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風流》第七卷 登高望遠

第173章 謀划(三)

第七卷 登高望遠

第173章 謀划(三)

那一瞬間,陳吉橋有些傻了。給省長陸政東同志當秘書?難怪楊柯稱自己二號首長,原來落腳點在這裏。這麼說,自己真的時來運轉?
慢慢坐起,看著窗外朦朧的白,陳吉橋輕輕嘆口氣,今天,會是個好天氣吧。
好在楊柯並不在乎他是否懂,又接了一句,說,來報到嗎?
雖說有行政擊級別,實際也就是一學校的行政人員,收入各方面和妻子相差一大截。
他的父親輾轉託關係托到了羅昌盛一個遠房親戚那裡才解決了他的工作。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跨下車門,向三號大樓走去。
陳吉橋還禮貌卻地說,首長您好。
他目前面臨的,恰恰就是這樣的難題,事業不順,那家庭就不能再起火,所以也就更多的承擔起了家庭中的一些家務……
陳吉橋接到的通知是到省府找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何遠東,這算是省府的大管家,大概是全省最忙的一個人。早晨剛上班,一切還來不及安排,見他要容易一些,如果多耽擱了時間,他忙別的事去了,就很難說什麼時候能排得上隊了。
想想十年前剛畢業的時候,自己倒是雄心壯志,滿以為憑藉自己的才華能力能做出一番事業,誰知道自己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生,竟然被分到了省城下面區宣傳部下屬事業單位過起了一份報紙幾杯清茶的日子,這還是因為老家出了個能人,當時擔任省城宣傳部副部長羅昌盛。
早上六點鐘,鬧鈴響起,陳吉橋正要翻身起床,身邊的愛人朱世英已經一骨碌就坐了起來,麻利的拍掉鬧鐘的響聲,摁住了正要起身的他: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楊柯竟然親切地在他肩上輕輕擂了一拳,說,開什麼玩笑呢,以後我要叫你首長才對,你是二號首長。
陳吉橋的職務便是如此,黨校校長一般都是常委或者副書記兼任,那就是正廳級,屬於高配,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校長也就是副廳級,黨校下屬的部門別就是副處級,而副副職就是科級幹部。
給陸省長做秘書,陳吉橋是想都沒敢想,到現在他也不大明白為什麼陸省長會點自己的名,就是因為自己那篇關於貝湖發展的文章?
正準備進樓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熟人。此人名叫楊柯,是原來分管黨校的常委秘書,比陳吉橋年齡略大一點,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斯文的模樣。
陳吉橋的思維一貫敏捷,可能因為昨晚喝醉了酒現在還頭痛的緣故,今天竟然顯得非常遲鈍。他想,楊柯怎麼喊自己二號首長?貝湖的一號首長是省委書記周書明,二號首長是省長陸政東,他怎麼叫自己二號首長?
