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江山如畫
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發雷霆
郭嘉柔和的聲音傳來，邁著沉穩的步伐，打破了這裏的靜謐。
郭嘉皺起眉頭，遲疑著回道：「主公，若不然，便讓屬下去街亭前線看看情況！」
「這麼多年來，周智若要背叛，有無數的機會，早年若不是他幾度救我，我早已死了！他身上的傷，也有幾次救我的原因才造成這麼嚴重，這麼多年他不背叛，現在大家都走到這一步，他也沒幾年好活了，卻拋家棄子背叛我？這可能嗎？」
郭嘉也一直靜默地陪伴著，不曾移動分毫。
「免禮！」王旭笑著揮揮手。
郭嘉急忙出言安慰，他是知道王旭與周智的感情的，兩人從還是少年時就相交，至今已有近三十年的征戰，風裡來，雨里去。吃一個碗里的飯，你為我擋刀，我為你擋劍，性命交託，平日里更是最為親近，甚至周智和張靖是楚國唯一和王旭沒大沒小，但卻從不讓王旭真正生氣的人。
儘管姜敘現在沒能鬆口，可只是看到其這般模樣，王旭就知道此事已經成功大半，剩下的只需要給予姜敘足夠的時間調整自己。
隨後，王旭拉著楊阜共進午膳，好好地安慰了他一番，同時讓其暫時留下，爭取儘快說服姜敘。
「主公，末將請求帶兵前去協助趙將軍！」顏良沉聲請命。
「謝楚王！」兩人起身，恭敬地站立在帳中。
當然，結果還是一樣，他只給了魏延和郭嘉發言的機會，其他將領根本就沒機會說出自己的意見。
「過幾日便知，現在多說無益！」王旭說著，已是轉頭看向廖化。「元儉，你再帶五千精卒奔赴街亭，同時轉告趙雲
汧縣則由太尉府從事馬良暫率一萬近衛軍團將士駐守，偏將軍楊齡輔助。
因為此時無旁人，深知王旭性格的郭嘉，反而更像是他的朋友般閑談。
只是此時的王旭臉上，仍然看不到明顯的笑容，郭嘉察覺其有心事，略一想，便猜測著說：「主公今日心情不佳，不知可是還在想周智將軍之事？」
「主公，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息，反倒來這寒冷的城牆之上，可別傷了身體！」
王旭想了下，還是沒有隱瞞。「不錯，街亭確實還沒有拿下！」
「主公息怒！」郭嘉迅速起身，勸慰道：「趙將軍和陳將軍並不知安定有馬家屯駐重兵，因而會有此諫！」
「主公，這也怪不得將士們傳，周將軍臨戰時突然與隨軍親衛一起失蹤，再無任何蹤跡，難免引起眾人猜測！」
「不管怎麼，贏了就是贏了，如果是胡人豪帥，那他勉強合格！」王旭對於胡人豪帥的武藝還是了解的，當年遊歷天下時，他在北方接觸過很多不同部落的胡人，雖然豪帥間也有高有低，可至少也不弱。
郭嘉跟上說：「涼州東胡王白虎文部落的兩個豪帥！」
又過五日，大軍仍無任何進展，戰報再度傳至陽城，且趙雲親自寫信諫言，街亭極難攻克，建議大軍改打北方，出漆縣，打安定。
隨後，按照魏延的策略和郭嘉的建議，王旭下令征西將軍魏延和威烈將軍甘寧，統帥六萬白虎軍團將士，全面兵進隴關，待
王旭猛然回過頭來，聲音微微拔高，暴露了他鎮靜的面貌下，內心身處那隱藏的激動情緒。
王旭擺手：「過幾日你有重要任務！」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在這個深夜漫步前行……
那不僅僅是他生死與共的兄弟，更是最知心的朋友，彼此可謂是雖未譜金蘭，前生信有緣。忠勇付萬民，情義比金堅！
「正是，只不過用了些小計謀，算是捕殺！」
王旭得報，在中軍大帳議事時大發雷霆。
「剛才接到北方高順來信，因而尋找主公彙報！」郭嘉行禮說。
「傳！」
「不行，你現在掌控著全盤，那個謀划中很多事都需要你親自處理，若去前線，很難及時和張遼、高順兩路兵馬聯繫布局，你走不開！」王旭搖搖頭。
那種感情。絕非常人能夠理解。
次日清晨，王旭召集眾文武，進行了第二次軍事密議。
此後三日，代理后將軍陳到攻打街亭隘口，不得寸進。
楊阜跟隨王旭離開牢房后，心情也不好，他此舉真不是為私心，也真不是假意哄騙，而是他本人就是那麼想的，思想便是那般。正因為他是由心而發，因而才會那般直入姜敘的心，聲情並茂，令其憂愁。
「報楚王！武都太守楊阜帶姜敘求見，言有要事稟報！」
王旭打量了一番，頗為高興地說：「姜敘，明日你暫且跟隨顏良將軍熟悉下各方，待過些時日再做安排，放
終於聽到點好消息，王旭臉上有了些笑容。
