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領主
第28章 身份
「團長，您不妨親自去看看。就在那裡！」莫雷爾指著不遠處，藉著火把的光輝，道格拉斯看到那是一具被鮮血染紅的帘布裹著的屍身。
「多謝，阿里斯先生，」道格拉斯再次躬身致禮，「您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慷慨的僱主。」他說完這句話，悄悄地將自身地氣勢放出，向車中的丁克逼去。
「這也不能怪你們的失職，畢竟山賊們的人數太多。你們已經盡到做傭兵的職責，您那些死難的弟兄們已經用他們的鮮血向我印證了你們是多麼地盡心儘力。」阿里斯地眼角閃動著淚花，顯然，死了這麼多人，他也很難過。
不僅如此。凱瑟琳因為憤怒這些山賊，將其中企圖靠近車隊的山賊全部用空間控制術禁錮起來，猛然失去自主能力地山賊頓時成了活靶子，全部被傭兵們擊殺了。
「是呀！」莫雷爾說道，「他獨自殺死了那位縱橫大陸的風蛇強盜團團長喬納森。不過，我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傳言往往都是被誇大的。」
「對，這不符合邏輯。一個普通人絕不可能獨自穿越暮色森林！」
經過統計，血刺傭兵團在這次戰鬥中一共損失了二十三名戰士，包括兩名負責探路的輕騎兵。還有十二個步兵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傷，連道格拉斯本人也不例外。
「我是一個八級騎士，要想在我面前隱藏住自己地氣息，沒有高出我兩個等級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雖然他地年齡和實力不符，但凡事總有例外，我們不能始終用常理去看待某些東西，要相信奇迹。
丁克已經「轉醒」，看著那位叫做道格拉斯地傭兵團長去而復返，知道對方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不過，丁克並不害怕身份會暴露，因為他已經想好了一個絕妙的借口。不怕對方識破機關。
「是，頭兒，我現在就去。」莫雷爾朝道格拉斯施禮后，轉身向丁克所在的馬車走去。
「誰知道呢？」莫雷爾聳聳肩，「也許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人根本不能輕易判斷。」
也正是因為山賊的出現。車隊改變了原有的順序，阿里斯父子和丁克所在的馬車被安置於車隊正中，以便能得到最安全的保護。
「我們的年輕朋友為了救我，被山賊打暈了。」
然而，道格拉斯沒有立即就當面詢問。只是在心中揣度可能地原因。可他越是這樣胡亂猜測，心中越想越糊塗。不知不覺間就走神了。
「嘿，無論怎麼講，風蛇強盜團也被稱為當今大陸上實力最強橫的強盜團體，不知有多少試圖剿殺他們的鎩羽而歸，最終不得不花費高昂的賠償金以避免他們的報復。傭兵工會頒布的十大最難任務中，剿滅風蛇強盜團位列其中。那位領主閣下倒是一勞永逸，直接將其除名了。」
「之前我看到您和阿爾瓦先生安然無恙，就沒有特別在意。我剛聽手下說，在戰鬥中您地馬車受到了一名山賊的襲擊，讓您受到了驚擾，這是我們的失職，還請您原諒。」道格拉斯團長一臉歉意，他的話完全出於真心。
「沒事兒，我和阿爾瓦都沒事兒，只是……」
畢竟，人家全力以赴，保全了自己的財產和性命，如何補償都不為過。
「不排除這種可能。」道格拉斯說道，「不過有些事兒又不免令人困惑。如果他真要掩飾身份，為什麼偏偏又稱自己是來自藍天大草原的人呢？這不是很容易引起人的聯想嗎？」
這時，那名叫莫雷爾的傭兵又說道：「老大，我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剛才在戰鬥的時候，僱主的馬車遭到了襲擊，瓦西里……」
而這個叫阿里斯的商人，不但承諾付給自己那五千金幣的報酬外，竟還額外付給自己五千金幣的報酬。至於那些死去地兄弟，他還給每人多發了二百個金幣的補貼。
「打暈了？！」道格拉斯
正在和莫雷爾大戰的大漢猛然看到被丁克擊殺的那個山賊，如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立即雙目怒睜，驚呼道：「多明戈。你怎麼了。」
道格拉斯的目光又落在了丁克的身上。
