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曙光營地
第五十一章 談判
張牧點點頭：「幸會！」
張牧沒有其他事，就去看看黃天怎麼說吧，當下與雷鳴打一個招呼，向龍魂住處走去。龍魂核心住宅門前，一位負責接應的高個大漢等待多時。此人步伐非常有力穩重，每跨一步的間距，及手臂擺動幅度，幾乎一模一樣，側面反應出死板的性格特點。
張牧倒是對黃天刮目相看。
競技賽不久開始了。
至於讓黃凱道歉，算了吧，以他的性格，更是比登天還難。
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似乎明白一個道理，人總是會變的。其實每個人都有內在潛力，只是被自卑、自大、膽怯、虛榮等等給掩埋。如果破開這些魔障，潛力會被充分挖掘。孫琳是這樣，黃凱會是下一個嗎？
張牧不擔心，黃建業是個精明人，雙方暫時沒有關係到核心利益的矛盾。光憑黃凱一個人，不足以導致雙方撕破臉皮，每天在競技場虐黃凱一頓，龍魂的人也沒有辦法。
「兒子！兒子！」
「關於這一點，我難以保證。」張牧搖搖頭說：「我不喜歡找麻煩，每一次都是麻煩找上我！」
龍魂絕對拿得出。
黃凱一直是個跳樑小丑，根本不配放在心上，可當著張牧的面，低頭道歉開始，張牧選擇了正視他。
黃天的一巴掌和一拳頭，讓打醒了渾渾噩噩的黃凱，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
「對不起……請原諒我！」
「客氣！」
無非想讓張牧高抬貴手，大賽上放過他的寶貝孫子。
張牧露出疑惑之色：「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黃凱擦掉滿臉鼻血，回頭對黃天敬
董媛媛哭喊起來：「你們到底幹了什麼，阿凱都不認我了！」
黃天想什麼，張牧豈會不知？
黃凱直接一拳頭，幾乎把孫子滿嘴牙打掉了。
黃天見張牧裝傻，不禁惱怒起來，虎目一瞪，就要拍案而起。
葉千秋、黃天、黃建業、柳水煙……這些風雲人物，各有各自的厲害之處，只有張牧知道，大多數人活不到一個多月後，包括黃泉傭兵核心人物，甚至包括張牧自己。
黃建業的臉微微抽搐一下，「太狠了吧。」
黃天對趙前麟吩咐一句：「前麟，讓阿凱出來。」
張牧抬了抬手，走出院子。
競技賽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其實，我是個好脾氣。只是黃凱屢次當眾挑釁於我，還在背地裡口出狂言毀壞黃泉聲譽。其氣焰極其囂張，龍魂管過嗎？我不過是應了黃凱的強烈渴求，所以與之一戰而已。而你們父子一席話，我就要老老實實照做？龍魂的面子真是貴重，黃泉的面子就一文不值嗎？」
黃凱走到張牧面前，慢慢低下頭。
黃天轉頭不看他，冷冷地說：「你知道怎麼做！」
黃天兩眼通紅，瞪著地上黃凱吼道，「你覺得自己還是個男人，給我站起來！不然就去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孫子！」
黃建業深知張牧軟硬不吃，態度過於強硬，反而不討好處，當即攔住黃天，好聲好氣說：「阿凱不對在先，導致昨天的事。
黃建業親自為張牧倒上酒：「其實把您請來，一方面是為品酒，另一方面是化解不必要的恩怨。」
黃凱被帶出來了。
「你……」
張牧眼睛微微眯起來，盯著臉腫得像豬頭、鼻血橫流的黃凱幾秒，突然嘆息一聲，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向院子外走去。
三千金幣不算太多。
黃建業有點不忍：「爸，別打了，算了。」
可見受到打擊之大！
趙前麟與記憶中差不多，高高瘦瘦，四十多歲，留出一小簇鬍子。
黃凱吐幾口碎牙，慢慢的站起來，整個臉都腫了起來，但目光不像剛才一樣渙散迷茫，爺爺的兩下，算是把丟掉的魂給打了回來。
「媽，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管我了！」
此人三十多歲，相貌平凡普通，言行舉止中規中矩，毫無特點，活像個機器人，而表情也過於嚴肅，給人呆板不善變的感覺。只有軍隊中，才會出現這樣的人。
張牧就等於是擺明了態度，非多揍黃凱幾頓來不可！
「隨便吧，反正無所謂了。」
龍魂傭兵與黃泉傭兵的關係不好不差，大多數人向來小心，不會刻意與黃泉結仇。張牧對龍魂也客氣，雙方保持一種默契，遠不到撕破臉皮的地步。因為彼此心裏明了，黃泉與龍魂的實力相差無幾，說不上孰強孰弱，如
