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蛟戰于蜀野
第137章 漢中城（下）
憑藉著這些優勢，在郭文通一連攻下四郡后，終是在梁川郡這裏停下步伐。
並且有些人是必須淘汰掉，而且當水賊也不容易，現在荊州圍剿甚急，雖說現在戰船都是堅厚大船，可一旦充當海盜，刀兵風浪無情，還是折損了一些弟兄。
「師父，既是給師門送信，用的兩隻翠鳥？而不是一隻？」道童一直看著，此時問著，他有些好動，又學過些武藝，到底才是少年，耐著性子，等著師父回答。
對於呂肅海，他印象深刻，這是可以進入第一流大將的人才，就是現在稍微年輕了一些，還需磨練。
顯然，這消息讓他臉色變的難看。
師徒二人放棄，隨後告辭離開。
從十三司的人員口中，王弘毅得知，郭文通已然出兵攻打梁川郡。
「師父，您這是在做什麼？」離梁川郡城已有段距離的大路上，一輛尋常馬車，正不快不慢的向蜀地方向行去。
此時，王弘毅的四萬大軍，已將漢中城團團圍住。
「為師一直在用此物，給師門送情報回去，此次，又要用上它了。」道士有些感慨的說著。
這時代，古代營地，不遠處山色晦陰幽暗，王弘毅度步，許久才說著：「梁川郡的情況，關係著漢中我軍的進度，要隨時注意，報上來記錄——這是大政，不是尋常細務，你們要著意留心。」
一身髒兮兮的道袍裹在身上，頭髮是有些亂，若非還有些人模樣，幾乎要被人當成乞丐趕出去了。
因已至汛期
觀里的香火有多一半是他帶來的，只這情分就不會虧待了他。
此時，長江江面上，一隊戰船正徐徐往上游駛去，只見這戰船上到處都是火焰和戰鬥的痕迹，甲板經過清洗，四處還是依稀可見血跡。
道人手裡一揚鞭，抽打在馬匹身上，車速立刻快了不少。
道童之前坐在車廂里，聽到師父在前面嘀咕著什麼，好奇的探出一隻頭來，看到的是這一幕。
雖有著其他道路通向這裏，多是商路，並不通向附近那幾個郡，若是附近幾郡心存不軌，他們想派兵過來討伐梁都郡的話，需繞上一大圈方能抵達郡城城下，那是費時又費力，得不償失。
觀主聽罷遊方道士勸告后，只是淡淡一笑：「師兄實是多慮了，此城這幾十年來，都很穩固，不曾被人攻下過，在這裏住下，還有什麼可擔心？」
「蜀地……」隨著馬車漸行漸遠，他們的說話聲，是漸漸飄散開來。直到不再傳來。
道人本生的道骨仙風，這模樣，沒有道行都能糊弄些尋常百姓，更何況本身是有些道行，在當地停留時間不長，卻也有些名氣。
位於秦川到蜀中的要道，屬於交通地域，梁川郡的郡城修的不錯，前後左右共四個城門，修的高大堅固，一圈外城牆，又高又厚，用的石料，是特地從老遠的地方運來，聽說是尋常的投
「師父，徒兒說的都是真的，您看看徒兒的胳膊，這是逃難時，被流箭射中，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小道童委屈的扯起袖子，將傷口露給自己師父看。
在他們離開之後，梁川郡的高層，也接到了郭文通帶兵來犯的消息。
「這麼說，郭文通的下一目標，是這郡城了？糟糕！這裏可不比你之前去的那座小小縣城，郡城真被大軍圍起來，是連只鳥也飛不出去！不成，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雖然方外之人，對方未必會注意到，可兵器無眼，真是攻城時被人誤傷到，那得不償失了。」道人臉色變幻不定，終是下定決心：「乖徒兒，此地不宜久留，你我二人這收拾收拾行李，趕緊離開這裏吧。」
當然，這也訓練了水師，張范直有信心，這些經過訓練和實戰考驗的水兵，以後可以和荊州水師抗衡。
可此時面龐上，已浮現出淡淡憂色。
「而且此時已是八月，對岸的河水漲起，這裏又沒有水師，只要把沿途的船隻和橋樑毀去，大軍又如何渡得？等河水退去，再來攻打郡城，要等上一個月時日。誰又能有如此時間，在河對岸一直侯著？待他們一離開，太守派人再把失地收回來是。即他們再來，是如此拉鋸不斷。此地向來如此應敵，怕來做甚？」
「這消息可真？」這時，郡城東頭的一座道觀內，一位遊方道人，正訝然問。
這也太快了
