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的手，我要了
「嘶！」周遭圍觀的百姓都倒抽口涼氣，沒想這青年下手竟然這麼狠，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怎經得起這麼一腳。
那小孩兒不過五六歲。身子骨又弱，哪裡經得起這樣重手，生生被打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
「是！」身後幾個壯實青年個個都不是善輩，聽到公子下令，頓時撲了出去。
小孩兒正向一群身穿綢緞的青年求討，可那群青年中為首一人似乎心情不太好，突然間破口大罵：「你這小乞丐，沒見本公子心情不好？還敢要錢要到我這兒來，正好本公子心中有氣，我看你今天是找打！」
一群青年瞬間撲了上來。
行至一段市集，周遭叫賣聲不絕於耳，王旭笑容滿面地看著，從另一個角度享受自己努力的成果。他身穿亮麗衣衫，腰挎著寶劍，自然顯得有些不凡，周遭百姓雖有人不時打望，但因其行於人群中，又沒穿官服鎧甲，也無人能認出他來。
「好吧，你不願意過來，那我過來，就你指我這隻手就不錯，我要了！」王旭一個縱越，人騰空而起，長劍劃過一抹流光，砍向青年右臂。
那小孩兒捂著被打得有些紅腫的臉頰。明亮的雙眼滿是委屈，泛起一層水霧。晶瑩的淚珠裹在眼眶裡，惹人憐惜。只是這孩子倒也倔強，硬是咬著下唇，忍著沒有流出來，只是可憐兮兮地盯著那青年。
「好！好！好！又是一個，不錯，不錯！」
「你他媽不要命了！」
本來有好幾個旁觀者看不過眼欲上去幫忙，可看到那幾個壯漢的身手。都生生止住了腳步，上去也是挨打而已，只能憤慨地看著。有聰明的想到去報官，可跑到官府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那大漢大駭，沒想這青年真的那麼囂張，順手將小乞丐放下，便扭打到一起。
完整得知了鄭渾身份，王旭哪裡還有半點疑慮，已決定讓這位神匠接手，當下辭別陳登，前往正在建設的
「誰！」那群青年收手，尋聲望來。
深吸口氣，已是寒聲道：「好，既然你不需要律法，那麼律法也就不需保護你，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王將軍關你屁事，我今天就砍掉你們所有人一隻手，看你奈我如何！」
「你……你……」青年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雙手雙腿都在顫抖，指著王旭大叫：「反了，反了，你敢當街殺人！賊曹不會放過你！」
那群打得過癮的青年壯漢頓時雙目圓瞪，當即有兩人衝過去，這群人看樣子也練過幾天粗淺功夫。一個婦人拿著木棍又如何能擋。三兩下就被踹到在地。
可那青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如此忤逆，頓時覺得大大丟了面子，猛然怒吼：「好你個匹夫，竟敢管我的事兒！給我打！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負責！」
周遭百姓頓時一片沉寂，個個啞然，面露懼色！
「胡餅，熱騰騰的胡餅，襄陽只此一家，快來嘗一嘗，看一看，價格便宜咯！」
那些安逸慣了的人，哪裡經得起這等兇狠殺伐，叫得那叫一個慘烈，哭天喊地，連滾帶爬，捂著傷口撿起各自手臂就逃，彷如後面王旭是惡鬼一般。
「媽的，打得我臉好痛。」
王旭可是真的怒極而笑，沒想到當年整頓過山陽遷來的王氏族群后，這些年風頭過去，又有無恥之徒借勢囂張，老子拼死拼活弄點好名聲，弄點基業，這些蛀蟲就這麼白撿來敗壞，看來還是太手軟。
王旭決心已下，哪裡還管那麼多，腰間幹將寶劍出鞘，只見「嘩嘩」的美麗劍光閃過，所有奔來之人已是齊齊斷去左臂，鮮血噴涌而出，地上全是一灘灘血跡。
