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集 星雲卷
第34章 掌權者的懺悔
「自然變了，長老，連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變化，那個訓練場非常神奇，可惜現在已經被我毀掉了。」夜羽模擬出蟲族思維場特有的興奮波動氣息。
「是的，快帶我離開！」夜羽心中大喜。
這個糟老頭子，看上去行將就木，彷佛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倒，他特有的蟲族思維場若有若無，就像是一個馬上就要咽氣的病人，可是留在夜羽的心中仍然是深不可測。
「哦，他們是我過去的朋友，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雷耶，我發覺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老人說。
「哼，還敢狡辯，真當我們不知道嗎？議會長先行拜見長老，他們兩個在裏面等著你，雷耶，沒想到開發了你的潛力后，你竟然用來對付長老，你以為長老和議會長都已經死了，你就可以把整個組織掌握了嗎？這是妄想，你也想不到，這麼快就消息泄露吧？」墨玉道。
「確實有這種感覺，長老，從訓練場后出來的他判若兩人。」墨玉說。
眼前的景物逐漸淡化，飛船進入了光速飛行狀態。
「這地方你好像第一次來。」掌權者說。
白色的印章，印花圖案是紅黑白等分的簡單圖形，在圓形印章上嚴格按照比例等分成三個扇形，同時這三個各自充斥著紅黑白顏色的扇形在緩慢地旋轉，隨著注視時間的增加，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變成了一個可以吞噬人的漩渦。
「可是……長老說過，除非對付來自四維空間的敵人，否則那些武器嚴禁使用的。」赤霞道。
「長老都已經死了，他的話自然就無效了，你還記得當初長老是怎麼說的嗎？他說『只有我還在這一天，你們就不能隨意動用這些東西』，看來他早就預感到這一天的到來了。」薛衣人道。
艙門封閉，飛船迅速升空。
這就是紅黑白掌門人的身份標誌，同時也是一件威力強大的武器，它的名字也很簡單，就叫三色印。
「到了後來，我們三人的觀點出現了衝突，我認為在三維世界不可能培養出超越我們三人的生靈，無論我們如何努力，培養出來的種族能力都弱於我們，因此，我想憑藉技術從另外的世界中尋求幫助，而他們兩人則正好相反，對我的觀點不以為然，為了培養更強大的種族，他們甚至不惜以自身血肉為體，從而創造了擁有他們力量的神魔兩族。」
「啊！？」他們呆住了。
神魔文明屬於內文明，注重自身的修為，科技文明屬於外文明，敲掉藉助技術工具的力量。
夜羽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明白了。
※※※
「好，讓他走，雷耶，你是逃不掉的！」薛衣人揚起手來，眾人瞬間消失。
夜羽暗自檢查自身，確信自己模擬的蟲族思維場與雷耶無二后，他謹慎地走入了長生祠。
「信？」夜羽好奇地問。
不過魔心無界已經無法回來了，他仍然在沉睡。
一道金色的閃電飛出，墨玉大吃一驚，二維身影一偏，金色的閃電劈中了他身後的一個二維影子，將那個成員徹底湮滅。
「有可能。」夜羽道。
※※※
「長老要在長生祠見你！」薛衣人丟出這句話就擅自走了，也不問他是否長生祠在哪裡。
「雷耶大人，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是無法離開的啊，你忘了嗎？」屬下問。
信封面寫著：播種者105號先生啟。
「別多問！」夜羽說。
「長老，後來那兩個人還出現嗎？」夜羽問。
「我是掌門人，你們誰敢動手？」夜羽大喝一聲，亮出來三色印。
夜羽這才想起，這是在四維空間，如果沒有那些穿越四維空間的飛船，就連他都不知道如何離開這裏。
他並沒有動手，看來是那個神秘的議會長下的毒手，掌權者的體力一定非常衰弱了，他的身體肯定出現了某種意外，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剛才動手，省得現在被人誣衊。
整個宇宙中，恐怕這個老人是最強大的人了，也是對自己危險最大的人，即使強如現在的他，在這位老人面前仍然心生畏懼。
「哼，這是陰謀，如果我要動手，何必選在這個時刻，讓開！」夜羽大喝一聲，將身一縱，直取正擋在眼前的墨玉。
「長老，你怎麼會不在呢？」夜羽問。
「雷耶，你在想什麼？」老人問。
「這……既然長老已經決定了，那麼就隨長老的意思吧，這個東西就交還長老了。」薛衣人無可奈何，交出了一個碗大的印章。
「當初創立這個組織的人包括我在內一共有三位，另外兩位就是過去神魔兩族的始祖，我們為了在三維宇宙中締造更強大的種族，一直以來辛勤地扶持和培養宇宙各族文明的成長與發展。」
