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疾風勁草馬蹄急
第3章 較量拉開序幕
「我們不能只是被動的從外地調煤，也應該積極主動的從市裡挖掘潛力，對如何挖掘市裡的潛力大家有什麼看法？大家儘管暢所欲言，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整頓肯定會涉及一些人的利益，陸政東相信若是沒有政府的人員參与其中，企業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但是只衝著企業去，應該也不會牽涉到市裡邊的什麼大人物。牽涉到市裡的領導那塊頭實在太大，還是他不能承受的……
「還要在計劃用煤上做做文章，現在市裡自己產的煤主要用於供應幾個大企業，面太廣了。」
其他人見他一副從諫如流的樣子，也都紛紛發言，發言希望能在他這個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楊振功似乎沒人支持也無所謂，自己赤膊上陣，從生產辦的性質和工作原則和他爭論著，陸政東也是據理力爭，最後還是由他做出了決定：由生產辦的老同志楊忻州帶隊，明峰作為副組長，加上懂審計和統計等方面的組員若干組成一個調研組赴尿
陸政東開宗明義的講明了會議的目的。
「挖掘潛力這是不錯的，不過去尿素廠核實用煤數量這恐怕不妥啊，尿素廠是市裡的支柱企業，我們要支持其發展，協助其解決生產上的問題，這才是我們生產辦的職能，而不是給他們找麻煩，影響他們的生產，我覺得派調研組的事情需要慎重……」
陸政東想趁此看一看大家的反應，看看生產辦的那些人是跟著楊振功跑的，又有哪些人是騎在牆頭上的草，心裏好有個數。
「想辦法挖掘市裡煤礦的潛力，增加煤礦的產量。」
陸政東終於也終於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講了出來，想要整頓，總要有一個充分的理由。
市裡的煤炭供應存在很大問題。
陸政東默默喝著茶，價格雙軌制這樣扭曲的價格，必然會產生很多問題，到了非要取消不可的地步，只是眼下這樣的氛圍，想要馬上取消價格雙軌制不可能，不過陸
屋裡頓時一片默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做聲。大家都明白，兩位主任的第一輪較量正式拉開了序幕，眼下形勢不明朗，還是不要參与的好。
陸政東琢磨著如何打開局面，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生產辦眼下最重要的工作上——想辦法從外地調煤。
要解決問題，就不能在辦公室里工作一回天天清茶報紙過日子，陸政東很快就深入廠礦進行調研，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嚇一跳。
陸政東微微一笑，看了楊振功一眼，楊振功快三十的樣子，模樣倒也長得周正，只是眼神中微微帶著的那種傲氣還是讓陸政東感覺到了那種不服氣，只是陸政東對楊振功要和他唱唱對台戲早有意料，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反駁楊振功，而是說道：
沒辦法，市裡只好向從周邊組織煤炭回來，可別的地方也有任
「大家覺得楊副主任的意見怎麼樣，儘管暢所欲言，討論出真知嘛。」
在酒桌上給陸政東留下了印象的明峰說道。
陸政東有了決定也沒有立即就動，這是他到新單位的第一個動作，要首戰必勝，所以又好好的權衡了一番，才召集生產辦的人開會。
「恩，大家的發言很好，我看這樣，我們一方面要想辦法幫助煤礦提高產量，一方面也要優化煤炭供應的計劃指標，真正做到合理分配計劃，我有個想法，準備成立一個調研組，到市尿素廠去核實一下他們的用煤情況……」
這讓陸政東有些疑惑，長灘市並不是缺煤的城市，市裡的長灘煤廠和梅峰煤廠的規模都不小，下面各區縣也有一些小型煤礦，雖然總的來說並不富裕，但也大體能滿足市裡的生產需求。
能源是
有了這樣的疑惑，陸政東也就進行了一番了解，才發現市裡的煤炭供應為何要從外地大量調進，一是市屬的兩家煤礦有上調任務，剩下的產量才屬於市裡，這其中又主要擔負市火電廠和市尿素廠等重點企業和項目的供應，由於這幾年來，這些企業年年追加計劃用煤，兩家國營煤礦能供應其他企業的產量就寥寥無幾了。
一邊是市裡花大力氣求爹爹告奶奶從外地組織高價的計劃外煤炭回來，一邊卻是低價往外地賣；一邊是這些計劃內的企業欠著煤礦不給錢，煤礦有時連發工人工資都困難，一邊卻是計劃外的企業提著現款也難買不到價格合適的煤炭。
眾人的神情陸政東盡收眼底，看來楊振功雖然是大有來頭，但估計為人比較傲氣，在生產辦的群眾基礎並不太好，在關鍵時候都沒有人站
生產辦的老同志楊忻州當仁不讓的第一個發言，不過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看樣子楊忻州也只是想表明一個態度而已，並沒有完全說出真實想法。但陸政東依然滿意的笑著予以肯定。
明峰所講的倒是陸政東願意聽的，陸政東笑著點點頭。
最大的問題就是煤炭價格雙軌制，計劃內供應價格的較低，計劃外的則隨行就市，實行市場價，兩者之間的價差不小，一些擁有用煤計劃指標的企業就拚命想辦法增加計劃指標，然後利用這樣的價差把計劃內的煤炭賣往外地，從中謀取差價。
一直沒說話的楊振功聽到他這麼說，不緊不慢的說道：
陸政東之所以選擇尿素廠就是要抓個塊頭不大不小的，既能引起領導的重視，又好殺一儆百！
市尿素廠採用的是水煤氣制氨工藝，是市裡的用煤大戶，但是也是問題最大的一家，尿素廠沒在市區，而是在晉安縣的一個鎮上，天高皇帝遠，又有自己的碼頭，把計劃內煤炭直接通過其碼頭往下游的其他省市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