氣，培養真正有戰鬥力的貴族。
不管是什麼級別的客人來，都能享受
就在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人進來稟報，說是商行代表想見羅蒙大人。
此時，他明顯正陷在一種無比擔憂的情緒中，難以自拔。
表示贊同路侖學者的意見。
尼克這才笑納。待索哈德走了，尼克才輕輕嘆了口氣：「羅蒙啊，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了呢，這樣大的貨物量，可不是小數字，而且不收也不行啊！」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在場的親信下屬都明白，如果在這樣鬧下去，只怕想不出兵都不成了，畢竟壓力很大。
但是，身份不一樣，尼克不但掌管男爵領內政，並且自己也是一個勛爵，再好的口舌，又怎麼能和尼克真正激辨？
不過，有著心事的商行代表索哈德卻顯得很憂慮，有些坐卧不寧。作為一名夥計，那個隨行的侄子並沒有跟進來，身份在這時顯示的格外森嚴。
尼克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坐下。
咚咚咚。一陣腳步聲向這邊而來，聽聲音，來人穿著的是馬靴，這可不是普通侍從能穿。
這樣輕鬆的時光，飛逝而過，轉眼黃昏已至，莊重盛大的晚宴即將開始。
作為會議的召開者，下午還休息了一會的羅蒙，正用手點指著牆上的地圖，修長的手指在那個勛爵領的位置輕輕劃了一圈，目光在在場的眾人身上一一略過。
就在這時，一個馬車，在路上艱難跋涉著。
「路侖學者，您怎麼看？」
關於幾個商行被滅、一個勛爵領被海盜毀掉的消息傳播的很快，而就在事發當天的晚上，十幾家商行的老闆，就集中到商業協會裡。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娛樂，可以跳舞、打牌、下棋，這些都是消磨時光的好辦法，就在路侖要離開時，羅蒙又吩咐了一句：「下午就讓法費爾他們上我的別墅，晚上我請他們開宴，順便開個會議。」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唉，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很
羅蒙又盯著地圖看了幾眼，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如今海盜的巢穴還沒有找到，新成立的海軍訓練程度也很不夠，如果就這樣貿然出兵的話，很可能會出一些問題，可如果不儘早出兵，只怕……」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羅蒙大概明白了尼克的用意，點頭：「那好，就由你去吧。」
「將他們帶到會客室，我一會就到。」羅蒙沉思了一下，說著。
而狩獵是重要組成部分。
「是。」下人領命出去了。
很顯然，對於王家海軍能否早日出兵，這位索哈德先生並沒有多少信心。
雖然整個郡內都在傳播著關於這位羅蒙如何仁慈如何勇敢，但是他看多了虛偽的貴族，這名聲真的能代表實際嗎？
見他的臉色已經變的有些蒼白了，頭上的汗也開始滴滴答答的流下來。那位坐在他旁邊的侄子忍不住再次開口說著：「索哈德先生，我們不是帶了一份禮物嗎？相信這位羅蒙大人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我們如今的處境確實危急，但那些沿海貴族們也同樣心急如焚，相信在這種情況下，羅蒙大人一定會儘快出兵的。」
這輛華麗的馬車在通向特塔肖領的大路上快速的行駛著，無論是正在駕車的車夫還是裏面的人，都是一副緊張擔憂的表情。
在招待客人方面，羅蒙做的很不錯。
而法費爾、海瓦維等人也依次發
感到很失望的索哈德只得在最後，以商行的名義，向羅蒙送上一份禮物，包括十幾輛車的糧食和武器，還有價值３０００金幣的現金。
激怒了尼克，後果不是他能承受。
馬車的車廂外帶著一個商隊聯盟的標誌，此時車裡共有兩個人，除了那位前來探聽羅蒙口風的商隊聯盟派出來的代表——商人索哈德，還有著一位非常清秀的少年，看模樣是個夥計，不過，以他此時能和老闆坐在同一輛馬車的情況來看，看樣子是他家的某個侄子，因此才可以和老闆坐在一起，深受老闆信任與喜歡。
「恩，真希望他收了禮物以後，能夠儘早的出兵啊。」索哈德嘆了口氣，想到自己後面那些馬車上裝載著的貴重禮物，心裏多少有了些底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嘆氣不止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憂慮較多。
這名被商隊聯盟派來請求羅蒙早日出兵的代表索哈德先生年紀大概有著四十多歲，是一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一張圓臉上有著非常普通的五官，不過，一對小眼和大鼻子的組合，卻讓人一見之下，能夠生出一種親切感來。
「您就是尼克大人嗎？我是商行代表索哈德，這次來，是想問一下，王家海軍什麼時候能夠出兵。」索哈德見對方不是很愛說話的樣子，索性硬著頭皮，單刀直入的問了起來。
承擔眾多少年的生活費用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過少年也並非是純粹的消費者，他們每日也要做許多軍事訓練之外的工作，而且那些工作是很辛苦。
然後轉頭吩咐下人道：「就說我在開會，尼克大人會去跟他們見面。」
而且，一名小商人和一名地位崇高的貴族打交道，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平等的事情，即便有什麼不公正的事情發生，也不會對這位男爵大人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而在外面。雨還在下，當然，雨又小了許多。
也算索哈德聰明，一陣驚訝之後，想到可能對方不是不想收這份禮物，而是不想
眾人的看法倒是很統一，都想到了海盜此舉所表示出的挑釁意圖。可想到是想到了，該如何去破這個局呢？
見索哈德先生正在嘆氣，這位少年忍不住開口勸了起來。
這位大學者如今在特塔肖領的地位，可不是普通文官能夠比擬，在整個特塔肖領的文官隊伍里。也就只有和羅蒙一起長大的尼克可以與之相比。
因為走廊里鋪的是最上等的木質地板，索哈德很輕鬆的就聽到了腳步聲。
並且在狩獵里出風頭的少年，會獲得圍獵隊伍的貴婦淑女的秋波。也可能獲得領主的賞識。
這話說跟沒說卻沒什麼區別，索哈德自然不甘心，又詢問了幾句，尼克此次出來，就是為了打馬虎眼而來，自然是說的滴水不露，既不讓對方挑出毛病來，又不能讓自家的大人處於劣勢，索哈德雖然是一名能說會道的商人，論口舌遠在尼克之上。
「大人，還是讓我去吧。」這時，尼克站了起來。
「是，大人！」路侖鞠躬的說著。
「索哈德先生放心，該出兵的時候，大人一定會出兵的，不會很久，所以，請你放心，海盜的問題，一定會儘快解決的。」尼克很爽快的回答。
他一說完，尼克雖然沒有說話，卻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他們則需要承擔實際上的風險，越是這樣想，這位索哈德先生就越是憂慮。
「是，大人！」路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點遺憾的說著。
今天他穿著一件衣擺綉有雄鷹的藍色長袍，上下六個純金扣子沒有扣上，而是很寬鬆的披在身上，一條軟棉寬鬆的腰帶，在腰上束著，顯得他腰細肩寬，頗有一種清秀。他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路侖學者的身上。
按照正常的情況，城堡或者別墅里，肯定有一批少年（少女）和一批客人，這時就應該侍奉在左右。
而客人多，也一般代表著領主的權威大，形成了權力的隱性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