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雄並起
第二百五十五章 貼身侍女
「嗯？」聞言，王旭回過了頭來，看著小敏緩緩將湯碗放到了桌案上，不由笑道：「呵呵！反正也沒有事情做，所以就感受一番下雨前的景緻了。」
「這簡單，你別急著說定啊！先看看，覺得好，就知會一聲，等我這邊說通了，到時候再慢慢談。」王旭笑道。
「你說得好聽。」聞言，徐淑頓時白了王旭一眼。「你讓我去找了，卻沒有先與張靖說。到時候我都已經給人家說了，結果張靖卻直接拒絕，那你讓我該如何自處？」
「嘻嘻！主人，你站那兒吹風嗎？」小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湯走進書房，看到王旭卻獨自站在窗邊呆，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沒有，等主人吃完，奴婢收拾一下再吃。」小敏頓時微微笑道。
「這怎麼行呢？」說著，小敏還連連擺手，止不住地退了兩步。「奴婢是下人，怎麼敢與主上共食？」
「謝主人。」應了一聲，小敏和小玲怯怯地看了王旭一眼，才緩緩站了起來。
「嗯！」幾個丫頭頓時點了點頭。
「嗯！」細若蚊吶地應了一聲，小敏臉紅紅地坐了下來。只不過卻是獃獃地低著頭，也不見她動手。
「咦？徐淑沒給你們說過嗎？」聞言王旭頓時就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不過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以徐淑那性子，想必也是轉過頭就忘了。想了想便不由笑道：「放心吧！等過個八九年，你們到了二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給你們找個婆家，也不要你們贖身，通通嫁出去。我可不想幾十年後，家裡養一群老嬤嬤。」
見狀，王旭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急忙擺手道：「別哭！別哭！哎喲！你們同時這麼哭起來，很嚇人的，我等會兒還要吃飯呢，好不容易來點胃口，都被你們給哭沒了！」
將昨日沒有看完的公文通通審閱后，王旭不由站在書房的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起呆來。
手被王旭一抓，小敏的臉頓時更紅了，當即急得說不出話來。「主人！這……奴
「奴婢知錯！」小玲這時也被嚇到了，跪伏在地上，連連點頭。
雖然心中沒有計較，但王旭臉上還是皺起了眉頭：「小玲，這種玩笑，以後少開。活潑一些可以，但有的話不能亂說，懂嗎？」
見小敏還是遲疑不敢動，王旭暗暗一笑，卻是故作生氣地抬起了頭來。「怎麼？都不聽我話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也知道，我這人最討厭繁文縟節。這兒又沒有外人，一起吃個飯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這麼大一碗牛肉湯，我也吃不了，還不是浪費，快去拿碗來吧！」王旭頓時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
其實，王旭的後院也有專用來吃飯的房間，可整個後院就他和徐淑兩個人，那間房子又大又空，根本就是為一大家人吃飯準備的。如果人少的話，再好的食慾也吃不下去。至於丫鬟和值班侍衛，也都有自己吃飯的地方，而且侍衛們更是遠在東邊的一個院落里。所以，平日里，王旭和徐淑都就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了。反正就兩人，怎麼弄都好。
「噢！」不敢與王旭的眼睛對視，小敏頓時低下了頭。但因為害怕又被王旭抓弄，所以倒是為自己盛起了湯來。
其實，對於這種事情王旭根本就不想計較。但田豐卻曾經給他提過建議，說是對奴婢太過放縱，就會出事。而且人多了，沒有一個規矩，也必然會生亂。本來這些事情田豐是不該過問的，只是因為他經常到後院來，所以也多多少少知道後院的情況，所以委婉地對王旭說了一下。
「奴婢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小玲有些緊張地回道。