儘管丁剋死不承認，但是阿爾瓦堅信，正是他在危急關頭救了父親一命，只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願意透露實情罷了。
自從丁克醒來以後，阿爾瓦就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丁克看。他地臉上充滿著敬畏與崇拜的表情，至於之前一心盤算著要用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成功換取凱瑟琳的想法完全被他拋在腦後了。
雖說血刺傭兵團的戰鬥力算不上一流。但是非常有紀律。他們行動迅速，一個多小時以後，戰場便打掃完畢了。
「有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些。這位血刺傭兵團的團長不由得心潮澎湃，感激之情不免溢於言表。
傭兵工會有不成文規定，傭兵在保護商隊而戰死地人，僱主可以不用另外多加費用，戰死就算白死了。
看到山賊開始潰逃。所有的傭兵們都鬆了一口氣，如果山賊們再不逃走，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山賊死了！」阿爾瓦望著暈倒的丁克，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被丁克殺……殺死的。是他救了您！」
真是那個陌生人？道格拉斯覺得這個猜測有些可笑。一個這樣年紀輕輕的人，絕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團長！」莫雷爾看見道格拉斯陷入了沉思，但是他還是決定將話題進行下去，因此特意提高了聲線。
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力量？！道格拉斯眉頭緊皺。須知，即使是十二級的戰士全力一擊，恐怕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他當然不知道，丁克心中正哈哈大笑，他就是要讓這個傭兵團長摸不著頭腦。如果他真要問，就偷偷告訴他，自己只是個魔法試煉生。震碎那個山賊的手法其實是一種擁有毀滅力量的暗魔法。料想這位不諳魔法的傭兵團長絕不會再有懷疑。
而那股帶著殺傷力的氣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不過。道格拉斯並沒有注意到莫雷爾開玩笑地神情，反倒認為他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城府不深，怎麼能在短短時間內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兒？」莫雷爾也凝視著那輛馬車。
就是這一剎那的工夫。莫雷爾抓住時機，將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大漢的大腿之中。如注的鮮血立即從傷口上噴涌而出。
就在道格拉斯疑心丁克身份的時候，丁克被天空盤旋著的一群生物吸引了。
道格拉斯這才接過粗大的箭矢，看了看，氣憤地說道：「這些可惡的山賊，竟然用強弩對付我們！該死的！這種軍隊才能配備的武器，他們怎麼會有？！」
「對了，阿里斯先生似乎跟我說過，那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救了他的命！當時我還沒有在意。那麼你知道那個少年的具體背景嗎？」
於是道格拉斯將他用鬥氣試丁克所發生的奇怪現象說了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和平對於這些真正的戰士來說，如同墳墓一樣地死寂。
「也許別人有某種偏好。」莫雷爾苦笑著說道，他思索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一個說得通地理由。突然，他似乎想起自己不是為這個來的，又說道，「團長，還有一件更匪夷所思地事情。」
聽到阿里斯問自己，道格拉斯立刻回過神來：「哦，沒事了。商隊會在半個小時后啟程。」
看見道格拉斯怔怔地站在車外發獃，阿里斯問道：「道格拉斯團長，還有事嗎？」