「你敢！這荊州乃是王將軍治下，難道還沒王法了？」那大漢怒聲斥責，也不管他那麼多，徑自抱起小乞丐要走。
「啊……殺人啦！殺人啦！」
看著那青年瘋了般逃走，王旭
「哼！你不是說在你這兒，不需要律法的嗎？我已經很大度、很寬容、很忠實地滿足你內心渴望，怎麼？不開心？剛才你不是對沒有律法管你很開心嗎？」王旭冰冷的說道。
那些爪牙可不手軟，見大漢倒地失去抵抗能力，拳打腳踢，全是狠手。
今日他是一個人出來的，除了暗中跟隨的幾個諜影部眾，沒有人陪伴，他也樂得有點獨處時間，在襄陽的大街上悠閑晃悠，左看右瞧，以一個普通百姓的角度體會襄陽的繁榮。
一聲悶哼，那小孩兒雖然已條件反射地用手護住自己，但還是被踢出去一米多遠，雙手雙腳都在地上劃破，鮮紅的血液順著留下，滴落於地。
青年轉身欲逃，但沒等其邁出腳步，整個右臂已是被齊根斬斷，當即一聲慘嚎：「殺人啦！殺人啦！」
一是不願意當眾出手，他要嘛不出手，若出手就絕對是不見血不回，但他畢竟是荊州之主，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如此，能看到有百姓自己解決最好。
青年再次確定對方的身份，當即放下心來，凶戾之氣頓時顯于顏表：「你個過路文生竟然也敢管到襄陽來，別以為你掛著一把劍，我等就會怕你，若再敢多言，必將你一起打死！」
「哈哈哈……」那為首青年狂笑，囂張道：「律法只可管庶民，對我無用，吾乃王家子弟，若論起輩分來，荊州之主還是我遠房族弟，我何懼之有？你這文生知道什麼，現在就連將軍府也欠著我家錢，我不需要律法！」
那青年本就有氣，看到她這死不求饒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又踢了過去。
當下緩步走上前去。
這下可狠實了，小孩兒捲縮在地上爬不起來，痛得直抽抽，只是仍然咬著下唇，死也沒開口求饒，更沒有流出眼淚。
「你夠狂！」王旭雙眼殺氣頓現。「你敢不顧律法？」
王旭雖然很不想廢話，巴不得一劍了事，可畢竟身份在那兒，此事賊曹若來調查，自己胡亂出手見血終究不太好，還是得出聲責問：「若是其人對你不敬，你們爭執，我自不會插手，可那小乞丐並未對你有不敬之處，那大漢為阻你，挺身而出，你卻反而將其擊倒在地，這就是聚眾謀害他人，已觸犯荊州律例！」
婦人痛哭哀求無用，當即一咬牙，衝到旁邊抓起一根木棍便衝上前來，欲與這群人拚命。「你們這群天殺的混賬東西，我跟你們拼了！」
可人還未至。那邊卻已經出事。
「烙餅，新鮮烙餅，來一來看一看嘿，剛出爐的新鮮烙餅，鮮美可口！」
「你……」那大漢氣急，可看那青年的囂張模樣，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憤憤地「呸」了一口，已是低下身想抱起小乞丐走。
只是這大漢也不過尋常百姓，雖有些蠻力，但雙拳如何敵得過四手，更何況那群人明顯會些粗淺功夫，是練家子，扭打片刻已是無力招架，被生生打到地上抱著頭。
「啊！」瞬間滿街都是那婦人哭爹喊娘的慘叫：「你們這群混蛋，天殺的報應！」
可看到現在，他也耐不住了，心中憤怒，知曉再不出手恐怕真要出人命，當即緩步前行，冷笑一聲：「光天化日之下，在襄陽當街行兇，膽子挺大！」
周遭百姓雖然同樣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但也狠狠出了口心中悶氣，精神還是比較亢奮。
圍觀的百姓終於有人看不過眼，一個賣餅的大漢大步衝過來，蹲下查看小孩兒的傷勢，隨即怒瞪著那青年：「這位公子，小乞丐就算對你不敬，可你這出手也太狠了，是要打死她嗎？他不過五六歲，怎麼惹得到你？」
「兇徒殺人啦！」
「嗚嗚嗚……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小乞丐無助的哭
