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激戰夏侯惇（上）

眺望這遠方井然有序的曹軍營帳，王旭出聲詢問。

「放心吧，我明天另有安排！」王旭淡淡地說著，卻突然調轉馬頭，看樣子是不準備多說，要回營了。

「好吧，那末將親為將軍壓陣。」

「這……」

這並不是王旭悲觀，而是事實如此，彼此打了這麼多年，可謂是知根知底，把對方都研究透了，現在一時半會兒要在有限的條件下，活活設計坑掉對方，哪有那麼容易。

「我愛你先人！」

「你妹的！」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

「楚國文武向來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可太過小心，也不利戰局，不如末將先去戰上一陣，待觀察一番再說。」

公元205年冬月十三，王旭率領的北伐大軍，徐徐抵達堵陽縣，只留偏將軍冷苞，以及蔡勛、劉虎兩個裨將，統帥兩萬兵馬鎮守舞陰，同時也作為重要的後勤補給點。

其中有夏侯惇與樂進領兩萬五千兵馬在城外紮營，曹洪則獨自統帥五千人守城，成犄角之勢，彼此互為協助。

郭嘉與周智、張靖彼此對望，都是迷惑不解。

「楚王客氣了！小將不敢高攀！今日楚王來犯，小將身負守邊之責，倒是只能得罪了！」夏侯惇並不想說太多言辭，語氣平淡。

王旭跟著中軍行動，抵達大營后，沒有急著安排，也為定下攻打的時間，而是叫上周智、張靖和郭嘉，奔到了附近的小山崗。遙遙觀察堵陽和曹軍營帳的軍勢。

「放心，只要我小心些，他們傷不了我。」夏侯惇很是自信地說。

堵陽是接下來志在必得的一城，只是這裏不比舞陰，他的位置與曹軍後方聯繫緊密，曹軍並沒有輕易放棄此地的打算，夏侯惇、樂進、曹洪親自率兵前來，在這裏足足駐紮了三萬多人。

「誰說他去了，你去！」王旭瞥眼道。

除了那種一望無際，藍天白雲的廣闊大草原和大平原。要讓十幾萬人同時上陣可不容易。

「呵呵！」王旭微微笑著，也沒有說話，默然打量著夏侯惇和樂進。

安排這三人留守，也是郭嘉的意思，王旭看過之後，並沒有反對。

兩人鬥嘴的聲音傳入郭嘉耳中，即便他頗為克制，可也有些止不住了，不自然地露出笑容。好在這麼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認識這兩傢伙，已經習慣了。

周智、張靖、郭嘉的目光剎那間直直地盯過來，罕有地保持了一致。

周智當場道：「老大，你不會真的讓張靖去挑夏侯惇吧！我誇他兩句是為了讓他高興一下，夏侯惇的四肢比他可發達多了，他去有送菜的嫌疑噢！」

沒人能明白王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次日清晨，他留下郭嘉鎮守營寨，便點齊了馬步兵一萬，殺氣騰騰地奔赴曹軍營外叫陣。

「看你說的這麼輕鬆，那要不然攻打的時候，就你去挑他的中營！」張靖斜著眼，語調怪怪地說：「噢！對了，你也可以多吃幾斤肉再去，放心，管夠！」

「啊！」周智的臉色瞬間一變。「老大，你得為你乾兒子多考慮啊！我死了，誰來養他們啊！」

「我沒有妹妹！你別想多了！」

「難道老大這次又想坑人，只是暫時不想說？」周智狐疑。

夏侯惇想了想，卻還是搖搖頭：「不，還是我親自去，你沒有我熟悉他們。」

「正是，主公既然說他有安排，那邊聽命行事便可！」郭嘉點頭。

「還行吧！夏侯惇這條獨眼龍。這麼多年的仗也真不是白打的，比當年厲害。」周智一如既往地喜歡調侃。「不過嘛，這傻大個還是比較自信，唯一的弱點就是中軍薄弱，想來應該是他覺得自己所在的地方，無所畏懼。」

「我也這樣覺得。」

周智和張靖最先順著聲音尋去，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然而，堵陽城外的曠野，就並不是一處特別好的戰場。夏侯惇的三萬人守在這裏，與楚國大軍相比，數字上看去可能對比有些懸殊，可防守起來，已是足夠。當然，若是打消耗戰，時間一長。其終究還是後勁不足的。

「得，與你鬥嘴，純屬我自找。」

周智和張靖雖然心裏沒底，可叫陣的時候，聲音還是洪亮異常，讓人感覺氣勢十足。

「是啊，觀其軍勢極有章法，又準備充足，精兵強將，不易！」王旭也是搖頭。「只是奉孝以為，可否從其它地方入手。」

這冷苞乃是曾經的蜀中名將，只不過當年兵敗，隨益州的投降大潮歸附后，在人才濟濟的軍中也就不再那麼顯眼。只是不那麼顯眼，不代表他沒有本事，整個軍中都知道，他與鄧賢等一類偏將軍，幾乎就是未來的將軍人選。

