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六百四十九章 計定武都
「當初奉孝來信，除了說鍾繇會兵退弘農外，便是勸諫我這麼做，你們可能想透其中緣由？」
他心裏明白，王旭之所以還是不與交戰，不退不進，分明就是等他去求和。
「哈哈哈……」王旭朗聲長笑，心中很是滿意：「不錯，韓遂最大的敵人不是我，而是馬騰，他相助曹操，卻血本無歸，本就不欲再戰，如今馬騰襲取其後，他哪還敢與我死戰。接下來要做的，是與他談判，談到他拱手將武都給我為止。」
說著，他的目光掃過眾人，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因此，我們不但不能涉入涼州。而且還不能讓其安定下來，待奪取武都后，韓遂與馬騰相爭，我們還要幫助他，全力支持其抵抗馬騰，這樣涼州才永遠成不了威脅。」
半晌之後，韓遂才慨然一嘆：「王將軍亦是明白人，本將軍來意，閣下應該清楚！」
「第二封，則是傳至馬騰，言我軍擊退鍾繇，必西進扶風，討伐武都。韓遂必不肯捨棄武都這一郡之地，待韓遂調兵與我相爭，其可趁隙襲取其後，我讓他早早暗作準備，以免倉促間調集兵馬物資，耽誤了最好的進兵時機。」
他回過頭去看了看迷惑的眾將，淡淡地笑著解釋：「一封去往河北，乃是承諾為袁紹牽制住鍾繇，讓他著力打擊河東、河內的左翼曹軍，從這邊打出突破口，再出河南尹，過陳留，從而圍擊曹操主力。河內的于禁、朱靈等輩雖是良將
其帳下文臣武將紛紛勸誡，一日就要走上七八趟，在他耳邊不停啰嗦，著實讓其懊惱。最終只得躲于帳內，下令兵士守住營帳，誰都不見，這才能得到片刻的冷靜。
「這十多年來，涼州戰亂不息，除了他們本身民風彪悍，豪強並立，誰也不服誰外，天下諸侯插足也是重要原因，這也是為何所有賢臣良將、有識之士，都言那裡並非興旺之地的原因之一。」
「何及王將軍風華正茂，英武不凡！」韓遂收斂心神，隨之客套。
「末將明白了！」高順點點頭。
良久之後，他那緊握的拳頭又逐漸鬆開，緩緩閉上眼睛，憤然一嘆：「罷了！罷了！成王敗寇，今日之恥，留待他日再報。」
「王旭這是在逼我啊！」
韓遂心裏瞬間升起這個念頭，本想欺王旭年輕，言語不夠圓滑，沒想到卻完全不吃那套。
眾將瞬間響起整齊的抽氣之聲。
這小子著實不好對付！
眾將回首望去，張了張嘴。卻沒好多說什麼。
「是嗎？」王旭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
韓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下頜短須明顯有些顫動，顯然心中很不好受。
身為強雄，縱橫涼州十多年，他很清楚局勢。
不多時，門外走進一兵士，拱手問：「將軍有何吩咐！」
想了想又接道：「王將軍說笑了，今日邀將軍前來，當然是有要事
兩人策馬相對而行，直至相聚三米，這才勒住馬韁。
韓遂臉上怒色一閃而過，隨即深吸口氣：「將軍意欲何為？」
王旭好整以暇地等著，他也沒準備讓韓遂太過好受。
不過他可沒打算客氣，當即勒轉馬韁便要走：「韓將軍既然如此沒有誠意，那實難奉陪！」
「打！」王旭沒有任何遲疑，果斷地說：「面對西涼強雄，必須打，我們遏制住各處雄關險隘，他能如何？此外，西涼群雄誰也不服誰，仇怨深重，要分化他們，離間他們，其根本不可能齊心，那時應對之法多的是。」
接下來的兩日，韓遂可是如坐針氈，加急密報一天傳來數十份，當真是逼到絕境。
「其二，涼州民風彪悍，豪強眾多，這十多年來，久久無人可以平定。便是因為亂，若沒有穩定的後方支持，不知需多久才能真正讓其安穩下來，我們沒那個精力和時間耗費。」
「怎麼，韓將軍想好了？」王旭回問。
「主公，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王旭也毫不相讓的對視，兩人目光激烈交鋒。
眾將也隨之先後醒悟，皆是面露驚嘆之色，對於郭嘉遠在千裡外，卻能運籌帷幄，推算乾坤深為嘆服。
「撤吧！」
深夜，燭光點點，韓遂坐在帳內桌案旁，一遍
「來人！」他果斷一聲大喝。
