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潛于淵
第二百一十章 逼迫張羡
「就打探到的消息，目前他們應該龜縮在客嶺山一帶，佔據了兩三個鄉。」
這也讓王旭更加確信，張羡肯定是投向了王睿那邊，不然無論如何也不會表現得如此冷淡。儘管心中冷哼，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下官乃是桂陽郡五官掾，劉度！」說著，這劉度還給王旭微微使了個顏色，露出了若有深意的笑容。「對了，我身旁這位便是桂陽縣縣令張羡！」
不過張羡看向王旭時，眼中也明顯露出了些許憂慮。王旭也現了，更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笑道：「此次桂陽暴亂，還真多虧了你二人才能保得數縣平安，改日定當上奏陛下，列舉二位之功啊！」
「誒！叔憲這話可就不對了，此次區星叛亂，起於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太守失職，與你等何干？你們能保得半郡平安，有功無過！」這劉度從自己一來就表現得極度熱情，王旭也就順坡下水，親熱地喚起他的字來。
「何事？」隨著來人奔到近前，正與眾將談笑的王旭不由皺眉問道。
聞言，王旭不由皺起了眉頭，沉凝半晌才開口問道：「那可有周朝、郭石的消息？」
王旭正要搭話，左邊的王飛卻是陡然接了過去：「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投奔區星。」
說著，王旭頓了頓，又接道：「還有，讓其減緩行軍度，緩步進軍客嶺山，能不打就不打，但是務必要迫退周朝、郭石這股盜匪。」
雖然略有不滿，但對方小心謹慎也是情有可原，王旭便不再啰嗦，當即回頭讓王凱拿了一張蔡倫紙出來。蓋上自己的將印后，綁在一支箭上，讓高順奔到前方，射上了城樓。
聽完王飛這番話，王旭頓時
「因為他無處可去！」說著，王飛回頭看了看王旭，才又接道：「這周朝、郭石的處境本就不妙。自從被我們消滅了主力之後，他們帶著殘部來到桂陽，打不過縣城，就只能靠劫掠鄉里來維持。而現在我們大軍抵達，他很清楚打不過，又沒有去處，所以只能投降或者投靠其它勢力，而蠻族那邊又不可能去，所以應該會去找區星。」
「老大，那現在為何不派一人去說服他們投降呢？」身後的周智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發問。
「這是因為他們是窮寇，目前又被逼上了絕路，而且也無法判別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所以派出使者去很可能會有危險。」沒等王旭開口，高順已是解釋起來。
第二天上午，當王旭帶著大軍，剛剛趕到騎田嶺北部的岔路口，便收到了張靖的捷報。
隨著劉度的介紹，那張羡也是微笑著拱手道：「下官拜見將軍！」
聽到這話，王旭不由搖了搖頭：「這隻是權宜之計而已，如果他們真的現在投降，那才不好辦！因為他們之中蛇龍混雜，有一批人是真的已經無可救藥，為了不再次出現叛亂，是必須殺的！」
「我剛才已經派遣兵士通知你等，何須憑證！」王旭頓時喝道。
那一半熱情的官員顯然就是劉度一方的，劉度既然已經臣服於自己，那他們自然不會犯傻。而那些勉強賠笑的官員，
這次倒稍微多等了一會兒，那守將才再次冒出頭來：「將軍息怒，我等這就打開城門！」
王旭巴不得王睿即刻就徹底潰敗，怎麼可能還會增援？只要張羡一提起這事，他便連連搖頭，以士卒連戰，尚且需要休整為由來搪塞過去。
一路上，劉度皆是恭順得為王旭介紹著桂陽的一切，倒是另一邊的張羡異常沉默。除非王旭問到他，不然就一直閉口不言。
直到第六天時，王旭以自己大軍也需要糧草為由，決定剋扣本該運給王睿的軍糧時，連續六天都在議事廳中保持沉默的張羡終於忍不住了……
「噢？那你覺得是為什麼呢？」見王飛竟然一語中的，王旭不由好奇地問道。
隨著話音，郴縣的城門終於「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城門外的弔橋也逐漸放了下來。
晚上，劉度還籌備了豐盛接風宴。王旭倒也不客氣，帶著眾將和桂陽的官員們打成了一團。
有一半官員非常活躍，頻頻給眾將和王旭敬酒，熱情客套。而有些官員則是顯得非常勉強，看得出很有心事，而還有一部分則是和張羡一樣，靜靜地坐著，也不多話，只不過也沒敢給臉色看！
王旭倒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看到對方濃重地出來迎接，也是微笑著策馬上前道：「閣下是？」
