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義凜然
「文將軍，你是大將之才，是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寶藏，所以你不跟隨我，我也不願意你就此埋沒，希望你能一展所長，名留青史。為天下百姓、為子孫後代留下輝煌的篇章！」說著，王旭看著文聘變換不定的臉色，毅然道：「文將軍，若你實在不願追隨於我，我也可尋法為你引薦，這天下諸侯，你願去何方便去何方，旭絕不阻攔。只望你造福百姓，為國家開創不世之功。」
此次文聘沉默了，沒有接話，只是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王旭，仿似要看穿他的內心。
兩人客套著已走近後花園，布滿常青樹的稀疏林子中，文聘正揮舞著奪命長槍，閃轉騰挪間，其霸列的槍勢卻不沾任何一片樹木，同時還將槍法盡皆展開，實屬不易。
王旭跟著一個僕人模樣的老者穿過假山長廊、花園庭院，一路誇讚、尊敬有加，讓這老僕心裏也是甚為高興。「公子，前面便是主人平日習武的地方，裏面種滿常青樹，乃是主人最愛。」
「主人，門外有一異人拜訪！」
「不遠，翻過前邊山頭便可見宛城！」跟隨在沮授身後的劉表微笑回應。
沉凝良久。王旭故作失責地一拍額頭，語帶歉意。「我險些誤了大事。奉孝功勞卓著，為公捐軀，確實當獲得厚賞，幸好你提醒我。」
王旭靜靜駐足在空曠處看著，並未打擾，直到其刺出數道槍芒，將其周遭土地打出五個深深的小黑洞，才猛然拍手大讚：「文將軍好功夫！」
冬日的艷陽更顯珍貴，微微散發著熱度的光芒讓白皙的霜露若隱若現，晶瑩剔透。王旭穿著徐淑量身設計的華麗衣衫，騎著神駿的黑蹄霜雪獸白霜，縱情賓士在廣闊的綠
文聘思索半晌，湊然道：「中原曹孟德，經史子集、兵書韜略無不精通，堪為英雄！河北袁紹，四世三公，麾下謀臣良將雲集，堪為英雄。江東孫堅勇武善戰，麾下宗族實力強橫，能忍輩出，堪稱英雄。徐州劉備，仁德佈於四海，堪稱英雄。荊州……」
「也好！」文聘也是直性子的人，這麼客套也有些受不了。
此刻的文聘正在家中練武，聞聽下人稟報不由停住騰挪的身影，皺眉問道：「可說是誰？」
「哼！」沒等老僕說話，文聘已是冷哼道：「我乃敗軍之將，何德何能與荊州之主為友！」
「這話可抬舉我了，這些年你們受得苦，我明白！」王旭微笑。
「嗯？只是什麼？」王旭看了沮授一眼，擺手道：「公與但說無妨。」
「不用，我直接去拜訪文聘將軍，你與景升先以私人名義去見黃忠將軍，明日我再過來！黃忠將軍生性固執，與文聘將軍不同，你務必要使其先去掉內心那道坎。」王旭從容應道。
文聘內心也時很以武藝自豪，雖然故意不露出喜色，但看得出來還是很高興這樣的讚揚，畢竟這個拍這個馬屁的人確實不同凡響。「哪裡。文聘亦知將軍武藝精湛，帳下猛將如雲。在下這點微末技藝哪能入得將軍法眼！」
見這文聘油鹽不進，王旭也是深感棘手，轉而笑道：「文將軍，我此言乃我心中所想，如此辯駁下去也無定論。此次前來純為私誼，若深談下去，恐怕傷了感情。」
話說到這裏，文聘也不好再冷漠以對，面容親善
「你一人前來？」文聘驚訝了。
這番話是文聘在這個時代從來沒有聽過的，瞬間激起了其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驚愕地看著王旭，久久說不出話來。
「就汝觀之，天下幾人為英雄？」王旭沉聲問道。
「嗯！」王旭心裏一突，隨即點頭：「當然記得！」
那帶路的老僕也是聞聲失色，驚駭地轉頭望來：「你是荊州之主，你來幹什麼？」
「誒！文將軍何出此言！」王旭故作惶恐得急切搖手：「我只是會點護身功夫，何以言勇，帳下猛將雖多，但與文將軍也在伯仲之間。何況文將軍非但武藝非凡，兵馬戰陣、統軍韜略更是上上之選，著實天下少有。」
「沒有說！只說是傾慕將軍，前來拜訪。」一名老僕應道，說著停頓片刻，又介面道：「此人衣著華貴，談吐氣度不凡，能言善辯，而且以老僕觀之，必身攜高強武藝！」
「誒！主公何出此言！」沮授笑著搖頭。「不論成敗，跟隨主公這樣的明主，公與皆不後悔。」
「大丈夫為求大事。豈可貪于安逸？」沮授徑自回道。但沉默片刻。卻是陡然有些遲疑著說：「只是……」
「諾！」見宛城已到，典韋也不擔心王旭安危，拱手應諾。
文聘聞聲收槍，轉頭看了過來。頃刻間雙目瞳孔一縮，寒聲道：「王旭！」
「哈哈哈！主公寶馬非凡，我能實不能及，不比了，不比了！」沮授遠遠被甩在後方，眼見距離越拉越遠，不由笑著認輸。
「文將軍息怒！」王旭不急不躁。任然保持著一貫的笑容。「冒昧來訪
與劉表搖搖打了個招呼，王旭拍馬疾馳，直入宛城，孤身趕往文聘府邸。
