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荊州風雲
第三百五十八章 消失的軍隊
王旭皺眉沉思片刻，看了看雙眼閃爍不定的郭嘉，率先問道：「你們可能夠確定？」
「嗯？」聞聽這話，楊齡陡然一愣，似乎沒想到王旭會問這個。但隨即還是迅反應過來，朗聲回道：「屬下今年虛歲十九」
但話音剛落，左側就做的兵曹掾董和已是立刻搖頭道：「韓將軍此言差矣，巴丘有兩萬水軍，儘管艦隊配給還沒完成，但這兩萬人也不是小數目，而且都經過一定的訓練。武器裝備雖是適合水戰的輕型裝備，但也是精良之物。或許不能在正面戰場上與步騎對決，可若是守城卻完全沒有問題，況且巴丘本就是物資集中地，很多防禦工事都是現成的，防禦力很強。所以，劉表想輕鬆襲取不太可能，若是強攻的話，又何必這麼藏頭露尾呢？」
「末將與文遠衝進大營之後，雖然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對方無法迅組織集結也很正常。可其士卒稠密度卻非常低，總感覺好多營帳都顯得空蕩蕩的，末將曾用槍劃破一個營帳，卻現本來可容二十餘人的帳內，卻只有四五個人，而且還是普遍如此。」
隨著這番問話，眾人臉上的欽佩之色也是迅褪去，好奇地看向了二人。
思來想去，王旭卻是無法推斷出合理的答案，不由看向了廳內眾人，問道：「不知諸位對此有什麼看法？對方這兩萬多人是什麼時候離開大軍的？去了哪兒？目的是什麼？」
「這也正是屬下不解之處」說著，郭嘉滿是疑惑地看了看眾人，才介面道：「主公，因為對方條件的不成熟，
其實這問題剛才在回來的路上，趙雲和張遼已經進行過詳細的商議，所以此刻沒有任何猶豫，對視一眼，趙雲便拱手回道：「主公，其實劉表大軍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普通士卒的戰力與我們荊南相距不遠，大營、防禦工事等等也都比較普通，並無出奇之物。若說唯一讓人疑惑的地方，那就是人數不太對勁。」
這足足差了兩萬人，在營寨中可是非常明顯的，趙雲和張遼的觀察力都非同一般，因該不會有錯。如此一來，就是說有兩萬人以上不知去向，這可不是小事兒，怪不得對方謹守不出，原來竟是私底下耍這種手段。只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劫糧道？打巴丘水軍基地？還是潛伏到後方去襲擊羅縣，斷自己後路？亦或者……
聞言，趙雲卻並沒有急著回答，轉頭與身旁的張遼低聲說了幾句，才朗聲回道：「主公，敵軍大寨是五萬人的營寨，但根據其稀疏的程度，應該不過三萬人，甚至更少。不過，因為我等不敢戀戰，所以未能將敵營沖遍，無法得出確切數量。」
兩人謙虛地笑了笑，齊聲回道
「哎」聞言，王旭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實在有點莫名其妙。兩萬多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連點跡象都沒有，真是出奇的詭異。
「你是哪兒人？什麼時候從的軍呢？」
「諾」門外瞬間便傳來整齊的應命之聲。
那人似乎趕得很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喘。「在下乃……乃是武陵太守王獒，王……王太守帳下小校，奉命前來傳報。」
「屬下乃是長沙人十六歲從軍，曾隨將軍征討過豫章。後來兵曹進行整編，末將因為多殺了幾個敵人，所以就遷升到武陵臨阮去做了縣尉。」楊齡回道。
此時天已經黑了，所以王旭也看不清外面的情況，聽到是王獒那邊來的，當即便大聲喚道：「讓他進來吧」
隨即，便見一員年輕的小將快步走了進來，身高一米七多點，長得頗為清秀，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眼見廳中坐著這麼多荊南的高級文臣武將，顯得很是有些緊張，剛剛進門幾步，便已是遠遠地單膝跪地，朗聲行禮道：「武陵郡府，臨阮縣縣尉楊齡，拜見王將軍拜見諸位將軍」
長沙楊齡？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說出是長沙人的時候，王旭腦子裡陡然想起了一個人，正是過去民間戲劇演義里的荊南五虎之一，記得似乎是在韓玄帳下效力，任管軍校尉，只不過在長沙一戰中與黃忠搶著出戰，碰到了關二哥，被一合斬殺。
董和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立刻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韓猛也是徑自坐了回去
