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八百一十七章 失蹤了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凈啊凈！」
「什麼事兒？」
「嘿嘿！我看到向天在荒郊野外被人剝成白花花的一團肉，那個慘啊！當時看得我那個激動，那個精神振奮，堪稱大快人心！老大，你可真行，收拾人都不待親自動手的，不愧是老大！」
「一起失蹤了！」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堂堂衛將軍突然失蹤。若不斥責也搪塞不過去，最怕影響軍心。
「不對，如果馬義真的絲毫不懼，那麼作為守方，肯定早就率先遣將出陣叫戰，以平衡因為戰略被動而產生的不良影響。他此番舉動，應當是想看我派出誰去，再做安排！」王旭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這些思慮。
「他隨從的親衛呢？」
「這仗還沒開打呢？怎麼就兩大喜事了？」王旭疑惑。
「嚴顏剛剛才送過補給到邊防軍，配給了多少，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王旭的臉沉下來，鄭重地說：「你不要打馬虎眼兒，若遇到什麼情況，必須及時稟報，若沒有，那也給我用點心，這種事兒可不能開玩笑！」
這讓他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銳利的眼神仔細打量著對方的每個將領。
王旭如今真是又急，又氣，有迷惑，可現在出征的將士已經聚集，實在沒功夫再找下去。
「終於坐不住了！」王旭在帳內得到兵士回報，精神一振。
「這還用說？放心，放心，你那個計劃保准成功，不該說的時候，再沒有任何人能知曉，該說的時候，不該知道的也會知道。」周智挑挑眼，仿
可現如今，對方竟然輕而易舉的接下，似乎全然不在意，那麼在排除掉馬義是個傻子的前提下，其就必然是有所倚仗。
「別胡說，我就是沒想到！」王旭繃著臉，死活不肯承認。
「咚咚！」
戰鼓聲迅速有節奏的響起，五千精騎聞聲而動。如潮水般有序地前進，王旭憂心地看了一眼周智營帳的方向，終於也策馬前行。
「不敢啊！」周智賊笑著說。
「我知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處理正事兒什麼時候出過錯，去歇著吧！保證你滿意，行了吧！」
「末將明白！」
「周智此次難逃軍法！」他憤怒地吼著。
只是雖然知道對方的策略，他也沒有辦法，此時終歸是有一方要先遣將的，王旭既然先出口，那麼若是久等下去，反而會讓人覺得是他怕了，甚至成為對方作為言語打擊的介面，對己方士氣不利。
「這個周智，這個時候去那兒了？」王旭怒氣瞬間上來。冷聲喝道：「再找！再查！」
「誒！老大，此次打西涼，你可要小心些，別陰溝裡翻船！」周智突然奇怪地說。
的確，王旭渴望著試探涼州部署，可涼州更加著急，他們更迫切，心中更加沒底。
不久，兩軍在曠野中相遇，彼此擺開了陣勢，從各自嚴整的軍勢就不難看出，無不是精銳之師，那洶湧的殺氣，讓人有種窒息之感。可雙方的將士卻仿若未覺，靜靜佇立在本方陣中，面容冷峻。
王旭頗有些意外，
「還不是向天自己瞎得瑟，中午我碰到他，見其穿著校尉的衣服要出營，就問他去哪兒，他說有重大使命，關我屁事。」周智口若懸河地描述著，真是勁頭實足。
「什麼意思？」王旭心中一突，有種不妙的感覺。
「咚咚！」
「放心吧！我可不像向天和張靖那樣，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周智不屑地說著：「他不得瑟，我還懶得理他，他越得瑟，我就越心癢難耐，這下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啊！不會吧！」周智驚愕，隨即擺手道：「肯定是嚴將軍搞錯了，他可能不知詳情！」
「你呀！真是懶得說你，既然看到了，怎麼也沒說給他找套衣衫，荒郊野外的，他那樣怎麼見人？」
周智哼著小曲兒，一路比劃，一路前行，快樂地走向自己營帳，沒想卻在帳門口碰到了王旭。
首仗最重士氣，這樣的勇戰是不可避免的，需要將領的廝殺來點燃戰爭的勇氣，來鼓舞全軍的將士。王旭自認麾下人才濟濟，並不怕西涼玩出什麼花樣，因此率先出聲叫戰，振奮士氣。
「有何不可！」馬義騎乘著一匹汗血寶馬，朗聲回應。
「老大，咱從少年時代相交，這都多少年了，真要我拆穿？」
對於馬義的這點小算計，王旭倒也不以為意，畢竟他有著足夠的底氣，略微
「楚王，營中不曾見到周智將軍！」
