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五百三十九章 紙包不住火
王旭颳了刮她小巧的鼻樑，笑道：「傻丫頭，當然有啦，很漂亮很漂亮的新衣服，是你一生中最漂亮的衣服！」
可是她究竟是真的相信？還是不得不讓自己相信？亦或者本身就是一種逃避？
「單懷，你派人通知武關的劉磐和楊齡二將，讓他們加強戒備，有什麼事就及時稟報，但司隸那邊的事就別參合了，不管什麼樣的疑惑，總之不得出武關一步，也不得放一兵一卒進武關。記住，這是死命令，無論哪條，無論什麼情況，只要違背，不論功過，一律斬首。」
「雨兒，別動，我先幫你包紮傷口！」王旭皺眉道。
「虞翻，字仲翔，已故日南太守虞歆之子，之前曾為會稽太守王朗功曹。王朗被孫堅擊敗。出海逃往北方后，他便投奔了劉繇，很得劉繇信任，讓其看守廣昌重地。」單懷回道。
面對兩個絕世美人凄哀的目光，他明白已經瞞不住了，終於輕輕一嘆，深吸口氣，一字一頓道：「若無解藥。我只能活不到兩年，對不起！」
「所以，若無意外，必然是廣昌有內賊，而那邊如今都打到鄱陽郡府了，卻仍然沒有暴露，可見這個內賊做得很隱秘，很有技巧，而且孫策等人也有意繼續隱瞞一陣，那麼，你覺得會是怎麼回事？」
「騙人！你騙人，騙人，騙人！」蔡琰瞬間激動地難以自制。不斷拍打著王旭的胸膛，淚如泉湧。「琰兒雖然不精通藥理，但也愛讀書，多少知曉一些，這些很多都是傷身之物，還有幾味毒草。天下豈有用毒草來滋補身體的道理？只聽說過用毒草治病！」
清閑的日子里，王旭更多的時間，則用來陪伴家人。
王旭擺手，斷然道：「不用這是、那是，劉繇這次頂不住了，孫堅雖然不可能全滅其勢力，但至少鄱陽郡是完了，僅靠建安和廬陵兩郡，他今後更難以抵擋，大勢已去。」
「出嫁的時候，有漂亮新衣服穿嗎？」小孩子來得快，去得也快，找到了希望，很快就能開心起來，哪怕那個希望根本就是虛無縹緲
單懷沉默，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遵命！」單懷行了一禮，看著王旭疲憊的臉龐，不再多說什麼，恭敬道：「主公，那屬下先告退了！」
貂蟬和蔡琰也隨之反應過來，滿臉驚慌。
「有機會，但很小，仍在努力！」王旭直言道。
這天，王旭正在湖心涼亭內餵魚，貂蟬和蔡琰突然抽泣著走了過來。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想了想，便介面道：「單懷，等孫堅拿下鄱陽郡，就與我們荊州接壤，今後就需要小心防備，雖然從形勢判斷其不敢過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早作準備為好。你們諜影也要密切注意其舉動，加大探查力度，決不可鬆懈，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稟報，可將其當做曹操對待。」
王旭大步前行，疑惑問道：「盈盈這是要做什麼？」
「小丫頭說什麼呢？你不會死的，你姐姐不是會保佑你嘛！」
「你想想，以疲兵在半日內攻取廣昌哪有可能，我記得你說的是打下來，不是詐取，他周瑜、孫策又不是神，最多帶著輕便的鉤梯攻城，就算趁著夜晚夜襲，那也沒可能半日拿下來，而劉繇邊境大營的騎兵，完全可以在半日內趕到增援。」
沒想這話一出，趙雨卻是哭得更凶。「不行！你騙我的，剛才我都聽到了，嗚嗚嗚……」
小丫頭聞言，一句話不說，直接沖了過來，拉著他的手就往小湖跑。
貂蟬不太了解這些。含淚問道：「真的？」
「我還沒死，你們哭什麼？哭喪嗎？」說著，他也是一股悲意湧上心頭，淚光在眼睛內打轉。
「哈哈哈哈……放心，在河神那兒，你姐姐會有好多好多漂亮衣服穿的，不用擔心。」
「誒！袁本初啊！袁本初！真不知該如何說你才好。」王旭苦笑著搖搖頭，對於這件事，如今他也無能為力。想阻攔都攔不了。
「以後盈盈每天都在這裏為哥哥祈禱，河神和姐姐一定會保佑哥哥的，那樣哥哥就不會死了！」
「諾！」單懷不敢懷疑其判斷，躬身應命。
小盈盈獃獃地憧憬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能不能現在讓盈盈先穿呀？」
