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群雄並起
第三百一十六章 荊南的弱點
「因為中原的形勢」蒯越此時倒也沒有再賣關子，回頭看了看廳中眾人，便迅接道：「之前勸主公不做答覆，乃是為了等待中原的變化，如果形勢有利我等，那就不戰。如若不利，那便戰。」
可典韋跟在王旭身邊這麼久，耳聞目染，腦子的反應早就變快了。再加上其本來就聰明，瞥了眼王旭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反而裝出迷惑不解的樣子，回道：「子龍，你眼睛幹嘛眨個不停？不難受嗎？」
說著，蒯越已是鋝著頜下鬍鬚，斷言道：「所以，他即便要再次興兵也是來年初春。到時北方想必也已有了結果，我等只需據險以守，拖住時日，待收得南陽之後，結好北方群雄，便可回軍與其決一死戰」
蒯越頓時笑著搖了搖頭：「此利，非彼利也中原形勢展若是對我有利，那就不應該與王旭交戰，任由他攻打豫章，我們尋機襲取南陽。若是中原形勢展對我等不利，那就必須與王旭決戰，此子精通戰道，必先除之。他想利用袁術在南陽之機來牽制我等，但我們也可說服袁術結盟，而且比他更為容易。」
「異度此計甚好」劉表此刻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將心放了下來。
「若真病了這可了不得。」聽趙雲如此肯定，王旭頓時擔心起來。趙雨從小習武，身體康健，一般情況下是病不沾身。可若是真的病了，那就絕對很嚴重，甚至危及生命。想了想，便已是急道：「走別慌著去軍營，陪我去看看，我醫術也還不錯，看看是不是大病。俗話說武者不生病，生病要人命，必須慎重處理，別讓那些庸醫給耽誤了。」
一個是以袁紹為主，一個是以袁術為主。就連曹操，雖然對於兩人都已經產生厭惡，但還是不得不暫時順應時事，選擇站到袁紹一邊。他在四月初最先離開討董聯盟后，前往揚州廬江、丹陽
只是這段時間倒還真的沒見到趙雨，那丫頭自從生氣之後，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月不見人。徐淑倒說不時會看到，但他卻連影子都沒見過。
董卓也不會傻得去削王旭這種強勢諸侯的官職，干涉其已經掌握的東西。那樣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樹立死敵，毫無意義。他現在也不過是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豪強，除了司隸周邊是他的控制範圍，其它都不聽使喚，只有少數愚忠漢室，或者心懷各種圖謀的諸侯才有可能進貢。而且名義上還是進貢給小皇帝的，只不過等同於被董卓佔為己有。
畢竟漢朝四百年的統治根深蒂固，身在當代的百姓和絕大多數官員，沒有新聞，沒有報道，根本就看不出什麼朝廷明存實亡，他們只知道現在朝廷有一個大奸臣董卓，把世道搞得很亂，四方都在打仗而已。當朝廷任命了一個官員過來，說是奉命來穩定局勢，自然就接受了。只不過這些朝廷徵辟的官員，大多數很快就不聽使喚，或者自立，或者選擇強大的諸侯依附。
「呃……這呵呵……哈哈哈哈」被蒯越這麼一提醒，正疑惑的其他人也是陡然注意到這點，彼此對望片刻，也是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這一對立，更讓中原形勢變得異常緊張，你保奏這個為刺史，我就保奏那個為太守，往往一個官職卻有好幾個人，可惜多數都沒有實權。實際掌權的人，除了像王旭這樣強勢的諸侯外，其它還是靠朝廷任命空缺，大多數人擁戴的也是朝廷親自任命的官員。
至於那揚州刺史陳溫，也不敢說什麼。同樣作為刺史，他卻沒有劉表那樣的手腕和能力，揚州六郡
而王旭以王獒曾阻礙討董聯盟為由興兵，並且承諾只打王獒，袁紹又對此又不聞不問，陳溫怎敢站出來，扇袁紹這個討董聯盟的盟主耳光？況且如此一來，他也沒有理由號召揚州各郡出兵。
此刻，遠在荊南的王旭當然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已經被現，正靜靜地等待著出征日子的來臨。每天沒事兒就四處看看，走訪各家，蔡邕那兒也去了幾趟。他們一家現在過得還挺不錯，蔡琰經過這麼久的日子，也沒有再見到王旭就躲，恢復了往日那種恬靜模樣，溫婉動人、談吐得體，越來越具備大家閨秀的風範。
聽到這話，王旭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狐疑地看了看趙雲，也不多說，反而加快了腳步。
說完，也不等趙雲招呼，徑自便往府里走去。
「病了？」王旭難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趙雲，見其支支吾吾的樣子，忍不住疑道：「真的病了？」
劉表坐在自己書房的胡床上，面色憂慮地看著下方安坐的幾個文士。良久之後，才將目光緩緩定格在左一人身上，輕聲嘆道：「異度啊王旭出兵之期就要到了，若再不回信，以他的性子，恐怕會襲取我江夏位於長江以南的三個縣。之前你說還不是下決定的時候，但現在已經只剩下五日期限，加上準備時間，已是刻不容緩啊。」
「哈哈哈」聞言，蒯越更是立刻大笑起來，不以為然地道：「王旭心腹文臣武將，多來自於北方，用慣了騎兵，使慣了步卒，幾乎都不明水戰。莫非你等還未注意，荊南至今無水軍乎？唯有董和與公仇稱兩人略懂水戰，但在他們那種環境中，似乎也是忽略了此事，真是自取其敗也到時候我等放