張范直和邢大海站在旗艦的頂樓，強烈的江風將旗幟吹的獵獵作響。
在見過前來投奔自己的弟子后，他得到了一個驚人消息。
可是這樣年輕就當營正，再提拔不就是副衛將？
聽著遠處轟隆聲，在營帳內的王弘毅不以為意，思考又轉向了荊州。
這些錢也不單單是撫恤，更多的是建造新船，招募士兵，安排家人，以擴大規模。
梁川郡·郡城
十三司的人員略一怔，忙躬身應「是」！
現在艦隊的上限是三都一萬人，可現在加起來，才七千人。
「諾。」
也因此，道觀的人對他是極為客氣。
「師父，咱們接下來去哪裡啊？」道童沒再繼續追問，而是轉而問起二人下面去處來。
總的來說，這是一塊易守而難攻之地，在軍事上，占的優勢不是一點半點。
郡城與前一個縣城之間，隔著一條寬闊大河，河水湍急，一到八月，到了汛期，水位會上漲，水性尚好的船家，過河時候需小心謹慎。
梁川郡城附近的田地多的很，光是附近這一片肥沃的良田足以讓這裏維持一段時間。
安下營的當天下午，隨軍的十三司的人員來求見。
王弘毅聽了這消息，先是不語。
可是這樣一個郡，非無有弱點。
張范直對這個問題，有些頭疼。
二人本來行李不多，說走走。好在道人還有些同道情分，臨走前，將得到的消息，告之此觀的觀主。
「兵荒馬亂，哪裡都來的並不安生，去蜀地，那裡剛剛被蜀國
太守增派了人手在城上守著，並且派人收集船隻，城中的人並不知道，戰爭陰影，已一步步向這邊靠近。
趕車的是一個看起來甚是尋常的遊方道人，被趕著拉車的那匹馬甚是聽話，道人一手牽著韁繩，一隻手的手掌心裏正捧著二隻小小翠鳥。
平和的氣候，以及山嶺中一塊平原的位置，使得來往於此地的商賈甚多。每年到這裏進行貿易的商隊，一撥又一撥。而城中更是有著不少店鋪，每日迎來送往，生意都很是不錯。隨在郡城街上走上一圈，或許能碰上幾個大富商出來閑逛。再不濟，站在最繁華地段的街口，一輛輛載著貨物的車從眼前經過，也能讓人目不暇接。
呂肅海年少英武，敢於作戰，運氣也不錯，屢立戰功，上次更是獨力殺了討伐軍的一將，按照蜀制，只怕要提拔了。
這道人的徒弟，年紀不大，大概十歲出頭年紀，人卻很機靈，平時素來好乾凈的一個人，現下的模樣卻是極為狼狽。
軍令如山，霹靂車推向前，在城前擺上，隨著一聲命令，巨石被投出。
「請他進帳。」王弘毅隨後召見了十三司的人員。
「師父說的極是，就算是城池一時攻不下來，被困在一地，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道童顯是被之前的事情嚇的不輕，聽師父這麼一提，連連應聲。
正想著，此時，一將突地上來
八月的梁川郡郡城還是很繁華。
這將穿著皮甲，滿是英氣，仔細一看，年紀不大，正是呂肅海。
對此，師徒二人是無言以對。又勸了幾句，見對方並不在意，又想到這裏不過是一普通道觀，只要他們這樣人等離開，想必不會引來危險。
「去吧。」手猛地向上一托，那隻鳥兒立即飛起，向著遠處飛去。
不光是因為四個郡已足夠郭文通好生消化幾年了，更因為梁川郡實在要算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道士說：「為師送出的情報，有著兩份，一份送回師門，呈交給師門前輩來看。一份，是送給兩位內門師兄知曉。」
「不知水師方面，張范直和邢大海領著去荊州，情況怎麼樣了，而呂肅海又有沒有脫穎而出？」
被隔在河對岸的隸屬於梁川郡的縣城、土地雖多卻非梁川都的要緊之地，在緊急關頭，丟了也是丟了，過後找機會再奪回來是。
「此物是咱們師門傳信之物，為師雖是外門弟子，這一手，卻是會的。」說著，手向上一托，翠鳥展開翅膀，飛快離開。
張范直臉上表情帶著喜色，這是第三次掠奪了，掠奪了大量貨物，這些貨物只要回去，就可賣給蜀地的官商，比正經商人低些，卻也有一半賞賜下來。
王弘毅吩咐他們離開，片刻后，又吩咐：「傳孤命令，用霹靂車攻打城牆，徐徐消磨就是，大軍不必親上！」
雖敷上藥劑已好的差不多了，但那剛結的疤，卻是極為顯眼。「若非是親眼所見，徒兒又怎敢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