「這是什麼話，他夏侯惇不就是每頓吃得多點，胳膊的體積比較大嗎？還能翻了天不成，破綻就是破綻，無論他怎麼去彌補，那還是破綻！」周智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毒。

「多謝誇獎，小生可當不起如此厚愛！」

「哈哈哈……」張靖爽朗大笑。沒好氣地罵說：「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任何布置都不可能盡善盡美。他加強其它地方，而將自己所在的地區防禦力量減弱，這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那裡雖弱，可有他自己坐鎮，無論發生什麼，都能做出最快的調度。」

「老大，你怎麼了？」周智面色古怪，有些不敢相信。

「不！先去叫陣，與夏侯惇真刀真槍的打上一陣，探探底再說！」

王旭身著鑲金龍虎鎧，手提火龍槍，胯下是寶馬黑蹄霜雪獸，端是神武，左右兩邊不遠處，便是周智和張靖兩員心腹兄弟。

「主公，那待今日歇息過後，明晨便發動全面進攻如何！」郭嘉適時介面道。

並沒有等太久，遠處的曹軍大營便緩緩打開轅門，夏侯惇與樂進兩員戰將率先從帳內馳出，身後也跟隨者一隻精銳騎兵，單看其精氣神和有條不紊的隊列，便已知非同凡響。

其實周智也是開玩笑而已，他心裏非常明白！

王旭當場青筋暴露，險些就發飆，好在他也算是被周智給活生生地煉了出來，平復下心緒。「坑你個頭，不是不想設局，而是無局可設，本身條件已經有限，彼此知根知底，施展的空間也就越小，若是慢慢去等戰機，我們沒有那個時間。」

此話一處，周智和張靖都是愣住，郭嘉也有些詫異，在他們印象中，很少，甚至幾乎沒有聽到過王旭主動說正面對決的。

「你也知道怕？怕就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王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至於蔡勛，乃是蔡瑁的弟弟，武藝還不錯，頭腦也挺靈活。劉虎則是劉表的侄兒，在軍中效力也是多年，積功不小。

王旭雖說帶著十幾萬的軍隊，可打仗不是說比人數多，一窩蜂的撲上去就成，這還牽涉到戰場的地形地勢，接戰面積，兵士戰力，軍陣狀況，指揮水品等等很多的因素。

「我亦覺得有詐。」夏侯惇那隻僅剩的獨眼微微眯起，不時閃過精光。「此次王旭出征，趙雲、典韋等勇將盡皆不在，周智、張靖等輩雖然皆是當世名將，可論勇力，絕非我的對手，為何還敢前來叫陣？」

「主公，此戰不好打！」

「這……」樂進有些遲疑，擔心夏侯惇這個主將有危險。

「什麼怎麼了？」

「不知道！不管怎麼樣，先回去吧！」張靖道。

「看來只能正面一決高下了。」

「嗖！」

三人也沒有再多談論，策馬跟著行回營帳。

「難！」郭嘉微微皺起眉頭：「這無論是夏侯惇、樂進還是曹洪，都是我們很多年的老對手，彼此對陣那麼多，都已經很了解，其必然處處小心，在目前這種狀態下，很難找到機會。」

「周智，你覺得怎麼樣？」

「嘿！張靖，我可是混腦子的，這種事當然該你這種四肢發達的人去嘛！這天生的，沒辦法，是天意！」

「夏侯將軍，怎麼覺得不太對勁！」樂進看著營外遠處士氣高昂的軍隊，頗為憂心。

「哈哈哈……」王旭催馬略微上前，爽朗大笑。「夏侯將軍，樂將軍，多年不見，甚是想念啊！」

在看到敵軍營寨和部署，再想到如今曹軍的整個安排，他就已經知道恐怕是場營仗，只是隨著性子鬆緩下氛圍而已。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居然不坑人？什麼時候這麼光明正大的？不是坑神嗎？」

因此，當王旭率領大軍從舞陰北上。先鋒大軍率先抵達堵陽附近準備建立大營時，就遭到了夏侯惇的突襲，還在李嚴早有預料，應對得力。親自分兵與其激戰了兩個時辰，這才使得大營逐漸安下，直至後續大步兵馬徐徐抵達，夏侯惇才引兵退回。

郭嘉出聲勸說：「主公，周將軍的意思其實不錯，此次北伐，軍中缺少猛將，恐怕無人是夏侯惇的對手，周智和張靖將軍雖然有戰之力，但著實不太穩妥，即便沒有性命危險，但也免不了一敗，既然明知贏不了，何必呢！」

周智急忙將頭一縮，罕見的居然不再頂嘴，雖然知道王旭是開玩笑的，但終究還是有些膽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