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三十九章 用人不疑
王旭披著毛茸茸的戰袍，漫步在長安城外的曠野，體味著冬日的千嬌百媚。
「是啊，主公回去等待吧！」典韋亦是擔憂地說。
因為歷史上就是如此，兩翼戰場終究是輔助，最終還是官渡的主力決出勝負。
想了想，他便點頭接道：「如今鍾繇以退破局，讓我等無力東進，暫時幫不了袁紹。還是先按照計劃行事！」
「曹操兵力不足，為了集中力量，不欲與其在綿延的黃河沿岸相爭，將白馬的軍士和百姓全部遷徙走，主力大軍退往長垣與離狐二地，遏制險要，守住其通往濟陰定陶的通路。」
「隨後曹操緊急調遣本來屯駐在官渡的主力大軍，北上救援，並先引兵至延津南。偽裝欲渡河攻袁紹後方，使文丑分兵往西阻截，實則遣夏侯惇與樂進為先鋒，輕騎急進，連夜襲擊進攻白馬的袁軍大營。高覽不敵，大敗而歸，僅帶著數百騎得以渡河北逃。」
眾人都不自然地停駐原地，皺眉看向了北方。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眾將這般勸說，高順、張遼、張郃都曾說過，因為自李嚴北上尋陳到至今，已經整整過了十二日，這時間顯得太過漫長。
「東方戰局，曹軍臧霸等將與袁譚統帥的袁軍，在青州已經大小征戰數十場，最是激烈，可誰也奈何不了誰，袁譚兵力佔優。可臧霸等將的能力佔優，如今仍然是勢均力敵。」
不多時，北方的馬蹄聲已是非常明顯，顯然距離逐漸接近，可惜大霧籠罩，雖然能隱隱綽綽地看到些影子，卻無法清楚地分辨。
典韋、顏良、徐
顏良本在其後，此刻聽到這番話，面色有些尷尬，出言道：「主公，當初你曾對末將說，切莫與關羽交戰，隱約表示關羽武藝還在主公之上，末將連主公也打不過，料想不是那關羽對手。」
「不戰而逃？」王旭驚愕地打斷了凌婉清的話。
「噢？」王旭皺眉，問道：「那邊狀況如何？可有轉機？」
「沒錯，確實是騎兵賓士在曠野而回蕩出的聲音，若細細聽之，還隱隱有齊整的步伐落地聲，應該還有大批步卒隨行。」王旭隨之點頭。
待全部策馬佇立后，又沉聲喝道：「婉清，你先帶著諜影部眾回城，讓長安做好守備，以防突變！」
此刻。他沉默了很久，心中在進退間掙扎，因為歷史上的李嚴在性格上是有缺陷的，他也真的不敢確定。可最終還是繼續邁動腳步，淡淡地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主公，越等下去，對我軍來說越是不利啊！」徐庶匆忙勸阻。
「噢？真的？」王旭陡然一怔，顧不得再與徐庶多說，隨即轉身，細細辨別風中的聲音。
「諾！」
初冬的清晨，泛著白茫茫的濃霧，從薄處看，霧已結霜。經過秋風修剪后的草木山嶺，倏然間變得粉妝玉琢，儀態可人。薄薄的飄雪入土即化為清水，不再可見，可其飄飄蕩蕩中，卻把近處的山襯托得愈發清亮靜穆。
「你這還真是夠義氣……」王旭無語地沉默片刻，也不再多說此事，轉而問凌婉清說
想到這裏，王旭已是抬起頭來，再度問說：「婉清，那兩方勢力的其它幾路兵馬呢？」
「而那文丑與末將乃是好友，當初偷偷南下之前，末將心念其安危，就曾給他說過，關羽武藝遠超我等，不可單戰，所以想來，文丑該是信了我的話，所以眼見受伏，無力相爭，又碰見關羽，就引兵逃了。」
王旭聽得暗自點頭。
「主公！」徐庶呼出一口熱氣，出聲勸道：「還是先回去吧，城外天冷，當心染上風寒！」
凌婉清掩嘴一笑，接著說：「此役，袁紹前部五萬人，僅有數千人能渡河逃回黎陽，死傷萬余，余者投降。據袁軍兵士間傳言，當時袁紹大怒，險些斬掉二將，幸得河北眾臣求情，這才得免。隨後，其揮軍三十萬，分成五路，意欲強度黃河南下。」
王旭與徐庶商討著各方戰事，跟在眾人身後的典韋，卻不自然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北方，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那邊有些不同尋常，儘管還不能分辨究竟是什麼。但卻凝神注目。
如此一來，他若想以相對劣勢的兵力勝過袁紹，要嘛就直接退守都城定陶附近，破釜沉舟，在那兒一絕死戰，不然，就只能選擇長垣，長垣的地理位置和地形地勢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典韋策馬上前數步，冰火戰戟握于雙手，雷霆震吼：「來者何人？典韋在此！」