「這倒也是。」那張桌案確實很重要，平日里全放著非常重要的文書，而且也是地位象徵。人多了吃飯，少不了會弄髒。想了想，王旭便微微笑道：「那乾脆這樣吧，我們去涼亭的石桌上吃，如何？」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看到她們都獃獃地望著自己，王旭不由微微
「好了，這次就不處罰你，下不為例！」王旭當即輕聲說道。
「奴婢不敢！」這話一出，小敏頓時嚇了一跳，隨即不敢再遲疑，咬了咬牙，便轉身跑去拿碗了。
「這……」
不過王旭隨即便搖了搖頭，不在意地笑道：「照顧就照顧唄，這與他娶妻生子也沒什麼關聯吧！」
聞言，王旭頓時笑道：「這樣啊！那你乾脆再去拿個小碗來，和我一起吃吧！」
對此，王旭在和徐淑商量過後也是表示了贊同。和睦如一家當然是好事，可是沒有規矩，人又多，早晚肯定會出問題。所以對於小玲這件事情，才會做出一副略帶薄怒的樣子。
隨著幾人進來，王旭那桌案頓時就顯得有些小了。當即便開口道：「這裏坐不下，去我胡床那兒吧！那張桌案大一些，你們去搬幾塊布墊來。」
坐著等了沒一會兒，小敏便快步走了進來，羞澀地看了王旭一眼，卻是有些扭捏，端著碗筷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有啦，主母熱了兩個麵糰吃呢！」見王旭面色不悅，小敏不敢怠慢，立刻便開口幫著解釋起來。
但這話一出，幾個丫頭卻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好半晌后，小玉才遲疑著道：「主人，奴婢等人都是賣身進府，終身為奴。除非贖身，不然哪裡還有可能嫁人？」
就在王旭滿意地露出淡淡笑意的時候，書房門外卻是陡然傳來一陣竊笑，隨即便聽到小玲那頑皮的聲音：「哈！小敏，你竟然敢和主人共食，而且還自己先吃，我要告訴主母，說你引誘主公。」
第二天一大早，王旭和徐淑便起床洗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只不過今晨的天空卻顯得異常昏暗，厚厚的烏雲遮天蔽日，呼嘯的秋風將院落里的花草樹木吹得獵獵作響，就連水池裡的水都盪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波紋。
「噢！我先幫主人盛湯。」小敏倒也機靈，立刻就找到辦法，想轉移王旭的注意力。
這話一出，幾個
「你坐著幹什麼？為什麼不吃？」反正王旭也不餓，看到小敏這麼有意思，也是坐著不動，存心要逗逗這丫頭。
「呵呵！你們幾個丫頭平日里有什麼不懂，可以多問，除了軍國大事，無論什麼都可以問。多學點，以後嫁人了也免得被欺負啊！好歹你們也算半個王家人，將來這裏就是你們半個娘家呢！」王旭微微笑道。
看到她這副模樣，王旭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五個貼身近侍，就這小敏最是膽小、害羞，不過內心倒是挺倔強的，而且比較細心。
這一幕，頓時把幾個丫頭嚇傻了，「唰」得一聲，小玲和小敏都是同時跪倒了地上。「奴婢該死！」
「嗯！好，明早我也要審閱公文來著。」王旭也是點了點頭。
見狀，王旭不由微微一笑，指著桌案對面的布墊道：「坐著吃吧！」
看到兩人轉身就朝外走，王旭頓時開口道：「誒！小敏，你還沒有陪我吃飯，怎麼就走了？」
「呵呵！」見到她窘迫的樣子，王旭心裏可樂壞了。不過也沒有再戲弄她，緩緩鬆開了手道：「你就放心地吃吧！我現在不餓，而且也沒什麼食慾。你們每天忙裡忙外的，也挺累，可別餓著了。」
坐在涼亭里閑聊，等著廚房做好菜的時候，王旭卻現小玲和小敏兩人都委屈地不作聲，顯然還沒能回過神來。當即不由笑道：「怎麼了？小玲，平日里你不是最活潑嗎？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噢！我想起來了。」聽著徐淑的話，王旭也是逐漸想起那兩個女孩兒來。那還是當年緝拿張烈的時候，從府邸里救出來的呢！
「啊！這……」這話一出，小敏頓時不知所措。
「啊
而聽到王旭的話，小玲忐忑的心也是略微鬆了一些，立刻便感激地磕頭道：「多謝主人！」
