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夜深人靜
那乾澀的粗餅，總是軍士們最討厭的一種食物，平常百姓偶爾將其作為消遣調劑的食物，但對於軍士來，啃干餅就意味著苦不堪言，惡戰連連。若非必要，或者缺糧少食，兵士們幾乎是看到干餅就沒食慾。
男人醒轉，皺眉一聽，瞬間臉色大變，猛地撲倒窗戶旁邊，悄悄打開一絲縫隙，慌張地探望而出。農婦自作聰明，起身拿起火石意欲點上燭火。
當王旭在山坡上觀賞秀美山川，凝視紅日初升的美景時，山下已經搭建好一個簡陋的營寨。
「當然記得！」徐盛瞥眼一看，抬頭看向了枝頭星星點點的亮光。「那兩年跟著主公，又苦又開心，天當被，地當床，困了就睡，餓了就吃，沒錢就四處打劫地方惡霸，那是何等快意，可這一晃眼就六七年了，實在懷念啊！」
農婦帶著期待的神色道：「管他是誰，不管是王將軍還是曹將軍，誰來都好！有他們，總能安生過上幾年，也好過這樣朝不保夕的。」
徐盛也是連連點頭：「典韋，翠兒是好女子，你對人家好點！」
「哎！」男子嘆息一聲，卻是搖頭：「如果真是倒好了，不過聽傳言曹將軍倒是很快要過來，那曹將軍也十分了得，吏治清明，治政有方，軍力強盛，治下百姓都過得很不錯。」
著，還瞪了典韋一眼，斥責道：「人家那是害羞，你這粗貨，女人第一次很痛的，知道嗎？也不知道被你折騰成啥樣？人家翠兒是苦命女子，對你也毫無保留，掏心掏肺，還是我義妹，你還是多疼惜點兒。」
「孩子他爹！你聽外邊這悶悶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村頭一農婦夜裡驚醒，搖動著身旁男人的身體。
農婦被呵斥，顯得有些委屈，但還是疑惑地問道：「孩子他爹，外面究竟是什麼？可是鬧鬼？」
典韋那性子可不管那麼多，粗聲笑道：「主公，顏大妹子心裏是願意的，
深深地凝望半晌，這幅畫面已在腦中定格！
「嗯！」典韋顯得有些興奮，喜笑顏開地點頭離。
「俺也是！」典韋笑著點頭，霸氣的臉上露出柔和。「記得在南蠻的時候，尋不到蠻人聚居地，隨身攜帶的乾糧又將用盡，文向你管著乾糧，結果偷偷一個人忍飢挨餓三天，將麵糰和干餅都留給我們吃，暈厥在叢林之中，俺差點眼淚都流出來了。」
男子點點頭，鑽進了被窩：「那就好，孩兒他娘，睡了吧，夜深了！」
「這……」農婦有些捨不得，道：「那這裏的地就不要了，祖產也不要了？咱祖祖輩輩都在這兒，都生根了！再，過可怎麼生活，上有老下有小的，吃啥、穿啥、住啥？」
王旭無語，也懶得給典韋解釋流血那檔子事兒，翻個白眼道：「她才不稀罕你什麼金銀首飾，你抽空多陪陪她就好了！」
「我騙你幹什麼？」男子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鄰村的張哥一家，幾個月前就遷過了，前幾日我鄰村換鹽，找他竄竄門，已經不在了！」
但這裏並非王旭的目的地，當夜色再次來臨，他留下徐晃、徐庶和一千大斧騎士，還有數天的乾糧后，帶著典韋、徐盛和一千神槍甲士再次出發，奔赴黃邵的郾縣。
「不清楚！」男子搖頭，透過窗戶盯著外面緩緩前行的軍隊接道：「不過很有可能，我昨兒還聽一過路的，王將軍已經打到父城下，那些黃巾兵都躲在父城不敢出戰。」
剛到這裏，王旭就非常滿意，大聲讚揚：「諜影很不錯，他們收集的地圖都比較準確。這裏沒讓我失望。」
「嗯……」
