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潛于淵
第二百四十五章 黑暗中的英雄
「好！」
「其實是主公給我說的呢！」聞言，單懷也是忍不住笑道。
「你也真是有心，竟然這麼一路查下去。」聽完單懷的話，王旭微微一笑，倒是忍不住感嘆起來。
見事情已經說完，單懷也不再遲疑，當即拱手道：「主公，那屬下就先告辭了。」
「噢？我給你說的？應該不會吧！」王旭頓時懷疑地看了單懷一眼。
單懷也是慘然一笑，不過卻沒有停留，依然緩緩回憶道：「我母親是在第一次叛亂中，被父親搶去的。但父親對母親很好，雖然有很多閑言碎語和指責，但我們這個小家卻一直很幸福。可到了後來，因為官府對蠻族的歧視與剝削，族人們再次造反，我叔父作為先鋒，殺了身為縣尉的外祖父。但這卻僅僅是悲劇的開始，沒過多久，我的舅父作為一員小將，也參与了平叛。朝廷的力量哪裡是蠻族能夠抵擋，很久就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可那時候我叔父已經陣亡，他便不顧朝廷的命令，直接殺了我父親全家泄恨。本來要把我也殺了的，還是母親以死相求，才保得這一條性命。」
「主公說過：只要是您統治的地方，那您就會讓治理範圍內的所有民族平等生活。對嗎？」
「還好你來找我，不然我可就會與你失之交臂，那才真是終身遺憾啊！」王旭頓時笑道。
「主公，不用這麼久，屬下五天之內必定完成。」單懷冷峻地說道。
「蠻族愚昧，不開化，有著太多的陳規陋習，聽說交州有個蠻族部落還有男女共浴，吃掉自己第一個兒子的風俗，這些是必須強勢改變的。而漢人也應該多一點寬容，不然兩族共同生活在一個地域里，只會有更多的苦難。所以，為了主公教化蠻族，平等對待各族的理想，屬下願意付出一切。而對於情報這種在黑暗中運
「多謝主公！」這話一出，單懷頓時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禮，臉上也再次露出了點點笑容……
但王旭也不想再多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想了想，便微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徐淑說，當年你是直接找到我家裡的。我還一直很好奇呢，不知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可單懷聽到這話，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看了看王旭，冷峻的臉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聽到王旭追問，單懷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主公，您的安排都很好，特別是各種待遇已是相當優厚。但諜影畢竟是情報組織，所以在刑法上，屬下倒是不怎麼贊同。僅僅是斬太輕了，恐怕難以懾服他們，我覺得最好是能控制其家屬！只有將恩威都進行到極端，才有可能讓諜影真正的成為一個不可攻破的組織。您絕對呢？」
如果是王旭想這麼做，那麼很正常。可是作為當事人的單懷，竟然主動說出要限制他的權利，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啊！
「這話可就不對了，將軍們能打仗，文官們能理政，可是讓他們做你現在這事，可是沒一個精通的。像今天這種跟蹤的伎倆，他們可沒有你高明。你將是黑暗中的英雄！」
「洛陽？」王旭也是明白了過來。
「回稟主公，梁蕊大概還需要三天左右，此刻應該正在途中。凌婉清要遲一些，因為她要將在山陽培養的核心情報人員一起帶過來，轉移諜影在山陽的所有資料，所以會久一些，但也不會過十天！」
說著，王旭頓了頓，話音一轉，接道：「不過，俸祿和待遇，包括家屬安置等等都可以好一點，特殊人才還可以特
這話一出，王旭眼睛頓時一縮。這單懷講得委婉，明面上是說為了避免出錯！但其實就是提醒王旭，要避免單獨一個統領掌權，從而產生危害。也就是讓王旭嚴厲控制凌婉清與梁蕊兩個統領，當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有！」單懷這次倒是非常堅定地介面道。但其隨機說出的話卻讓王旭都是大為驚訝。「主公，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那就是諜影不應該只有一個統領！」
「諾！」單懷頓時點了點頭。
「這……」聽到這話，王旭頓時猶豫起來，畢竟他很不喜歡做抄家滅族之事，那有傷天和。可要想爭奪天下，就必然不能手軟，亂世必須要用重典才行，更何況諜影還是作為黑暗中的組織，如果沒有豐厚的恩德讓其心安，沒有嚴酷的刑罰讓其不敢背叛，那是很難保證他們不做出有損整個組織的事情。
「嗯！這倒也是，那你就下去好好查查吧！務必要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然我寢食難安！」
「自從聽到主公的話后，我回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靜靜地想了近半個月，便決定要跟隨主公，所以就一路調查下來，最後還到主公家裡去叨擾了那麼久。」
「因為習慣，世間豪俠之士都有獨特的習慣和作風，這是不可能改的掉的。」
「還有什麼問題沒？」王旭有些疲憊地問道。
「能完成當然最好！」說著，王旭想了想，不由詢問起諜影的另外兩個負責人來。「對了，凌婉清和梁蕊她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到？」
滿懷震撼地聽完單懷的話，王旭靜靜地