「好啦！哭個什麼勁，反正到時候隨你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隨你們願意。平日里給你們的五銖錢，你們自己存好吧，等你們走的時候再點嫁妝，也該夠了。」
緊跟在小玲身後的小玉、小真、小蓉也是呆在原地，不敢吭聲。
「沒有，沒有！」幾人頓時連連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眼睛都濕了。
聽到這話，小敏頓時崇拜地看著王旭，笑道：「主人不愧是讀書人，興緻就是不同。」
「算了，這不是興緻，是無聊！」王旭微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走到桌案前坐下，卻是輕聲笑道：「對了！徐淑呢？」
「噢！主母已經去作坊了。」小敏回道。
話音剛落，這些苦命女孩兒卻是更加忍不住了，眼淚皆是嘩啦啦地流。
見狀，王旭頓時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去吩咐廚房多弄幾個菜，你們也進來一起吃吧！我現在沒胃口，一個人吃，更是沒勁，咽不下去。」
聞言，小玲和小敏卻是沒敢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停了下來。倒是小玉、小真、小蓉三個忍不住「噗嗤」一笑，應命地點了點頭，而且小蓉立刻便趕去了廚房。
「我又沒說讓他放棄承諾，人無信則不立，這個我當然支持。我的意思是說，在他守諾的同時，也不耽誤組建一個幸福的家，這不是很好嗎？」說著，見徐淑還是有些顧慮，當即不由笑道：「好啦！你先找了再說，我抽個時間和他交流一下，看看態度就是了。」
等所有菜都上齊，王旭才苦笑著看了幾個丫頭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哎！看吧，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們
「嗯！」聞言，五個丫頭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噗嗤！」幾個俏丫頭頓時就被王旭逗樂了，但隨即卻領會到王旭話中的意思，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因為這種事情，全天下也是絕無僅有。
「嗯！那就好。」聞言，王旭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轉而看著小敏道：「那你們呢？吃了沒？」
「那可不一定！」徐淑立刻搖了搖頭，有些顧慮地道：「我覺得張靖挺重承諾的。」
玩這個，小敏到然就太嫩了一點，王旭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就抓住了小敏的手，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我現在不餓，就想讓你先吃。」
「好了，起來吧！」王旭倒也不想因此而影響了心情，立刻便把這件事情揭過。
「她又不吃飯？」王旭頓時皺起了眉頭。
「該說什麼就說什麼！」說著，王旭微笑著看了小玲一眼，才緩緩接道：「既然你們入了我王府，那就是我王家人。所以，平日里我對你們沒有太多的要求，也不太約束你們的行為。但是，這畢竟是個大家，而我也是鎮南將軍，在這宅子里就必須有個規矩，只要遵守了規矩，那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犯錯，那是經常都可能生的，我二哥小時候觸犯家規，還被叔父用鞭子抽得滿地打滾呢！所以，犯了錯知道改就行，但也要切記一點，絕對不要犯下無法挽回的罪過。錯誤和罪過是兩回事，懂嗎？」
好在這個時候，廚房那邊的丫鬟剛好端著菜過來，倒是讓幾個丫頭迅收斂。但那些丫鬟都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都忍不住偷偷看了王旭一眼。
不過，她們當然也不敢多問，行了一禮，將菜放到石桌上后，便趕緊退下了。
「好吧！隨你了。」說著，徐淑無奈地聳了聳肩，卻是轉而道：「算了，不和你說了，還是趕緊洗漱一下睡了吧，明早我還要去作坊里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