……
而本以為苦盡甘來的一六開他這才開始了人生的磨礪,在報社時他愛上了一名漂亮的女同事,但很快,這場戀愛就無疾而終,當強大的競爭對手出現后,女同事飛快的投入了新歡的懷抱,因為這位強勁的對手不但家庭背景很不一般,更是當時很年輕的副處後備幹部,現在呢,僅僅比自己年長兩歲,已經是副廳幹部。
迎面相遇,自然得打招呼。陳吉橋也不準備和他套近乎,拿定主意,點個頭便過去。可他沒料到的是,楊柯見了他,臉頓時燦爛成一朵花。楊柯的皮膚很白很細嫩,他的那張臉燦爛的時候,還真的好看,像一朵潔白的蓮花,極其生動。陳吉橋暗吃一驚,怎麼都適應不了他的這種變化,甚至暗想,天啦,這樣的燦爛如果送給女人,女人一定會昏過去。
當然那位女同事和他的那位強勁對手也沒有走到一起,那位對手一直是戀愛著不結婚,談了三年拜拜了。
楊柯說,我們就要成為同事了。走,我帶你去見秘書長。
陳吉橋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清水衙門他就好研究各種理論政策,有幾篇文章見了報,羅昌盛見到了,大概也聽說過這位小老鄉的名字,可能關照了一下。不久,他就被調入了市黨校。
省政府辦公廳有好多個處室,還有很多二級機構三級機構,其中綜合處就分為好幾個處,分別對應于不同的領導,綜合處分為十幾個處,綜合一處服務於省長,直接領導是省府秘書長。綜合二處服務於排名第三的副省長,直接上司,是一名副秘書長。往後再排,便是綜合三處綜合四處,每個處,也都由一位副秘書長牽頭。
何主任的案頭工作持續了十幾分鐘,然後才站起來,說,吉橋同志,讓你久等了。陳吉橋連忙站起來,甚至做好了和秘書長握手的準備,同時說,秘書長日理萬機嘛,可以理解,我等著是應該的。
貝湖省會是副省級市,所有的建制,比照省級低配。低配或者高配,是國內官場的特色。一些處級單位,卻配備副廳級一把手,一些廳級單位,卻配備副部級一把手,這就叫高配。現在的公檢法司中,檢察院和法院,都是高配。低配的情況也有,但通常不會被提及。不會被提及,那是感覺上差了一截,官位被人一叫,被叫者心裏不是滋味。
問題在於,他來省府辦公廳幹什麼?自己從未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呀,省府辦公廳又怎麼想到要調他?
楊柯看到他這副表情,大概明白了,說,看來你什麼都還不知道呀。
朱世英之所以如此慎重,是因為今天是他第一次進入省府大院,據說是省長要召見他,朱世英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陳吉橋心裏也難免有些興奮,也有些患得患失,洗漱的時候陳吉橋神思不屬,競然差點將刮鬍子用的泡沫弄到了牙刷上。
這個彎轉得太大了,他腦子裡全是直道,無法適應。
就要成為他的同事?還領導?不可能吧?他剛才說什麼?二號首長?
陳吉橋又一次愣了,報到?報什麼到?他此時能夠想到的是省委辦公廳開什麼會,或者需要寫一個什麼大型材料,組織了一個寫作班子,某位領導想到了他,點名把他要了過來。可也不對呀,如果寫材料,應該在某酒店或者會場里報到吧。
時光如梭,春節轉瞬即逝,黨政部門初七就上班了,不過中小學到十一才開學。
陳吉橋問,我知道什麼?
陳吉橋不相信那位競爭對手會真的愛女同事,而是垂涎其容貌,也根本不相信女同事會愛那位。
「你躺會,把今天要注意的事情過一遍。孩子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這個人是陸政東親自點的何遠東也就沒多繞彎子,開門見山,直接說,事情是這樣的,政東同志的秘書,正在養傷。需要儘快給政東同志安排一個新秘書,你也知道,省長的秘書,是一個極其特殊的職位,有一些極其特殊的要求。政東同志同意給你這個機會,先試用一下。今天把你叫來,一是聽一聽你的想法,二是爭取把這件事定下來。
如果不是確信楊柯的大腦百分百沒問題,他會以為楊柯瘋了。這是些什麼瘋話,自己竟然一句都不懂。
男人都是貪心的動物,對錢貪心對權貪心對女人更貪心,男人心裏很清楚,這所有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卻又花畢生精力去追求,無非就是一種經歷一種體驗而已。男人對女人的體驗,只不過比其他男人多種了一丘田多割了一把稻子,誰還會去當真?以陳吉橋看來,那位競爭對手就是一個憑一張臉混世界的男人,喜歡偷吃卻不喜歡揩嘴。他從骨子裡瞧不起這種男人。
陳吉橋一時目瞪口呆,完全沒意識到楊柯的這種變化。他叫自己什麼?吉橋同志?仔細想想,他以前怎麼稱呼自己的?想不起來,似乎從來就不曾稱呼過自己,能夠有印象的,大概也就是見面點個頭,皮笑肉不笑地給個似笑非笑的臉色而已。今天他怎麼如此熱情?難道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因為這裡是省府辦公廳,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說著拎起床頭的睡衣披上,下床躋拉上拖鞋,去廚房前又用力拍了陳吉橋一下,這幾年來,朱世英已經很少這麼勤快了,小孩的早飯一直是他做,上學放學也是他接送。
有人講只戀愛不結婚,就是流氓,這話很有道理。
沒待他開口,楊柯便像短跑運動員搶跑一樣,迫不及待地搶到了前面,大聲而且熱情地說,啟橋同志,這麼早就來了?