當然，丁克並沒有立即點破，只是將注意力的一部分放在了天空這群雲端的騎士身上，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它們。
「傷勢如何？」
「老
「不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是，」道格拉斯說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風蛇強盜團終歸是覆滅了，這是確鑿無疑的事實，傭兵工會已經通告整個大陸，收回了所有對風蛇強盜團的懸賞。就這一點而言，夏爾山地的領主仍然具有不可忽視的力量。哪怕這位領主剿滅風蛇強盜團未必是憑藉一己之力，也至少能夠說明，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可能易如反掌。」
「哦！」道格拉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已經知道弗朗西斯已經被暗箭射殺的事實。
「我聽說若非阿里斯先生出面，弗朗西斯還準備對那個年輕人動手呢！」
兩秒之後，高大的身軀向前倒去，塵土飛揚。
山賊們沒有受過什麼正規地軍事訓練，只要他們看到有一人逃跑。剩下的人就會立即仿效。原本一兩個人的逃跑，很快就演變成了所有山賊的集體潰逃。
「什麼！」道格拉斯立刻喊道，同時也打斷了莫雷爾的報告，「瓦西里怎麼啦？他怎麼啦？」這也難怪，瓦西里是道格拉斯姐姐的兒子，他這個當舅舅的有責任保護好外甥的安全。
秘銀的外表呈銀白色。比精鋼堅固卻很輕巧。延展性賽過青銅，又可以像寶石一樣磨光。擅長打造武器的矮人工匠可以將它打造成堅勝鋼鐵、卻又輕如鵝毛的金屬武器。它的美麗勝過白銀，被人稱作真銀，穩定性極強，難以被腐蝕。光澤不會隨著時光而衰退。
「嗯，先不說這些了。」道格拉斯收回了目光，「現在不管他是什麼人，總之我們現在一定要多注意這個年輕人的一舉一動，看他混進商隊有什麼企圖。這件事由你來辦。先不要告訴瓦西里。你親自去監視那個少年，發現那個少年有什麼異動，立即向我彙報。」
「那麼您的意思是，這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就是那個夏爾山地的領主嘍！」莫雷爾高聲說道。
「呃……」
吃痛之下，山賊首領發出一聲狂嘯，不顧防守，以刁鑽地角度揮起手中的狼牙棒，莫雷爾閃避不及。肩頭地護甲都被擊碎，橫飛了出去。
阿里斯抱起地上的丁克，將他攬在懷裡，發現這個在危急關頭救了他一命的年輕人雙眼緊閉，好在還有呼吸。
「還好，骨頭沒有碎！」莫雷爾咧嘴一笑。不過這似乎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還帶著一絲微微的呻吟。
「正是！」莫雷爾說道，「當時山賊地頭領帶著一幫人馬殺過來。我和我的人就和那群山賊幹起來，誰知一個挺厲害的山賊趁著瓦西里被冷箭射到的工夫，偷偷的溜到阿里斯先生所在的馬車旁，將我們的人殺了。不過活該那傢伙倒霉，莫名其妙地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震得七竅流血而亡。就連骨骼……」
丁克並不是真的暈倒了，他只是出於避免麻煩上身的考慮，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暫時「暈倒」，好讓父子二人心中的疑問被暫時壓下。
蒼鷹是孤傲的，向來都是特立獨行的，成群結隊是禿鷲乾的事兒。但是，它們確實又不是禿鷲。如此遠的距離在人的視野里還顯得這麼大，那麼實際的體型就絕非蒼鷹或者禿鷲可以比擬的了。
說完，道格拉斯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一項看似簡單，實質非常艱巨的任務。唯有莫雷爾這個心細如髮，老成持重的步兵團長才能勝任。
至於「醒來」后如何解釋，他已經想好了。
凱瑟琳不了解丁克的計劃，以為他真的是受傷了，當即在馬車周圍布下了一個結界，是從維蘭瑟那裡學來的空間控制術，那些山賊想要靠近就成了妄想。
聽到阿里斯的許諾，道格拉斯愣了一愣，隨即單膝跪地，激動地道：「我替血刺的所有弟兄感謝您，慷慨仁慈的阿里斯先生。為您的
道格拉斯將用於試探的氣勢大小拿捏的相當準確，根本不會引起阿里斯和阿爾瓦這兩個普通人的注意。
莫雷爾遲疑一下，終於接過了箭矢，扯下了上面的箭簇揣入懷裡。然後把箭桿扔掉。他已經打定主意。賣掉之後的錢和弗朗西斯的撫恤金一起發放給他的家人。
