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說不清對錯

「葉恆，你未免也太狂妄了吧！」將左手的純陽劍交到了右手上，呂洞賓靜靜地看著人族高手將空間封鎖住，並沒有出手阻攔，只是眉頭緊皺，將目光放在了葉恆的身上。

剛從虛空當中脫離而出，一陣刺鼻的血腥味便鑽入了葉恆等人的鼻孔當中，望著身前的這片土地，葉恆等人滿臉鐵青！

「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等也只能奉陪了。」雙方間的對話都極為的突兀，但是所有人都能聽明白雙方對話里的涵義。

「葉恆！」望著一步就來到自己等人身前的葉恆，郭榷等人終於是暗暗地鬆了口氣。

「立場不同，不分對錯么？可是這又關這些平民什麼事？」輕輕地重複了一遍，葉恆的神情有些落寞，他知道，雖然藍采和的話語說得有些不好聽，但卻也是事實，畢竟捫心自問，現在的葉恆也的確是有著讓天庭滅絕的想法。只是再怎麼說，屠殺平民也是葉恆所無法接受的事情。

「對，這些傢伙，不將他們殺個乾淨，難泄我心頭之恨！」聞言立刻點頭表示贊同，舞傾城的眼中也滿懷殺意！

「分不清錯與對，種族的爭鋒，就要以獻血來鋪墊嗎？感謝你們給我上了這一課。正所謂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我人族本無意與你天庭相爭，只可惜你天庭步步緊逼，讓我等不得不徹底站在了對立的位置之上。」輕輕地嘆了口氣，葉恆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只知道，在看到這麼多族人被屠殺了之後，在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力的感覺，他不知道，雙方之間為何會發展到這樣的程度，難道真的是為了各自的種族，才不得不這樣對立的？

這是一片被被鮮血徹底染紅的土地，地面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具的屍骨，所有的屍體都已經被徹底打碎，化為了滿地的肉泥和骨粉！

「既然說不清道理和對錯，那便不要多說！殺我人族如此之多的子民，此仇早已不共戴天，今日我倒要看看，傳說中的八仙到底有何了不起的！」頭髮依舊蓬亂無比，礦主的眼中有著一抹懾人的寒光，看到人族被滅殺了這麼多人之後，他心中的怒火早已滔天，恨不得立刻就將八仙全部斬殺與此，以此來祭奠那些死去的人族英魂！

「呵呵，別說得好像一副自己很委屈，不得不迎戰的模樣，這一場戰爭是你們天庭挑起來的，早在你們決定出手屠殺我人族子民之時，你們就已經要做好心理準備了。」目光有些空洞，葉恆並未看向任何人，但就是這樣一種態度，卻讓八仙的面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抱歉，一個抱歉就能換回我人族數千萬條生命嗎？那可是數千萬條生命啊，你們怎麼能下得去手呢？八仙之名葉某也早就聽聞過，傳聞中八仙乃是救苦救難，是拯救黎民蒼生於水火當中的活菩薩，若是其他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葉某還會覺得情有可原，可沒想到的是，犯下這樣滔天罪孽的人，竟然會是你們這群活菩薩！」面容當中蘊含著一股自我嘲諷，身為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人，葉恆對於八仙自然是不會陌生，那一個個神話傳說，葉恆是從小就聽到大的，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自己印象當中那堪稱是活菩薩的八仙，竟然會犯下這樣的罪孽！

這些肉泥和骨粉的厚度起碼也有一尺深，猶如一片紅地毯一般，鋪滿了這片山脈，初步估算，要想造成這樣一副慘狀，起碼也得需要數千萬具的屍體才能辦到！

「種族之間的爭鋒，本就要以鮮血來鋪墊，這是大勢所趨，誰也不可避免。屠殺平民雖然並不好聽，但卻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畢竟無論再強大的人，也都是從平民當中脫身而出的，即使是玉帝陛下，當初也只是一名普通的仙族而已。」不知道這是八仙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屠殺平民的理由，還是他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呂洞賓在葉恆開口提問之後，竟然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不，葉某並非是狂妄，只是不得不這樣做而已，若不殺掉你等，葉某無顏以對眾多人族子民。」聲音當中沒有任何的情感，這是一場不得不進行的生死之戰！

