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鐵王座陰影
第0386章 出海（下）
陣陣海風夾帶著大海特有的清新和濕潤，迎面撲來，拍打著船隻，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聲音，往遠處望去，天和海連在一起，無邊無際。
「大人，我們已經派快艇，回到陸地上，與安插在岸上的人接頭，您請稍等。」這人辦事竟然還不錯。
他……聽到了？
「什麼？」瓦登文猛的一驚。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羅蒙的妻子艾莉妮，她現在所站的位置，是很偏僻的一處高坡，站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船上的情形。
「我有這麼可怕嗎？」似乎是因為前段時間吸取了海洋力量的緣故，此時的他，氣質中除了之前的那種高貴自然，又多了一份大氣與浩瀚。
瓦登文聽了，皺眉，見眾人都想不出個原因來，而海軍那邊又遲遲不來，他說著：「派幾隻快船，偵察一下情況。」
在他想來，那些海盜既然已經有可能知道了羅蒙即將率領海軍出海的事情，就沒有道理不事先做出部署。而既然海盜們事先做了部署，就沒有道理不會跟羅蒙他們這支經驗不足的海軍打起來，一旦羅蒙一方被埋伏，那麼就會很容易的失敗。
想到自己的境遇，再看看人家此時的地位，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同是年輕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是啊，不是聽說他們已經出海了嗎？消息很可靠啊，怎麼這麼久都沒有來？」
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望著對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羅蒙一直有些嚴肅的臉上倒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等我回來。」因為
羅蒙為這些招收來的水手提供了不算非常好，但是合適的待遇，不過，相對來說，無論是平時的薪水，還是戰功所帶來的財富或是戰死後的家人撫恤，都是很寬厚。
但是此時，二十歲的羅蒙，一身漂亮的海軍軍官服，那掌握著上萬人的那種威嚴，越來越濃重了，越發襯托得他英氣逼人。
「恩！」瓦登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海盜那邊早就知道了吧？如果他這次敗了，我看王室那邊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阻止我擔任這個職務……」這樣自言自語著，子爵的臉上也忍不住的帶上了一絲笑容。
「出發。」羅蒙輕輕吐出兩個字來，
戰火與和平共舞，野蠻與文明共存，這就是他現在所處的世界。
「大人知道？」
和愛情女神的那批少年侍者一樣。
羅蒙原本的身子模樣就算是英俊了，當然，如果沒有現在的資本，這英俊的樣子最多只能變成小白臉，受到鎮上一些夫人和小姐暗裡養著就是了。
終於有快船回來了，瓦登文端坐在椅子上，在會議室里等待著，當調查員進來時，他的眉猛的一跳。
說到宮廷伯爵時，他不屑的一笑。
他無法選擇。亦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要不，去問問大人？」
「大人，他們還沒有過來啊，是不是消息有誤？」一個海盜很是不解。「不然以海岸到咱們這裏的距離，再慢的船也該到了。」
「那他們怎麼還不來呢？」
「是不是海軍又回去了？」在場的海盜們紛紛議論的說著，在他們看來，只有這個可能。
「是啊，他們出海就是為了找我們，跟我們打一場，再傻的人也知道我們是在這邊海域活動的吧？他們難道會那麼蠢，連基本方向都會搞錯？你以為海軍脖子上長的都是豬頭啊？」立刻有人諷刺。
自己這是在亂想什麼呢？大人就是大人，難道還能跟自己這個小民一樣？這個水手連忙收起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忙著去起錨了。
阿普斯城的子爵府里，氣氛很平靜。
「什麼，海軍居然也沒回去？」這個消息真正使瓦登文吃驚了，他猛的站了起來，走到甲板上，眉宇直皺。
「大人，願神保佑您！」和岸上那些擁擠在一起的女子不同，一個身著白色牧師袍的女子。正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向著海上戰艦眺望著。
雖然看向的眼神依舊是平靜和溫和，卻讓那個水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是，大人！」
一支龐大的第五艦隊，居然就這麼直接消失了？
