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風流》第四卷 主政一方

第3章 謀人謀事

第四卷 主政一方

第3章 謀人謀事

喻明和見事情議完,正要請示陸政東是否散會,楊忻州卻開口發言:
「陸市長,您下午三點和北山集團的李董事長有個約。」
張蒙心道,楊忻州這是給陸政東送炮彈來了,今天恐怕有好戲看了,看看陸政東會有怎麼樣的表示。
「陸市長,這是為您物色的幾位秘書,你看誰更合適一些,等您適應一段工作,再作進一步安排」
「陸市長、明和常務、各位市長,財政局確實沒錢了。」
「我在綿西走了一圈,綿西的市區實在是太差,特別是完全和綿西的實力不相符合。」
陸政東不動聲色的道:
副部級那絕對是一道大坎,正廳和副部之間的距離,就像大校之於少將,沒有幾年時間,很難再往上一步。
但在綿西卻是很難做到這一點。應該扮演什麼角色,應該怎樣扮演好這個角色,這些都是他必須要定位的。
陸政東不置可否的一笑,綿西市中心確實是凌亂老舊,經營城市,這確實是一個拉動經濟發展的有效舉措,綿西的繁華地段,如果這一片地騰出來以後,可以修一個休閑廣場,建一些大型賣場,周邊還可以修建幾棟標誌性的建築這樣一來,綿西市最繁華的中心也就不再是髒亂差了,既打造出綿西的最繁華商圈,也會極大的拉動綿西經濟的發展。
然後報出了一串數據,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財政資金真是非常的吃緊,根本沒地方擠出這麼一大筆錢出來。
「都完善了,而且轉給了財政局。」
吃完飯,陸政東斜靠在床上,點燃了一支香煙,吞雲駕霧起來煙圈在室內縈縈繞繞。
他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廣交朋友,政治,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也就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敵人弄得少少的,有了這一點,也就能夠站住腳了,在選舉之前,這對他來說特別重要。
陸政東心裏早有經營城市的想法,但是如果有些關係沒有理清就貿然而動,那肯定是搬起手頭砸自己的腳,陸政東肯定不會在張林忠這裏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講,但是也不妨利用張林忠透露一些信息出去……
陸政東點點頭,到目前為止,詩章各方面表現,還頗讓他滿意。
陸政東雖然沒說該怎麼辦,但金忠彪是知道了,趕緊道:
金忠彪更沒想到陸政東了解得這麼清楚,渾身直冒冷汗,口齒不清地道:
不過陸政東卻說道:
管詩章臉上有些受寵若驚,說:
陸政東一直都是語調平緩,沒有任何的嚴詞厲色,反而是和煦如春風,但金忠彪卻身若在瑟瑟秋風中一般,涼意無限。
陸政東對於綿西複雜的局面依然還是有著清醒的頭腦,這些人在開完會之後第二天都來彙報工作,這說明是很快就知道了會議上的事情,深深感到綿西問題的複雜,這些人在會議之後紛紛過來絕不是巧合,它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每派官員之間聯繫緊密,每一伙人相互之間聯繫密切,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互相通報消息,看來確實抱團都抱得很緊,在會上他只是略微捅了金忠彪一下,若是真要對金忠彪下手,恐怕反應就沒有這麼平和了。二是市長辦公會議絕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也提醒他以後說話做事必須要慎之又慎。
開完會之後,秘書長張蒙又走進了陸政東的辦公室,給他彙報秘書的事情。
楊忻州說道:「這些貧困家庭是等米下鍋,等著這樣的錢買化肥種子之類的,不然明年這些家庭日子會更難過,這還是我們的一攤子事,希望陸市長和常務關注一下。」
吳金泉想來也是和他一樣的心思,吳金泉剛剛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位置還很不穩固,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現實的情況是綿西的事情不簡單,不是說在他之上還有一個吳金泉作為制約,而是各方面關係實在太過複雜,各繼得利益層之間的矛盾與衝突。這些東西當年在宜藍表現得雖然也很明顯,但和宜藍迥然不同,許多事情、許多問題,在宜藍執政的後期,他已完全可以做到一言九鼎、一槌定音。
陸政東這話說得讓原來和陳振龍走得近的人心裏很是熱乎——這可是陳書記給老百姓送的溫暖。
陸政東知道,張蒙可能猜不透自己的想法,一定要選個老機關作秘書,那就可能身邊安上了一個定時炸彈,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別人地眼睛。
張林忠笑著道:
陸政東就點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陸政東看到這裏想到了一句話: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張系人馬是抱成團,但也不是一絲縫隙都沒有,只要願意找,總是能找到的。
