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的陰雲
第5章 寶石大王
「您好，想必閣下就是名聞遐邇的寶石大王賈巴爾先生吧？」丁克不等賈巴爾開口，就朝他頷首說道。
「五成！」皮爾斯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等於夏爾山地將在現在的基礎上多獲得一半的利潤。
「那麼您認為是哪一種情況呢？」
但是，一兩隻銀睡鼠顯然不能勝任如此大規模的開採，換句話說……
「誘人的提議！」丁克笑著說道。
「我相信！」賈巴爾說得誠懇，「但願我有這樣一種幸運，能夠跟隨領主大人的腳步，一睹這個寶藏的風采。」
「我欣賞閣下的坦誠。」丁克淺笑著說道。
「可以這麼說。」尤娜說道，「我甚至能夠告訴您。在位於夏爾山地東北面的紅葉沼澤中，我們也發現了一處出產紅寶石的富礦。足以維繫北方市場十五年地需求。對了，陳列館中的紅寶石中地絕大多數就來自於這座寶石礦。」
他顯然沒有想到丁克如此能編故事，開始他還為丁克如何自圓其說而有些擔憂，不料現在幾句話就將這位寶石大王騙過了。
而且他知道，即便是這位寶石大王要追根究底，丁克也完全不必擔心。因為無論是銀睡鼠還是哥布林，都確實存在。
賈巴爾聽完，眼中驚疑不定。沉默了好一陣，他突然嘆了口氣：「那我敗得不冤！」語氣中儘是頹然。顯然，他已經相信了丁克等人的說法。
其實他心中高興極了。先是皮爾斯要求成為寶石研究中心的股東，現在這位寶石大王又要求成為夏爾珠寶行的代理商，看來夏爾山地的珠寶有成為一件利器的潛質「領主大人。」看見丁克猶疑的眼神，賈巴爾再次躬身施禮，他決定拿出全部的誠意，要像眼前這位年輕的領主表達他渴望與夏爾珠寶行聯手的決心。
實際上。丁克對賈巴爾的反應很滿意，這表明這位先生即便對他的話有所懷疑。也會在不久之後因為哥布林地出現和親眼目睹了所謂的紅寶石礦后完全相信夏爾山地周圍確實是一個寶石礦藏富集的區域。
「大人，這是雙贏的事情，請您務必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如果您還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夠辦到，我一定滿足。」賈巴爾看到丁克似乎不為所動，認為他開出的條件對方看不上眼，於是又說道。
「也對！」皮爾斯嘆了口氣，顯然，他能理解賈巴爾當時的心情。他說道：「無論如何，您也不可
「子爵閣下，您慧眼如炬！」賈巴爾立即站起來，朝丁克施禮道。
「賈巴爾先生，您請坐。」
賈巴爾顯然沒有想到丁克會這樣說。畢竟。他不可能真地拿出一般地財產來交換這樣一支隊伍。於是。他乾咳一聲。繼續說道：
賈巴爾凝視了丁克的眼睛好一陣，認為這位領主大人完全沒有必要欺騙他。另外，看到聯盟觀察員皮爾斯聽到哥布林之後，竟然無動於衷，就認為哥布林地存在是聯盟高層早就知道的秘密。
「聽尤娜小姐說，您因此將您珠寶店的寶石飾品做了一次整體調價。」皮爾斯說道。
很快，他便抬起頭來，語氣誠懇地對丁克表明心意：
「觀察員閣下，」賈巴爾說道，「還是由我來講述四個月前在金色平原上的那場寶石價格戰吧！」他顯然對夏爾山地的情況有過相當的了解，否則也不可能一口叫出便裝出行的皮爾斯的身份。
「現在看來，我的珠寶飾品與他們拼價格，現在想想都有些可笑。即便是我將家族所有的庫存拿出來和北方珠寶商會拼，最後也只能以失敗告終。我每出手一件，都在虧損。而對手每賣出一件，都在獲利，雖然利潤因為價格的緣故被大大壓低了，但是我們始終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此消彼長之下，我必敗無疑。
賈巴爾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賈巴爾又是一愣，作為與寶石打了多年交道的人當然知道銀睡鼠這種珍貴的異獸。它們被認為是天生的尋寶者，普通的寶石根本看不上眼。因此丁克說它們找到了那些深埋在礦藏深處，難以尋覓地珍寶倒是說得過去。
「啊！哥……」賈巴爾聞言。立即尖叫了起來，但是他立即意識到了哥布林的事情應該保密。於是趕緊捂住了嘴。在人類心中，哥布林是惡魔遺留在大陸上的僕從，是應該趕盡殺絕的。現在，這位夏爾山地的領主。聯盟的二等子爵竟然親口告訴他，他在用哥布林挖礦，難怪賈巴爾會有這樣地反應。
「是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皮爾斯當然知道丁克的用意，也問道。
丁克雖然有些意外，但他立即就回過神來，說道：「有機會，我一定讓您參觀一下夏爾山地的寶石礦。」
「相信不久的將
「對！如此低廉的價格，無疑是珠寶商的福音，寶石礦主的噩夢。我熟知寶石生產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即便擁有不少富礦，但是也不可能將價格壓得如此低廉。除非夏爾山地發現了古代某個喜歡搜羅寶石的帝國皇帝的陵寢，又或者龍族離開大陸，遺留下的寶藏。」