「嗯，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對於葉恆的實力，眾人自然是有著十足的信心，雖然還免不了有些擔憂，但既然葉恆都這麼說了，那他們大家也不得不遵從。

其實一開始，葉恆對於天庭他並不是沒有好感，只是在與天庭的接觸當中，他才漸漸發現到了這個勢力的陰險和醜陋，但在葉恆的心中還有著一絲幻想，他幻想著天庭之人並非全都是這副模樣，最起碼也有一兩個是真心為天下黎民考慮的仙人吧，然而如今，他心中的這絲幻想卻是被徹底打碎了，就連八仙都是這副模樣了，其他人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你獨自迎戰他們？」眼中有著一抹詫異之色，水柔等人都有些擔憂。

「我的道心已經開始不穩，必須要藉助他們來穩定道心，這一場戰鬥你們誰都不要插手，讓我來看看，傳說中的八仙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目光終於是變得堅定了起來，一股攝人的氣勢頓時從葉恆的體內擴散而出！

「將空間封鎖，別讓他們跑了。」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葉恆並沒有回答八仙的問題，也沒有轉頭看向任何人，只是負手而立，嘴裏淡淡地說了一句。

「好一個天庭，竟然真的敢大肆屠殺我人族子民！」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了，雖然說之前已經得知到天庭殺戮了數千萬的人族，但舞傾城畢竟沒有親眼看到過，對這個數字還並不太了解，然而眼下親眼目睹了之後，這種震撼可想而知，就算是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都無法表述清楚！

「你就是葉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葉恆，但是八仙對於這個名動整個神靈大陸的年輕男子並不陌生，在感受到葉恆所帶來的那股可怕壓力之後，就算是一向自大狂妄的八仙，都不免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心中暗暗嘀咕著，傳聞中的葉恆果然是名不虛傳。

空間一陣蠕動，四尊擁有著懾人氣勢的身影頓時從虛空當中走了出來。

「這些人交給我，你們替大家療傷吧。」知道大戰不可避免了，葉恆的目光漸漸地變得堅定了起來，正如礦主所說，人族被屠殺了數千萬子民，這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了，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雙方敵對的立場，這一場戰鬥，必須要以一方死絕，才能終結！

「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呵呵，我們八仙的確是拯救黎民蒼生於水火當中，只是那些黎民蒼生是我仙族之人，對於你們這卑微的人族，我們有何必要去拯救？這就像你，你守護你人族不受外敵所侵，但若是我天庭受人侵犯，你是否也會全力出手解救？種族不同，立場也就不同，這本就是一件說不清道不明，講不出誰對誰錯的事情，一切的所作所為，為的無非就是讓自己的種族可以越發強盛。」淡淡一笑，藍采和頓時開口道。

「抱歉，我等也有難言之隱，屠殺你們人族之人，只是因為立場不同，所做之事也只是為了各自的種族而已。」聽到葉恆說自己屠殺人族子民之時，呂洞賓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愧疚之色，只是對於這一所作所為，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悔意。

「好。」沒有任何猶豫，在葉恆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之後，眾人就知道葉恆是打算將這些人全部擊殺於此了，當下他們便是立刻發動神力，將空間徹底封鎖住，不讓對方有機會施展瞬移離開。

「來吧，這一場沒有對錯的戰鬥，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以你們的隕落而告終，還是以我葉恆的死亡為終結！」彷彿是在踏著樓梯向上攀登一般，葉恆的氣勢越來越昂揚，鼠麒劍從脊椎之內衝天而起，隨即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劍尖遙指八仙，葉恆的聲音猶如雷鳴一般，震徹了九霄！

「上洞八仙！」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葉恆的嘴裏輕輕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便率先向前跨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