就當廳中眾人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縣府議事廳外卻是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聽到遠處的侍衛「嘭」地將兵器撞到一起，喝道：「來著何人？將軍正在議事，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噢？」這話一出，眾人可都是來了興趣，面面相覷。
王旭回過頭來，見兩人還單膝跪地，急忙揮手道：「先起來吧，坐著說」
「是的，今年正月剛滿十八」楊齡也是立刻回道。經過這麼一會兒，他似乎也沒那麼緊張，稍微放鬆了一些。
雖然腦袋裡想到了這些，但王旭臉色可沒什麼變化，仍是保持著微笑道：「十六歲從軍？還是破格錄用的了？看來你武藝應該不錯。」
趙雲回頭望了望張遼，二人用眼神交換過意見后，便迅轉過頭來，肯定地點了點頭：「確定若是有五萬人馬，士卒密集程度定然很高，我們要衝出來，就不會那麼輕鬆」
「好哈哈哈……」聽完趙雲和張遼的稟報，王旭當即便忍不住朗聲大笑，看著兩員愛將，心裏真是說不出的喜歡。「子龍、文遠。你二人此次僅率千騎便在大白天劫營，當真世間虎將也」
不過他這種赤誠，反而讓眾人升起一種純樸的好感，就連向來低調的董和都忍不住插話道：「主公，此子屬下有些印象，就兵曹的功勛簿記載，當初征伐豫章，此子一人前後總計殺了百多人，很是出眾。後來諸縣縣尉多有空缺，便剛好將其調了過
「屬下幼年倒是學過些武藝，但還不能入諸位將軍之眼。只因家裡兄弟姐妹多，便想出來當兵，讓家裡過點好日子，當時渴求了好久，才得到破格考核的機會。」楊齡被當眾誇獎，倒是顯得有些靦腆。就連說的話也不是那麼聰明，直接說因仰慕將軍而從軍多好。
「這倒是有些可能。」董和點了點頭。
不過沉默了很久的郭嘉，卻是立刻皺著眉頭接道：「可能是可能，但也有很大的漏洞。但凡偷襲者，無不注重三個字，隱、快、奇試問，如今的形勢之下，又怎麼可能帶足足兩萬人以上去偷襲的？這根本違背了常理。即無法保證隱秘性，也無法保證行軍的度夠快，而且對方並未作出與之相配合的舉動，絲毫沒有出奇之感。如此一來，三者皆不合，焉有成功之理？」
「呵十八歲就能做郡治所在縣的縣尉，不錯嘛」王旭當即讚許地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廳中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傳出陣陣嘈雜之音。王旭的心裏也是狠狠一揪，對方大營無緣無故地少了那麼多人，不管去幹什麼了，都是個威脅。默然沉凝半晌，便鄭重地問道：「子龍，那就你們估計，敵營兵力大致是多少？」
「人數？怎麼說？」王旭瞬間皺起了眉頭。
忍不住追問道：「可既然如此，那對方的兩萬多人究竟去了哪兒呢？又是什麼時候偷偷離開的？還有，為什麼對方沒有做出別的舉措來掩飾，反而就這麼靜靜地避守不出？雖然這樣確實能更好的隱瞞軍隊數量，可也正因為他什麼都不曾做過，
「諾」王凱也不多說，微笑著拱了拱手。
「嗯」王旭點了點頭，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誒並非誇獎，我只是實言罷了。」笑著搖搖頭，王旭不等兩人接話，便轉而看向了旁邊正滿臉欽佩的王凱道：「大哥，煩惱你記下此功，務必做好註明」
不過，王旭終究很關心劉表大軍的信息，頓了頓，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子龍，文遠你二人此次劫營，在對方營中沖了個通透，想必也應該對其有所了解，不知這劉表大軍可有何異常之處？」
看到他這副青澀模樣，王旭不由露出一絲笑容，臉色倒是溫和了不少，見其沒有急著說出生什麼事，想來也不會是緊急情況。便不急著詢問，轉而道：「楊齡，你今年多大了？」
「奉孝此言不錯」郭嘉話音剛落，王旭也是立刻出聲贊同，其實他剛才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覺得甚是疑惑。
韓猛性子急，聽到這話，當即便忍不住站出來道：「主公，會不會是去襲擊巴丘，意圖摧毀我水軍大寨？」
「噢？也就是說你才十八歲了？」聽到這話，王旭不由詫異地打量了一番，本以為對方只是看起來比較年輕，但沒想到真的夠年輕。
「多謝主公」兩人倒不遲疑，迅起身坐回了右側的空位。
說到這裏，趙雲微微一頓，抬頭看了看王旭的臉色，才遲疑著接道：「所以，末將與文遠在商議后，有個大胆的猜測，那就是敵軍大營根本就沒有五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