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荊州風雲
第三百七十七章 顏明的心
「嘻嘻，你還挺細心的嘛」顏明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顏火笑道：「呵呵，這話不錯，將軍和少主去就行了。只是將軍身為荊南之主，安全可極為重要，若是出了意外，我等擔不起責啊。」
隨著顏金的話音落下，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再也沒有開口……
在第四天的時候，顏明終於提出了要去見見徐淑。王旭也沒有反對，只說要先回去和徐淑商量一下。
「當然」
「那就當成是一段回憶吧，好嗎？」顏明笑道。
房裡頓時響起了顏明那空靈的嗓音：「聽到啦馬上就出來。」
「哎」顏金嘆了口氣，卻是有些沉默下去，良久才緩緩說道：「這種事情我等怎麼阻止？少主此次出來，說是要解悶，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為了來荊南，以少主的脾氣，都出來了，我等能約束得住嗎？」
王旭笑了笑，也不多說，隨即便轉過了身去，帶著顏明到江邊租船。果不出所料，剛到江邊，一名船夫便主動迎上前來，而且不經意間流露出諜影的標誌。只是表面上還是非常客氣，假裝是單純的攬客。
「呵呵這裏我只是路過幾次，也仔細注意，現在看起來，景色好像真的不錯。」說著，王旭不由從錢袋裡摸出了兩串五銖錢，也懶得數有多少，直接遞給了那個馬夫：「你就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吧，等會走的時候，叫你」
「這倒也是。」聽到這兒，王旭當然也不好再挽留，客氣地道：「哎你看你們遠道而來，我因為戰事也沒能與你們多多相處，這剛剛見面，卻又要分別，實在令人難過」
顏明身體陡然一震，久久都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轉頭看王旭，就靜靜地低著頭。
顏明也沒現這些，倒是顯得頗為興奮，一路指著四周的景色，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王旭就一直靜靜地看著，體會著泛舟江上，美人相伴的愜意。
「喜歡大自然」王旭毫不猶豫地道：「所以，此次你來，我都沒帶你逛過臨湘，直接到這郊外來。」
「嗯」王旭笑著點了點頭。
那顏金也聰明，笑了笑，也不多說，當即轉身對著主屋喊道：「少主，王將軍來了」
「好啊。」顏明嬌媚地一笑，當即便弓著身子向走下馬車。
「顏良公子效力于袁家，一直傾向於這門婚事。但主人又不願將宗族全家都寄託到袁紹身上，而且少主的事情也
此刻的王旭可不知道這些，租了一輛馬車，便帶著顏明徑自趕往城西數裡外的湘水河畔。
但就在兩人談笑正歡的時候，一直站在孫策身後，含笑侍立的呂范看了看天色，卻是忍不住捉著一個空隙插話道：「少主，天色已經不早，我們也差不多該上路了。」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放心了。」顏火與他的幾個好兄弟對望一眼，微微笑了起來。
顏明溫柔地一笑，當即便拉著王旭道：「好啦，走不說這些了，我們用漁網捕魚去」
「好吧，既然說定了，我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走吧，現在就隨你們去安排」說著，王旭已是率先起身，招呼著兩人便往府外行去。
正在練武的顏金瞥到王旭走進雅苑，當即停了下來，拱手笑道：「呵呵，王將軍來啦」
顏明眼睛眨了眨，卻是突然笑道：「就衣服好看嗎？」
回到將軍府，王旭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吃過飯，換了身便裝，下午便再次找個借口溜了出去，直奔湘水閣。現在眾人都忙著善後統計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做什麼決策，所以時間倒是很多。
王旭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呵呵。」顏明笑了笑，卻是不置可否。
見她答應得這麼快，甚至什麼都沒問，王旭反而很是疑惑，本來迎著頭皮準備好的解釋，全都沒有了作用。想到這幾天自己只要一出去就很晚才回來，徐淑卻什麼都沒說，終於有些明悟。「老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顏明這次回答地倒是很堅決，沒有任何猶豫地道：「這裏不是我的家，即便我愛你」
「這……」聽到這番話，顏火四人都愣住了，獃獃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說著，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而且此事不如你們想得那麼簡單，少主其實已非處子之身」
「我也不知道！」顏明茫然地搖了搖頭。「總之，只要我愛你，只要你過得好，就夠了」