說完，再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猛然一揮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門。
「嗯！一定有的。」
兩人相依相偎，靜靜地坐在湖邊，扯著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漸漸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可剛走到院子里，卻陡然瞥見牆角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孤單而又柔弱。
「可……可是……」說到這裏，蔡琰已經不停哽咽，斷斷續續道：「可……是夫君吃這些葯都……都多久了？自從荊南回來，就……就一直再吃，到如今不……不但沒好，藥材反而越……越堆越多。這分……分明就是保……保命……還……還騙我們。」
「不錯！那人應該是隨著廣昌的敗軍。隨之退回了鄱陽郡府，如今應該就在城內，等著看吧，要不了多久，鄱陽郡府必然失守。我推測孫策、周瑜應該是想收服太史慈！」
可畢竟是家人，隱瞞起來極其困難，王旭每日吃藥的事情，蔡琰、貂蟬、趙雨他們都發現了，剛開始還有百般借口，說是調養身體，可隨著長期服藥，都感受到了不對。
蔡琰沒管那麼多，一雙秀美晶瑩的眼眸，被淚水浸染，滿目凄哀：「夫君，這都是毒草啊，毒草啊！你每日都吃著這些毒草啊！」
隨即看了看王旭臉色，又接道：「主公，曹操果然親自帶兵趕赴司隸了，最多再有十天，便可抵達洛陽！」
看到蔡琰哭得這麼傷心，王旭沉默了，現在還能說什麼，解釋也沒有意義，將兩個絕世佳人往懷中抱得更緊一些，下巴摩挲著那烏黑如墨的秀髮，久久無語。
「為什麼呀？」
「當然不能啦，只能在你出嫁的時候穿！」
「旭哥哥！」突然。貂蟬喚出了這個好久都不曾叫過的稱呼，聲音柔弱而無助，就仿似當年那個小女童般凄涼孤寂。「告訴昌兒，好嗎？」
好在其名望不低，並沒有遭到太大抵制，在荊州最高層的文臣武將大力支持和輔助下，順理成章的完成
王旭遙遙望去，瞬間看到趙雨昏厥在地，而且樹葉飄飛，明顯是從樹上栽倒下來，當即大急。「雨兒！」
「主公，這是……」單懷從話中聽出些什麼，遲疑不定地問道。
「嗯！」王旭回頭，見兩人那哀傷的模樣，不由笑著打趣道：「兩個小美人怎麼了？哭哭啼啼的？」
單懷淡然回道：「仍然沒有任何情報過來，這方面曾專門給河北那邊打過招呼，所以應該是袁紹未動！」
「可現在先穿不行嗎？要是盈盈還沒出嫁就死了怎麼辦？姐姐都沒出嫁，就去河神那兒了，沒穿上漂亮衣服！」
「嗯，真的！」王旭厚著臉皮點頭，其實心裏已經難受至極。
「嗯……」
突然間，貂蟬和蔡琰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埋在王旭胸膛哭個不停，洶湧的淚水浸濕了衣衫。
王旭也不知道，當然也不會去反駁，輕輕將她攬入懷中，笑道：「盈盈，我不相信河神，但我相信你，你認為有，那就一定有！」
王旭瞬間渾身一顫，揮手將她手中藥草拍掉，急道：「琰兒，你沒事去拿這些葯做什麼？不是說了不讓你們碰嗎？怎麼不聽話？」
王旭臉色緩和，上前將貂蟬和蔡琰一左一右攬入懷中，笑道：「毒草也可以做藥用嘛，你們兩個別大驚小怪的，還哭哭啼啼的，都不好看了！」
王旭與貂蟬急忙沖了過去，蔡琰挺著肚子雖然有些不便，但也加快了步伐。
其實他也非常痛苦，甚至比任何人都痛苦，他捨不得她們，捨不得所有的一切，壓力也更大，此時聽到那哭聲，感受著那種討厭的無力感，讓他非常煩，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不過片刻，終於猛然爆發。
「嗯！」
但趙雨這一哭，將蔡琰和貂蟬的悲戚瞬間勾起來，隨之淚如泉湧，片刻間就哭得稀里嘩啦，一時間，王旭只覺得頭變成兩個那麼大。
王旭擺擺手，也不理會，靜靜閉上了眼睛。
半晌之後，沉思的王旭抬起了頭來，突然有些無力地嘆了口氣：「哎，派人通
