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雄並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張遼、張文遠
第四天清晨，辰時三刻。王旭身著鑲金龍虎鎧，背披黑底紅面大披風，腰懸寶劍幹將，手提火龍槍。迎著獵獵晨風，滿臉肅然地站在北城外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點將兵。
這三天里，王旭也注意過高順，可他每天除了在家，就是軍營，根本沒做過什麼。如果說真有什麼異常舉動的話，那就是入夜前，總會到北城門外靜靜凝望，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其實，王旭此刻也非常興奮，雖然出征將士不多，可陣容卻非常豪華。韓猛與宋謙二人，帶著各自的黑鐵槍衛與海雲衛作為前部。趙雲、典韋、高順、徐盛、周智則隨王旭為中軍。
與此同時，在城門邊的城牆角落裡，王謙也是搖了搖頭，對著默默望著遠行大軍的王皓與王諺道：「大哥，三弟走吧多看無益」
倒是一旁的高順突然大笑起來，猛得拍馬迎了出去。「哈哈哈公明，我等你多時矣」
王皓也是不知怎麼搭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最後看了一眼，也跟著轉身走了……
不過，此刻也來不及多想，雖然作為主帥，不能像幾人那樣拍馬衝出去，但還是忍不住策馬走出了幾步。
因為軍中除了主要將領，無人敢亂出聲，再加上處於山腳野外，所以這聲音顯得尤為響亮，隱隱還帶著一絲迴音。
張靖的飛龍軍與管亥的狂刀衛作為後軍，負責糧草輜重，以及隨軍醫吏和後勤軍士的安全。至於掌管後勤以及記錄等事的，則是兵曹從事公仇稱，還有主簿王凱。
這丫頭，典韋在她心中就是神的化身，好像無所不能一樣。
見她這副模樣，徐淑不由嘆了口氣，強笑著安慰道：「蟬兒，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得勝歸來的。」
這可讓王旭非常疑惑，高順為什麼要自己給他三天？如果說是因為捨不得家裡的張瑤，打死王旭都不會相信。
面對王旭的打量，也是極為從容地
而王旭也是第一時間帶著中軍眾將，策馬走出了隊列。
「嗯？噢沒有……」話是這麼說，可這種走神的情況，在高順身上可是罕見。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空曠的山野內，卻是突然傳來一聲略帶急切的長呼。「主公主公……」
「嗯這就好。」信任地笑了笑，王旭也不多說，轉頭看向了將軍府的其它心腹屬下，拱手笑道：「荊南就交託給諸位了，希望你們齊心協力，保我根基。」
文臣們同樣沒能輕鬆，皆是侍立在高台兩側，默然站立，為軍士助威。在四周較遠的地方，還有無數聞風趕來觀看的百姓，只不過面對大軍的威勢，都自覺地保持安靜，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駐足觀看。
一時間，軍鼓齊鳴，全軍將士以兵器拄地，呼喝連連，出整齊的助威之聲。而那些位列軍陣最前方的諸將部曲，隨著自己跟隨的主將被點到，也是不由自主地抬頭挺胸，傲立於戰馬之上，在無數軍士百姓的注目中緩緩脫離陣列，向著北方行去。
儘管出徵兵馬不多，但儀式卻夠大。全軍將士皆至，旌旗招展，在風中獵獵作響。幾萬精銳士卒整齊列陣，滿臉肅殺，聲威極其驚人。
小玉、小敏她們五個侍女也是非常沉默，相處那麼久，王旭待他們不薄，怎會不擔心？
「好」應了一聲，王旭也不多說，如果太過啰嗦，那就顯得不信任，反而影響他們的情緒。
只是，高順卻是唯一的例外，雖然他在軍中一向很嚴肅，可也不至於到一聲不吭的程度。瞥眼注意到他的反常之後，王旭就更奇怪了，之前讓等三天，如今又這麼反常。
「誓死跟隨」
抬頭遠望，頓時便看到兩騎，正飛從泉陵方向奔來。而且，靠前一人更是又一次張嘴大呼：「主公……徐晃來遲也」
「琰兒，
剎那間，全軍皆是不由自主地被這聲音吸引，王旭更是眉頭一皺。難道是生了什麼事？可這呼聲聽起來不像王飛和楊鳳的，疑惑之下，當即便揮手喝道：「停」
聽到承諾，王旭欣慰地點了點頭，也不再拖沓。大步走下高台，縱身而起，已是漂亮的翻身上馬。
徐淑雖然聽著好笑，但卻並沒有反駁，讓她們永遠不了解戰爭，那樣也少能稍微心安一些。其實，她才最為擔憂，熟悉戰場的她，可是深知其殘酷。
兩人雖然羡慕眾將出征，但聽到王旭這話，還是立刻回過了頭來。彼此對望一眼，便堅定地點了點頭。「主公（三弟）放心，願以項上人頭作保。」
回過神來的王旭也同樣激動不已，終於明白，高順為什麼還要等那三天了。只是心裏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疑惑，這徐晃要來投奔，怎麼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
此刻，遠在後方城頭之上，徐淑等女正默默注視著遠行的大軍。雖然王旭在將軍府就告過別，也不讓她們跟來，但徐淑最終還是帶著貂蟬她們悄悄來到這北城牆上，默默得送行。
雖然此次出征，主戰人員只有三千三百多人，加上後勤人員也不到四千。可這三千三百多人卻是精銳中的精銳，每一個都是諸將千挑萬選，武藝出眾，屬於上馬能沖，下馬能戰，揮刀能砍，張弓能射之輩。
三人彼此對望一眼，都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資歷最高的田豐，更是代表三人主動承諾：「主公放心征伐，臣等必保荊南無事。主母之才德，我等亦知，如有大事，定會呈報於她。」
儘管心中好奇，也希望弄個明白，但高順不肯說，他也不願逼問。只是三天時間一過，就再沒了理由，不論如何，也該是出兵的時候了。本來無故拖延三天，眾文臣已是極度不解
「哈哈不遲，不遲」王旭其實心裏已樂開了花，哪裡會計較那些。
聞言，眾人沒有任何遲疑，齊聲拱手道：「臣等定不負主公所望。」
「嗯？徐晃？」王旭瞬間便愣住了。