過了好久，顏明似乎也說累了，緩緩坐到船沿邊，目光投向遠方的青山綠水。微風掀起了她額前的絲，整個人彷如融入到了大自然的美景當中，那怡然的美態，恐怕最
良久，顏火才有些怯怯地道：「家主知道這事兒后，恐怕大雷霆吧」
「去西城外游湘水，那兒景色不錯，昨天周智不是說向嶺鄉有一家餐館的魚特別新鮮，味道很好嗎？今天就去嘗嘗」王旭笑道。
沉默了好久，顏明才突然悠悠地道：「你還記得當年在阱山山頂上，我們坐在那塊大石邊一起看夕陽嗎？」
「誇你一句，你還真就順杆子往上爬」
「呵呵。」王旭笑了笑，沒有再接下去，顏明也是沉默下來。
正說著，顏火等人也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呃……」王旭眼睛一凜，隨即便反應過來。這分明就是諜影部眾單懷手下的標誌。當即感慨地搖了搖頭，這諜影看起來還是挺有本事，自己都完全沒現，想必單懷已經整個都安排過了。
「這還差不多」顏明瓊鼻一皺，隨即便開心地笑道：「今天帶我去哪兒玩？」
「嗯」
顏明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有些軟弱地道：「別提那件事好嗎？就當沒有生過」
沒一會兒，便見顏明換了一身紅底襦裙走了出來，頓時讓王旭眼睛一亮。「喲這身衣服好看。」
王旭拉著孫策聊了好半天家常，氣氛倒也融洽，孫策自己也很是健談，而且言語幽默，給人一種很有親和力的感覺。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王旭有些無奈地道。
今天是兩人單獨相處，在馬車裡面對面地坐著，倒是有些尷尬，說了幾句話后，卻是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就這麼獃獃地低著頭。縈繞在耳邊的，只有馬車奔行中咕嚕咕嚕的響聲，以及馬夫那不斷的吆喝。
王旭也是忍不住再次細細打量了片刻，才微笑著回道：「子衡所言甚是，結親之事當越快越好，依我之意，不如王雄此次便隨你們過去。至於娶親的時間，只要你們能安排得過來，當然就近選擇良辰吉日，越快越好。免得有旁人得知后，從中作梗，不利於安全。」
「噢那好啊。」
「大哥這麼繼續下去好嗎？袁家三公子可是有意娶少主為妻。」顏火有些憂慮地望著顏金道。
「原來如此」四人頓時恍然。
「那就依將軍之意」呂范當即微笑著拱手作揖。
王旭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何必自欺欺人？」
顏木接過話道：「還好當時現得
看著兩人快步離去，顏金等人臉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露出絲絲憂慮。
同樣給了一份賞錢，便徑自扶著顏明上船了。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似乎覺得氣氛太過沉悶，顏明不由站了起來。「好啦，別說這些了，就當一切都不存在吧我會在荊南多玩幾天，也想去見見你的妻子徐淑，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嗎？」
被這麼一提醒，孫策頓時反應過來，迅轉過頭來望向王旭：「兄長，我等已經來到荊南近一月之久，家父想必甚是挂念，所以，今天是來向兄長辭行的。」
好久好久之後，王旭才突然淡淡地問道：「顏明，當年為什麼你要那麼做，為什麼第二天又要不辭而別？」
「人更漂亮」王旭順勢接道。
顏金苦笑著道：「當年少主跟著王將軍四處跑，應該就是那時失的身這事兒家主和顏良公子都還不知道，是童老前輩觀察過後，才對夫人言及。此事，目前除了夫人，就只有老主人、主人、顏風和我才知道。但老主人早已不問世事，所以不管這事兒，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接下來的幾天里，王旭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陪顏明，算是度過了一段快樂的兩人時光。
徐淑親了王旭一口，笑道：「呵呵，這可不怪人家單懷，他可是什麼都沒說。但你忘了諜影是我組建的嗎？那些高層幾乎都是我一手拉攏和培養起來，要想知道，那還不簡單？」
好在路程並不算太遠，沉默中感覺也沒過太久，門外便傳來了馬夫的笑聲：「公子，湘水小渡到了。」
王旭一愣，但隨即便微笑著道：「記得啊。」
倒是顏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走過來拉著王旭的手邊走：「好啦王大將軍的安全有他部下操心，你們管那麼多幹嘛」
在王旭親自操辦的情況下，也是折騰了足足半日才將一切事情辦妥。千叮萬囑之後，終於送走了王雄一行。
「放心吧，在臨湘地界四處都有我的部署，沒有問題」王旭笑道。這話倒是不假，他出來沒有帶典韋，單懷可是心驚擔顫，生怕出個意外，諜影部眾一直就吊在後面跟著。
「所以說，若是王將軍有意娶少主才是最好，那樣可以讓一切都煙消雲散。袁家與王家是世交，袁紹與王旭的關係也很好，所以若是王旭提親，袁紹顧忌情誼和大局，不會與其
「當然記得」四人頓時點了點頭。