喻明和卻是一愣,他雖然是知道這事是怎麼一回事,但由於金忠彪一直頂著,他也無可奈何,陸政東今天第一次開會,他也不想把這類的煩心事拿出來講,如果金忠彪耍賴,掃了陸政東的面子,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沒有把這事列入今天的議程,楊忻州也沒提前跟他通氣。他看了看陸政東,侯衛東面色平靜,沒有什麼表示,只好說道:
「是是是,最近身體不大舒服,腦子有些亂,是我記錯了。」
這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作為下屬,你就是再牛,你就是對某位領導再看不上眼,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所以像金忠彪這種不分上下的舉動,楊忠吉等人當然不高興,但這是張新普慣出來的毛病,他們說話,金忠彪也未必聽,而且因為有共同的利益,他們就是再噁心金忠彪,心裏也只有忍著。
陸政東用眼睛餘光觀察著其他人。楊忠吉等人面色有些冷漠,多少有點羞於為伍或者是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姜中山,杜林高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而喻明和眼神有點發亮,顯然是沒少受金忠彪的夾板氣,從他的舉動也看到了一線希望。
管詩章的名字確實很是氣勢磅礴,不過人卻斯斯文文的,戴著副眼鏡,不過和陸政東聊起天,才發現管文武說話十分圓滑,小馬屁拍得不露痕迹,讓人聽了悅耳動聽卻又不覺得肉麻。
這幾年張林忠進入房地產行業,業務擴展得很快,隨著房地產市場的興起,賺得盆滿缽滿,北山集團已經擠身於著名企業行列。這一次是應綿西市經委邀請而來,所以請他這個市長正式接見一下也就在情理之中。
「謝謝秘書長,我剛剛來綿西,是兩眼一抹黑,所以我希望秘書長能為我安排一個工作經驗比較豐富的同志,就拜託秘書長了」
「那這方面的情況都完善了嗎?」
「陸市長,明和常務,我想就貧困家庭秋糧種植資金的事說說。」
「好,我這就去安排」
當然陸政東為了不讓自己的目的完全暴露,又「表揚」了金忠彪帶病堅持工作,安撫了幾句,金忠彪果然上套,心裏在暗自想著看來再也不能在陸政東面前裝病的同時,也以為陸政東只是就是論事,並沒有針對他的意思。
陸政東捅了金忠彪這麼一下就見好就收,所以陸政東在偶爾露了一下崢嶸之後,又隱藏了起來,具體事務還是由喻明和,所有送來的文件,陸政東都一律批上請明和市長斟酌處理。
陸政東暗暗點頭,這個喻明和還真是個幹事情的,具體的事務處理得都有章有法,有條不紊,能把這個人拉到自己這一邊,今後他在市裡的工作會輕鬆很多,可以從一些事務性的東西中脫出身來,用更多的時間謀劃一些大事……
儘快熟悉綿西的情況,不熟悉情況,就是盲人摸象,不要說採取什麼行動,很有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或者被人利用,陷入被動……
這樣的性格本來應該很討領導喜歡才對,但管詩章卻是在市政府多年不曾有人問津,恐怕也是太會來事,讓領導心裏不踏實,當然陸政東更認為,管詩章在市政府一直難以出頭有一個大家不說,但心裏都明白的原因:管詩章的名字實在是有些忌諱的。
陸政東也清楚這些人心態不一,有的是希望靠攏,還開展工作,有的是隨大流不想當眼中釘等等不一而足,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了一個開始。
張蒙笑著道:
「馬上就下班了。要是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吧,也好安安靜靜的說說話,咱們之間儘快熟悉,也好儘快的進入工作狀態……」
陸政東正想著,秘書管詩章敲門進來:
陸政東也靜靜的思索著,陸政東很清楚,在這個年齡層次仕途生涯已經走到了頂峰,想要再進一步,還得需要幾年的沉澱,二十多歲的副部,這他想都不能想。
陸政東看了看張蒙推薦的秘書人選,都是進市政府辦公室不久的年輕人。陸政東懂張蒙的意思,這些人屬於臨時抓壯丁,是從外面調人進來或者挑選個更適合的。陸政東也曾考慮過把鄭夏林調過來繼續做自己的秘書,但想了一下現在把鄭夏林調過來,鄭夏林對綿西也是一無所知,那真是成了兩個睜眼瞎了。所以他想了一下,暫時還是在綿西找一個秘書。
和管詩章這餐飯吃的很舒暢,一餐飯,陸政東自然從管詩章嘴裏對綿西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然,管詩章剛剛和他接觸,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陸政東所收穫的印象也不過是表面印象。
水至清則無魚,和光同塵,這樣的話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語,雖歷來被清流士大夫所唾棄,但的確有其可取之處。
陸政東都沒太在意金忠彪,這樣的人實際上就是一跳樑小丑,不管是自己主動跳出來,還是有人授意,看著蹦躂得歡,實際連出頭的椽子先爛的道理都沒有真正領會,恐怕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笨死的。
「事情的解決總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的。」
陸政東當然不會鄙夷他,反而有些欣賞他,言談舉止歷來是一門高深的藝術,而且處於管文武這樣的位置,察言觀色應該就像本能一樣,作領導的秘書,很多時候,一些話不需要領導說出口,他就應該知道怎麼作,在領導不開聲地情況下為領導分憂解難,這也是一門功夫。