典韋想想，突然面色有些愧疚，憨厚道：「主公得是，記得她第一次還流血了，可能是我太粗暴，這次回，好好給翠兒買些好首飾！」
「不會又來收糧稅吧！」農婦大驚失色，憂慮道：「前幾天那黃巾將何曼不是才派人來收過嗎？一來二，這都交了兩三次稅，再這麼下，年秋收那點糧食哪夠？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喲！」
「哈哈哈……」王旭和徐盛樂了，壓低著聲音大笑。
著，還忍不住感嘆道：「這王將軍也真厲害，據十三歲就上陣殺敵，南征北戰好多年，何曼那些人都怕他怕得要死，如今其治下也是安居樂業，很富足呢！」
「呵呵！」典韋輕笑，胸中湧起無盡的暖意。「還有顏大妹子做的野草湯、燉的野蘑菇，宋謙做的清煮魚，現在想起，真是好美味啊！如今家大業大，什麼調料食物一應俱全，俺家翠兒廚藝也好，可不知為什麼，卻怎麼也吃不到那種味道了！」
「真的？」農婦驚喜地問道。
百來里地對於軍隊來，並不算太遠，若是常規行軍，剛好是一天的路程。因為初，天黑得早，也亮得晚，所以在次日凌晨前夕，就已經趕到那處山谷。
「我當時可沒管那麼多，俺是真心喜歡她，想著以後對她好就行！後來她還不就願意了，等有時間，我護送主公河北搶，日子久了，顏大妹子自然就習慣了！」
三人都陷入沉默，一種溫馨和感動，在靜靜圍繞，溫暖這他們的心。
但農婦仍然還因之前的話而興奮，臉上充滿著憧憬，笑眯眯地道：「嗯！睡吧，等熬過這個坎，咱就遷搬到荊州！」
徐盛回頭拍了拍典韋，卻是道：「不過嘛，我印象最深的，是典韋你那根遞給我的雞翅，實話。那一刻我覺得好滿足，有你
昨晚奔波勞累了一夜的荊州將士，緩緩沉入夢鄉，稀疏的山中密林里，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片沉寂。
「哎！非我不娶，是她不願意！」王旭苦澀地搖搖頭，他心中也是有顏明的。
夜更深了，人也靜了……
「應該不是收稅的！」男子顯然要聰明很多，搖頭道：「那何曼的黃巾兵可沒這麼精良，你看人家這騎兵，好多人都是牽著兩匹馬，而且那鎧甲清一色的齊整，哪兒是黃巾兵能比的？他們這麼悄悄前行，估計是要打仗呢！」
一日休酣，夜色很快來臨！
被兩人這麼教，典韋頓時拍著胸脯道：「我可疼她了，府里都是她做主，即便我都聽他的。雖然她給我納了幾個小妾，但是一向最寵她，府里她了算，我都是俯首聽命。」
此行要經過何曼的定陵和舞陽兩縣境內，他顯得更為謹慎，但即便如此，在經過一些小村莊外的時候，還是被一些農戶給發現了。
「是啊！」王旭想著想著，臉上露出笑容，突然道：「典韋，你還記得當初你偷看人家行房事不？」
「那是因為當時太餓，吃的是情誼，吃的是彼此相扶的快樂。」徐盛悠悠道。
男子笑了笑，卻沒回話，片刻之後又突然異常鄭重地道：「對了，孩子他娘，今晚看到的，可千萬記得什麼都別，小心禍從口出。你別忘了當初村頭老李家，就是泄露了點什麼，結果被亂兵抓詢問，再也沒回來。」
「是啊，是啊！」身在這戰亂年代，神經都比較粗大，農婦沒有了直接的危險，也放鬆下來，略有些激動地接道：「要是王將軍真的打過來就好了，咱也能有好日子過！」
王旭倒是沉默了，想起了顏明，也不知她過得怎麼樣？那個熱愛著大自然，溫柔善良，感情豐富火熱，彷如林中精靈的妖嬈女子！
晨曦破曉，光芒刺破長空，給大地帶來無限生機。
王旭當然也不喜歡，但仍然一口口往肚裏咽，不時拿起水壺喝上一口，這樣的艱苦他早已習慣。反而是此時典韋、徐盛在旁，讓靜默的他升起了些許回憶。