難道自己時來運轉了?不會是做夢吧?
何遠東並沒有同他握手,而是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陳吉橋倒還省事,立即走到辦公桌前,端起何遠東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後才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說道昨天下午接到通知說,首長今天要接見我。
看著餐桌上一臉溫柔笑意的朱世英,陳吉橋很快就從複雜的思緒中擺脫。還想這些做什麼呢?那場苦戀,就隨風而去吧。
可不管怎麼樣,對方已經混到副廳級,而三十五歲的自己還在庸庸碌碌,在外面人家副主任副主任的叫著,享受著所謂的正科級待遇。
但真的能忘記嗎?那雙漂亮的大眼晴,好像又浮現在了陳吉橋眼前……
比如一位低配的廳級幹部,實際上副廳。你會在名片上印著王廳長,然後在後面打個括弧,註明低配兩個字?肯定不會。都會往上靠,低配的廳長,也可以理解成處長的高配,這完全取決於你從哪個角度看問題了。還有一些市,名義上是市,實際卻是縣級市,最多也就是書記是副廳級。區別最大的是大城市,有些是直轄市,有些是計劃單列市,有些是京管市,還有些是省管市。直轄市是正部級,甚至是高配的副國級的政治局委員,比一般的省部級肯定要高。計劃單列市就屬於部級低配,實際是副部級。當然,換個角度看,也可以認為是廳級高配。
陳吉橋有一種觀點,家庭和事業,是人生的兩大支柱。兩根支柱可以斷一根,但絕對不能兩根都斷。當一個人家庭和事業都陷入困境的時候,你必須穩定其中之一,只有穩定了一半,才能好好處理那爛掉的另一半。
這一瞬間的信息太多了,他的腦子短路,沒有將兩者聯繫起來。至少有一點,他恍然大悟,楊柯之所以對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在於他說的,自己即將成為他的同事。
陳吉橋穿了一身黑色毛料的西裝,進了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何遠東的辦公室,何遠東還在埋頭工作,陳吉橋坐在那裡,覺得自己很傻。剛才被楊柯一說,弄得熱血澎湃,可現在見了辦公廳主任,他又感到當頭淋了一盆冷水。楊柯的消息肯定靈通,他說自己就要和他成為同事了,估計不會有假。
因為工作關係陳吉橋和楊柯有過多次接觸,總體印象是,此人極其傲慢,別說不會將他這個黨校的行政人員放在眼裡,就算是相當職位的領導,他也是愛理不理。他是一個話極少的人,陳吉橋的印象中,他說話從來都不會超過十個字,更多的時候,他僅僅只是嗯一聲。陳吉橋有多次跟著游傑副書記出行的經歷,他曾經很努力地想討好楊柯,而楊柯似乎總對他不冷不熱不咸不淡,讓他覺得這個人天生就缺少感情細胞。
他原也知道,貝湖官場有一個極其特殊的稱呼,將首長秘書稱為二號首長。
想到這裏,陳吉橋有點頭腦發暈。這是完全不可能的,自己連個副處級都不是,怎麼可能成為楊柯的領導,又怎麼可能成為辦公廳副主任?顯然,楊柯在和自己逗樂子。至於調省府辦公廳工作,從楊柯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似乎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