「那麼大座軍營，那麼多將士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誰都沒出事，他卻出事了？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該如何做？現在連是否需要救他都不知道。茫然無序！」
王旭漫步在陽城那低矮的城牆通道上，披著毛皮長袍，不住眺望著遠方，月光下那孤獨的身影顯得很是蕭瑟。
「可他究竟怎麼就那麼失蹤了？」王旭滿臉疑惑，甚至有些茫然。
「他斬了胡人什麼將領？」
「可周智不可能，也不會背叛我！」
隨著三日的猛烈攻打，陳到在前線的攻勢卻全無進展，王旭非常不滿，當下又遣驃騎將軍趙雲親自率本部燕雲鐵騎並五千精卒前往支援，勒令十日內拿下街亭，再不濟也必須衝破各處隘口，打通大軍西進的通路。
楊阜的話直指人心，有理有據，別說姜敘，就連旁聽的王旭都不經意間有種被說服的感覺。最終的結果是姜敘陷入掙扎和懊惱，頹唐地靠在牢房角落怔怔出神。
「豪帥？他一人殺的？」王旭問說。
「嗯？什麼任務？」顏良愕然。
王旭若無其事地問著，輕輕拉了拉肩上的毛皮長袍，顯得極其淡定，楚國如今的局面他心中有數，不會因為局部的小勝利或失敗而影響太大，若真是關鍵之處有事，那麼趕來的郭嘉也不會那麼從容了。
「報喜！」郭嘉回道，隨之遞出手中密函：「主公，少主王征在高順將軍帳下，首戰建功，斬殺胡人將領兩員！高順在信上對其大加讚賞，言
其餘主力由王旭親自率領，並驃騎將軍趙雲、左將軍典韋、右將軍顏良等諸將。全面兵進陽城。支援攻打街亭的陳到。
姜敘與楊阜彼此互望一眼，這才在楊阜的鼓勵下，深吸口氣回道：「啟稟楚王，不知楚國大軍現在是否還在街亭止步不前！」
此事交由楊阜負責后，他也暫時將其放到一邊，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得解決。
「諾！」
此時已是春天，襄陽早已是春暖花開，可在這西北陽城，卻仍然寒風刺骨，特別是夜晚。溫度很低。
中路大軍兵進西涼的兩條路，一條是隴關，一條是街亭。
「主公對少主也太過苛責了，他畢竟才十五歲，能有現在這樣的表現，已是不凡！」
「是嗎？」王旭臉上並無太多喜色，接過密函卻不看，反而將其背到了身後。「從小就精心培養，武藝練的是最好的，書讀的是最好的，文武老師也是最好的，一應所需無不滿足，如果還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將來也接不下我這個位置！」
楊阜隨之拱手說道：「主公！伯奕已經認識到往昔過失，乃為小義而忘大義，現如今幡然悔悟，傾心相投，此來便是有事稟報！」
「多謝楚王！」姜敘謝恩。
「奉孝，最近軍中可還在流傳那些風言風語？」
兩日後。大軍進駐陽城，兵臨街亭多日的陳到，因有了後方大軍支持，終於對其發動攻勢……
「區區一個街亭，地勢開闊，敵軍區區兩萬人分守數處隘口，為何至今連一
廖化起身應命，正欲轉身出賬點兵，帳外卻陡然傳來衛兵的高呼。
「哼！安定乃是馬家起兵之地，是其根本之地，百姓歸心，重兵屯駐，若街亭都拿不下來，還指望能攻入安定？真是笑話！」王旭最近也是火氣很大，大聲痛責。
「楚王，若欲破街亭，必先設法除二人，不然難克！」
「奉孝啊！」王旭回頭。笑笑說：「沒事兒，這點風寒還不能傷到我。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倒是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出來？」
「或許吧！」王旭不置可否，轉身再度漫步前行。
片刻后，楊阜帶著姜敘緩步走入帳內，齊齊拜道：「臣（降將）楊阜（姜敘）拜見楚王！」
「噢？楊阜說服姜敘了？」
隨著話音，王旭突然頓住了腳步，深吸口氣，才悠然望向遠方的夜空，久久無言。
「噢？不知何事？」
「不可能！」郭嘉肯定地說著，隨即又接著安慰說：「主公，朝中高層都認為周智不可能背叛，更沒有理由背叛！」
「主公莫要憂慮，諜影部眾和賊曹都已經傾力調查此事，應該很快會有個結論！」
「那是報喜還是報憂？」
隴關地勢險要，關塞宏偉，馬家派遣重兵守備，若想短時間內拿下是不可能的，如此一來，地勢較為平坦開闊的街亭，便是王旭迫切要拿下的通路，不破街亭，中路這二十萬大軍根本就進不了涼州，又何談其它部署和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