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風流》第七卷 登高望遠

第37章 涌動

第七卷 登高望遠

第37章 涌動

是不是貝湖省里有什麼重要幹部出了問題,上面要採取行動?
但很快周書明又覺得這樣的召見又是在意料之中。
「貝湖前一階段的發展確實和中央的期望是有些差距,也正是如此,中央對貝湖省委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其目的就是要加強這方面的力量。
她告訴詹繼東,從吃晚飯那會兒起,家裡不斷地來人。一撥又一撥,已經來了六七撥了,就這會兒工夫,還有兩撥客人在客廳里等著哩,甚至還有人事連夜從下面地市趕過來的。
在那位工作人員的指領下,車慢慢駛到不遠處的一排平房前停下。
這一「稍等」,居然就是幾個小時,看來事情估計也是有些棘手,總辦的那個工作人員便來勸周書明,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請他到另一個房間的值班床上稍稍地休息一會兒。
陸政東的猜測還真是基本接近真相。
「總書記,您忙了一夜,還是要注意身體,先休息一下,我隨時……」
陸政東簡明扼要的把周書明需要了解的情況講了講,周書明就匆匆掛了電話,顯然是時間有些緊迫。
詹繼東立即打斷她的話:
「幹嗎?」
雖然紅牆裡面的消息不可能知道,但是周書明有什麼變動,是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總會在一些部門看出有些苗頭,有些端倪,而通過這些苗頭、端倪就可以對這次召見的目的揣測出一二。
最高層覺得有必要指出或者提醒周書明,有必要和周書明進行一次比較深入的交流,把一些事情講透徹,讓貝湖在一個正確的方向上大步前進……
談話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基本上都是總書記在講,他在聽,總書記也無意聽取他的彙報,顯然對於貝湖的情況是瞭若指掌,對貝湖的局勢是洞若觀火……
這件事眉頭緊鎖,心裏很是奇怪,中央領導會跟周書明談這麼久?
詹繼東一直在辦公室里焦急地等待著京城方面可能發回的任何消息。
如果周書明離開貝湖,對於這些人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這個時候就是為了得到準確消息,好準備進退之策的。
當然,馬新忠也清楚,中央如此緊迫的召見周書明,中央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其他的候選人選。但即便是如此,誰處在他這個也要盡最大努力爭取一下,畢竟副書記和書記之間是天壤之別,坐在書記的位置上,才能真正施展自己的抱負。
而且若是要調整,不管從哪個程序講,都不可能不經過中組部,而中組部那邊連這樣的動靜都沒有,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周書明準時準點趕到,警衛已經接到內衛有關部門的通知,對他所在的車放行。車行駛到裏面時,周書明看到大殿前已停放著十幾輛轎車。
劉舒遲疑著又提醒一遍:
而周書明這一走,從晚上到第二天晚上一整天都沒有和省里聯繫,這麼長時間沒有周書明沒有給省里通報情況,省里自然也是各種揣測都有。
周書明微微落後半個身位跟著,只是總書記好一會都沒說話,周書明估計這是在想著如何措辭開口,既然總書記不好開口,還是自己主動一點,想了想,終於說道:
陸政東思來想去,估計還是覺得這次召見和貝湖的事情有關。
「我是在想剛才會上的事情,有些事情還需要再消化一下。」
那麼這次緊急召見的緣由又何在?
