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魔穴深淵
第536章 哀兵之勢
她父親沉默很久，最後長嘆一聲，道：「或許，那就是中原人說的『哀兵必勝』吧。」
可是此時，特穆爾宛兒卻在靜默的戰場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只聽一聲爆響，紅衣馬匪大頭目，整個人被真氣凝聚的虛影從馬上撞下來，發出一聲爆響，之後，匪首大頭目的身體，就好像被轟炸機投下的炸彈炸飛的人一樣。橫飛出八九米，摔入了一隊紅衣馬匪的馬蹄之下。
哀兵必勝，從此特穆爾宛兒記住了這個詞，她太想要這種悲哀的力量了，只是可惜，直到她長大，也沒有再見過這種哀兵的力量。
而蘇鵬，從空中落下，落在下方的無人駿馬之上，他以高超輕功站在馬背上，高聲喊道：「匪首已死！匪首已死！爾等還想要負隅頑抗么？」
「什麼？三位頭領已經死了？」
在下方，蘇鵬已經可以從空中直接鎖定下方的匪首大頭目了。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雖然敵方都是居高臨下攻擊，但是在地上蘇鵬的移動反而更靈活一些，高度問題可以臨時躍起攻擊，這並不是問題。
她的父親當時也以為到了這個地步，事情也已經結束了，一般到了這種情況，殺了地方首領，敵人沒有頭領，就會群龍無首，自然投降，她父親甚至打算走出戰車，去接受俘虜了。
「轟！」
蘇鵬感覺著氣氛，心中想到。
蘇鵬在空中，心念鎖定了匪首大頭目，身體忽然停頓一下，瞬時間，蘇鵬身體之中，一個虛影猛然脫體而出，瞬息之間，
特穆爾宛兒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十歲的時候，隨著父親去觀看剿滅一個在龜茲乾城附近一個不足百人的遷移部落的事情。
特穆爾宛兒，心頭波瀾起伏，驚訝不已。
「為大頭領報仇！」
她還記得，自己在戰車之中，看到的父親的第一高手，被一個腸子都已經流出來的部落戰士用自己的腸子勒住雙手，然後被其餘的部落戰士亂刀砍死時不肯置信和不甘心的樣子。
馬匪一波波如同潮汐波浪，不斷的沖刷著蘇鵬，而蘇鵬就彷彿波浪之中一段鐵樹一樣，在馬匪波浪之中起起伏伏，卻就是不沉沒，彷彿這滔天巨浪雖烈，卻對他毫無影響一樣。
畢竟武者，就是在不斷的壓力面前挑戰的，自己若是總是逃避這種壓力，成長的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停滯不前。
灌注進了九陽內力的彎刀碎片，化作一道流星，向那紅衣匪首三當家的背後射去！
蘇鵬眉頭緊皺，他感覺到有些不妙，不過他對自己的武功也是自信，想了想，蘇鵬決定並不避開鋒芒。
蘇鵬見了，冷哼一聲，身體連續兩次拔高，飛到了空中七八米的高度。
這種馬匪隊伍，首領不但是最強大的人，還可能在馬匪群落之中有很大的威望，這些桀驁不馴的兇徒才會奉他為大當家，這樣的人死了。只要生前混的不是太慘，馬匪中肯定有人想要替他報仇。
遠方的商隊眾人
另外一方面，蘇鵬也是估計，這些馬匪，只能給自己緊張的壓力，而無法真正殺死自己，否則他也不會拿生命來為自己練習心理素質。
蘇鵬此時還在空中，而剛才殺死的彎刀匪首的馬匹衝到了蘇鵬身下，蘇鵬沒有等凌雲飛渡達到極限，便直接落下，點了一下馬背，身體向那匪首大當家衝去。
而蘇鵬，也斬了六七人于馬下，可是這些馬匪，卻沒有就此罷休的樣子。
這情景，蘇鵬就好比是一個不大的石塊，周圍是三五百個雞蛋，雞蛋不斷的向石頭上撞，石塊看起來很小很狼狽，但是實際上不傷根本一樣。
可是那些雞蛋，卻還撞上去，因為他們撞的，並不是真正的石塊，而是一個人，人是會累，會乏的，只要等到人乏了的時候，他就會變成木塊，瓦塊，甚至瓷塊，而雞蛋，則變成鴕鳥蛋，恐龍蛋，總有撞碎的時候。
其實，對於自己斬殺了匪首，馬匪隊伍會產生一陣反撲。這些早在蘇鵬的計算之中。
在沖級的蘇鵬，漸漸的，已經開始感覺到一些壓力……
聽了蘇鵬夾雜著內力的喊話，頓時一陣異常壓抑的情緒籠罩在這些紅巾馬匪之中。
此時，戰場之中的蘇鵬，也感覺到一絲不對。
那是一種哀傷的情緒，那些部族戰士，在沉默悲哀了一陣之後，並沒有投降，而是一個個，用手中的武器把自己的面頰全部割傷。