小盈盈仍然沒說話，只是咬著下唇，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直到走至湖邊，這才拉著王旭坐下，指著湖水道：「哥哥，坐，我姐姐死前說，水裡有河神，只要誠心祈禱，就能得到保佑。」
這一刻的小盈盈顯得那麼孤獨、那麼軟弱、那麼凄涼、也那麼可悲，對於幼小的她來說，其姐姐死前的這番謊言，恐怕就是她艱難活下來的唯一動力。
可再是絕世佳人，終究也是女人，三個美麗的女人被他這麼一吼，悲意更甚，哭得更凶了。
他急的原因，是那些藥草很多都有毒，擔心引起意外，特別是如今蔡琰和貂蟬都有了身孕。
「夫君！」
不一會兒，王旭正為其包紮傷口的時候，趙雨已是猛然醒轉，看到他的一剎那，突然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痛哭失聲：「旭哥哥，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對不對？對不對啊？」
貂蟬只是不停嗚咽，說不出話來，蔡琰挺著已經鼓起的肚子，淚眼朦朧，也不說話，而是將手攤開，手心裏握著配置抑毒藥丸的藥草，就那麼攤在他眼前。
「昌兒……」王旭喋喋自語，這是貂蟬早年的名字，任紅昌。
說著，王旭突然話音一頓，問道：「廣昌縣城守是誰？」
「嗯，那就要靠盈盈咯！」王旭笑著點頭，溫柔道：「哥哥確實不想死，還要看著盈盈長成美麗的女子，看著盈盈出嫁呢！」
呼喚了兩聲，見趙雨沒有回答，王旭匆匆將其抱起，火速奔回了房去。「蟬兒，快將醫藥箱拿來！」
「咚！」遠遠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王旭笑了，摸了摸她的頭，並沒有否認。「是嗎？如果真有神就好了！」
「哎！也好。」王旭點點頭，隨即看向哭成淚人的三個大美女，歉意地道：「剛才不是故意對你們發火，我其實是不想看到你們傷心！」
「這……沒有為什麼，總之只能那時候穿！」
蔡琰
「盈盈，你怎麼在這兒？」王旭問道。
看著她們的樣子，他是既痛苦，又心疼，可又沒辦法，正焦頭爛額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徐淑溫柔而悲切的聲音：「老公，你去靜靜吧，我來安慰她們。」
「兩年？」貂蟬只覺得雙眼一黑，全身軟了下去，好在王旭緊緊摟住。
王旭眉毛一挑。問道：「那袁紹呢？」
「有的，一定有的！姐姐說，她死後是去了河神那裡，她會一直看著我，保佑我，是姐姐保佑我遇到了哥哥，現在我也讓姐姐保佑哥哥，那樣哥哥就不會死了。」小盈盈滿臉淚光，咬著嘴唇道。
「去吧！」
「噢！對哈，可是姐姐沒穿過最好看的衣服呢！」
單懷隨著引導細想片刻，瞬間明悟其中蹊蹺。「主公是指，那內賊還在劉繇軍中？」
王旭無奈，只得強自將其手掰開，生生壓著給她包紮。
「哎！那就沒錯了！」王旭慨然一嘆。
這虞翻歷史上就是孫家重臣，如今恐怕也沒跑掉，還是被其收入麾下。
小盈盈露出一絲笑容，說不出那種別樣的味道，是悲傷，亦或者是希望，亦或者是傻！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又恢復了常態，荊州仍然在緊鑼密鼓的備戰，王旭則在藥物的支持下打起精神，只主導主要事務，而徐淑也開始大量接手軍政，為他分擔壓力。
趙雨倔強地哭道：「不，你先告訴我，你不會死的，不然我就不包，反正都是死，我陪旭哥哥一起死！」
「雨兒，雨兒！」
王旭思慮片刻，越想越覺得不對，喋喋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半日時間，兵士也都疲敝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拿下廣昌？就我所知，劉繇在廣昌可是屯駐著三千人，都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
其父親、母親還有兩個姨娘都經常來將軍府，不知是不是他們感覺到了什麼，突然間都有些憂慮，經常明裡暗裡地問起他身體來，只是王旭一直隱瞞。
「好，我不會死的，先把傷口包好再說！」王旭無奈，只得先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