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七百一十九章 出其不「意」
「妙計！」張遼情不自禁地吐出兩個字。
「可若是派兵支援，南陽戰場上的兵力必將不足，不得不放棄已經取得的優勢，如此一來。等同於我們回到原點，而楚國卻白白得了函谷關，兩軍壓得我們不能翻身。兩相比較，不如設法將洛陽那邊撤回穎川，重新整編后，至少也是一股戰力！」
「仲德放心，密信昨夜就已送去！」
徐淑等女也終於公開了身份，端坐在上首。
「早在楚國頒布軍中大比武的消息之前，就下令我們三人，偷偷率領禁軍偽裝成商隊。實不相瞞，如今的楚王宮，除了大臣們理事的南宮絲毫沒有變化外，東宮、西宮和北宮的禁軍，幾乎都抽調一空，就剩下撐門面的弟兄了。在下知道諸位心疑已久，也就不藏著掖著，實話說，我們所率的幾千軍士，就是禁軍，所有人都以為絕不會離開楚王宮一步的禁軍！」
次日，張遼主動將軍權交到了徐淑手中，因為他從整個安排中已經讀出，徐淑之所以親自來到這邊，所圖甚大，如今的局面下，他掌權已經無法應對接下來的行動。
眾臣敬服，齊齊起身，異口同聲地呼道：「臣等敬王后賢明！」
「神來之筆，真是神來之筆！」
「鄙人早就說過，防是防不住的，只要有機會，他們就一定能做出匪夷所思之事。只有按照自己的策略進擊，方才能與之抗衡！」程昱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憂慮交加。
酒過三旬，黃權忍不住
張郃、陳到、王凌三位楚國大將，那是愁得頭髮都白了……
只是，相比較起來，如今困在博望，斷糧斷補給，進退不得的楚國東方軍團，就更是千鈞一髮！
主要目的，是防備大軍繼續攻伐后，曹軍從黃河以北襲來，斷了後路，所以任務不可謂不重，帶走了過半的主力。
「唉呀！」程昱猛然一拍腦門：「還是志才想的周全，那不如速速通知鍾繇！」
當夜，眾將在洛陽昔日殘留皇宮的一角，也就是現在的洛陽太守府齊聚，設下慶功宴，各部將士盡皆參加。
「撤！」
如此一來，穎川陷入前後受敵之境，北方有洛陽殺來的白虎軍團，南方則有楚國主力，形勢陷入危急。
「總決戰那天，他們同時也抽著機會，去焚燒糧倉和軍械庫，挑動內部混亂，因而加速了曹軍的潰敗。因此，函谷關一役，是眾人傾力合作所帶來的成果。早前，我擔心大計泄露，或者諸位將軍知曉后，缺乏壓力，無法狠下心腸，以假亂真，因此才有意隱瞞。好在最終結果是好的，我便飲此一杯，一則敬諸位將軍英勇作戰，一則向諸位將軍略表歉意！」
「可你們的武器裝備不遭受檢查嗎？」張遼疑惑道。
不得不說，戲志才的選擇是正確的。洛陽附近的水路極多，鍾繇、曹真等率領所有兵馬。從著名的人工河陽渠登船，浩浩蕩蕩地開走了。這陽渠橫穿洛陽城北部，根本就沒辦法，待其全部登船，從水門離開的時候，張遼也只能望船興嘆。
「宗將軍說的不錯！」徐淑笑著接過話去，補充笑道：「只是，諜影部眾也功勞不小，在那日總攻之前，他們就鼓動百姓，一起去支持曹軍，不但送上熱騰騰的菜飯，還幫助其運送攻城器械，修築城防，因此獲得了信任，以至於曹軍逐漸鬆懈後勤事務，全力迎戰，幾乎都是百姓在幫著做。當然，諜影作為其中一員，也就有機會在菜飯中下些令兵士手腳無力的葯。」
對此，徐淑也沒有推脫，因為他的來意便是如此，臨行前王旭和郭嘉都給她囑咐了很多，甚至身上還帶著郭嘉贈送的三個錦囊。
「沒有啊，我們只隨身攜帶少部分武器，與尋常商隊一般無二，戰甲等物其實是由曹軍給的！」
「原來如此！」
穎川太守府！
「現在推論這些也沒有意義，洛陽撐不下去，早晚要失守，我們如今當如何作為才好？」
「仲德莫非忘了，洛陽乃古都，布局異於它城。如今楚國大軍未能突破外圍防禦，就無法圍死，其間水路可是四通八達！」
徐淑知道眾人不解，微微插了一句：「這幾千具戰甲乃是早就買好的，並且是收
程昱乃是聰敏絕頂之人，稍微提點一二，便能做出決斷。當即點頭問：「那如何方能安然撤退？」