來到馬車前，道格拉斯團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發愣的丁克。他用那雙鷹隼般地眼睛長時間地凝視丁克那雙黑色的眸子。彷彿要透過它們看清丁克的靈魂。讓他隱藏的秘密無所遁形。
當他的氣勢襲向那個目光有些獃滯的年輕人時，卻驚異的發現他竟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保持著發獃的姿勢。
道格拉斯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當初選擇做傭兵這一行是不是一個錯誤地決定。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些人，在這個和平的年代里，不幹這個又有什麼適合他們的工作呢？
於是他走了過去，掀開帘布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正如莫雷爾描述的那樣，山賊的死狀極其可怖，面容扭曲，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面目。道格拉斯又特別查看了一下他的小腹，那裡的皮甲和貼身衣物已經被完全震碎，血肉模糊。稍稍移動一下山賊的驅趕就會發出那種噼噼啪啪的聲響，是骨骼破碎的聲音。
看看滿身是血的傭兵團長大哥那是，再看看周圍的情況，阿里斯知道，血刺在這次的戰鬥中損失不小，就決定稍稍彌補一下。
「多虧貴團的保護，我的商隊才會度過這次劫難，對於這次戰死的戰士，我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筆撫恤，每人一百……哦，乾脆二百個金幣吧！至於你們的酬勞，道格拉斯團長，我也會在原來五千金幣的基礎上再多加一倍，總共一萬。希望這些錢，能對貴團有所幫助。」
道格拉斯領導地血刺傭兵團是個三級傭兵團，從建團至現在一共承接的任務不超過十次。而之前所掙得的傭金一共也才萬把金幣。
「秘銀？」道格拉斯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他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怎麼會用到這種東西？」
這個名叫血刺地傭兵團組建才剛剛三年地時間，前後就共戰死了一百多人，當初和他一起出來的兄弟，有一半都長眠地下了。
「丁克殺死的？」阿里斯在車廂里尋找了一下，卻發現丁克就躺在他的跟前。他又狐疑地望了望阿爾瓦，這種眼神很快便轉變成了詢問。
「有這樣的可能。」道格拉斯說道。「不過，即便是青銅戰士，也必定有什麼特別的技巧，才能以一擊之力達到那種震碎對手整個身軀的效果！」
「老大，您瞧這個。」那名叫莫雷爾的傭兵，將手中一支黑色的箭矢遞給身前的團長道格拉斯，銀白色的箭簇上還殘留著一絲殷紅的血跡。這正是射穿弗朗西斯后，釘在第一輛馬車上的那支。
他別過頭朝第二輛馬車看了看。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要從他們身上多拿出一個子兒都不容易，現在竟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作為額外的補償，是道格拉斯想都沒有想到地。現在這個冷酷的世界竟有如此好心的商人，實在是可敬可嘆！
「怎樣？」幸好早知道仁慈的僱主安然無恙，道格拉斯並不緊張。「骨骼和內臟全部震碎了！」莫雷爾沉聲說道。
阿爾瓦認定天空盤旋的是一群蒼鷹，不過丁克有別的看法，他認為它們不是普通的鳥類，至少不會是蒼鷹那麼簡單。
「謝謝團長。」莫雷爾道了聲謝，又說道，「不過，還請您看看這個！」
譬如，一路上山我們不是聽過藍天大草原那位夏爾山地的年輕領主的事迹嗎？據說，他也才二十齣頭，剛從桑坦德戰士學院畢業嗎？」
藉著熊熊地火光，可以看到熱淚正在這個滿身血腥的漢子眼眶裡打轉。顯然，這次戰鬥地損失他已經是心知
「紅光？」
「沒有鬥氣？」道格拉斯緊鎖眉頭，「怎麼可能！」
因為它特別地屬性和稀有程度，秘銀是一種價值昂貴的貴重金屬，普通人有錢都買不到。現在，一夥強盜中出現用它打造箭簇就不免讓人感到疑惑了。
「皮肉之上。無甚大礙。只是箭簇上面好像摻有少量秘銀，因此傷口恢復相對較慢。」