周書明剛起飛,他就趕緊給京城打了個電話說及這次緊急召見,要求他立即動用他多年來在京城建立的一切關係,搜集有關此次召見的具體情況,要他不放過任何細節。
周書明點著頭,看看這樣的架勢,應該是很重要的外交事務,而且外交部和中聯部聯袂而來彙報工作,估計還涉及到國際黨務交往。
詹繼東很清楚這些人這個時候上門是因為什麼,這些人肯定是聽得風聲,前來打聽消息的。
但從另一個角度說,近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預感要出事——而且是要出大事,從總理的考察調研,到中央在對貝湖省委的一些重要的領導的調整,這可以看出端倪,周書明心裏總是隱隱約約這一天將要到來。
但這一回,對方也是無能為力。
周書明心裏一格愣,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一位中年人已走出大殿,並快步走到他們車前。周書明知道他是總辦的工作人員,便忙下車來答應。
只是這也不大可能性,因為就算是貝湖省里有重要的幹部出現問題,那出面的也是紀委的領導。
詹繼東立即把說話聲音提高了好幾度:
「周書記怎麼還沒回來?他老人家到底還回來不回來了?」
周書明突然想起不久之後亞洲政黨國際會議要在京城召開。
房子的窗戶安裝了雙層玻璃,地面鋪有一水的深色實木地板,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一切都顯得那麼簡樸、穩重、明快,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肅然的感覺,也有一種讓人有些浮躁不安的心境變得安寧起來。
「坐了這麼久,我也想活動活動,咱們隨便走一走聊一聊。」
周書明一邊想著,一邊打量著房間,這裏他不是沒來過,可是基本上都出現的地方都是會議室,這樣的房間倒是真沒有進來過。
最近的貝湖是並不太平,先是他的事情,接著又是張新文在常委選舉中出現,不管怎麼說,這些現象之下的本質是貝湖的幹部隊伍有不穩定的跡象,而這樣的事情作為一把手和班長,應該是有責任的,應該是在一些施政措施上出現了一定的偏差。
頓了一下說道:
不可能啊。
「政東省長,剛剛接到中辦通知,我得緊急趕到京城,有些事情想和你溝通一下……」
詹繼東說完就掛了電話,如果真是周書記要走,那貝湖的變動也就太大了,他該怎麼應對?這些他都不能不進行認真的思考……
周書明在電話里也沒有客套,直接就說道:
「我完全相信你和貝湖省委一班人能夠解決好這個問題,以用人上的轉變促進各項事業的發展,讓貝湖省的工作再上一個台階……」
說著又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總書記這是在批評他,可聽在周書明耳中,卻是如同仙樂一般美妙,原本他心裏是很篤定的認為他要離開這個位置,可現在卻是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叫他既感動又有些興奮。
張新文的事情出來之後,有關周書明的種種謠傳剛開始在省城私底下流傳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在京城的一位老朋友注意搜集這方面的動靜。
這幾年來,他一直告誡自己,居此高位,當然要儘可能地做到俯仰天地、泰然處之,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糊塗!這個時候哪能接待他們。你馬上請那些同志離開家裡……」
這樣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總辦的工作人員再次進來,請他出去,說首長要見他。
他覺得自己一貫以來,是堅持這麼做的,貝湖這兩年也還是保持了相對的穩定,所以,一旦接到緊急召見的命令,還是感到意外,突然。
因為他到貝湖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從中央當初的考慮來看,也是希望能夠以這樣的搭配來打開貝湖的局面,而且兩人之間並沒有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從這個角度講,中央是不會輕易在這個時間點做出周書明工作調整的。
「發生了一點緊急情況,外交部和中聯辦的領導正在向總書記和在京的幾位常委彙報。請您稍等一會兒。」
但是,肩負這麼一副重擔,上對中央要擔當,下對百姓要負責,累卵繫於一身,不能不持一種如臨深淵的心態兢兢業業的來對待,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可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要真正能夠把握住貝湖的整個局面,只有穩定的局面下,貝湖才會有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
陸政東有些吃驚,最高領導人如此緊急的召見,這有些不同尋常。
總辦的那個工作人員見他很堅持笑著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勸下去,只是拿來一個靠墊,讓周書明使用,意思是讓他半靠半躺在沙發上等候。畢竟也是上了歲數的人,這樣熬夜也不一定吃得消,這樣總要舒服一點。
那位中年人把周書明領進房中,徹上茶,和顏悅色地解釋。
那知總書記回過頭微微一笑,怔怔的看了他一會才說道:
雖然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也能夠這樣想,但是這樣的驟然離開,還是讓他感到遺憾……
讓詹繼東不安的是,以往這樣的事情,對方通過各種渠道總能搞回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陸政東同樣也是關注著這件事,就算是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從紅牆之內得到消息。
感到意外,是因為他作為一把手全面主持省委工作已有幾年了,從來還沒有被緊急召見過。
這讓省里的很多幹部也是在敏感時期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種種波瀾,特別是一把手,更是牽動著萬千幹部的前程,自然就更容易引起波瀾。
只是陸政東了解下來,並沒有什麼地方出了狀況,那麼這樣緊急救火的就排除掉,而排除掉這種可能,那周書明在短時間調走的可能性就不是很大。
陸政東省長前面的代字還沒去掉,不可能出任書記一職,作為黨群書記的他按照黨內排位是省內最有希望升任這個位置的人。
「總書記,我在貝湖的工作沒有做好,有負總書記和中央的重託,我願意承擔責任,辭去書記的職務……」
而馬新忠也和詹繼東一樣關注著這事,甚至比詹繼東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中央真是認為周書明不再適合擔任貝湖省委書記的職務,那麼他也很有機會。
「貝湖前一階段的工作的確需要認真總結教訓,問題主要集中在發展的問題上,而發展的問題,實際上也就是幹部的問題,任何事情都是人趕出來的,發展也同樣如此,如何人盡其才,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崗位上,用好人,用對人,特別是各級領導幹部和重要職務,這些幹部是領頭羊,更是要選擇好,這應該是解決發展的關鍵,而要解決這些問題,首要的還是要解決你這個班長的思想問題,觀念問題,要解決你們省委常委一班人的思想問題,觀念問題……」
「甭管是什麼,客客氣氣的把他們請走,你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不管誰來,你都不要開門,現在是敏感時期,你有點政治敏感性好不好,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
周書明跟著工作人員出門之後,卻發現總書記已經站在殿外,忙迎了上去說道:
不過他也有辦法推測這樣的召見是為何,陸政東首先想到的倒是和詹繼東有所不同,他首先想到的是不是那個地方出現了緊急情況,中央是不是準備調周書明去緊急救火。
雖然周書明屬於比較保守的一類人,但經歷豐富,老成持重,在一些特殊時間,特殊的地方,還是需要有這一類人的。
其實不單是電話這邊的陸政東感到非常吃驚,電話的那一頭,作為當事人的周書明同樣有些意外。
周書明可不能答應,共和國的不少領導人都有夜間辦公的習慣,可是總書記和和常委領導同志都還在工作,他去睡大覺,這算什麼?