王旭也靠在一顆大樹邊，身旁依偎著典韋、徐盛二將，徐晃前執勤巡視，三人就趁這會兒吃點東西。
「那太好了！」農婦淳樸而滿足地笑了。
良久，王旭才悠然一笑，點頭道：「不錯！讓大家都歇息吧！」
「呵呵！」王旭和徐盛微微一笑，不再多言，默默體味起回憶的美麗。
「嗯！」微笑點頭。王旭頓時回望，但這一瞬間他就呆住了。眼中突然印入一副美麗的圖畫。
感覺到光源，男人瞬間大駭，壓著聲音怒喝：「你想死嗎？快滅了光！」
「這倒是！好啦！孩兒他娘，睡吧。」男子看著遠處黑壓壓的影子走遠，關上了窗戶。想了想，才咬牙道：「咱就再熬一陣子，等等看，若是咱這片還沒有起色，那咱也帶著你我的老父老母搬到荊州那邊。」
這山谷水草肥美，有個小湖泊，還有山上留下的泉水。但又並不是險峻的絕地。若是有敵人圍剿。可以從好幾個方向突圍，最重要的是，其空曠地域夠寬，空間很大，同時還能很好地隱藏起軍隊。
「主公，快看弟兄們搭建的營寨！」典韋興沖沖地跑過來。
當夕陽西下，朦朧的月光嬌羞地釋放自己光華那一刻，大軍再次精神奕奕起行。
男子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徑自偷偷看著，藉著朦朧的月光，依稀可見黑壓壓的一片人影，還牽著無數戰馬，從那悶悶的聲響不難推斷，是馬蹄被布給包裹著。當即苦著臉道：「哎！也不知是哪兒的軍隊，這是在夜行呢！」
「哈哈哈……」王旭猛然點頭。笑道：「就是，典韋那時就像個跳蚤一樣。急得火燒屁股般！」
良久，典韋突然道：「主公，您什麼時候乾脆把顏大妹子娶
農婦渾身一顫，臉色有些緊張。「放心吧，我打死也不會的，今晚什麼都沒看到！」
此時距離黃巾何儀統治的昆陽，已不過百里地，也不急著暴露出來，而是先往昆陽城西五十里處的一山谷行進，那裡是之前已經定好的據點之一，為昆陽附近行動的部隊大本營。
「鬧個屁的鬼，若是鬼還不怕，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徐庶等人也是滿意至極，很快就喜笑顏開地張羅著，著建設一個據點，除了自帶的小帳篷外，其餘拒馬和簡單的木製柵欄等，都是就地取材。兩千士兵一起行動，建設速度非常快。
「噗」王旭一口水噴出，差點沒被嗆著。「咳咳……典……典韋，你亂什麼，什麼叫翠兒不願意，人不願意還對你噓寒問暖？沒嫁過門就給你又是做衣服，又是送好吃的？怎麼沒給其他人弄？」
農婦這麼一，也是有些好奇，怯怯地問道：「那是哪兒的兵馬，前些日子聽，荊州的王將軍要出兵剿滅何曼他們，莫非是他的兵馬？」
典韋雖然粗豪，但感情卻尤為細膩，本也陷入回憶，但突然聽到這翻話。臉色瞬間一變。「主公。哪兒是偷看啊。那不……那不……是年幼無知，聽著聲音以為是謀害殺人，這才過查看嗎？」
「哎！這年頭，誰還顧得上祖產，能活著就不錯了！」男子搖頭，臉上不盡的滄桑：「我曾聽過路的商販，若是遷到荊州入戶，王將軍會給咱百姓分田，初期還給予補貼，那咱只要苦上兩年，開幾塊好地出來，就能過上好日子，這祖地不要也罷！」
初升的紅日染紅了半邊天，朝霞散發著奪目的魅力，青草遍地的小山谷中，一潭清涼的湖泊閃耀著蒙蒙水光，簡陋的營寨有些凌亂，征戰在外的將士正繁忙地搭建，不時笑幾句，遠處的草地上還偶爾有那麼一些兔子等小動物，好奇張望一番，然後速速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