王旭滿臉從容，微笑著接道：「不僅僅是我，袁紹、曹操，甚至早年司隸、并州、漢中、益州的其它諸侯也都是這樣做，只要與西涼接壤，便會如此。」
兵士應命離去，韓遂獨自位於帳內，怔怔佇立半晌，才疲憊地倒在床榻上，再無言語……
「嘶……」
次日清晨，王旭帶著典韋、顏良及數十騎，按約奔赴散關外。
隨著這番話音，眾將從最開始的驚訝，慢慢變得凝重，當王旭詢問時，他們已經陷入沉思。
「其原因也只有一個，讓涼州一直亂，誰強，就支持弱的打他，從而使得涼州常年混亂一片，無力侵襲其它地方，涼州與其它州不同，其內漢民與外族混居，凶蠻成性，動輒刀劍相向，兵士殺人如宰羔羊，像當年董卓的西涼兵，何等兇殘，被視若猛虎，若說天下諸侯唯一齊心的地方，那就是決不能讓涼州豪強真正崛起。」
遙遙對視半晌后，他面帶笑容，揮手示意典韋等人留步，他則策馬緩行上前。
韓遂沉默了，臉上無喜無悲，默默凝望著他，眼神銳利。
「哈哈哈……」王旭率先大笑，打破沉默：「韓將軍果真英武蓋世，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除了將軍府的兵曹和尉曹。還有漢中太守魏延，恐怕你們都不知曉，這些年我們荊州，可是秘密換了無數精
「王將軍留步！」韓遂匆忙伸手。
可他又能怎樣，這邊若是這麼拖下去，馬騰很快會將其老巢也給端掉，若是貿然撤軍回去，不說武都這邊守不住，王旭必然會趁火打劫，一個馬騰就夠受了，還同時面對兩大勁敵，他不可能撐得住。
王旭最多取武都作為門戶之地，絕不可能進兵西涼，可前提是他過去相求，不然相助曹操，還攻打陽平關之事，怎能善罷甘休，只要在後面給他來幾下狠的，就可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王旭知道顏良精善戰陣，卻不知戰略，所以也不責怪，反而對其耐心講述：「顏良，我們現在即便與馬騰一起，擊敗了韓遂，且不論自身損失，那馬騰可會與我共分涼州？其為爭奪涼州，征戰十多年，怎會輕易放手！如今天下局勢不明。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深入涼州鏖戰。」
「如今讓你們知曉，是因為今後對韓遂的支持將更加全面，甚至必要的時候，幫其打上幾仗也不是不可，你們到時都有可能出征，所以也讓你們心中有個底！當然，若是韓遂將馬騰壓下去，我們今後也要幫馬騰！總之，鍾繇退走之後，我們也必須從其手中接過這個事。」
「本將軍沒什麼想法，主要看韓將軍的意思！」王旭淡淡地
王旭笑著點點頭，再度看了眼遠處的韓遂大營，邁開了腳步：「走吧，回去好好歇息，等著韓遂來求我！」
「司馬懿、曹阿瞞！兩個奸賊！」
韓遂咬牙切此地喚著這兩個名字，恨之入骨。
韓遂見其舉動，也讓隨行之人駐足，獨自迎上。
眾將聽完，若有所悟。
可一想到如今去哀求的屈辱，甚至會遇到的非分要求，他就覺得如萬箭穿心，痛苦難當。
散關城頭，春風拂過，掀起了王旭額前的髮絲。
「速去散關傳信，言本將軍明辰將率數十騎趕赴散關城外，欲與王旭一見！」韓遂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說道。
深吸口氣，一股淡淡的芬芳傳入鼻端，那是花草復甦的清涼之味。
片刻之後，高順、張郃二人率先回神，竟是異口同聲地驚呼：「計定武都！」
王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無心廢話太多，故作迷糊地問：「韓將軍昨日深夜令人以箭矢傳信，邀本將軍今晨一見，不知所為何事？」
「諾！」
高順想了會兒，突然憂慮地說：「主公！可若是如此，西涼兵聯合起來進軍司隸該當如何？」
悠然一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應對之策。
「主公。那我們何不一鼓作氣，打破韓遂，進取西涼？」顏良突然出聲道。
「呵！」王旭樂了，沒想這韓遂竟然是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