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雄並起
第二百七十二章 徐淑的手段
在眾人的客套聲中，王旭抽空對著徐淑眨了眨眼，便招呼著他們趕去酒席上落座，家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幫著應酬。
聽到這裏，眾人卻更是疑惑了，彼此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徐淑究竟是什麼意思。王旭也是忍不住皺眉問道：「那夫人為何要這麼做呢？」
說著，還定定地望著蔡琰，鄭重地接道：「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女子，妹妹不用顧忌，只管直言。當然，姐姐絕不希望你說假話。」
作為信物的指環，王旭當然再清楚不過，而昨日婚嫁之時，眾人也有不少曾留意此物。所以，幾乎是剛拿出來，便紛紛點頭稱是。
「你呀，想得太天真了。」聽到蔡琰單純的話音，徐淑不由搖了搖頭，愛憐地摸了摸蔡琰的秀麗長，才輕輕嘆道：「哎！你還不明白，情之一字，可以讓人幸福，卻也能讓人凄涼。如若是當年他剛剛離去之時，你便能狠心斬斷，那倒罷了。可你現在已深陷其中，想獨善其身，談何容易，其中之苦，並非你想象般簡單。」
說到這裏，徐淑不由轉頭看了看蔡琰，微微一笑，才又接道：「至於其三，我也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文姬妹妹的心事表露出來。不管夫君是娶或者不娶，也不管今後會如何展，但感情之事，要儘早處理。如果深埋下去，不但夫君會因此煩躁，而且也耽誤了女兒家青春，徒增困擾。」
說完，徐淑對著眾人笑了笑，當即將盒子打了開來。同時，也示意典韋拿出他搜到的盒子。
「哎！」聽到這些，徐淑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愛憐地看了看單純的蔡琰。
隨著田豐的誇讚，眾賓客也是交頭接耳，紛紛出言讚美。「是啊！是啊！王夫人卻是天下少有的巾幗女傑啊！」
「姐姐的意思是？」隨著話音落下，蔡琰卻是獃獃地看著徐淑，顯然對於這話沒有太理解。
聞言，徐淑頓時白了王旭一眼，沒好氣地罵道：「啐！你那算辦什麼正事？」
「啊……這……姐姐，我……」蔡琰這樣文雅的女孩兒，又是情竇初開之際，哪裡見識過這種陣仗，吞吞吐吐地半天說不出
看到徐淑臉色比較鄭重，而且在追問，蔡琰猶豫半晌，雖然覺得羞怯，但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喜歡！」只不過，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紅潮已是蔓延到了脖子根兒。
「去！去！去！」聞言，徐淑臉頰一紅，當即便羞斥道：「什麼雙修功法，色鬼一個，還找這些借口。」
「我之所以這般做，主要有三個目的。其一，當著諸位賓客以及所有人的面，將此事揭，便是為了藉此告知世人，我夫君公正納言，乃是成就大事的人，而且有賢明聰慧之人輔佐。還望將來莫要有人，再做出這種擾亂內府的舉動。包括我在內，所以內府女眷婢女，都不可能擾亂我家夫君的判斷。」
「食色，性也！昨晚洞房花燭夜就犧牲掉了，今晚良辰美景，我們可不能浪費這大好時光啊！」王旭臉皮倒是夠厚，根本就沒在意那麼多。
聞言，蔡琰不由怔怔地望向徐淑，心中頗為不解。既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也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但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親切，說不清，道不明。低頭沉默了片刻，想到剛才已經說出了口，似乎也放開了，臉上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對徐淑敞開了心扉。「其實，情感之事，琰兒不太懂。只是覺得很想看到他，哪怕就是遠遠地看著也好，在他的身邊，感覺好溫暖，似乎什麼風風雨雨，困難坎坷都能迎刃而解。當年他走之後，不知為什麼，琰兒就很想他，想著他的笑，想著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最初還只是淡淡的思念，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時間越來越久，琰兒也越來越難以擺脫，似乎與他分割的每一刻，都是那麼難以忍受。特別是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那種感覺仿似排山倒海而來，無法安寢，也無法安食，想要忘掉，可卻更加纏人。」