而這些馬匪，沒有經過什麼正規
反觀馬匪，短短時間已經被蘇鵬斬了七八人，而被斬的人在一息之間至少會增加一個。
那匪首三當家，慌于逃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灌注了九陽內力的彎刀碎片從后心透入，從前面心口穿出，此人噴出一口鮮血，從馬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不動了。
「這……是哀傷的氣息么？怎麼會？區區的馬匪，怎麼會有這種凝聚力，有這種哀兵的味道？」
可是沒想到，當那百人部落的酋長被殺的時候，整個戰場現實一片靜默，而後，一股奇特的情緒在那百人部落的戰士之中蔓延。
特穆爾宛兒也算見多識廣的人，小時候她便求著父親帶著她開闊眼界，甚至纏著他父親帶著她去見一些血腥的廝殺場面，而她的父親對她十分溺愛，幾乎有求必應。有些時候，不太危險的武鬥場面，也帶著特穆爾宛兒去。
那些衝來的紅衣馬匪，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頓時七八個馬蹄就踩在了那紅衣大匪首的軀體之上，只是。那紅衣匪首的身體，已經如同破皮囊一樣，雖然外表的皮囊沒有壞掉，其實裏面的筋肉骨頭都被蘇鵬發出的混合著劍意的內力虛影擊碎，已經真正成了一個皮囊，馬蹄踩上去。都是軟乎乎的像是水袋一樣的東西了。
周圍的紅巾馬匪，卻沒有給蘇鵬考慮的時間，只聽靜默之中，一個紅巾馬匪振臂一呼。喊道：「殺了此人
……
商隊陣勢之中的特穆爾宛兒，感覺到這種異樣的情緒之後，面紗下的俏臉不由神色一變，失聲說道：
很快，就有四五波的馬匪，從蘇鵬身邊衝過去了。
「來吧，看是你們先把我殺退，還是我先把你們殺散！」
特穆爾宛兒現在還記得，那些哀傷的部族戰士，在割破面頰之後，帶著流血的臉，竭力死戰，甚至身中數刀之後，還拖著腸子和敵人拚命的場景。
「不好！」
紅衣匪首大當家，此時已經被嚇寒了膽子，沒有一拼的勇氣，他口中不斷的吹著哨子，在他身前，幾隊馬匪沖了過來，而匪首大當家，則策馬調轉馬頭，向後逃去。
「不會吧？頭領死了？」
「擒賊必擒王啊！」
那些馬匪不斷策馬衝擊蘇鵬，而蘇鵬則靈活閃動，不時施展一下迎空式，斬殺對方。
特穆爾宛兒當時有些害怕，卻也有一些激動，她問父親，那是什麼力量，讓那些部落勇士爆發出平時數倍的戰力。
可是此時，戰場上彌散的氣息，卻讓蘇鵬生出了一些警惕，讓他感覺有些異常。
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有哀傷，力戰到最後一刻。
蘇鵬早就計算到這一點，也有應對之策，蘇鵬的想法，只要自己殺死馬匪首領之後，在此處停留。再斬殺十幾個二十幾個馬匪之後，這馬匪隊伍自然消散，他已經殺了二三十馬匪，一般來說，一個隊伍減員百分之十，氣勢就已經十分消沉了。即便是正規軍，減員百分之三四十也要
「想跑？」
「頭領死了？」
不過蘇鵬沖入馬匪陣勢之中。幾乎全場的人都看到了，此時蘇鵬還在，可是三位頭領已經不見了蹤影，紅巾馬匪們，很快都明白，自己的老大，應該是真的死了。
那次開始的時候。還算順利，尤其是她父親當時麾下的第一勇士，殺入了那百人部落戰士之中，斬殺了那個部落的酋長，並割下了人頭，高呼讓部落的戰士投降。
蘇鵬手中握劍，心中想到。
「這氣息……怎麼如此哀傷悲壯？莫非是傳說之中的哀兵之氣？」
很快，第一波的馬匪就已經沖了過來，這些人騎在馬上，手持馬刀和彎刀，像是騎兵一樣，側下身子，借住馬力攻擊蘇鵬。
一陣壓抑的情緒。在馬匪之中蔓延，甚至一時間，都沒人去攻擊商隊了。
這句話似乎引動了這些馬匪的情緒，頓時，分成三十多個小隊的馬匪，都開始向蘇鵬這裏聚集。似乎要將蘇鵬圍在其中。
蘇鵬則沒有傻傻站在一個地方不動，他施展神行百變身法，巧妙的避開那些馬匪衝過來的正面，而從側面，使用合力境界的三合劍、殘式、迎空式，正好可以斬到那些馬上的騎士。
此役，部落戰士全部戰死，無一倖存。
那一役，特穆爾宛兒父親帶去的五百人，有三百人和那不足一百的部落戰士拚死，而父親的第一高手，也被充滿哀傷情緒的部族人用人命堆住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