片刻之後，那邊的兵士停止了行軍，唯有兩騎快馬從濃霧中飛奔而來，待到十米開外，已是能看到來人模樣，前面一人
「嗯！我明白！」王旭點點頭，他心裏對此也很清楚。
「婉清，你怎麼出城來了！」王旭迎著上前幾步。微笑著問。
聞言，李嚴滿臉錯愕，隨即感動地望向王旭，激動道：「感謝主公信任，其實末將與叔侄如此晚歸，乃是因為尋找一人，因而耽擱。」
「誒！」顏良眉頭緊皺，神色間顯得有些不愉：「主公，這李嚴北上都已經十余日，時至如今卻仍未有迴音，末將以為，還是別再等了，說不定其本就是為藉機脫身，不如早作打算為好。」
突然，朦朧的霧中響起馬蹄疾馳的「噠噠」聲，只是聽起來似乎僅僅只有十余騎，隱隱綽綽間也看不清究竟來的是誰。眾人迅速凝神戒備，將王旭護到中間。
徐庶一直靜靜聽著各方戰況，此刻終於忍不住出言道：「主公，袁曹爭雄，曹軍左右兩翼雖然將領得力，兵士精銳。但無論是青州的臧霸等輩，還是河東、河北的于禁等人，兵力都遠低於袁紹，能抵禦已是不易，難有突破之舉。恐怕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中間的主力！」
「雖然已經全面開戰，但形勢不太明朗！」凌婉清搖搖頭。柔聲回說：「袁紹主力兵進黎陽后，派遣文丑、高覽以優勢兵力渡河攻打白馬，曹操所任東郡太守劉延不敵，被困城中。」
凌婉清嫵媚一笑，隨即翻身下馬，快步奔到近前：「剛才駱安傳來袁曹之爭的戰報，奴婢下令諜影部眾派發給各方后，便趕來給夫君也說說
李嚴見到人群里策馬佇立，微笑不語的王旭，猛然勒住馬韁，戰馬「馭」得人立而起。
「所有人先上馬！」為防備意外，王旭果斷下令。
待其奔至近處，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凌婉清帶著十余諜影部眾。
「李嚴！」王旭早前就有所猜測，但不是很肯定，此刻聽到其自報家門，當即大喜。
「哎……」眾人嘆氣，彼此相視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再勸。
他的信心也在一天天減弱，這兩日幾乎都在長安城北漫步，說是放鬆，其實誰都知道，他這是期盼著北方的人。
「停止行軍，快停止行軍，莫要產生衝突！」濃霧裡很快傳來一聲大吼，隨之便聽到那聲音再度大喊：「典將軍，我乃李嚴！」
「叔侄、正方！快快請起！」王旭匆忙下馬，上前將二人扶起身來。
「西方戰局，于禁等將自曹軍放棄白馬後，也迅速帶兵離開延津渡。奔赴西北的河內郡，率眾抵禦袁紹的外甥，并州刺史高幹。最近袁紹可能是得知主公北進司隸的消息，命高幹和郭援率眾在河東與河內打得厲害，不斷施壓。于禁等將兵力不足，打得非常艱難。」
如今因為自己佔據南陽，與許昌所在的潁川郡相鄰，所以其都城只能遷往更東邊的濟陰郡定陶。
凌婉清做事的時候，從來不含糊，應命之後，帶著諜影部眾調轉馬頭便走。
「袁紹則調遣逢紀、審配統御諸將，領十萬兵馬在離狐與曹軍對峙，主力二十萬則進擊長垣，意欲殲滅長垣的曹軍主力，從而徹底擊敗曹操。」
旁邊不遠的徐庶撫須一笑，
路邊的衰草，頂了層柔厚的新霜，變得那麼白素神秘。枝頭的千枝萬條，本是死硬枯乾，了無詩意，竟一夜之間面目新爽，婷婷嫵媚，靜若處子。
「無妨！」王旭揮揮手，回頭看著遠方長安城頭的兵士，笑說：「執勤將士佇立在城頭尚且不懼，我何怕冷！」
心中暗想：歷史上曹操定都在許昌，所以其退出白馬的黃河沿線后，最終選擇了許昌北方几百裡外，烏巢湖南邊的官渡，並在那裡與袁紹決一死戰。
隨著話音，王旭腳步一頓，目光眺望著北方，久久不再言語，呼吸也隨之急促，在冰冷的空氣中泛起陣陣白霧。
說著，他匆匆回頭看向同樣已經跟著他下馬，緊隨而來的那員將領，疾聲笑說：「叔侄，快來拜見主公！」
「期間，文丑聞訊救援，卻在白馬西南遭到伏擊，兵士潰敗，曹仁、關羽衝進陣中，誰想文丑見關羽竟然不戰而逃，匆忙帶著殘部北渡黃河而去。」
陳到也是果斷，揮手扔掉手中長槍，單膝跪地：「末將陳到，拜見主公！」
「再等三日！」王旭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
忽然，他若有若無地又聽到些怪音，隨著寒風而來，這一次他集中精神，頃刻間就聽明白了。陡然高呼：「主公，北方有大隊兵士過來，我隱隱聽到馬蹄賓士的聲音！」
其人隨之縱下馬背，快步奔至近前跪地行禮：「主公，李嚴幸不辱命，叔侄已帶馬步兵一萬前來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