黃建業叫道：「最遲一天，我會讓人把錢送去。」
「阿凱，你們……把阿凱怎麼了！啊！哪個挨千刀的打你！我跟你拼了！」
董媛媛悲痛聲音從院子里響起。
「我不管，我只說要求，選擇權在你們手裡。」張牧站起來，「這酒真是沒味道，你們該不會往裡面兌過水吧？不喝了，告辭！」
「你在說什麼！」
張牧非常無奈說：「老爺子言重了，我並沒有侮辱他啊，競賽比斗本就有輸贏。黃凱技不如人，難道還要讓他贏不成？」
酒當然是借口。
張牧忽然收到一封黃天發來的郵件，龍魂以偶得好酒為理由，邀請張牧過去共飲，順便商量一些事情。
黃建業向黃天投去疑惑的目光，老爺子一輩子強硬霸道，今天會向張牧妥協？
黃天見到他的頹廢摸樣，心中不禁來氣，話都沒說，箭步上去，「啪！」先一巴掌抽在黃凱臉上。這一巴掌打得很重，黃凱被扇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口中血水直流，吐出了數顆牙齒。
黃建業說到這個份上，當然不能在裝傻了。
黃凱鼻血涕淚橫流，從小到大，父母爺爺以及其他親人，從來沒有真正動手打過他。從小到大，黃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和恥辱。他並不恨爺爺，甚至也不像以往一樣恨張牧了。
董戰認出剛離開的張牧：「黃泉團長怎麼在這？」
黃建業也非常感慨：「這些錢買回個像樣的兒子，花的不冤枉！」
敖廣清不喜歡說話，打開大門，走入院落。黃天坐在院落中間的石桌前，同坐的還有兒子黃建業，兩人背後站著一位穿法師袍的男子。敖廣清走到黃天背後，與男法師並肩站在一起，猶如雕塑般不言不語。
張牧也履行諾言，沒有在挑戰賽中，找黃凱的麻煩。
龍魂團長親自發出邀請，拒絕總是不太好的。
黃天似乎看齣兒子的疑惑，輕輕地嘆口氣：「阿凱屢教不改，這樣的性格怎麼在亂世里活下去，他是我唯一的孫子啊！」
黃建業說：「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
死拼結果無非是兩種，要麼同歸於盡，彼此不復存在，要麼兩敗俱傷，淪為二流勢力，不管輸贏都沒有好處。兩支傭兵團又凝聚曙光營地大半精英，若在內鬥中死去，這會對曙光營地的人類勢力，造成非常嚴重的打擊。
「慢！」黃天垂老的身子，慢悠悠站起來，聲音沙啞說：「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請你你的保證，從此不要再找阿凱的麻煩。」
黃天性格強硬霸道，如果換成其他傭兵團或其他人，恐怕直接就在野外將其幹掉了，哪裡有那麼多廢話？這次放下身段，請張牧來和解，已經很給面子，怎麼可能會繼續讓步？
黃天的虎目中露出欣慰之色，「不，這一次，阿凱真的懂事了！」
一個美婦急匆匆趕過來，正是黃凱之母董媛媛，背後跟著鐵罐頭董戰。
營地少一個蛀蟲，多一支潛力股。
黃天說：「你想怎麼樣？非要鬧的不可收拾嗎？」
張牧目光落在對方拳頭上裝備的金屬拳套上，心中暗道：「龍魂的最強鬥士
「我叫敖廣清，我們團長等候多時了，請進！」
黃凱沒有說話。
如果黃凱為此而改變，當然最好不過。
黃天閃過不悅之色，略有渾濁的老眼中，迸發出箭一樣的目光：「昨天的做法有點過了。阿凱自立門戶，不過歸根到底是龍魂的人，你當眾侮辱他，是變相侮辱龍魂。兩家打起來的後果，你應該懂！」
至於龍魂傭兵團與黃泉傭兵團會不會翻臉？
黃天根本不等黃建業細講，開門見山說：「今天的競技賽上，請不要在針對阿凱了！」
「這樣吧，除非能滿足兩個條件！」張牧悠悠地說：「第一，當面道歉！第二，物質補償！讓黃凱當面向我道歉，另外補償黃泉3000金幣的補償，事情就不在追究了！」
只是一天的時間，黃凱憔悴很多，黑黑的眼圈，目中充滿血絲，兩眼獃滯，表情無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黃天父子立刻起身，黃建業滿臉熱情說：「感謝賞臉光臨，請坐下吧。」說著，介紹起背後二人：「這位鬥士叫敖廣清，這位元素叫趙前麟，二人都是部隊的，目前實力不在董戰之下，是龍魂的棟樑人物。」
人族少些爭鬥，多些正能量，才能更好生存下去！
敖廣清，倒是個個熟人啊！
張牧印象中，黃天根本就是個霸道殘忍的老軍閥，凡是與龍魂過不去或有利益衝突的勢力，幾乎都被連根拔起，手段強硬無比。這麼一個人從來不願吃虧的老人，卻為孫子向張牧低頭。
黃天拎起黃凱，大聲吼道：「你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