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龍

聽得亘古這麼說，林瀟明白過來，眼前看到的奇異深潭之中的液體，竟然都是這一具具太歲神屍體的靈魂能量所遺留聚集起來的，靈魂能量純粹龐大得形成了泉水，這其中蘊含著的靈魂能量，該有多龐大？

可是……這巨指的主人，是什麼遠古病毒？亘古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根據亘古的話來推測，這巨指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尊沉睡在地球核心之中，軀體甚至不比地球小多少的超越他們想像和理解範疇的超級生命體，怎麼在亘古嘴裏，卻變成什麼遠古病毒？

整整一潭靈魂之泉和魂龍，都變成了亘古的補品，化為了它的能量。

這大地似乎曾經發生過激烈戰鬥，到處都是刀斧劍拳破壞的痕迹，看到一個足有千米長的腳印深深陷入地底，如同一個乾枯大河，地面上到處都是被恐怖力量撕裂的場景，天空中，不時有黑暗的裂縫，時隱時現。

知道眼前的太歲已死，林瀟放下心來，走上前來，伸手觸摸，感覺這太歲雖然不知死了多少年，軀體依舊柔軟，如人之皮肉。

林瀟一怔，停了下來，這才注意到眼前這龐大如山丘的太歲神軀體雖然看起來毫髮無傷，但卻沒有絲毫生靈的氣息，僵硬的盤踞在眼前，一動不動，如亘古所說，這隻強大得進化出了七竅，可以稱為神的太歲，已經死去了。

暗暗吃驚，林瀟毫不猶豫縱身一跳。

卟嗵。

泉水濺起，林瀟只感覺全身的所有毛孔都似在瞬間張開，右臂上的獨角翼虎獸，不需要他召喚，也自動浮現，似乎他全身的所有細胞都在興奮雀躍著，紫繭之中，原本虛弱無力的亘古，發出了微微的低嘯，紫繭再一次化為了一個紫洞，如同遠古魔獸覺醒，開始瘋狂吞噬這深潭之中的靈魂之泉。

大約往下百米之後，終於穿過這片黑壓壓烏雲層，林瀟剛鬆了一口氣，猛地又心頭一驚，「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林瀟倒吸一口冷氣，瞬間就認了出來，這是太歲神。

「別想了……這隻太歲七竅皆通……就算死了，這屍體……也不是你可以破壞的……」

那就是每一具肉山一般太歲屍體下面，都有一道裂縫，裂縫之中，有一道如細流般的液體在涌動，這些液體散發著淡淡瑩光，充盈著一種莫名的生命氣息。

聽得亘古這麼說，林瀟才遺憾的縮回了刺爪，雖然他現在還不能融合吸納七竅晶體的能量，但將來總會可以，如果可以挖到眼前這隻進化得像神一樣的太歲神的七竅晶體，自然好處多多，可惜憑他現在的實力，算就太歲死亡很久了，他也破壞不了對方的屍體。

林瀟萬萬沒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到太歲神，驚駭之下就想轉身逃走，腦海里亘古有氣無力的道：「別驚慌，它已死了。」

亘古似乎並不願多談巨指的主人以及這遠古病毒的事，停頓了一下，用虛弱的聲音繼道：「這裡是……時空斷層……找到……離開的路……往下……」

林瀟禁不住停了下來，亘古聲音中隱隱有些興奮起來，勉強道：「就是這裏……這些太歲死後……靈魂能量凝而不散……盡數流到這裏……化為靈魂之泉……跳進去……這些靈魂能量……我需要……」

亘古狂笑，原本虛弱無比的他再一次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林瀟可以清晰感覺得到紫繭之中，自成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在不斷的變化膨脹，源源靈魂能量湧入其中，轉化為紫氣，紫氣滾滾，再聚為一點。

亘古的話讓林瀟感覺到了完全無法理解，在他的概念之中，所謂的病毒有兩種，一種是計算機術語，其中有破壞計算機程序的計算機病毒，還有一種就是可以傷害人體的病毒。

這龍長約三丈，龍角龍鬚龍爪都完全長了出來，蜇服深潭之底，似在沉眠，現在林瀟跳下去，猛地驚醒了它。

「病毒？遠古病毒？」林瀟愣住了，那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巨指的主人，是病毒？遠古病毒？

「不錯……遠古的病毒……遲早你會明白的……現在說了……你也無法理解……」

根據亘古指示，林瀟順著這片岩石堆往下小心滑下，雖然之前連著遭遇恐怖劫難，好在並沒有什麼重傷，一些小磨擦的輕傷，早已自動痊癒了。

「好。」林瀟幾個飛縱翻出這變得乾枯的深潭，根據亘古指示方向，飛射出去。

「嗥——」

「太爽了……呼……」亘古像吃飽了一樣，打了一個飽噎，而林瀟看外面，什麼靈魂之泉和那長達三丈的龍都消失不見了，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乾枯深潭之中。