這場婚事至關重要，雖然作為使臣的呂范做出了一種低姿態，顯然是孫堅授意要主動交好，但王旭也不能輕慢，非常鄭重地準備著一切。對於聘禮更是慎之又慎，既要珍貴，但又不能太過龐大，因為此次東去，越隱秘越好，盡量不要暴露，快馬加鞭趕到。至於隨行的人員，為了保證對孫堅的尊重，在與家裡商議過後，更是選擇了王飛和王凱兩位兄長親自前往，而諜影部眾則是全程暗中護送。
此時，呂范也適時地笑著接過話道：「將軍不必如此，我家主公與將軍既然已結成姻親，今後肯定會時常造訪將軍的，再見之日必不會遠。」說著，沒等王旭搭話，已是話音一轉，續道：「倒是結親之事，因為將軍征伐叛逆，所以吾等尚且只與公仇文量簽署了結盟事宜，但還未定下具體日期和行程，不知將軍對此是何意見？」
「噢這麼快就要走嗎？」
「嗯那件事就是因為家主相逼，少主才寧可一死也不說。家主終究很疼愛少主，所以後來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顏金點頭道。
「會嗎？」
王旭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輕輕坐到她旁邊，但並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這裏的景色確實不錯，遠山近水，藍天白雲，還有那淳樸的人家和漁民，實在讓人心曠神怡。剛剛下車，顏明便忍不住笑道：「真美」
「還記得我說我喜歡什麼嗎？」
王旭凝望著顏明那逃避的目光，沒有管那麼多，徑自說道：「這次就不要走了，可以嗎？」
「可我會難受」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是夜深人靜，徐淑也已經在房內睡覺，只是還沒有睡著。看到王旭回來，也沒有急著多問，只是讓其去洗漱一番。
這呂范果真不愧是東吳一等一的儒將，說話毫不拖泥帶水，恭維中顯示著親近，但又直奔主題，簡潔明了。也難怪能作為東吳重臣，先是跟著孫策平定江東，孫權征江夏時則讓他與張昭並列，留守後方。赤壁之戰又隨周瑜破曹操，後來還領軍阻擋曹休、張遼、臧霸等人。
「那你就想想當年吧我們有最美的回憶，不是嗎？」
聞言，王旭笑了笑，不由回過了頭來。「顏金前輩，你們也一起去吧」
「呵呵，那是當然了」
這一天，王旭陪著顏明玩到很晚，兩人在湘水邊盡情嬉戲，在山水間徘
「嗯好。」王旭應了一聲，總算找到了擺脫尷尬的辦法，笑道：「走，我們下去租條小船游江」
「這個單懷兩面三刀。」王旭頓時反應過來，惱怒地道。
「那是當然，家主對少主的疼愛，你們也知道，但也是當場忍不住打了少主兩計重重的耳光。」說著，顏金轉頭看了看四人，突然問道：「你們可還記得上次少主自殺之事？」
聽到這裏，王旭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很想強行將顏明留下來，可惜最終卻下不了那個心。「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你記住，我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什麼？」顏火四人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好半晌，才突然勉強地笑道：「我有做什麼嗎？什麼都沒有啊。」
可令人出乎預料的是，晚上入睡前給徐淑說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任何遲疑，一口答應。
說著，顏金笑了笑，才緩緩接道：「這三年少主幾次提出出遊，家主都不同意，唯獨這次南行同意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知道少主會忍不住來找王旭，所以故意為之，希望此行能夠有所收穫。這樣，不但免卻了一切，而且，顏良公子是袁紹大將，而少主又嫁給了荊南之主，這樣，顏家的聲勢也會更盛，也在這亂世之中，多了一條退路。」
徐淑溫柔一笑，翻過身來抱著王旭道：「傻瓜，現在誰不知道你是荊南之主，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眼中，瞞得過百姓，還能瞞得過大家嗎？再說，你以後也聰明點兒啊，你讓諜影全程跟隨，這不是擺明了讓我什麼都知道嗎？」
「兄長見諒，家父還等著我們回復，不得不走」孫策臉上也是略帶著遺憾。
「已經生了，怎麼能當沒生？」王旭淡淡地道。
「多謝公子」那扮成馬夫的諜影部眾頓時笑著接了過去。
顏金人老成精，哪會不解風情，當即搖頭笑道：「算啦，我們幾個就免了。昨天喝多了，今天身體還不舒服呢。」
不過，王旭還是順勢把錢遞了過去，笑道：「無妨，就當是辛苦費吧」
誰知那馬夫根本就沒有接，反而恭敬地對著王旭拱了拱手，隨即便翻開衣領，露出了一個標誌。
有諜影部眾跟隨，安全性總是要高些的，雖然王旭藝高人膽大，但還不至於認為天下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當年零陵的時候，那血一般的教訓，讓他現在也是非常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