「得了吧！你會想不到做那事兒會被扒光衣服？騙鬼去吧！老大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咚！」
兩邊的呼喊，一個沉穩而厚重，一個蒼茫而嘹亮，難分優劣，亦難分高下！
「吾乃常山趙子龍，誰敢與我一戰？」
王旭瞬間臉色一僵，感覺越來越不好，趕緊轉移話題：「行了，不說這個了，我找你有事！」
「老大，你是懂我的，我這人生性正直，重情重義，愛護弱小。他雖然對我不敬。可我卻深深擔心著他的安危。因此就不惜勞苦，親自跟著護送了他一程，然後就看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自稱楚國第一高手的向武侯，竟然被人痛揍，弄得含在嘴裏的血漿狂飆而出，隨後倒地斃命，還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草叢裡。」
「其一嘛，暫時保密！其二是，嘿嘿，那個，恩，因為你！」周智笑得臉都圓了。
「你拆穿什麼？我又沒做什麼？」
……
「戰！戰！戰！」
周智目視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卻流露著若有若無地笑意：「老大，多多保重，但願我們還有相見之日！」
從周智的言談中。王旭已經完全可以想象到，不久的將來。此事必將傳到人盡皆知，隨之而來的定然是一場血案，他已經感覺到頭開始疼了，但也沒有要制止的意思，因為那無異於浪費口水。
「好！」王旭毫
趙雲嘴中回話時，人已拍馬衝出，崖角銀龍槍高舉，白色戰袍隨風舞動，威風凜凜。
看著那傻乎乎的模樣，王旭都有些忍俊不禁：「你別總是樂啊！什麼因為我，你說事兒！」
「你的邊防軍集結情況如何了？剛才嚴顏送糧草過來，我問他邊防軍在長安的集結情況，他說約有一萬七八千，怎麼回事？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集結完畢？」
「周智，你什麼事兒這麼高興，還哼起京劇《挑滑車》來了？我到處找你，你跑哪兒去了？」
楚國將士瞬間齊聲悶喝，彙集起來的聲音雄壯而又攝人心魄，猶如重鼓敲擊，動搖敵軍戰意。
王旭瞬間明白過來，無語地說：「你怎麼知道的？怎麼這種事兒每次你都知道？」
「咚！」
不久后。張靖歸來。憂心忡忡地說：「沒有，最後一次看到周智已經是昨晚，此後便再無人看到他！」
「行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王旭擺擺手，漫步離去。
「算了，你承認不承認跟我可沒關係，反正他早前在那兒自言自語呢，說跟你沒完！」
隨著周智興奮地描述。王旭額頭瞬間青筋直冒：「你都多大歲數的人，怎麼還這麼愛鬧，要是誤了我大事兒，我找你算賬！」
面對馬義親自率兵來襲，王旭當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迅速召集眾將，同樣點齊五千近衛軍團騎兵迎戰。
「涼州的勇士們，你們敢戰否？」
「那就好！」王旭對周智倒是很放心的，提醒過後，倒也不再多說
「你愛玩，愛犯傻，愛挑事兒我不管，可最近絕不準傳這事兒，暴露了計劃，可不是玩鬧，是軍法。」王旭故作嚴肅地道。
涼州鐵騎亦不甘示弱，迅速還之以顏色，其聲音與楚軍將士恰恰相反，高亢嘹亮，猶如長歌浩蕩。
如今的趙雲身為楚國驃騎將軍，代表的是楚國，大敵當前，可不懂得什麼叫謙虛，接連兩聲暴喝，盡顯捨我其誰的霸氣，渾厚嗓音透著一股子攝人的殺意，令人膽寒。
「誰敢與我一戰！」
趙雲聞聲，不由趕緊出聲勸道：「主公，現在不宜查詢周將軍之事，大軍該出發了！」
可臨出發時，面色沉靜的王旭卻得到一個糟糕的消息。
王旭和馬義也第一次真正面對面佇立，此刻都在細細打量著對方。
王旭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將周智給罵了個半死，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深吸口氣，暫時將這一切都拋開，赤紅如血的火龍槍高舉。厲聲高呼：「大軍起行！」
「額……」
這一戰，是兩方的第一次交鋒，將會全面拉開戰爭的序幕。
「呼喝！呼喝！呼喝！」
許久之後，王旭才率先策馬出陣，前進了約莫十步，從容自若地喊話：「久聞涼州健兒驍勇，不知可有勇士敢出陣一戰？」
次日清晨，已經抵達隴關三日之久的馬義，終於率軍出關，五千精騎浩浩蕩蕩殺向楚軍大營。
比起楚國，西涼更加渴望野戰，更加渴望出擊，更加渴望戰爭迅速開始。
周智樂呵呵地走到近前，附耳笑道：「我今天遇到兩大喜事，怎麼能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