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潛于淵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探皇宮
不過這些都不需要王旭親自去做，這些事情，王謙很快就會知道，自然會偷偷代辦。而他現在正是眾人關注的目標，反而絕對不能與宦官扯上關係。所以，這麼一閑下來，在驛館呆了沒多久，便憋壞了，當即帶著典韋出去逛洛陽。
而且越想越是難受，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連相認都不肯，是她恨自己？還是不願意再看到自己？亦或者是別的原因？她究竟過的好不好？究竟是怎麼看自己這個哥哥的？
但王旭卻仍然沒有搭理，隨著心中的憋氣，悶了半晌，雙眼卻是閃過一抹厲聲。「典韋，跟我干一票？」
何進微微一笑，卻沒有急著說話，反而伸手道：「你我結伴出宮如何？」
「哎！其實此事在陛下開口之後，我曾認真斟酌過，但最終卻覺得還不是時候。」說著，何進看了王旭一眼，也不啰嗦，當即便繼續解釋道：「改置州牧一事，有利有弊。而其中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州牧權利太大，目前朝中局勢不穩，我身為大將軍，不得不細加考慮。你可能理解？」
典韋看上去也很是煩悶，當即傻傻地搖了搖頭。
這是當初的老話了，典韋頓時就明白過來，奇道：「主公，現在又不缺錢，還偷？」
聞言，何進也不由回以一個微笑。「其實就個人來說，我非常欣賞你，當前年輕一輩，你絕對是屈一指的。好好磨練，完全可以擔當大任。可你仍然還有另外兩個原因，不該當州牧，你可知道是什麼？」
這何進，還真是直接，開口就直言核心矛盾。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麻煩。
當王旭沿著原路走出皇宮的時候，已經暫時將那些讓人煩惱的事情拋開，匯合了典韋，便立刻騎馬趕回了驛館。
聞言，典韋卻是笑了起來：「主公，這是哪兒話？莫說皇……那裡！就是上刀山
而等天下大亂，朝廷管不了的時候，已經晚了。根本不給他擴充實力的機會，找個恰當的借口和時機，一舉滅了他！
走著，走著，王旭卻是突然一愣，猛地停下了腳步。
「偷人？偷誰？去哪兒偷？」典韋徹底被王旭搞糊塗了。
「偷皇……？」典韋差點就驚叫起來，還好他腦子不是太笨，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口。
吃了飯，王旭這才現自己好像成了無事人。因為形勢突變，完全與預先不同了。荊南的情況已經向陛下稟報，任命也已經下達，那可以說這京城已經沒他什麼事。至於郡府的具體數據情況，每個季度都有專人送往三公府，根本就無需他去彙報。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在京城等著朝廷製作好綬帶官印，然後向皇帝辭行。當然，大將軍何進那裡倒是要時常去逛逛，並且隨時等著傳喚，既然是全力協助，自然得做出個樣子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疑問，王旭心裏也是越來越慌亂，心裏已經憋氣到極點，就想搞個明白。
剛開始還很有興緻，可多走一會兒，兩人卻都失去了興趣。洛陽雖然繁華，但看多了也就是那樣，況且又是兩個大男人，逛著逛著就是哈欠連天，意興闌珊。
王旭可沒有心情去聽那些沒用的，正在心中籌劃著自己的事情。雖然因為何進那混蛋的原因，與州牧失之交臂，但能被提拔為鎮南將軍，荊南大都督，而且被賜予開府的特權，也算是大大的補償。那鎮南將軍的官職倒是沒什麼大用，只是地位與官階的提升，最多也就影響一下俸祿。
「嗯！」典韋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是個人才，與你說話很輕鬆！」何進笑了笑道。
何進看了王旭一眼，卻是意味深長地道
看著何進的背影，王旭不由感慨地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何進總是那麼直白。今天的事情，何進雖然有他的考慮，但後面說得話卻也沒錯，如果真的當了州牧，還不一定坐得穩。仔細想來，好像荊南也有很大問題，要如臂使指，孫堅和曹寅那關就必須要過。作為朝廷任命的太守，雖然必須聽命于自己，但終究不是自己人，凡是有違法例的時候，完全可以拒絕……
可總督荊南四郡軍政，以及開府這兩樣可就有大用了。開府意味著自己可以任意任命部下將領，並設定軍制，雖然這些士兵和將領將獨立於朝廷，俸祿也需要靠自己想辦法，但卻只屬於自己的兵，不用入朝廷的兵籍，完全可以自行做主。
沉默了好半晌，直到眾臣都已經走散，四周已經無人，這才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很不滿意今天我在朝堂之上，反對你出任州牧一職？」
「大將軍過獎了。」
「呵呵！無妨。」微微搖了搖頭，何進臉帶笑意地道：「不知你在想什麼？」
「我祖父對您有救命之恩？」王旭頓時有些好奇了。祖父王暢在自己出生前一年，是公元169年去世，那時候何進應該還沒做官吧？
何進也沒有再多說，笑著看了王旭一眼，便大步離去！
「哎喲！」典韋不注意，頓時撞到王旭。「主公，你怎麼不走了？」
「啊！原來是大將軍，真對不起，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所以不小心撞到了閣下！」王旭略帶歉意地道。但事實上，心中卻是微微冷笑，看來何進這是要找自己解釋了。
隨著何進的話音，王旭還真是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認真的思考了片刻，不由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真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沖昏了頭腦，把事情想的太天真了。