昏黃的燭燈映照之下，先出浴的徐淑，此刻正輕輕獨自坐在床邊梳理著長。身子略微彎曲，卻沒能掩蓋住那凹凸有致的曲線，反而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似開似閉，充滿了別樣的美感。而緊貼著肌膚的單薄寢衣，使其
「油嘴滑舌！」聞言，徐淑心裏喜悅，但臉上卻是嗔怪起來。
「嗯？」被換回神來的王旭，失神地愣了片刻，但隨即便狡猾地笑道：「還能看什麼，當然是看大美人唄！」
或許是注意到王旭正出神地望著自己，徐淑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淺笑，紅潤的小嘴緩緩張啟，輕柔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聽著徐淑的述說，王旭早已是感動不已，當其話音落下，已是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哉？」
「妹妹！不要害羞，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是真的喜歡他嗎？」徐淑倒也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便耐心地開導。
「其二，府中出現這種事情，如若直接處理，必不能懾眾。如此當眾揭，便是為了重重提醒府中所有女眷，今後絕對莫要再做這種挑撥之事，讓她們記憶深刻，不敢忘懷。同時也讓此事傳播四方，讓以後進府之人，不敢這般作為。我為正妻，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撥，也絕不會讓內府有任何爭鬥，這裡是夫君的家，勞累之後休息的場所，焉能勾心鬥角？」
在眾人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徐淑才緩緩走到中央，對著眾賓客欠身一禮，輕柔地道：「其實，此次事件確如大家猜想。此婢女將文姬妹妹心事告知於我，並慫恿我做出嫁禍之事。從而杜絕夫君看上文采美貌皆是頂尖的文姬妹妹，避免將來有失寵的可能。」
舒服地泡了個澡，梳洗一番，換上寢衣之後，王旭也終於得到時間，與徐淑單獨相處。
王旭見無法得逞，當即不由急道：「都這麼晚了，你還梳頭幹什麼？明早起來再梳嘛，辦正事要緊！」
見狀，王旭這才回過了頭來，對著眾賓客笑道：「今天真是讓諸位見笑了，請院中落座，此
「你不怪我揭穿你的心事？」對於蔡琰的讚美，徐淑沒有絲毫在意，反而促狹地打趣起來。
就連熟悉徐淑的王旭，此刻也是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晴雯更是瞬間驚駭欲絕，雙目圓瞪，不知徐淑究竟是何用意。
「郭軍師、田別駕快快請起，妾身如何能受得兩位如此大禮？」
「噢！」聞言，王旭看了看那還帶著水珠的長，倒也無奈地聳了聳肩，不再著急。
但隨著他沉默下來，徐淑偷偷一笑，臉色卻是瞬間一變，哀怨地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蔡琰那裡你打算怎麼辦呢？你這沒良心的花心大蘿蔔，小貂蟬已經算是破例，你還趁我不在的時候，四處拈花惹草，你今後究竟打算娶多少？」
「懶得和你說。」知道王旭一旦無賴起來，嘴上鬥不過他，徐淑倒也不再說這個。羞澀地看了王旭一眼，才開口接道：「好啦，你這色狼，等一下吧！我不是在梳頭，只是這樣晾著，比較快乾，不然濕濕的，很不舒服。」
「夫君莫急！待我慢慢道來。」因為此刻賓客不少，所以徐淑和王旭都用了非常正式的稱呼。
說著，徐淑沒有任何停留，話音一轉，便又接道：「對於此事，我心中雖然略有酸楚之感，但並不認同，因為這並非為婦之道。本想立刻喝止，但隨後卻是想到一些緣由，這才順著她的意思去做，只不過將最大的破綻留了下來，只要這枚假的指環出現在夫君眼前，那麼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聽到這聲嘆息，蔡琰的雙眼也很快恢復了清明，看了看徐淑，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不過，琰兒知道自己配不上旭哥哥，所以不會有非分之想的。只要能靜靜地看著他，隨時都能知道他的消息，已經很好了。至少比當初只能望著空蕩蕩的村口，要好很多。」
