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八百一十章 啟用舊臣
「孔明大可直言！」
「呵呵！」諸葛亮笑笑，搖頭道：「主公有所不知，劉公病逝已三年有餘，劉子初現在喪期亦過，盡完人子孝道，而以他對主公的崇敬和赤膽忠心，早就有意出仕，只是覺得無顏面對主公，因而不知如何是好，在家日日憂思，如果主公肯修書一封，其必來。」
「怎麼，嫌快了？你不是念叨這麼久了嗎？」
「微臣這便前往！」諸葛亮重重一禮，躬身退出了勤政殿。
「且尚書台如今乃主公麾下最高軍政決策地，但凡大事皆由此地商議審定，最終報之主公決斷，不管是微臣這個臣相，還是三公九卿。亦或者三大將軍府的正副將軍。全部皆是尚書台一員。郭太尉執掌尚書台。豈非更能發揮其才，更好地發揮其優勢？臣此番言語，盡皆為楚國著想，全無私心，還望主公明鑒！」
至於真正的決策機構則是尚書台，尚書令雖然地位略次於丞相或三公九卿，但卻掌管著尚書台事務，審查謀划所有重大事項的決定和重要的人事任免，並直接對王旭負責。
「有，當然有收穫，而且還不小。」
可以說尚書台和文武各府乃是相互制衡又彼此相生的一個體系，尚書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恰恰郭嘉的性子又真的如諸葛亮所說。還真是喜歡做大事，討厭做瑣事。才能偏向性很強的人。
諸葛亮微笑道：「吾兄諸葛瑾與馬良本最適合，只惜兩人雖經過上次大考，可終究還是無卓越功勛，若是突然拔升為九卿之一，並不太妥，因此微臣以為，主公當啟用過往的舊臣！」
「徐庶，徐元直
這陡然聽聞劉祥病死，讓他有些恍若做夢般的感覺，早年啟用劉祥時的情景，仍舊仿如昨日！
「劉巴！」諸葛亮言辭肯定。
諸葛亮見狀，立刻再度介面：「主公，其實郭太尉個性洒脫，並不喜處理瑣事，其才長於出謀劃策，定國安邦，不若今後就卸去太尉一職，只任右尚書令，專註執掌尚書台，主軍事，如此與龐士元一文一武，豈非妙事？」
隨著王旭的話音，隨行的眾將很多都愁眉不展，低頭暗暗揣測會不會是自己留下。氣氛都隨之沉靜下來。
諸葛亮手執羽扇輕輕行完禮，隨之很是儒雅地徐徐跪坐到褥墊上，不緊不慢，顯得非常從容。
此時的王旭策馬行在最前，他剛剛巡查完軍營，此時正帶著近臣和將軍們返回襄陽城。
「呵！你精神頭倒是不錯，那實際效果怎麼樣？可有收穫？」
諸葛亮沒等其接話，已是再度開口說：「論資歷，劉子初早年跟隨主公日久，論功勛，舊日亦積功不小，同時其人在朝中又極有名望，容易服眾，況其才智絕人，精政善軍，正是理想的人選！」
「劉子初？」王旭驚愕，這才想起當初稱王的時候，劉巴這個麾下重臣曾因父親以死相逼而被迫辭官。
「誰？」
「另立太尉？」王旭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了，神色奇怪地看向諸葛亮：「孔明這是何意？」
「不是，只是激動罷了！」張靖訕訕一笑，隨即
公元212年正月初六，剛剛過完新年，王旭就披甲持劍，親自策馬巡查襄陽附近的各大軍營。
「周智！前兩個多月你一直在北疆？」
王旭沒看到其笑容，徑自望著前方說：「沒白跑一趟就好，只不過近段時間你可別再離開襄陽，好好準備，下月就出征！」
諸葛亮察覺到這點，不由笑著搖搖頭，隨即出聲安慰：「諸位將軍安心，此次出征聲勢浩大，務求一舉功成，出征的將領肯定不少，況且主公的命令已經下達至龐士元手中，明日肯定公之於眾，多思無益！」
諸葛亮略微沉凝，似乎在組織自己的語言，片刻后才睜開眼睛說道：「主公且想，此次出征西涼，郭太尉與主公匯合后，必定常伴左右，出謀獻策，對否？」
這彷彿預示著戰爭即將開始，雖然雪花仍然在稀鬆的飄落，天氣依舊寒冷，綠樹仍舊披著一層薄薄的白衣，可楚國朝堂的文臣武將們卻個個臉放紅光，內心火熱，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
張靖臉色一變。隨之哀聲道：「老大，你就發發慈悲，行不？作為一個將領，我不想今生留下這麼大的遺憾！」
「孔明，你有何事如此神秘？剛才還不肯當眾言之，且坐下再說吧！」
「哈哈哈……大家都不想看家。可總得有人看家才行！」王旭爽朗大笑。
聞言，諸葛亮肅然起敬，心悅誠服地起身拜道：「主公英明，這實乃對劉公最好的賜予，主公不計前嫌，包納萬物，此等胸懷之寬廣，實
王旭點頭：「不錯，這也是郭嘉的意思，他覺得在那邊遙遙理事，不能很好地完成職責，因而請奏與我，力薦你代理其事，怎麼，莫非你有何疑問？」