搖了搖頭，王旭才淡淡地回道：「不滿倒是沒有，只是覺得，大將軍應該也有自己的考慮吧！」
「不偷錢，偷人！」王旭憤憤地道。
「嗯！那還是王公在南陽太守任上的事情咯，當時我妹妹尚未進宮，但我們何家卻得罪了權貴，結果還是王公，公正廉直，將……」說到這裏，何進卻是陡然頓住，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談也罷。總之，當年之恩我記在心裏，現在算是已經回報，今後希望你自己不要讓我失望！」
「其二，儘管你現在很有威望，可僅限於武事，並無文德，資歷也不夠。荊州，特別是荊北四郡，皇親國戚眾多，豪門林立、人才濟濟，你任州牧，朝中大臣尚且心中不滿，他們這些人，就更不可能會服你。我本身就是南陽人，對他們非常了解，只要有人抓住你無關緊要的一個小錯，上奏陛下，群臣必然也會因此而反對，你覺得你能坐多久？」
「嗯！」點了點頭，何進倒也真的沒有再說話，與王旭一起緩緩走向宮門。
王旭深吸了口氣，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典韋道：「典韋，我想知道我那妹妹為什麼不認我。」
「嗯！你敢不敢去！」王旭咬著牙道。
典韋說話的聲音，終於震醒了王旭。可是剎那間，那難以遏制的記憶也是瞬間從腦海
「此乃末將之榮幸！」王旭也不急，順著他的話道。
此外，劉表被任命為荊州刺史，雖然以他的手段，荊北四郡歸附於他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名義上還監察自己，可是終究不能在軍政上插足荊南。只要自己不被他抓住把柄，悶頭展，養個數萬精銳士卒根本不是問題。可他卻只有乾瞪眼的份，而且還沒有資格效仿，畢竟他只是刺史，即便荊北四郡都依附他，但沒有開府，要是敢挪用「公款」養太多郡府兵，可以直接舉報他的。
這話一出，王旭倒真的有些驚訝，沒想到何進竟然隱晦得說出了真實意圖，變相道歉。但不得不說，這種坦誠是很成功的，至少瞬間便讓自己對他升起了好感。畢竟有些事情，在不同的角度有著不同的難處，如果是自己站在對方的位置，不見得比他好哪兒去。
看到他獃獃地站在那兒，臉色變幻不定，典韋卻是疑惑道：「主公，你怎麼了？」
腦袋裡想著美好的前景，王旭嘴角止不住地流出了一絲微笑。可惜由於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噗」一聲響，卻是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
「好兄弟！走，去買幾件衣服，準備些傢伙，今晚就去！」說著，王旭又將聲音壓得極低，道：「我妹妹所在是南宮，不如陛下寢宮所在的北宮防守嚴密，之前我已經了解過布局，以我們的身手和熟練程度，只要小心一些，絕對沒問題。只是問幾句話就走！」
隨著群臣默無聲息地離開千秋萬歲殿，緩緩走下高高的石梯，皆是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隨即便紛紛與好友交頭接耳，議論起今天朝議上說的事情來。
「末將明白！」王旭頓時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謝我。」聞言，何進卻是笑了笑，輕聲嘆道：「今天的
嘆了口氣，還是微笑著看了何進一眼，道：「末將能夠體諒將軍的苦衷！」
「末將在想將來如何治理荊南。」都是聰明人，所以王旭也沒有隱瞞。
「典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每天都這麼閑，可怎麼熬啊！」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王旭卻是軟軟得抱怨道。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目前統管著荊南四郡，也就是說，哪怕用荊南四郡的財政來供養也可以，只要保證應當上繳朝廷的稅收，以及四郡的展與建設，那麼就不算違法。在王旭眼中，這個開府，就等於是用朝廷的錢，來供養只屬於自己的部曲。而且今後想招兵就可以招兵，完全不用顧忌有人舉報，說是郡府兵數量過多之類。
「噢？」這王旭還真是沒想過，當即不由奇道：「請大將軍指點！」
知道問典韋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王旭不由嘆了口氣，眼睛重新瞅向了四周的小店鋪，想找點新奇的玩意兒。
不知不覺中，貂蟬的事情又一次升上了心頭。不知為何，想到典韋說那女官就是貂蟬，王旭的心莫名一痛，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也不是愛得死去活來那種，只是覺得仿似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親人一般。
肉了肉有些疼的頭，這才抬起了頭來一看，原來竟是大將軍何進。
至於張讓的拉攏，倒是需要再讓人偷偷去鞏固一下。反正大將軍何進與他們也是有著糾纏不清的關係，就算被他現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當即不由真心實意地對著何進說道：「多謝大將軍提點！」
可見王旭沒有理他，只是怔怔地盯著街邊的一家小店鋪，當即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咦？主公，莫非你是想給主母買支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