「主公說笑了，您手下人才濟濟，少我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單懷謙虛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原因。主公也知道，我的父親是蠻族，母親卻是漢人。而我！對於兩族都有感情，也都有仇恨。」說到這裏，單懷那堅毅的臉上罕有地露出了一絲悲哀。「我是親眼見到我叔父殺了我外公，而我的舅父又殺了我父親報仇，最終我母親也選擇了自盡。那時候，我才13歲。」
「這個主公就交給我吧！我會想辦法為主公尋找合適的人才。」單懷立刻便開口接道。
「噢？什麼話？」
細細聽完單懷的話，王旭不由沉凝了片刻，思考這樣做是否合適。倒不是怕打擾自己的生活，而是因為諜影是一個隱秘的組織，而太守府明顯太過引人注目了。但單懷的話也沒錯，情報系統至關重要，必須隨時處於自己的監控之下，而且必須永遠保證能以最快的度傳送。
「諾！」應了一聲，單懷正要告退，手卻是陡然一頓，遲疑著問道：「主公，屬下覺得太守府現在的侍衛不好。他們雖然訓練有素，可是卻並不適合保護主公日常的安危，太守府應該拉攏一些奇能異士才對。只有他們才明白，該如何應對突情況，而且武功更高，經驗也更多。」
說到這裏，單懷卻是陡然抬起頭來正視著王旭，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冷漠地仿似一座冰山。一字一頓地道：「而且，可以約束我們這些統領，以免出錯！」
「噢？為什麼這麼肯定。」王旭皺眉問道。
「哎！」心裏掙扎了良久之後，王旭還是不得不嘆
「噢？為什麼？」王旭頓時驚訝地問道。
「因為諜影這種組織永遠不能掌握在一個人手中，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最好是讓凌婉清與梁蕊分別做統領，而且我們三人所統帥的部下應該完全獨立。我不能指揮梁蕊的人，梁蕊也不能指揮我的人。這樣的話，可以彼此監督，即便有地方出了錯，或者不幸被敵人端掉，也不會全部跟著出事。」
仔細權衡利弊之後，王旭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儘快找人進行建設，最東邊那兩個別院什麼都有，你們只需要打通一道牆，並且開兩個門，我想應該不是太困難，十天！十天時間夠不夠？」
「有。」提到正事，單懷的臉頓時又冷了下來。「他們跟蹤自然有目的，所以沒有完成任務，是不可能罷休的。我既然已經來了，那麼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只要露出頭來，我肯定為主公查個水落石出。而且，這人身上雖然沒有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某個門派的一員。」
似乎是沒有料到王旭竟然會這麼問，單懷微微一愣。悶了半晌后，冷峻的臉上卻是緩緩露出了一絲笑容。「主公，我跟隨你是因為你曾經說過的話。而為了您那句話，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
「嗯！去吧。」王旭頓時微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諜影的統領，凌婉清與梁蕊為副統領，全面將諜影運轉起來！至於俸祿統領為中五百石，等同於我鎮南將軍府的中郎將。而副統領為比五百石，等同於假中郎將，至於下面的人就由你們看著辦，將編製和俸祿列成表格給我報上來就行。」
瞥眼見到單懷這幅表情，王旭當即忍不住疑
想到這些，王旭也沒有急著點頭，反而開口問道：「單懷，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為什麼會主動說出來呢？你可知道，這樣的話，你可也會成為受限制的人！」
說完，單懷眼裡隱隱閃過一絲淚光，但轉瞬即逝。深吸了口氣后，便轉過了頭來，臉上露出了那點點異樣的笑容。「我已經沒有親人，也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師傅雖然收留了孤苦的我，但卻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但自從在九嶷山認識了主公之後，聽到主公那番話，我終於知道自己苟活在這個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
「嘶……」聽到單懷說起自己的經歷，王旭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嗯！我從你講述的遊歷經歷走回去的時候，就是到了洛陽附近。那時候便趁機細細打聽了一下黃巾戰役的具體情況，結果就剛好知道了您的事情，再核對一下年齡，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對！我是這麼說過，而且現在也是這麼做的。」王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說到這裏，王旭卻是陡然想起了跟蹤者的事情，不由追問道：「對了，說真的，你對查出那跟蹤者的身份有沒有把握？」
聞言，王旭想了想，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只不過目前我分身乏術，哪裡還有時間去招攬那些豪俠之士。」
「主公莫非忘了？當初在九嶷山裡那些日子，大家經常談論過往嗎？從所有的話中總結出來，那主公打過仗，而且是很大規模的戰爭，以主公的年齡當然就只有黃巾起義。而且典韋和徐盛他們都對你非常尊崇，您過往也似乎擔任指揮的角色，所以應該在軍中有很高的地位。特別是我們曾彼此說過，遊歷的見聞，我就順著你們走過的路走回去，就走到了一個可以確定主公身份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