說著，不等文聘反應過來，已是接道：「我只是這片大地的僕人，我的使命是給百姓一個太平天下，是一個強大的國家，是有一天我們的力量，我們的熱血功名不是留在自己人身上。我只是想，我們在史書上有那麼一串記錄，我們中興了國家，中興了民族，讓子孫後代強盛無數年。甚至教化外族，拓展文明，開創盛世繁華。」
「噢！那不急著趕路了，大家緩行歇息一下，等會兒拜訪黃、文二將軍可不能失了禮數。」王旭點頭，等著典韋、沮授、劉表還有眾近衛兵趕至。
「哪裡，哪裡！」老僕笑得合不攏嘴。「公子知書識禮，能為您引路是鄙人的榮幸！」
沮授也非常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借勢給了個台階：「主公事務繁重，偶有疏忽也時情理之中，此乃臣下應盡的本分！」
文聘長長一嘆，眼神有些迷茫。「這天下，猛將易得，明主難尋。我生於荊州，長於荊州，如今不得門路，也不解當今豪傑，何出可去？」
文聘能實事求是得這麼說出來，另王旭著實佩服，這是一個忠直的人。但繞來繞去本就為了尋找讓其投效的機會，這等好機會哪能錯過，靈機一動，已是笑道：「不！我不是英雄！」
「呵呵！公與啊公與，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會說話了。」王旭微笑著調侃一句也不以為意。「咦！你看，宛城到了！」
「馭！」王旭手握馬韁用力一拉，白霜人立而起，急停
「主公！」沮授在馬背上拱手一禮，還是毅然開口：「恕臣下冒昧，可有一言實在不得不語。不知主公可記得奉孝！」
文聘深深地看了看王旭，這才將手中長槍扔給遠處一隨身侍衛。龍行虎步而來。「既然如此，那文聘豈能失了禮數，王將軍請坐，上茶！」
這一番話，說得文聘心中慚愧，那因為敗於王旭之手，不能護主的內心恩怨被沖淡了。淚水奪眶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軍以大義點明於我，以胸襟寬容於我，以仁德賞識於我，明主便在眼前，文聘安有他想！只望主公不計文聘不識大義之舉，聘願為馬前卒，誓死以報！」
「當然！不但獨自前來，此行更未通知宛城任何一人，純粹是以私人之誼拜訪。」王旭笑道。
周遭青山綠水、景色怡人，使得王旭心情大好，不由笑語：「公與，我荊州如今固若金湯，謀士如雲、猛將如雨，總算沒有負你們所望，當初你背景離鄉前來相助，此前我還真怕有負與你。」
沮授理解地點點頭：「此事主公放心！」
本來文聘正欲謝絕拜見，可聽到這裏卻是突然止不住心中好奇，遲疑半晌，陡然揮手道：「請他進來！」
「多謝！」王旭也不推脫，厚著臉皮坐到一旁的石桌邊。「剛見文將軍舞槍，其技藝之精湛著實堪稱當世高手，心中折服！」
這番話倒是實話，若文聘要走，王旭真不會殺，殺了太可惜，即便放了一次，不相信下次擒獲還得不到。文聘不是孟獲，沒那麼野蠻，只要心誠，必然感動。
說到這裏，文聘嘴唇一哆嗦，但隨後還是咬牙道：「還
「文將軍，我德薄識淺，你不願在我帳下效力也是情理之中，可將軍一身武藝，胸中韜略埋沒於家中豈不可惜，可想過另投明主？」說著，王旭還故作悲傷地嘆了口氣：「哎！可惜啊，將軍此等將才卻與我無緣。」
「呵呵！老人家莫要驚慌。」王旭揮手，微笑道：「我此來並非以荊州之主之身，只是一尋常訪友而已！」
這番話讓王旭既鬆了口氣，也著實有些懊惱自己。郭嘉未死的消息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他的去向同樣不能泄露。只是，畢竟他潛意識裡知道郭嘉未死，所以此戰之後對於郭嘉的家屬沒有任何封賞，但在臣下眼中郭嘉已經死了，作為有功之臣，荊州平定卻未獲得賞賜，反倒讓眾臣心下多想。
「那好，我先走一步。」說著，王旭猛然轉頭大聲下令：「典韋，你護送公與和景升去拜訪黃忠將軍，我先行一步，明日趕來與你相會！」
王旭卻是誠懇地接道：「文將軍莫要質疑，此話實乃我作為朋友的肺腑之言。將軍既然不願在荊州效力，也不當就此埋沒，若將軍有好去處，在下絕不半點阻攔，若有需要，還可傾力相助！」
「諾！」
隨著老僕躬身里去，文聘駐足思索半晌，也猜不出個所以然，徑自練起武來。
「可要通知守將張遼將軍？」沮授問道。
沮授深深地看著王旭，語氣平穩地諫言：「主公，既然記得奉孝之功，此次荊州平定。主公卻未曾對奉孝家屬任何安撫，恐怕有失眾望！」
沮授很快與王旭並騎而行，劉表則稍後一步，與典韋急眾護衛緩行相隨。
「呵呵！有勞您老人家了。」王旭溫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