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升仙》第七卷 涅磐重生

第兩百三十八章 觀人之約

第七卷 涅磐重生

第兩百三十八章 觀人之約

「不錯,我總覺得,你身邊縈繞的麻煩太多了,估計這一次,依舊不會安生。」葉希晨饒有興趣地望著曲寧萱,語帶玩味,「要不,怎麼這次賭一把,你能得到多少年清凈?」
「打賭?」
這到底是……別人的事情,與她,毫無干係。
玉清微想了想,說:「聖教之中,尚且有些事情未曾處理,待線索得到之後,你們告訴我一聲即可。」
玉清微點了點頭,贊同道:「他的身上,的確纏繞著不同尋常的『氣』,第一眼見到,非常容易讓人心生惡感。」
曲寧萱見他神情,不由奇道:「你不贊同?」
曲寧萱先前已不動聲色打聽到了凝仙宗的情況,做足了功課,此番一一見過凝仙宗眾人的精神面貌,又細細觀了他們的面相,總算放了心,神態也輕鬆了許多:「聖王陛下所料一點不錯,一開始是我多心了,此人身上無與倫比的惡念,皆是從前為治療旁人,而將凶煞吸納入自己的身體,之後又另闢蹊徑,吸納一切病氣煞氣毒氣,寧願拼著折壽的代價,將自己做成一個天然的毒人,也要尋求醫道,醫者仁心,合當如是。」
「不,單純覺得無聊而已。」曲寧萱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在下界的事故體質,卻有不願意服輸,便乾淨利落地拒絕了葉希晨的要求,葉希晨也沒有沮喪,繼續提議,「既然你不想賭這件事,咱們就換個題目,我見你方才見凝仙宗人之時,情況有些不妙……你們兩人,可是在談論凝仙宗的蘊丹長老彌衡?」
「不錯,修真者之事,凡人無法干涉,自然也就只能咽下心頭的悲傷,權作沒有這回事。倘若運氣好,幾十年之後,自己的孩子擁有一身高強修為,回來認親,可大多數都是被……」葉希晨見話題越說越歪,便止住話頭,對曲寧萱說,「世俗界的孩子丟了,很正常,你不需要關注。真正該關注得,是修真者,以及妖族有沒有失蹤者。而且,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失蹤之人的修為,應是逐層遞進,越來越高,頻率也越來越高的。」
葉希晨笑了笑,問曲寧萱與君千棠:「你們呢?」
「什麼情報?」
「你……」
大概猜到他是在挑選繼承人,曲寧萱與葉希晨也沒做過多要求,汐姒與君千棠的心思都放在與蛟王的聯盟,一救出族人,二以求報仇的身上,也不過就是湊個熱鬧,見他們定下此事,也就將之記在心中。
聽他說得這樣篤定,曲寧萱心中也有點犯嘀咕,可想到自己自從成了蘭泠,又多有長進之後,看人已經很少出錯,她又自信滿滿。
若說從前,自己比不過葉希晨,可當了這麼多蘭泠,她還比不過葉希晨不成?賭就賭,誰怕誰啊!想到這裏,曲寧萱重重點了點頭,說:「離開龍宮之後,我就住在凝仙宗八百里之外的山峰,閉關修鍊,但每隔三倒四個月,都會下山進城一次,為期大概在一周到半個月,如何?」
「以貌取人,乃是人之本性。」聽見曲寧萱這樣問,玉清微淡淡道,「此人性格陰沉,從面相來看,十分不討人喜歡。可觀其眼神,堅定明晰,定不是心思陰暗歪斜之輩,恰恰相反,他應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專註之人。若我沒猜錯的話,世人評價他,定是皆道其大器晚成。」
手下敗將,將死之人而已,應該不至於惹得玉姬憂愁嗎?莫非……她心底深處,依舊留有殘念,希望飛升仙界?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為了仙界的情況,打算快速修行,早日飛升,不兌現承諾,等她一起的行為,可真是……
一定是因為她當蘭泠的時候,日子過得太清凈冷寂,所以一來到下界,旁人幾輩子都未必能遇上的事情,都被她給趕上了。
想到這裏,曲寧萱下意識地望向龍族的座次上,身著華裳,美貌優雅,眼底身處卻帶了一抹怨毒之色的公輸幽月,不由犯了嘀咕。
曲寧萱早習慣了他與君千棠的敏銳洞察,聞言便輕輕點頭:「不錯。」
「我與你賭。」玉清微緩緩道,「五年。」
「是啊,你不到分神期,我們誰都沒辦法飛升。」葉希晨順手摸出幾瓶丹藥,扔給曲寧萱,「供你積累靈力,順帶衝擊元嬰期的,君千棠友情提供,與我沒半點關係。」
「我?」葉希晨笑了笑,異常篤定地說,「十八個月。」
「很簡單。」葉希晨伸出一根手指,異常利落,「失蹤!」
葉希晨微微挑眉:「怎麼?沒勇氣?」
聽見他的話,葉希晨點了點頭,再度望向曲寧萱:「你呢?」