「沒想到吧！」宗顧豪邁地飲了一口酒，爽朗道：「其實我們也想不到，就連其它勢力的細作也想不到，或者說沒人去想，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偽裝成商隊非常順利，一點風聲都沒有泄露。大比武時各位楚國文武都被敵軍細作盯得緊，可誰會想到盯我們呢？也就在這期間，我們完成了偽裝任務，分成數十上百批商隊，混進了曹軍腹地，並逐漸向洛陽一代集結。」
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三人對望一眼，皇甫酈和張哲都不是愛出風頭的人，便讓給了宗顧。
眾人面面相覷。
「沒辦法！」戲志才搖搖頭，肯定地道：「仲德，此事我也細細盤算過，洛陽兵馬所剩無幾，連續慘敗之後，兵士戰心已經崩壞，除非有大量援軍趕至，不然絕難支撐太久。」
白虎軍團在洛陽只休整了一日，便匆匆展開新一輪的攻伐。
一聲長嘆，戲志才放下手中的情報：「仲德，楚國謀略果真是防不勝防！」
「更妙的在後面呢！」宗顧接著說：「我們在諜影的幫助下，集結到函谷關南方的山林中，就此潛伏下來，同時諜影部眾則潛伏到了函谷
「黃將軍過謙了，此計乃是楚王與郭嘉、徐庶等人商議而出，具體事宜，諸位問問張、宗和皇甫三位將軍，便可知曉！」徐淑並不想沾什麼虛榮，將這解釋的費力事兒給了宗顧等人。
宴會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結束！
「是啊！好在我們南陽這邊的戰事大獲全勝，不然連最後的迴旋餘地都沒有。」戲志才滿臉無奈，搖頭道：「誰能想到，楚國竟然早就派遣兵士化作商隊，一點點潛伏到我們的腹地。」
他一時半會兒哪裡去找那麼多船隻，就算找到再追上去，也晚了，毫無意義。
「況且，楚國大軍得了洛陽后，北邊便面臨著河內的威脅，主公如今征伐并州。得知戰況后，必然設法從河內給予其威脅。那時張遼的軍隊才能真正被拖住，若不出所料，其必然分兵北上河內，以保後路無危。然後才繼續攻伐。」
「如此一來，其兵力才真正得以分化，減少我們所受到的威脅，給我們留下一線挽回戰局的機會。反之，若是將兵力全部耗在洛陽與其周旋，南陽戰局必定為楚國所逆轉，得不償失！」
宗顧狡黠地笑笑：「張將軍，難道忘了我們是商隊？我們完全可以賣糧食嘛，隨身就帶著呢，沿途還收購了些。況且從楚國出行的商隊，在邊界地區盤查時，賣糧食和戰馬等物是最容易過去的，畢竟哪方勢力都巴不得糧食越多越好。」
黃權、廖化奉命率領四萬人，渡過黃河，北上河內駐紮。
「唉！
書房內密議的戲志才和程昱相顧無言，他們都有些震驚，震驚剛剛推斷出的前因後果。
一片嘖嘖讚歎之後，張遼再問：「那眾人糧食是如何解決的呢？」
「曹軍給的？」
餘下四萬多人，則在徐淑的統領下，迅速轉道殺向東南方，從北邊征伐穎川。
「嘶……」眾人倒抽涼氣。
隨著話音，徐淑長袖一揮，端起銅製的三腳酒樽，一飲而盡。
宗顧性子直率，便沒有推脫，大笑著回道：「此事說來話長，剛得到命令的時候，可著實嚇了一跳！」
「撤？」程昱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南陽這邊形勢大好，張郃那幾萬人已陷入絕境，無須多久必然潰散，現在放棄洛陽，我們腹背受敵，如何應對？」
「張將軍強攻函谷關，打得異常激烈，鍾繇因為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因此對內部也就稍微放鬆了些，而且隨著白虎軍團將士英勇善戰，逼得他不斷將防禦部署往西城傾斜，直到東城徹底空虛時，我們發動了夜襲，攻城用的鉤梯也是我們在山林里就地取材，自己做的。此後的事情，張將軍也就都知道了。」
宗顧笑笑，很是得意地說：「諸位難道不知，曹魏和孫堅勢力不如我楚國管理嚴格，他們各地太守將領都有自己的大量部曲，平日里兵器鎧甲買賣是常事，有時候也靠出售這些換取其它急需的財物、糧食等！我們就是用戰馬換的，不過這方面一直是諜影在做，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到固定位置集結，領取裝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