陸政東對這樣的結果比較滿意,就這樣敲打一下金忠彪,也不會太刺激李系人馬,又拉攏了李系之外的人。
陸政東則是在心無旁騖的了解著所有和綿西相關的各方面的信息,一個渠道是市委市政府出台的各項文件和各種會議紀要,一個渠道就是從一些幹部的彙報中了解,還有一個就是出席一些宴請聚會,雖說有的可去可不去,但陸政東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全部赴約。畢竟剛到綿西市不久,不能給上上下下留下一個盛氣凌人、滴水不漏的壞印象。
「金局長,這些都是你們財政局每月上報給市政府的數據,為什麼你所講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是你上報給市政府的數據錯了,還是你生病了,腦子糊塗了,自己記錯了?」
陸政東笑著點點頭,張蒙確實想得周到,秘書是領導最貼身的人,往往最後會和領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眼下這樣的局面,對於自己這個市長來說,要麼從外面調人來。
十分鐘后,金忠彪才趕到了會議室,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坐到了後排自己的位置上,陸政東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把其他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在場的人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都有些厭煩,連張系人馬都不例外。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些資金到每一個貧困家庭,也沒多少,卻是雪中送炭,是及時雨,也是體現黨和政府的關心……」
「而從長遠展來看,降低了整個城市的品味,提升整個城市的形象,對市政府經營城市才極有好處,城市發展起來了,不亞於引進數十個中等企業……」
喻明和也知道這事是金忠彪卡著,明知故問道:
既然出格了,那就不妨捅他一下!以此得到不是張新普一幫人的觀望者靠攏。
「會議結束后,我就回去研究,最快速度把這筆資金下撥下去。」
張蒙為陸政東物色的秘書叫管詩章,這名字,乍一聽,就是管市長,陸政東心裏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姓古怪,這名字實在……實在是有點成問題,……也不知道管詩章當初是怎麼進入市政府的。
陸政東沉吟了一下道:
當然,和市委書記吳金泉處理好關係,更是重中之重,陸政東清楚,他也不能和張新普一系人馬走得過近了,這中間的分寸可要拿捏好。
自然是應該使用比較清白的秘書,如果是在混了許多年的老油條,張蒙恐怕擔心自己會有什麼疑慮,這樣的年輕人,跟自己一段時間,提拔一下,也就順理成章成了自己的貼心人,這件事上再一次體現了張蒙的辦公室智慧。
但真要對這一塊進行改造,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涉及到前任市委的決定以及眾多的搬遷拆遷問題,更為重要的是,真要進行改造,那就涉及到利益問題,陳振龍在當市委書記的時候,也曾經有這樣的打算,張新普一系的人是熱情得很,陸政東也大體摸到了綿西的一些內幕,這些人既要守住手裡的權力,更是悶聲發財,看樣子陳振龍也是對難以抑制住張新普等人那勃勃的慾望,擔心搞不好胡好事就會變壞事,所以是最終沒有動。
楊忻州說道:
喻明和非常驚訝,財務是他分管的,他在會議之前又剛剛做了這方面的功課,他知道這些數據很準確,連日期都沒弄錯。
第二天,到陸政東辦公室彙報工作的人員也多了起來,陳系人馬、中間派、張系人馬都紛紛到來。
「有空,有空,我就陪陸市長說說話……」
陸政東卻不在乎,因為短時間內,自己沒有任何不能公開的秘密,況且不管是誰作秘書,在自己剛剛接手工作的這段時間,自己的一舉一動怕是都在顯微鏡下,纖毫必現。
陸政東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張林忠看來也是看到了舊城改造這一塊了,肯定是對這一塊極為感興趣。
在金忠彪心裏,楊忻州這樣的副市長還不如交通局的局長,所以對楊忻州是不大理睬,只是金忠彪沒想到楊忻州這個老實人居然把這事給提了出來,看來老實人被逼急了也咬人,趕緊解釋道:
陸政東也知道在座的副市長們的心態,這是市政府的會議,又是新市長第一次到會,又提前打過電話的,居然遲到,這壞了規矩。
明和是常務副市長,財政的事情他心裡有數,見金忠彪又在扯淡,便欲開口,只是一直沒發言的陸政東卻開了口,非常平靜地一項項列出政府今年的收入和支出,最後得出結論,市財政完全有錢支付這筆錢,接著他反問道:
外公小舅都講,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現在要穩中求進,平穩過渡,平穩上升,陸政東也清楚這一點,不是說平穩的就是最好的,但平穩的,的確是最有利發展的。
「那就請楊市長把情況講講。」
不出格,不逾越,這是體制中人人都認可的規矩,金忠彪在對待他或者喻明和上顯然是出格了,市長還要看財政局長的臉色,真是笑話!
會議開得很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原來準備的議程就討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