對於形勢變化成現在這個模樣，王旭心裏當然早就清楚，歷史大趨勢沒有太多改變，正是值得高興的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大致預測未來，優勢也不是一星半點兒。而對於目前來說，這種混亂也是求之不得，爭得越厲害越好，那就沒人來管自己這裏的閑事兒。
「主公，您怎麼來了。」趙雲遠遠看見王旭，當即迎了上來，拱手行禮。
「嗯末將正要趕去軍營。」應了一聲，趙雲猶豫片刻，卻是有些遲疑著道：「主公，這個……雨兒生病了，還在府中調養。我看不如……不如等她病好了，我再讓她去找主公吧。」
「嗯？」劉表頓時一愣，本來還以為是要勸他開戰，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當即忍不住奇道：「既然應當借道，為何不早作決定，而要拖到現在？」
「噢多日不見雨兒，就想過來看看。怎麼？你是要趕去軍營嗎？」王旭微微笑道。
「呵呵。」聞言，蒯越微微一笑，終於抬起了頭來，轉頭對著劉表拱手作揖。「主公，之前說時機未到，是因為無法確定是否該與王旭開戰。」
「哈哈哈主公無需多慮，目前已是六月初，王旭若要平定豫章，再快也要一到兩月。到時候士兵已經疲憊，又正值秋末，絕不可能再次興兵，即便興兵，我等面對遠來的疲憊之卒還有何懼？隨後，當隆冬時節到來，就更不可能。若是本就征戰在外尚屬無奈，但冬季點將兵，實是恆古未有。將士思歸，士兵受寒，兵無戰心，物資消耗也是平日數倍，他王旭真會犯此兵家大忌乎？」
此時，王旭才好整以暇地望向了滿臉尷尬的趙雲，調侃道：「子龍，這是怎麼回事？雨兒的精神看起來比想象中，似乎、好像、感覺，要好很多
趙雲見狀，頓時急了。「主公，您萬金之軀，如何能為舍妹治病。她只是普通的小病，醫者已經看過，只需調養幾日就好。不必勞煩主公」
聞言，蒯越也不遲疑，緊接著回道：「有利者，乃是諸侯混戰不休，袁術牽連其中。不利者，則是諸侯偃旗息鼓，安於各地而現今諸侯混亂，彼此興起爭端，袁術與袁紹兩人更是兄弟反目，袁術又有意往豫州展，已經出兵佔據汝南等地。這就正是大好時機，所以不應與王旭交戰，而是挑撥袁紹與袁術對敵，到時候我們也可趁勢襲取南陽。」
荊北，襄陽刺史府……
王旭此刻因為太過著急，所以也沒去注意趙雲的異常，頭也不回地道：「東西學來便是要用，留在腦子裡還不是忘了。雨兒病了，肯定不是一般的病，我要親自看看才放心。」
就在王旭悄悄返回荊南，準備兵豫章這段時間，中原形勢也是生巨變。各路諸侯先後散回各地，討董聯盟土崩瓦解。天下各地豪強為保全自己，紛紛尋找依附之人，其中最受擁戴的，便是袁紹與袁術兩個名門子弟。其餘勢力強大的諸侯也是紛紛結盟，逐漸形成了兩個圈子。
可以說，郭嘉所獻之計，雖然只是一個小手段。但卻剛好根據當前形勢，直入要害，為大軍順理成章得進攻豫章奠定了條件。倒是那劉表很久都沒有迴音，眼見已到六月初三，距離定下的出兵日期已不到五日，借道之事卻始終沒有個訊息傳來……
趙雲見勸說不動，急忙給王旭身後的典韋使眼色。
但事實上，袁家滿門被滅，當今天下又大亂，兩人都已經沒有匡扶漢室之心。隨著袁紹想立劉虞為帝的事情，遭到袁術強烈反對，並號召各地豪強抵制后。本就關係不好的兩人，頓時勢同水火。袁紹是想立幽州牧劉虞為帝，從而好控制天下。而袁術則是升起自立之心，並且
不消片刻，王旭已是尋到趙雨閨房外。不過，尚且還在院子里，便已聽到趙雨那帶著惱怒地哭聲：「不吃不吃拿出去，我什麼都不要，餓死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用」
還別說，平日里不覺得，但這麼一閑下來，又有些日子沒看到她活蹦亂跳的身影，還真是有些惦記。眼見離出征只有五天，王旭也是忍不住了，偏不信邪，一大清早就命侍衛備馬，往趙府趕去，打算親自找這丫頭聊聊。
隨著蒯越這話，劉表臉上也是露出些許喜色，但隨即似乎想到什麼，又忍不住搖了搖頭，擔憂地道：「話雖如此，可如果北方遲遲不開戰，而王旭卻已經拿下豫章，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被劉表點名詢問，蒯越卻並沒有急著回答，眼觀鼻、鼻觀心，沉凝好半晌后，才舒了口氣，緩緩回道：「主公，其實應當借道。」
「嗯真的病了。」趙雲雖然心裏很猶豫，但暗暗咬了咬牙，還是肯定地點頭稱是。
趙雲頓時被嚇了一跳，見王旭反而加快腳步，不由埋怨地白了典韋一眼。但典韋卻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噢？」聽到這兒，劉表已是因有所悟，忍不住追問道：「那不知何為有利，何為不利？」
他這話，可真是讓人越聽越糊塗，劉表頓時便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有利，反而不戰。不利，反而與其交戰？這是何道理？」
話音落下，剛進院子的王旭，便見門內飛出數件餐具，其中一個銅碗正好直奔他而來，力道還很大。不過，還沒能擊中，便已被趙雲飛身躍起接住。
哪知剛與典韋踏進府邸，卻正好碰上一身戰甲的趙雲，而且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倒是蒯越對面的文士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可王旭善戰，據險以守，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更何況要分兵北上。」
「噢？那為何現在又決定不開戰呢？」劉表奇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