陽光照在了海面上，泛出金光。
只是對上一眼，這個水手就有些看呆了。
「全速前進！」羅蒙穩穩在站在甲板上，發出了命令。
要說第五艦隊的這位都督，不光個字很響，容貌也是附近貴族中，也是相當不錯。
「那就好，給我狠狠盯住羅卡斯男爵、沙卡男爵以及那個王室來的宮廷伯爵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們今後幾天去了哪裡，外出見了誰，明白了嗎？」艾德爾子爵抬起他的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帶給人們的選擇，不斷的戰爭，不斷的死亡，不斷的重新生活。
而在她的注視下，第五艦隊出發了。
再過了一段時間，夕陽照耀，報回來的消息，他們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眸子，頓時冰冷起來。
一雙明亮的眸子，與厚薄適宜的唇搭配著，背卻挺的很直，那種隱隱的氣質，越發的明顯。
這使所有準備迎擊的海盜都感到迷惑不解。
「大人，我們已經搜索了附近幾十里，那支海軍艦隊沒來。」
可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是，就在他熱烈期盼著羅蒙一方被海盜伏擊的時候，瓦登文率領的海盜卻意外的撲了空。
時間飛快而過，漸漸，就是下午了。
「該不會是……去了其他海域，沒來咱們這裏吧？」一個海盜在眾人討論時，適時的插進話來。
這一身戎裝穿上感覺就是不同，同樣都是人。怎麼人家生了一副這麼好的皮囊，自己卻只能是天天給人吆喝來吆喝去？
看著夕陽沉下海面，瓦登文猛的浮現出一絲不祥的感覺。
「海軍來了？」正斜
望著岸上那些不停叫著自己丈夫、兒子個字的女人，以及那些眼巴巴向父親招手的孩子，羅蒙輕輕嘆息一聲。
這處海域上，能看見數十里的動靜，一批艦隊就在海上。
「傻蛋！是問問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一群海盜吵吵鬧鬧的，趕到了瓦登文的船。
羅蒙回想起剛才那水手的一凜，搖頭笑了笑，繼續回過身，望向岸邊。
「我會帶著勝利凱旋歸來的，艾莉妮。」望著海岸與戰艦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條長線，岸上的那抹身影離自己也越來越遠，羅蒙的目光終於收了回來。
這個管家模樣的人，聽了，連忙躬下身。非常恭敬的回：「是，大人！屬下一定會派人盯住他們！」
「回大人，已經出發了。」在他的身旁，緊緊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見艾德爾子爵突然問起這件事，他連忙低聲回答。
「很好，下去吧。」很滿意對方謙卑的態度，艾德爾子爵揮了揮手，對方立刻一臉恭敬的退了下去。
「奇怪，海軍呢？」甲板上，有人瞭望，奇怪的問著：「這是必經之路吧！」
「他們出發了嗎？」艾德爾子爵此時正站在自幾府邸的花園裡，一邊擺弄著自己種植的花草，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夫人，小心，前面有坡。」見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向前面挪去，一旁的侍女忙輕輕的拉住了她。
「大人，出發嗎？」一個負責起錨的水手。見主艦上的一切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而這位年輕的第五艦隊的都督還在望著岸上的人群，他不禁走上前幾步，輕聲詢問著。
而且，羅蒙最後給出那些對戰功的條件，是那麼的誘人，只要能剿滅海盜、活著回來，那他們所嚮往的那種生活，就會唾手可得了。
「打、打我們啊……」
海岸上聚集著不少人，大部分都是那些水手的家屬。
但是，當她輕輕的近似自言自語的問出這句話后，卻很清楚的看到，主艦上的那個俊秀男子朝她點頭微笑了一下。
不管這次的戰役是誰勝誰負，必定會有一些人將會在這場戰役之後失去她們的親人，可自己之前在招人時就已經明確的挑明了以後會遇到的危險，但是這些人依然被這不錯的條件吸引而來。
只不過，隔的太遠，除非是高喊，對方很難聽到自己的聲音。
結果，卻惹得無數的白眼。「你笨啊，他們出來是幹嗎來的？」
一旦失敗，他就有借口自己擔任海軍都督了，從而向伯爵踏上堅實的一步。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如今這種海盜明顯猖狂的情況下。依然有不少人為了能讓自己的家人吃上一口飽飯、過上一個安穩的日子，甘願冒上一險。
艾莉妮接受了這個侍女的意見，停下了腳步，站在了那處高坡的邊緣位置，向著遠方注目著。海風輕輕的吹過她的長發，將她的一頭秀髮和白色的牧師袍輕輕揚起。顯得是那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