「您是要我們幫您訓練一支護衛？」丁克問道。
「米索拉山脈？」賈巴爾眉頭微皺。雖說夏爾山地北面便是米索拉山脈，但是那裡一直被認為是人類的禁區。更別說什麼寶石開發了。
「尊敬地夏爾山地的領主大人，在金色平原上的那次失敗……哦，儘管在此之前，我一直將它看做是戰略上的放棄，因此對外界普遍流傳的寶石大王賈巴爾是因為懾于北方商會的決心而狼狽退出金色平原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
「這樣說來，那塊狼頭金確實是在米索拉山脈附近發現的嘍？」賈巴爾猛地抬起頭來。
「據我所知，夏爾珠寶行在別的地方沒有分店，所有的珠寶都是廉價賣給各地來的珠寶商人，通過他們之手轉銷往各地。因此，我冒昧地提出建議，我願意在北方珠寶商會的基礎上將購買寶石的價格提高五成向夏爾山地購買寶石。」
「說來聽聽？」皮爾斯問道。
「照這樣說……」賈巴爾似乎還有些猶豫。他頓了頓，才又問道。「夏爾山地確實有能力大規模輸出這種廉價的礦石嘍？」
「請原諒！」賈巴爾躬身說道。「在此之前，我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是地！且不說在這間陳列館裏面見到這些讓人嘆為觀止地奇珍。就是一路上。您那些護衛表現出來地素質就讓人怦然心動。這樣一支尖兵。我情願拿出一半地財產來交換。」
他說話那神情，完全像是在做一次關乎前途的宣言。
「都不是！」
「先生，如果我說我的人一不小心掉進了古代某位帝王的陵寢，又或者某隻巨龍的遺留的寶庫，您會相信嗎？」
「謝謝！」賈巴爾輕聲說道。
「尋求合作……不。準確來說。尋求幫助。」
「領主大人！」賈巴爾在一陣深思熟慮之後，突然站了起來，朝丁克深深的鞠躬，非常認真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成為夏爾山地珠寶行的代理
「然而……」丁克立即介面道，「有了銀睡鼠的幫助……」他故意將銀睡鼠這個詞兒說得很輕，但是賈巴爾完全聽得清楚。
「如果可能，求之不得！但是我的目的不在於此。」
於是，賈巴爾對他夏爾山地在米索拉山區擁有寶石富礦的說法顯然已經深信不疑了。
然而現在，這位對寶石的真實來歷心知肚明地聯盟觀察員在一邊憋住了笑意。不但雙頰因此漲得通紅，眼眶中竟然閃動著淚花。
「實不相瞞，我的家族在南方五郡經營多年。但是戰亂一起，控制的七座寶石礦全部落入了叛軍之手。這種事情倒也沒什麼。戰禍畢竟不是人力能夠制止的。然而，在轉移那些寶石的途中，有兩三筆貨物卻被那些聞風而動的強盜打劫了，損失一些珠寶倒在其次。關鍵是那些技藝高超地寶石工匠橫遭厄運，實在是可惜。
雖然照目前這種情況下去，北方珠寶商會最終會佔據這些市場。然而，我認為，您在北方珠寶商會得到的利益未必有我能許諾給您的多。」
賈巴爾想到這裏，眼睛瞪得更大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賈巴爾說道：「因為南方五郡叛亂的緣故，我的家族失去了月落要塞以南的市場和寶石產地，這是事實。但是我已經提前將工匠和銷售人員轉移了，月落要塞以北，金色平原以南，以及臨近三國的珠寶市場還屬於我的家。
現在，他完全相信了外界有關夏爾山地的傳言，認為這位領主的夏爾山地確實是聯盟扶植地一支力量。聯盟正是因為發現了夏爾山地這個寶地，才在這裏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否則有那麼多富饒的地方不選，為什麼非要選擇這個貧瘠之地呢？
「現在，看到了夏爾珠寶行的實力，我倒是有些慶幸，當時能及時脫身，沒有因此傷筋動骨。只是我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夏爾山地珠寶行會以如此低廉的價格售出寶石？
「開採礦石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費相當驚人。在泥土和石塊中尋找寶石，實在不是一件易事。而夏爾山地推出的寶石，竟然全部都是經過精選的優等品，這就讓人難以理解了。」
「恰恰相反！」尤娜打斷了賈巴爾，「賈巴爾先生，恰恰相反！我們在米索拉山脈中發現了一處高產的白水晶礦以及好幾座其他的寶石礦。不但如此，還發現了魔鐵礦和瑟銀礦之類的稀有礦產
「代理商？」丁克懷疑地看著賈巴爾，彷彿對方的請求讓他甚為意外。
「對！那裡一直以來就是魔獸出沒之地，人跡罕至，因此了解它地人很少。然而，夏爾山地有幸獲得聯盟和索爾王國王室的首肯。被允許開發此地。在尋找金礦地時候，偶然發現了一些礦脈。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了一處食火獸的埋骨之地，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火系魔法水晶。」