「我再去看看！」道格拉斯立即騎著馬向阿里斯的馬車走去，他要去印證一下心中地猜測。儘管他根本沒有把握能試出這位少年的真實實力。但是好奇心驅使著他這樣干。
原本閉目等死的阿里斯慢慢的抬起頭，確信大刀沒有砍下，自己毫髮無傷，又忍不住看著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山賊，似乎已經死透了。
眨眼地工夫，山賊在丟下了兩百多具屍體后，迅速逃進了兩邊的山林中，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真是他乾的？」道格拉斯轉過頭來，朝一邊的莫雷爾問了一句。
此時，一些山賊看見那名山賊首領被莫雷爾殺死，立即驚慌起來，甚至有幾個山賊丟下手中的兵器，轉身向林中逃去。而且還一邊跑，一邊喊：「快跑啊！老大被人殺死了。」
偶然間，他有了新的發現，這些在天空中盤旋的正朝著前面飛去，消失在東邊的崇山峻岭之後。
他的命令當即被執行。
說完，阿里斯又重重地嘆了口氣。顯然，他的心情也是非常沉重的。
他別過頭拭乾了它們，手上的血立即將他的臉弄花了。然後策馬奔回車隊，徑直來到阿里斯所在的第二輛馬車。「阿里斯先生，您沒事兒吧？」
看到莫雷爾露出這樣地表情，道格拉斯淡淡一笑，並立刻解釋道：
「第一小隊和第二小隊負責警戒，剩下的人搶救傷員，並將山賊們的屍體就地掩埋。莫雷爾，一會你把……」說到這，傭兵團長道格拉斯順手砍翻一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山賊，慢慢的掃視了戰場一周，發現在沒有漏網之魚，繼續說道，「把戰死的兄弟地名字報上來。」
道格拉斯特別謹慎，絕不輕易下結論，決心試一試眼前這個少年。
「什麼事情？」
「據說他也正好要去伊索克城找事做。」莫雷爾說這些話的時候重又壓低了聲線，附到道格拉斯耳畔。顯得非常的神秘，「他自稱穿越了暮色森林。迷失了方向。但是剛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他身上根本沒有半點有關鬥氣的氣息。」
不過，干傭兵這一行。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接受了任務，就要義無反顧，直到圓滿完成為止。
「對，紅光！」
這是怎麼回事？道格拉斯滿心疑惑。照他想來，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戰士之類的武者，不可能不會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加諸在他身上的那股氣息猶如石沉大海，又說明這個年輕人實力深不可測。
顯然，二人交情不淺。
這也難怪，秘銀是一種親和力極強地鍊金術材料。是打造魔法裝備時，進行附魔不可或缺的催化劑。有人形容它：輕如羽毛。堅如龍鱗。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是確實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稀有金屬。
「哦，你繼續說，繼續說！」道格拉斯回過神來。示意他繼續先前的話頭。
「是地，我看了一下，碎地徹底，說是肉餡兒都不為過。甚至連他身上的衣物都被這種巨大地力量擊碎，若非那塊帘布，恐怕為他收屍都成了問題。」
丁克當然發現了這位傭兵團長，但是他裝作沒看見。仍在發獃。
細心觀察就能發現，這些鳥兒是在高高雲端之上翱翔著，像是在尋覓什麼。
「對，就是他！」阿爾瓦肯定地說道，「我看見了，他的手上泛起了紅芒。是鬥氣，我知道，那是鬥氣！」
聽到這話從道格拉斯的口中說出來，莫雷爾一臉的震驚：「頭兒，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看他的年齡，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達到青
撂下這句，這名心事重重的傭兵團長躬身施禮，然後翻身上馬，快速地向商隊的前方走去，他地騎兵小隊立即跟上。
「那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和一具奇特的屍體。」