「是的，一封信，原來這兩位朋友當初已經以自身的力量感應到了四維空間的存在，不過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只是留下了一封信，在信中他提到了一種擔憂，如果貿然進入四維空間，可能會引起高維度空間生靈的干擾，這樣會給我們的三維空間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想到再出現了希奇古怪無法殺死的敵人，那確實令人頭痛。
「敵人！」幾個屬下大吃一驚，就連他們都聽出來了，這是基地的預警鐘聲。
夜羽打開信，上面寥寥寫了幾個字：比尼旒斯的子孫，一路走好！
「抓住他！」身後傳來了墨玉的聲音，紅黑白機構的三大首領一齊現身，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個消息連夜羽都感到震驚，現在連議會長也被幹掉了，難道真的是有新的強敵入侵了嗎？
「長老，我們蟲族一定勝過了過去的神魔兩族，是嗎？」夜羽問。
「雷耶大人，大長老怎麼……怎麼被人刺殺了？」幾個屬下被這個消息嚇得六神無主。
「沒有再出現了，而後神魔文明席捲整個宇宙，可是神魔兩族從來就沒有誕生過超過他們祖先的強大生靈，同時神魔兩族的存在也極大阻撓了別的種族的發展，於是我設計將這兩大文明最精銳的力量困死，此後以我身體的基因培養出了蟲族，以取代他們的地位。」老人說。
「讓他到『長生祠』來見我，從今以後，他就是三色印的執掌者，紅黑白機構的掌門人。」黑袍老人道。
「長老，我已經來過一次了，不過每次來的時候感覺都不一樣。」夜羽說，他非常小心，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
「是，長老！」三人憤恨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雷耶大人，你要離開嗎？」飛船上的人問道。
「你說，他摧毀了那個訓練場？」黑袍老人平靜地問，似乎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一樣，「他的實力遠在你們之上，甚至於讓你們感到……害怕，對嗎？」
「原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是他設了這個局，他自己預料到大限已到。」夜羽頓時醒悟過來，心裏突然再也感受不到對這位老人的恨了。
※※※
燈光在他眼前亮起，竟然是燭光，剛才的一切似乎是錯覺，他發覺自己站在一個小小的祠堂里，黑白兩支蠟燭整個吞吐著微弱的光芒，黑袍老人站在供奉台前，雙手正撫摸著供奉台上的兩尊三尺長的木刻雕像。
魔祖比尼旒斯與神祖奧塞羅的雕像！
「議會長也被刺殺了，雷耶是叛徒！」
三大高手聯手，就連夜羽都暗自吃驚。
「哼，膽子不小，竟然還想頑固抵抗？」墨玉冷笑一聲，狹長的黑劍輕飄飄地劈出。
眾人一愣。
「快走，別理那麼多！」夜羽道。
幾個人匆忙往外趕，只走到了一半路，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鐘鳴之聲，聲音異常奇怪。
「如果，我
夜羽被信的內容嚇了一跳，原來掌權者已經早就知道了他是偽裝了，還陪他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實在找不到人，乾脆反殺回去，綁架一個傢伙讓他帶著離開！」夜羽心想。
「為什麼要讓他走，我們三人聯手，不與他正面交鋒，絕對可以把他困死。」墨玉問。
夜羽心中生出了滔天巨浪，他強壓制著出手的衝動，看他到底還會說些什麼。
「困獸猶鬥，我們的部下可能要受到波及，反正他也無法離開這裏，我們趕緊回去將封存起來的武器取出來，到那時候還怕他逃到哪裡去！」薛衣人道。
「如果換成了魔心無界前輩，他會怎樣？」夜羽心想。
幾個屬下大腦一片空白，只顧隨著夜羽亂闖。
夜羽想了想：「不會！」
「誣衊，我是與你們一塊離開的，之後議會長才與長老見面，在這段時間里我怎麼有機會刺殺議會長？」夜羽反駁道。
「中計了嗎？」夜羽心想，就要擊破飛船衝出，否則誰知道飛船會把他帶到什麼世界去。
一片黑影迅速衝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正是紅黑白機構的二維特種作戰部隊。
「那是因為他的潛力被充分激發出來了的緣故，從今以後我打算將紅黑白機構的掌門人一職直接交給他，讓他統領整個紅黑白機構，你們心裏可服？」黑袍老人說。
「這是我的一種預感，雷耶，現在把這個三色印交給你，這是紅黑白機構掌門人的信物，從今以後你就是紅黑白機構的掌門人，如果讓你執掌紅黑白機構進入三維世界中去，你是否會動用這些力量來達到一統蟲族的目的？」老人問。
夜羽就這樣不停地聽著他嘮嘮叨叨，最後又扯到了議會：「我在的時候還可以控制議會，可是現在議會已經越來越傾向於利用掌握的技術獲取相應的權力了，如果我突然離開，議會恐怕馬上就會做出背叛組織原則的事。」
眾人恍然大悟。
幸好雷耶的意識里有長生祠的位置，那地方去過一次，不過雷耶留在意識中的那裡卻是非常模糊。