忽地，泉水之中，響起一聲可怖咆哮，湧出一股絕大力量，林瀟吃驚下看，發覺這深潭底下，竟然盤踞著一條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龍。

「這感覺真的是太爽了，林瀟，去那個方向，那裡還有。」亘古在打了一個飽噎之後，精神完全恢復，忽地又再一次指示了一個方向，提示林瀟前往。

當他繞開這具太歲屍體后才發覺，斜坡往下，一路達到盡途，密密麻麻，一尊接一尊龐大肉山聳立著，竟然全都是進化出了七竅的太歲屍體，這壯觀場面，令林瀟目瞪口呆。

迎面數十米之處，龐據著一堆像肉山一樣的龐大無比的怪物，這肉山怪物軀體上，長出七個窟窿，如人之五觀。

這四周是然布密黑壓壓像烏雲的雲霧，不過林瀟根據亘古指示，探索下去，烏雲之下，都是一塊塊的岩石林，其中縱橫交錯顯現深不可測的裂縫，林瀟小心避開這些裂縫，一路往下。

「這是……」

為了迷惑巨指的主人，亘古損耗了難以想像的龐大能力，現在虛弱之極，不過還是在林瀟腦海中指示他方向。

「這……這是……全都是太歲？怎麼可能？」

既不能挖取七竅晶體，林瀟繞開這龐大肉山，然後，他渾身一震，目瞪口呆。

這深潭之中，全都是散發著淡淡瑩光的液體，這些液體中，不時有氣泡冒出，每一個氣泡破滅，都給林瀟一種生命循環往複的奇異感覺，在這深潭之中，林瀟如同看到了一個輪迴。

也許眼前這隻太歲，才配稱真正的太歲之神。

這龍發出一聲咆哮，尾巴一抬，就重重抽在林瀟軀體上，林瀟根本反應不過來，剛要驚呼，這龍的尾巴竟粘到了他的軀體上。

「這太歲體內有七竅晶體，眼前這隻太歲已經完全進化出了七竅，遠比我以前看到的那隻強大得多，體內的七竅晶體威力定然也大得多……」林瀟右手一揮，三根刺爪伸出，重重一擊，太歲那柔軟皮肉被刺爪刺中，立刻陷了進去，但卻毫髮無傷。

「死去……很多年了……這太歲……肉身不腐……可以保存，很多年……」

林瀟震驚之極，腦海中的亘古卻似很平靜，慢騰騰的虛弱聲道：「沒什麼不可能……連我都……被……封印……更何況它們？走吧，快點……在前面……有我需要的……東西……」

一條條的細泉從這一具具太歲屍體下流動，順著斜坡，不斷匯聚集合，細泉越來越粗，最終匯聚形成一條溪流，湧進一個深潭之中。

「亘古，能不能解釋清楚，『遠古病毒』是什麼意思？這巨指的主人，是病毒？」

「好傢夥，竟然誕生出了魂龍，這一池靈魂之泉的能量……哈哈……這些全都是我的……」林瀟體內，亘古似興奮之極，哈俁狂笑起來，紫繭瘋狂吞噬，連這魂龍一起吸住，池中泉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下降著。

「哈哈，全都是我的……什麼靈魂之泉，什麼魂龍，全都化為我的能量吧——」

亘古的聲音中，微微有些唏嚅。

和當時他在這地底裂縫，巨靈等人遭遇到的太歲神很像，不過眼前這太歲神的軀體，幾乎龐大了兩倍，而且上面的七個窟窿也清晰很多，顯然，眼前這太歲是真正的通了七竅，進化為神一樣的存在，比當日巨靈等人遭遇到的太歲要強大很多。

離開這片太歲屍山後，林瀟一路飛縱，約數千米后，他看到了一塊殘破大地。

極據亘古指示，林瀟順著這斜坡不斷飛縱著，加快飛奔，在這一堆堆的太歲肉山般屍體之中穿插，一邊飛奔，一邊四處觀看，猛地，林瀟看到了一個小細節。

那魂龍不斷扭曲反抗，可惜碰到亘古這恐怖的怪物，幾乎所有靈魂類的生命，碰到它，就等於是碰到了命中的剋星，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

林瀟點點頭，收起了內心的震撼，不論是亘古還是那擁有毀天滅地能力的巨指巨掌，無一不是超乎想像的事物，既然如此，這裏出現成堆的太歲屍體，似乎也沒什麼好詫異的。

紫繭空間中，那「大千之眼」的虛影再一次浮現，顯然亘古剛剛損耗掉的能量，都再一次的填補回來了，不只如此，還大有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