親耳從蔡琰口中聽到這話，徐淑仿似有些無奈，又仿似有些解脫地輕輕一嘆，才緩緩移開目光，有些疲憊地看著遠方道：「如果你嫁給他了，你覺得自己能為他
「傳宗接代還不是正事？這可是重中之重，關係到人類繁衍與文明的傳承！」王旭雙眼一睜，已是理直氣壯地回道。
「能見到如此精彩的緝兇之法，乃是大幸，何須賠罪呢？王將軍先請！」
說著，雙眼複雜地看了看蔡琰，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無奈地嘆道：「算了，給你說這些，你現在也無法明白。為了這該死的世道，為了那個沒良心的花心鬼，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姐姐就直說吧，其實他心中有你，如果你真的愛他，那就回去想想，你究竟能為他做什麼，等你找到了答案再來找我，好嗎？既算給你自己一個交代，也算給我一個交代……」
但徐淑卻並沒有再多說，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便轉身離去，揮了揮手道：「你不懂，可以將原話轉告你父親，姐姐已經無法再為你解釋下去，我去陪客人了！總之，等你想通了，就來找姐姐吧……」
但隨即就不由自主得疑惑起來，這可更加奇怪了，既然徐淑有這樣的舉動，顯然並非是因為嫉妒而要嫁禍蔡姓女子。那又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呢？
徐淑當然明白王旭的意思，見眾人離開，當即便快步走到了蔡琰身前，略帶歉意地道：「妹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但姐姐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要怪罪姐姐噢！」
「正當如此。」聞言，田豐卻是搖頭一笑，朗聲接過話道：「夫人年幼之時，便隨主公出征，曾獻策大破黃巾張梁。而後平定荊南，也是戰功赫赫。平日里，主公不在之時，夫人還能協助理事，從沒出現差錯，可謂文武雙全。而如今又以這樣聰慧的手段，廣闊的胸襟來為主公處理內府之事，足可稱為古今第一賢婦。」
郭嘉、田豐也是異常感慨，立刻拱手鞠躬，拜服道：「夫人賢良淑德，知書識禮，輔助主公治理內府之事，常諫良言于側，乃是我等臣子之福啊！」
幽幽地說到這裏，蔡琰那雙秀美的眸子，已是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迷惘。「至於能為她做什麼，其實琰兒自己也不知道。
「呵呵！」王旭笑了笑，也不介意，反而大咧咧地走過去坐到旁邊，一把抱著徐淑的細腰，賊笑道：「老婆，你看今晚良辰美景，我們是不是研究一下師傅傳給我的雙修功法？最近總感覺武功進步不大，看這玩意兒究竟管不管用。」
此刻真相大白，而且知曉了前因後果，蔡琰也逐漸平靜下來，見徐淑這麼主動道歉，倒也沒有計較。當即欠身笑道：「姐姐說笑了，琰兒並非不識大體之人，如何會怪罪姐姐呢？倒是聽姐姐剛才一席話，其中因由讓妹妹好生敬佩呢！」
「這……」蔡琰臉皮子薄，哪能經得起這麼直接的調笑，臉上好不容易才褪下的紅潮，頓時又升了起來。嬌羞地側過了頭去，不知該如何作答。
入夜，陪著賓客們吃飯喝酒，四處遊玩了大半天的王旭，也終於帶著徐淑回到房中歇息。小玉等丫鬟倒是貼心，知道他們應酬一天回來，頗為勞累，所以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熱上了水，準備了芬香的花瓣，鋪好了舒適暖和的床，讓兩人都很滿意。
聽著眾人的議論讚美之聲，王旭也是心情舒暢，當即便開口道：「典韋，將晴雯帶下去，隨後落！不要在此攪了賓客的興緻。」
「諾！」典韋應了一聲，當即便帶著悔恨交加的晴雯離開。
說完，徐淑對著眾人再次欠身一禮，才微微笑道：「只不過，因此而掃了諸位賓客的興緻，倒是深感愧疚。」
「什麼良辰美景，這屋子裡除了燭光，什麼都看不到，景色再好又與我何干？」說著，徐淑已是嬌羞地挪了挪，躲開王旭那有些不老實的大手。
「哪裡！哪裡！王將軍言重了。」
見到蔡琰這嬌俏可人的模樣，徐淑略帶笑意的目光更顯柔和，靜默地陪著蔡琰走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語氣複雜地問道：「你真的喜歡他嗎？」
「王夫人真乃當世奇女子也！」
「是啊！這等賢妻，與王將軍正好絕配！」
而田豐和郭嘉見又要喝酒，當即便想溜掉，但卻被王旭瞬間抓住。推脫不過，也只能苦笑著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