「前幾天那個播種者105號也是這個樣子，急切之間看不清他的真實情況，我甚至出現了錯覺，你和他就像完全是同一個人一樣。」老人不緊不慢的說。
想起薛衣人的憤恨不平的樣子，夜羽心裏暗自好笑。
一片虛空，他站在虛空中。
「住口吧，
掌權者死了，議會長也死了，現在整個播種者組織變得群龍無首。
「雷耶，哪裡逃？」
赤霞和薛衣人頓時心生懼意，那道金色的閃電太古怪了。
「比尼旒斯的子孫，你不是雷耶，也不是播種者105號，快逃吧！」
「雷耶大人，這有一封信。」一個屬下說道。
「你們現在就想抗命嗎？我是被人陷害的，別擋我，讓我離開。」夜羽大喝。
「雷耶大人，你不是已經成為這裏的人了嗎？為什麼我們要走呢？」屬下好奇地問。
「這就是內外文明的區別，他們講究以技術為輔，自身修為為主，自身就是一個小宇宙世界，強調對自身小宇宙世界力量的開發，而我們蟲族則強調對外面大宇宙的研究，以大宇宙的力量來的達成強大的目的，在我的可以影響下，現在別的種族也受到了影響。」老人說。
「基地出現了強大的敵人，我被人陷害了，我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夜羽急忙說道。
這意味著就要在這裏與無數強大的敵人展開生死大戰，誰知道還會碰到多少稀奇古怪的敵人，多少威力強大的武器呢，能否安然離開，夜羽心裏並沒有把握。
閃著白光的門口在身後漸漸變小，如同整個遠離他而去，很快化成了黑暗中的一個白點，最後白點消失了。
「哦，確實有這個可能，長老，四維生靈到底是怎麼樣的？你看到過嗎？」夜羽問。
那是一個小房間，裏面一片黑暗，走入房間后，整個房間似乎一下子變得寬闊起來，無邊無際，再也看不到周圍的牆壁。
「雷耶，你知道我當初創立播種者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嗎？」老人自顧自地說。
「無論怎麼說，在我的領導下，播種者組織終於走出來非常重要的一步，我們進入了這個四維空間，這是不同於三維世界的高級空間，並且我相信，在四維空間之上還有更高維度的空間，這個發現讓我非常興奮，隨後我發現了那兩位朋友中的一位留下的信。」老人說。
低頭下望，那位奉命駕駛飛船等待著他的那位駕駛員在下面隱約朝他招手。
「走，趕緊離開這裏。」夜羽急忙說。
「雷耶，雷耶大人！」一架飛船從空中現形，在他們面前降落。
走出門外，薛衣人三人早已等在門口，他們陪他走了很長一段路，把他送回了住處，讓他一直找不到機會查閱那封信的內容。
「長老被人刺殺身
「雷耶刺殺了長老，抓住雷耶！」隨後的喊叫聲讓幾個蟲族屬下幾乎暈眩。
「幸好沒有被識穿，不過很奇怪，似乎這次會面他帶給我的壓力並不大。」夜羽心想。
「很難形容，但是這樣的生靈來到三維空間的花，他們在三維空間的投影必然是我們可以察覺的，高維度空間的生靈很容易理解低維度空間，可是低維度空間的生靈卻很難領悟高維度空間的存在，進入四維空間后，我和部下在低維度空間研究方面也取得進展，甚至開發了低維度生靈。」老人說。
「……好，你可以走了，三色印一定要保管好，這封信你出門后再看，我現在要會見議會長，你多保重。」老人說。
「沒有，我只是在想這兩個人到底是誰，竟然讓長老如此眷顧。」夜羽平靜地掩飾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說出了實話。
飛船平穩地落下，夜羽隨同幾個蟲族部下進入飛船，白衣播種者駕駛員按下自動駕駛按鈕，隨即從飛船上跳出。
……
「雖然研究表明，二維或者一維生靈在三維空間裏面的真正實力並不弱於三維空間生靈，並且因為少了一個維度，他們反而更加不易殺死，更強大，當然，在此之間他們必須先領悟三維空間的概念，然後方能夠在三維空間中存在，其實一維或者二維物體在三維空間內的運動軌跡就是三維空間。」
「我不是說這種變化，雷耶，我是說你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無論他們多強大，多麼有自信，包括過去的你，在我的面前都無法掩飾內心的惶恐，他們畏懼我，尊敬我，讓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實力與心理想法，可現在我發現對你看得不太透徹了，這是第二次出現這樣的情況。」老人說。
播種者組織必然會隨著掌權者的死去而失去控制，老人的舉動不過是加速這個組織的混亂罷了，難道他是想以此毀滅他一手締造的播種者組織么？
紅黑白三位首領一起向掌權者說明情況，同時暗中表達出了他們對雷耶的懷疑與擔憂。
「各有所長，外人來看，我們蟲族科技落後，其實真實情況並不如此，現在播種者組織中絕大多數成員都來自於蟲族，我將蟲族優秀的學者招入組織中，這極大妨礙了蟲族的科技進步，事實上蟲族無論身體和科技領悟能力都遠勝過別的種族，也就是說，宇宙中蟲族其實掌握著絕對先進的科技力量，而過去的神魔兩族，他們再強化自身修為方面更勝一籌。」老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