最後對著眾人遙遙拱了拱手，便在數名近衛的陪同下，拍馬而去……
見狀，徐淑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才好，倒是一旁的翠兒突然肯定地道：「嬋姐姐，你放心吧典將軍肯定會保護主人安然無恙的。」
「哎」聞言，王諺不由嘆了口氣，果斷地轉過了身去。「是啊，看了也沒用，孩子們建功立業是好事，還是回家吧還不知道怎麼對孩子的母親說呢」
「當然不是」被王旭追問，高順立刻搖了搖頭。沉默了良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決定將心中之事，和盤托出。「主公，其實末將是在等……」
「姐姐蟬兒也知道，可蟬兒心裏始終……」哽咽著說到這裏，貂蟬已經無法再接下去了。
不過隨即卻注意到了與徐晃同來的年輕人，因為此人頗為出眾。眉毛粗濃，眼神銳利，國字臉上稜角分明，雖不見得俊朗，但卻英氣逼人。身形也壯健挺拔，別有一番威勢。
這些軍士何等精銳，隨著他的命令，中軍大旗瞬間揮動，數息之間，全軍將士已是勒住戰馬，原地待命。
四人也同樣大笑不止，但知道徐晃急著面見王旭，也不多廢話，策馬繞了一圈算是迎接之後，又護著徐晃向王旭奔來。
凌婉清帶著數名諜影部眾，靜靜守在幾女身後，看到這裏，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但隨即便換上了一臉笑容，上前插話道：「好啦，幾位姐妹主公都已經走遠，再想也沒用，主公臨走之時，可是把你們交給我了。這城牆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回城再說吧」
果斷地轉而走向
貂蟬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更覺憂心無比，滿臉都是愁容，淚水縈繞在眼眶，痴痴地看著王旭的背影。
而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蔡邕與蔡琰也同樣在幾個家丁的陪同下，靜靜注視著遠去的大軍。
而隨著逐漸靠近，飛馳中的徐晃在打量了一番后，也是將他們認了出來。頓時大笑道：「哈哈哈……高順、韓猛、周智、張靖，這些年好想你們啊。」
待到三米開外，徐晃才猛然一拉馬韁，陡然止住去勢。胯下戰馬一聲長嘶，已是人立而起。當其落地的瞬間，徐晃便已飛身下馬，將手中大斧一扔，單膝跪地道：「主公，徐晃來遲」
「嗯」見凌婉清將話題岔開，徐淑也是點了點頭，迅招呼著眾女離去……
「哎」王旭不由嘆了口氣，搖頭道：「你隨我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嗎？說吧，究竟是什麼事？可是有何難言之隱？就連我也不能說嗎？」
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正面對決萬人大軍，王旭也不是不敢。只不過他當然不會那麼傻，這些優秀的軍士每一個都是精心培養，出三百人的死傷就足以心痛了。
隨著大軍起行，王旭也是轉過了頭來，看著靜立風中，默默注視著遠行大軍王飛與楊鳳。不由緩步上前，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二哥，楊鳳，荊南大軍可就交給你們了，可萬萬不能有失啊。」
就在無數人的注目之中，高台上的王旭，滿臉冷峻地帶著文臣武將們開壇祭天，祈願大軍能得勝歸來。儘管不信這些，可軍士百姓都信，為了鼓舞士氣，也不得不做出此舉，誠心地進行祈禱。
王凱精心書寫的繳文，如何能差？字字珠璣，句句直指人心。莫要說軍士和百姓，就連王旭自己念著念著，都覺得一股熱血上沖，英雄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注意到王旭在打量他，徐晃這才反應過來，當即笑著介紹：「主公，此乃在下這些年所交好友，姓張，名遼，字文遠。本為縣吏，聽我之勸，前來投奔主公。」
思慮一番，想著大軍已經出征，不能再折返去安排，況且多一個猛將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好，當即不由微微笑道：「公明，我正起兵討董，不知可願隨我北上？」
隨後，則是義正言辭地聲討董卓罪行，鼓舞軍士奮勇作戰，剿滅國賊。當然，那長得不像話，幾乎將董卓所有罪孽全數道出的繳文，是王凱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他只是提前看了幾遍，以其為範文，然後加上語氣，大聲背出來而已。
行進在大軍之中，意氣風的王旭當然不知道這些，此刻正與身邊諸將談笑甚歡。
「好有公明相助，真如虎添翼也」王旭此刻激動異常，忍不住朗聲稱讚。
「嗯」蔡琰倒是沒有扭捏，乖巧地應了一聲，便跟著蔡邕緩緩離開了。只是，那一步三回頭的舉動，還有那雙迷濛的美眸已徹底暴露了她的內心……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
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催馬上前，淡淡地問道：「高順，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語畢，王旭還忍不住讚許地對著王凱點了點頭，才點將出兵，分令箭。
與此同時，位於前部的韓猛，后軍的張靖，還有王旭身旁的不遠的周智也是瞬間反應過來，紛紛大笑著拍馬迎出。「哈哈徐公明。」
戰爭絕不會認人，刀劍更不會長眼，沒有到勝利的那一刻，誰也無法肯定。只是，她不能顯現出柔弱的一面，因為這裏已經有太多柔弱的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心中默默念叨那句重複了無數次的話。「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