見傳令兵走後，與王旭並騎而行的王凱才緩緩開口道：「三弟，這周朝、郭石看樣子是不敢和我們打了，只不知他們會退往哪裡？」
「嗯！也好。」王旭頓時點了點頭。
王旭微微笑了
「稟報將軍！張將軍昨晚識破周朝詭計，趁夜追擊，斬四百餘人，俘虜千余，目前屯駐在客嶺山東邊的六華鄉休整。」
不過當大軍趕到城外百米的時候，那城門卻剛好完全關上。看到那並不算高的石砌城牆，王旭頓時冷下了一張臉，策馬行到最前方，大吼道：「爾等快開城門，吾乃討寇將軍王旭！」
不過，王旭並沒有急於做出舉動。只是強勢地在郴縣太守府住下了，然後對於桂陽的政務顯得極為關心，時不時就會插上一腳。而且也不急著兵增援王睿，讓士卒就在郴縣那空蕩蕩的軍營里住著。
聽到這話，王旭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周朝和郭石還真是被打怕了，這種時候竟然選擇龜縮，既不果斷出擊，也不遏制險要，完全是坐以待斃之舉。「傳令張靖，令他宣揚一下，就說凡是無條件投降的，都不予追究，並分配土地，安置落戶。包括周朝和郭石！」
「噢！原來如此，難怪老大讓張靖散布投降免罪的命令了。」周智頓時瞭然地點了點頭。
王旭雖然豪爽地陪著眾人喝酒，但卻沒有真喝，大部分都倒掉了。而看似醉醺醺的樣子，但心裏卻沒有醉，始終觀察著情況。
在桂陽眾官員的簇擁下，王旭翻身下馬，將馬韁扔給典韋后，便在劉度的引領下走進了城去。
「稟報將軍，張將軍所率先鋒即將抵達騎田嶺北部，臨近官道岔路口。往北便是郴縣，往南則是臨武縣，張將軍令我前來詢問下一步命令。」傳令兵拱手道。
「諾！」隨著應諾之聲，諸將紛紛散去，在高順的帶領下安築營寨。
那守將倒也盡職，當
「諾！」傳令兵應了一聲，見王旭已經沒有話要說的樣子，當即拱了拱手，調轉馬頭，便狂奔而去。
聞言，劉度頓時笑道：「將軍言重了，此乃我等分內之事，安敢求功？況且身為桂陽官吏，不但沒能保得郡內安穩，反而讓賊寇橫行，實在問心有愧啊！」
「將軍這麼說，倒叫我等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劉度客氣了一句，便轉開話題道：「將軍行軍勞累，不如我們回到府中再談，如何？」
這已經是行軍的第三天，那日商議好出兵之後，王旭就一直在軍營籌備出征的事情。第二日辰時便點將兵，並讓張靖帶著兩千士卒先行出。而他則在下午才帶著大軍行進，並讓楊鳳率領一千人墊后，看管糧草輜重和後勤醫療人員。
此舉正是要逼張羡忍不住主動挑起事端。王旭官大，又有皇帝的詔令，督荊南四郡兵事，在目前這樣的戰亂時期，臨時攝政是理所應當。藉助這個便利，不斷的干涉桂陽內政，削弱張羡的勢力，當然會引起張羡反彈。
「諾！」那傳令兵頓時拱手應命而去。
但那張羡倒也能忍，儘管王旭每天都想出招來步步逼近，可是他硬是忍住沒有吭聲，只是不停催促王旭增援王睿。因為短短几天之內，王睿已經連打了兩場敗仗，退守到耒陽縣了。
那傳令兵似乎也非常高興，當即就笑著回道：「其實賊帥周朝曾在昨日下午派出部隊迎戰，但被張將軍連斬了兩員賊將，打得大敗，龜縮不出。而張將軍也沒有再挑戰，只是命士卒宣揚投
「我們就在這裏安營吧，明日我們便進駐這桂陽郡府，郴縣！」
「報……」隨著拖得長長的聲音，一員傳令兵陡然從遠處快馬賓士而來。
不過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第二天清晨，王旭便帶軍北上，在中午時分抵達了桂陽郡府——郴縣。
說完，才回頭道：「好，你現在就回報張靖，讓他在今日入夜前帶著俘虜趕回這裏，我在此立營等他！」
「噢？」聽到傳令兵的稟報，王旭頓時高興地笑了出來，張靖總算沒有讓自己失望。「不知昨日究竟是什麼情況，周朝又用了什麼詭計？」
傍晚時分，張靖也帶著先鋒部隊趕了回來。王旭不但親自率領眾將迎接，而且專程開了一個簡單的慶功宴，當眾誇獎了張靖一番，倒是讓周智好一陣羡慕。
片刻之後，城頭便露出了一個腦袋，朗聲回道：「不知將軍可有憑證？」
細細聽完之後，王旭不由望了望左右的諸將，笑道：「張靖這個先鋒做得倒也不錯。」
「那倒也是！」周智笑道。
此刻，王旭也不由細細地打量起兩人來。兩人身高體型都相差不大，不過張羡卻明顯比劉度的年齡要大一些，看上去已近中年，而劉度年紀應該還不到三十歲。但比較起來，張羡看起來更顯文雅多智，而劉度則要普通一些。
隨著弔橋「砰」一聲落地，架過了護城河，城門內頓時走出了一群衣著光鮮的官員。為一人老遠就大笑道：「將軍勿怪，我等剛才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區星就曾施展過騙取手段，奪我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