於是，阿里斯緩緩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阿爾瓦，竟然沒死，我沒死！」阿里斯猛地抓住阿爾瓦的雙肩，顯得非常的驚喜，「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是誰救了我？山賊呢？剛才我明明記得山賊的大刀向我頭上砍來！怎麼回事！」
「只知道他是昨天加入到商隊地，弗朗西斯還和他發生了爭執。嗯！對了。聽說弗朗西斯硬是被他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記得敷藥，小心發炎！」道格拉斯說道，眼中儘是關切之情。
激戰終於以血刺的勝利告終，不過，經此一役，血刺恐怕要重新招募一些幫手才能保持住原有的等級。
不過，出於特別的考慮，道格拉斯在氣勢中加入了一股具有殺傷力的氣息。他認為，如果這個叫做丁克的年輕人懂得武技，那他一定會因本能而有所反應。
當這位血刺團長聽到這個數字后，雙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恐怕更難走了。那支射殺那位紅鬍子的冷箭說明。前方還有更艱苦的戰鬥在等待著他們。
「哦，莫雷爾，你的肩膀沒事兒吧？」
「難道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看他地年齡，僅僅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會有超越十級戰士的實力？！」
莫雷爾想了想：「具體情況我沒有親眼看見，不過有幾個兄弟說他們看的千真萬確，那個山賊攻向阿里斯先生的一剎那，從車廂里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紅光。然後就看見這傢伙從阿里斯先生的車上飛出來了。」
看見道格拉斯回來，莫雷爾立即迎上前去問道：「老大，怎麼樣？那個年輕人真是個隱藏地高手嗎？」
然而，山賊首領手中的狼牙棒也脫手飛了出去，他立在原地，慢慢地低頭看向將自己刺穿的長劍的劍尖。鮮血從口裡涌了出來。
血刺這些兄弟。大都是和他一起從家鄉走出來的，做傭兵無非是想混口飯吃。現在死了。本以為只能從血刺地儲備金中拿出一筆作為撫恤，不料現在這個好心的僱主卻多給了這麼多的撫恤金。真是好心腸。
莫雷爾走後，道格拉斯翻身上馬，高聲命令道：「準備啟程，騎兵小隊分成兩組，負責商隊兩邊的警戒，剩下的人跟在商隊後面。」
當然，平心而論，道格拉斯對於這次的戰果卻相當滿意：經過清點，山賊留下了二百七十八具屍體。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震碎了？」道格拉斯皺著眉頭。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道格拉斯搖了搖頭：「奇怪！我也感應不出他身上的騎士氣息。不過，他絕對不簡單！」
聽了道格拉斯的描述后，莫雷爾沉思了一會，突然說道：「這樣看來，那個年輕人很可能是個十二級以上的戰士。哈。一位青銅戰士！」
道格拉斯在這短短工夫就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更加警惕，以保護這位僱主和他的財物地周全。如果以後還有機會，一定報答這位阿里斯先生的大恩大德。
道格拉斯顯然沒有見丁克救人之類的話放在心上，他此時更關心的是商隊和他的傭兵團的損失。
「只是什麼？」
「年輕人？是阿里斯先生抱著的那位年輕的先生嗎？」道格拉斯將箭矢遞迴給莫雷爾，他並不想佔有它，這是別人地戰利品。
看見道格拉斯團長突然出現在車前，打量了發獃的丁克好一陣，阿里斯疑惑道：「團長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要真是如此，他的城府就太深了。」道格拉斯望著丁克所在的馬車，嘆了口氣說道，「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就有這樣深的城府，真是可怕！如果我們是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就千萬別開罪他了。」
「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