丁克和尤娜相視一笑，皮爾斯則感同身受，因為不久前他地這種失落的感受甚至比賈巴爾還來地強烈。於是，他輕輕拍了拍賈巴爾的肩膀以示安慰。
銀睡鼠？！
當然，皮爾斯並不知道，恐怕在場地人中，唯有他和多米尼克才因為這條消息被有意封閉的原因，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二位，請允許我們打斷一下！」尤娜率先開口。
「那是……」丁克當然知道賈巴爾有何打算。只是希望由他親口說出來。
「等等！」
「幫助？」
「對，就是那種稀有的探寶寵物。另外……」丁克附到賈巴爾耳畔，對他耳語道，「我們為每一個哥布林礦工配發了一隻銀睡鼠。」
如果不是了解事情的真相，皮爾斯恐怕也會像賈巴爾那樣因為相信丁克的說辭而失態。畢竟。對於一個寶石收藏家來講，丁克口中的採礦技術不啻于天方夜譚地神話故事。而這位領主大人言之鑿鑿。容不得旁人不相信。
「哦？」
「要真是那樣地話。這個買賣倒是值得考慮！」
「天哪，領主大人！」多米尼克幾乎是叫了起來。
但是，這又有個問題，夏爾山地……哦，不。準確說來，這樣大塊，且成色優質的水晶唯有位於大陸東部千葉盆地中少數幾座水晶礦中偶有發現。而北方，尤其是夏爾山地，不應該有能產出這樣大塊的白水晶的礦藏才對……」
丁克這才看清，這位統治著南方寶石市場的珠寶大亨相貌其實非常普通，只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讓人一見難忘。
「難道賈巴爾先生也像常人那樣以為，狼頭金不過是夏爾山地為了炒地皮而弄出地一場鬧劇？」丁克反問。
「噓！」丁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朝迴廊外面地陳列大廳努努嘴，示意賈巴爾不要聲張，以免被不相干的人聽到。
當然，他知道自己必須拿出能讓對方看得上的東西，否則，根本沒有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得到
「原本我地家族在月落要塞以北的地區還有幾座礦場。完全能滿足我控制的珠寶市場的需求。憑藉這點，我一度天真地以為。我的家族在珠寶這一行的地位尚能穩固。然而，夏爾珠寶行為北方珠寶商會地商人們供應的寶石原料。以及那些精美地寶石飾品將我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子爵閣下，請恕我冒昧。原本我是帶著我的珠寶來準備和您的珠寶行比試一下的，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敢生出任何比拼的想法了。然而，我有一點不明白，您的珠寶行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精品寶石。我想，即便是將索爾王國國王的寶庫打開，也未必能找到這麼多讓人心動的寶石吧！」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丁克將目光投向了尤娜。對於金色平原上地那場價格戰，大家雖然都知道，但是出於不同的目地，都不願意談及，因此在夏爾山地始終是個「秘密」。
「那一定是一個富礦。我想，一定是位於米索拉山脈的某處。又或者，整個夏爾山地就是一個寶藏。」
這次，在您的軍隊地照拂下，一路上甚至都沒有遇到任何兇險，我就在想，要是當初我的商隊也有這樣一支軍隊保護。就不會被那些強盜得逞了。」
「我看過大廳中那幾件特別精美的雕塑，那樣的雕工絕非普通的人類工匠能夠勝任。最重要的一點，那雕像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匠氣，簡直渾然天成。尤其是那尊白水晶雕琢的女神像，她的雕刻者賦予了水晶本身百倍地價值。
「至少從那些寶石藝術品上面不難看出，它們的雕刻工藝和切割都是新的，而不是來自古代。發現寶藏可以是運氣，但是短時間內覓得如此多的技藝高超的工匠顯然不可能。也就是說，夏爾山地至少有一批技藝精湛的寶石工匠。
丁克沒有給出準確地答覆。他問道：「不知賈巴爾先生要就見我地本意是……」
「正是！但是既便如此，面對北方珠寶商會的降價風潮，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就不得不退出金色平原的珠寶市場。」
「想必您能夠理解，一個人在順境中生活得久了，就理所應當地認為，所有的好運都始終緊隨著他的腳步。當他的腳下有崎嶇的時候，也只是生活中的一點調劑。於是，我始終認為是因為南方叛亂，讓我不得不儘快脫身，以便騰出手來轉移位於月落要塞以南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