「你們的評論,卻是無比中肯,卻到底是站在『人』的角度,而我,則嗅到了同類的味道……」葉希晨揚了揚手,神色憊懶,卻飽含銳利的鋒芒,「我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情緒,也越來越……要不,我們就賭一賭,他何時會徹底失控?」
「這心思雖好,可惜卻晚嘍,若是沒人盡皆知,倒有幾分退路,至於現在……」說到這裏,葉希晨把玩手中的酒杯,露出一個帶著些微諷刺的笑容:「現在說出這種話,似乎……天真了一點吧?」
「無論如何,只要這人不是沾染無數性命與怨氣,我就放心了。」曲寧萱攏了攏鬢髮,望著高台之上的玉姬,嘆道,「只是……玉姬的情況,似是有些不對……」
「那麼,得出什麼結論呢?」
「很簡單,以凝仙宗的宗門為核心,方圓八百裡外,你住東南方向,我住西南方向,既然賭注最長是七年,那就以七年為期。」葉希晨漫不經心地說,「這七年裡,你雖閉關,卻不能長久,需得隔一段時間就下山一次,最好是能在東南到東北這段地方轉悠,為村民診治也好,採藥煉丹也罷,總之,要做能接觸得到人的事情。」
聽見他這樣說,曲寧萱無奈扶額。
「對了,葉公子,你還沒說,你賭得是多少年呢!」
「我?我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曲寧萱雖驚訝于剛才判斷彌衡品行不錯的玉清微竟參与了進來,並略有動搖,可想了想,卻依舊堅持判斷,「我賭他不會。」
雖有些詫異葉希晨為何如此有興緻,曲寧萱還是如是說:「外貌看似陰沉晦暗,實則一心專註醫道,大器晚成,可見世人以貌取人之舉,多有謬誤不公。」
君千棠沉吟片刻,說:「我就湊個熱鬧,七年好了。」
聽見是玉姬的家事,原先打算去詢問一二的曲寧萱立馬收了參合進去的心思,嘆道:「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多,我也不該太過插手,還是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修鍊,以求早日到達分神期。」
曲寧萱接過藥瓶,望著君千棠,君千棠無奈地看了一眼葉希晨,見他的目光流連在美酒之上,頓時對他的惡趣味不報任何期望,只得無奈道:「祁連宗受創極重,卻無路可退,為保持地位,已是底牌盡出。如此良機,我定不能錯過,必要他們這一宗高層死絕,淪為二三流宗派不可。這些藥物,反正我也用不著,就順便送給你了。」
玉姬強作淡定的偽裝,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可是出了什麼事?
能夠衝擊元嬰的藥物,縱然在君家亦頗為珍貴,豈能說送就送?君千棠這樣說,怕是已經心存死志……曲寧萱見君千棠神情從容,沒半分旁的態度,沉默了半晌,終究什麼話都沒說。
聽見她這樣說,葉希晨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妙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哦?是這樣么?」
聽見他這樣說,曲寧萱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打聽情報?」
「是么?」曲寧萱聽他如此肯定,心氣也上來了一些,「你說,怎麼賭才好?」
這時候,葉希晨突然放下酒杯,認真地對曲寧萱說:「我說,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如此,甚好。」葉希晨望著玉清微,笑著問,「聖王陛下呢?」
「放心,她不過是先前與自己的大哥吵了一架。」葉希晨放下酒杯,懶洋洋道,「岑玉姬不喜父親,更不可能對嫡母有什麼感情,唯獨對嫡出的兄長尚存幾分敬畏與服從。畢竟,這麼多年下來,若是嫡長子真心要與她計較,多少個她也死了。我聽說,對她能成為龍后的事情,她父親很大喜過望,覺得找到了大靠山,兄長卻不那麼認為。說對她而言,這不僅是完完全全的高攀,甚至還不像周家那樣,對方不僅有顧忌,雙方還有利益紐帶,萬一龍在野變心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葉希晨緩緩斟了一杯酒,笑道:「是么?那你輸定了!」
葉希晨點點頭:「正是!」
「這個賭,我不和你打。」
汐姒聽見他們湊起來聊天,亦來了興趣,好奇地問:「失蹤?我不是聽說,在你們人類的世界,失蹤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