「孔明，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覺得太尉一職，由誰接任為佳？」
「罷了，去吧！儘快做好此事，出征西涼的日子可不遠了！」
「主公，郭太尉自當年北上，便一直親自坐鎮雍州西疆，防備西涼。其所兼任的太尉和右尚書令兩職，因其遠在西疆，有諸多不便，因而近年來主公讓微臣代勞，是否？」
「主公莫要誤會，臣並無中傷郭太尉之意，臣心中向來對郭太尉深以敬佩，口出此言，全因當下時局！」
「可當年稱王之時，其父那裡……」
「這是必然！」
「田豐、沮授他們兼任亦可！」
「非也！」諸葛亮搖頭：「只是臣以為，在出征西涼前，楚國當另立太尉！」
「噠噠噠！！」
諸葛亮的話其實不錯，如今臣相府的許可權是總掌軍政，可地位卻與三公九卿和將軍府等同。事實上仍然是個執行機構，只是負責辦事並且把事辦好，可以將其理解為執行機構的最頂端，然後是將軍府及三公九卿諸人。
「多謝主公賜坐！」
馬蹄在雪地上踏出聲聲脆響，回蕩在寬闊的林中大道上，驚得鳥雀齊飛，冒著皚皚白雪的冰涼刺骨也要躲避。
「孔明這話不錯！」王旭笑了，接過話去：「大家都不要猜了。明日便知！」
隨著諸葛亮離開，王旭獨自待著待著，卻有些心煩意亂，隱隱有些感傷。
「亦是必
隨著諸葛亮的話音，王旭也陷入深思！
王旭微有些感嘆，劉祥對楚國也是有功的，只不過他終究是漢臣，因而在稱王時決裂。可不論怎麼說，王旭心裏還是很尊敬其人的，想了想，便點頭認可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勞煩你親自代我去請劉巴出山，只惜劉公雖對楚國貢獻頗多，可如今無論追賜其名爵還是食邑財物，都是對其的侮辱！既然他心中始終認為自己是漢臣，那不如由你代我送塊匾！上書漢之良臣四字，為其樹碑列傳！」
「這……」王旭還沒有真正去深想過這個問題，此時聽諸葛亮說出來，這才發現郭嘉做這個太尉，還真是隨著職務許可權的調整，有著暗降之嫌，頗為不妥。
思慮許久后，他也覺得諸葛亮的建議並沒有錯，何必硬給郭嘉掛個太尉，不但阻撓了別的能人升遷，也沒有起到最好的效果。
細細思之，他更是發現，田豐、沮授等年齡較大的人，似乎都已經六十余歲，已逐漸步入暮年，平日里看習慣了還不覺得，可回想起當年的一幕幕，前後對比，這才能感受到他們已經蒼老太多，特別是近幾年，白髮增添的特別快！特別快！
「行了，留誰也不會留你的，不用那麼可憐！」
「主公，既然如今有人可用，何故又這般拼湊而影響朝廷的效率呢？」諸葛亮或許擔心王旭越聽越誤會，不等其接話已是急聲接道：「太尉一職，初為掌兵而不領兵，可自幾大將軍府設立后，太尉府許可權越加削弱，變成類似監軍和參軍的職務，平日里負責監察諸軍事務，將軍府的各項舉措任命則需報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待回到襄陽后。隨之散去，各回崗位，只有諸葛亮以有事相商，隨從王旭回到了北宮勤政殿。
周智駕馭著戰馬一路小跑著跟在王旭右側，臉上流露著古怪的笑容。
對於徐庶接任太尉職務，王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轉而問說：「如此一來，那太僕一職又由誰接任合適？」
「此次出征西涼，主公讓臣總鎮後方，若魏、吳兩國同時出兵以作牽制，臣必當竭盡全力周旋，因而或會出征。如此一來，若臣亦出，楚國兵事將由誰在後方統一調度？」
「如此位置，可以說太尉的職責已經與過去大不相同，許可權更是大幅度削弱，郭太尉再居此位已經不是特別合適，反被瑣事牽制了他更多的精力和才能，主公以為此事然否？」
許久的沉默后，寂靜的勤政殿內不知何時，隱約響起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楚國大軍出征西涼，若得勢，魏、吳必竭力相助，以期牽制楚國，主公以為然否？」
那時候管亥、楊鳳等老人都還在，大家聚集在荊南，意氣風發，那熟悉的歡聲笑語依舊還縈繞在耳畔，可現在卻已經再也看不到，聽不到，這些人中有的戰死沙場，有的漸漸蒼老，昔日的風華早已不在。
「嗯！在那邊查訪邊軍，順便了解下北方邊境的情況！」
「下月，這麼快？」後方的張靖聽到王旭的話，頓時驚呼出聲。
「原來如此，想不到劉公已病逝三年多，歲月不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