正悠閑走著，卻晃眼看到遠處人群中有一個孤寂的小孩兒，迎著微風靜靜而立，衣不蔽體，渾身破爛，手中還端著一個缺口的粗碗，不斷向行人乞討。這小孩兒看起來年齡不過五六歲，還很是幼小，只是臉上污漬挺多，讓人看不清其面貌，但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只是眼神中有太多的茫然。
「你個臭婆子。還敢拿棍子，我打死你！」
「小乞丐，還不求求我家公子，也免得被打，說不定還給你兩賞錢填飽肚子……」
周遭百姓被這群凶人震懾，雖然心中憤怒，卻不敢上前。只有那大漢的妻子突然衝過來，大聲哭求：「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說著，揮起手掌就是一個大大的耳光，「啪」一聲脆響！
為首那青年見王旭衣著華貴，腰間配劍，還頗有文人之氣，以為是個有些身份的文士，語氣倒是放緩不少，拱手道：「這位兄台，我在此教訓不敬之人，還望兄台不要插手！」
「嘿！」那青年可憎地撇撇嘴，不屑道：「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他惹到我，就算打死他也是活該，一個小乞丐而已，怎麼著？你還敢管閑事？信不信我將你也一起打？」
「持兇殺人啦！」
「你……」青年被這麼辱罵，氣得面色鐵青。「給我打死這個狂徒！」
「我說了，我只是一個路過襄陽的路人。倒是你，如何敢置律法于不顧！」王旭仍舊淡然責問。
「你……你……」青年又懼又怕，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只是指著王旭發抖，襠下突然間流出一陣熱流，滴在地上噠噠聲響，顯然連尿都嚇出來了！
「你這傻大個，還敢還手，我打死你！」
王旭雖離得比較遠，但也已經緩步走來，他們扭打範圍大，圍觀群眾站得遠，不能完全擋住視線，一切都在他的眼中。他沒有急著站出
「一個看不慣的路人！」王旭淡淡回道。
「滾！」那青年此刻正志得意滿，感覺大大的威風，哪裡還管一個娘門兒，喝道：「你這娘們兒滾遠點，再說一句，我連你也打！」
一群人鬨笑！
王旭沒管那些人，徑自將滿是殺氣的目光投向那領頭青年。「活該你了，是自己上來我給你痛快，還是我過來？」
二則也想看看百姓對待這種事的反應，這種欺辱之事，當年他遊歷天下也曾看到些，若是在西涼、北疆、蠻族地區，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民眾盡皆悍勇，哪怕不敵，也是打個你死我活，若無強權或絕對武力，難以壓懾。但荊州民眾顯然沒有那等尚武之風，這在亂世中，是不幸的。
「鹽水豆腐，清涼爽口的鹽水豆腐！」
王旭打量片刻，心中微微嘆息，不管如何努力，終究不能完全杜絕這樣的事情，世上總還是有悲情。只是此刻看到這小孩兒嬌弱的可憐模樣，卻終究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意。若沒看到便罷。既然看到。那自當幫上一把！
可還沒將小乞丐抱起來，那青年已是眉毛一挑，急聲道：「你給本公子放下，今天你敢護著他，本公子就連你一起打！」
「滾！你這小乞丐，等會兒再收拾你！」唯一沒動手的那青年衝上去，再次踹了一腳。
「呵呵，小乞丐，今天惹到我家公子，算是你倒霉！哈哈哈……」
此刻，那小乞丐也清醒了些，知道發生了什麼，忍痛掙扎著爬到大漢身邊，揮舞著小手不斷哀求，晶瑩的淚珠「唰唰」地留下：「求求你們。別打叔叔，別打嬸嬸！求求你們，別打了！我認錯，我求你們還不行嗎？」
青年被王旭責問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若是講道理，他這番舉動哪有道理？他此刻自覺威震四方，被王旭這一番數落頓覺顏面掃地，心中憤怒，只是擔心王旭有些背景，當即眼神陰狠地看著王旭：「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