陸政東想來想去覺得這樣的可能性最大……
「有兩位老同志……可是市委書記……」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周書記到京城已經是二十多個小時了,可是京城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而張新文的事情是一個導火索,促使高層最後下定決心,不管怎麼講,作為貝湖省委領導班子的班長,對此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而且他現在也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雖然到這個時候周書明也已經平靜了很多,也比較坦然,但心裏還是藏著事情,於是趁著這個時間想了很多事情,想著這幾年主政貝湖以來的功過得失。
周書明很是艱難的開了口,不過開了口,他的心境反而要輕鬆得多,既然到了該面對的時候,那就只能坦然的面對。
「你說幹嗎?」
周書明主要就是詢問一些發展的問題,以備詢問,而且看樣子周書明也不知道這次去京城什麼時候能回來,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也還是需要給他交代一下。
事情的根源還是在於貝湖的發展滯后,他這幾年在貝湖,雖然省里沒有出過什麼事情,穩定是有了,但是作為中央交給他的另一項任務,發展始終沒有太大起色。
詹繼東正起身沉思著的時候,愛人劉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來緊著問:
馬新忠也通過各種渠道了解著關於周書明在京城的一切,只是讓他同樣納悶的是,在京城關係不錯的人都無法得知此事的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詹繼東久久沒得到消息心裏本來就有一點焦躁,聽得愛人說起這個更是不耐煩了。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認為看似負責,實際卻是不負責的表現,政東同志雖然在貝湖工作過,可畢竟沒有面對過貝湖全省,政東同志到貝湖的時間還不長,政東同志就是想要去衝鋒陷陣,總得有一個主將在他後面壓陣,他心裏才有底。
或許他這一去便是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這是國家首次主辦國際性政黨會議,據說有來自亞洲三十多個國家的幾十個政黨和政治組織的代表到時候要參加在京城舉辦的這次會議,臨開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為是第一次,估計是準備過程中出了什麼狀況……
這一次,或許去就是職務交接的事情,所以該準備好的都得準備好,他周書明願意為自己沒能做好的事負一切應負的責任,並懇請後來者能從中汲取應該汲取的教訓,真正辦好貝湖的這一攤子事情。
只是周書明渾然不知道,他這一不受干擾的思考讓貝湖的幹部們是心思都浮動了起來……
你在這個時候是一種推卸責任的想法,是避重就輕的想法,是在大局面前缺乏歷史責任感的想法……」
「有事快說。我怎麼知道他們于嗎上我們家來?」
原本總理也是準備今天和談話的,不過由於總理臨時有要務要處理,離開了京城,要一兩天才會回來,周書明決定利用這樣一個時間完全的靜下心來,完全不受打擾的好好的領會一下總書記和他談話的精神……
穩定是基礎,發展才是目標,這兩者本來是相輔相成的,只有穩定,發展上不去,穩定自然也就難以持久,而光有發展,沒有穩定,發展同樣難以持久,最近省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完全能夠說明這一點,貝湖就是一隻跛腳鴨,這恐怕是不能讓人滿意的。
周書明在飛往京城的飛機上也是思緒萬千……
總書記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但是他,甚至是絕大多數的省市一把手,恐怕也沒有被這樣緊急的召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