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第三卷 生存之爭

第四十五章 臣服

第三卷 生存之爭

第四十五章 臣服

箭矢就像飛蝗,不斷射入樹林中,釘在樹上,插入地中,不少哥布林被射成篩子,哥布林的血液染綠紅色灌木叢。
哥布林長老望著周圍哥布林屍體,摸摸手上拐杖,毫不猶豫說:「哥布林願意臣服!」
喪狗掃出一道猛烈腿風,這一名帶頭哥布林戰士,當場被打飛出去,撞穿對面一棵數人環抱的大樹,幾乎被砸成肉醬,肯定是活不成了。
哥布林剩下400不到。
楊毅拉開長弓,一箭射向天空,大約過去一秒,數以百計的能量箭雨撒而下,哥布林直接被暴雨似的落箭和法術擊潰,徹底的喪失抵抗能力。不少哥布林把武器都丟掉了,慘叫著包成一團,「嗚呱!」「嗚呱!」大叫個不停,好像接受屠殺的命運。
哥布林搖頭說:「哥布林不懂魔法鍛造,採集礦石可以換成金幣,購買其他生活資源。」
張牧用哥布林語言說:「你們襲擊人族隊伍,所以必須受到懲罰!」
「你們採集礦石做什麼?」張牧感覺有點奇怪:「難道哥布林會鍛造?」
「兩百多年前,一支哥布林避難來到血光平原,逐漸分散到平原各地,形成一個個小村莊,掙扎在生存邊緣。我們時時刻刻面臨滅亡,死亡對我們而言,早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人敢記恨人類,因為對於哥布林來說,生存永遠是第一位。」
張牧開口一陣嗚嗚呱呱聲音,傭兵都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用哥布林的語言說話!
哥布林見到人族有人能站出來交流,全都露出喜色,彷彿看到生存希望,一個年長的哥布林站出來。哥布林壽命在50歲左右,這個哥布林沒有50也有49歲了,穿著一套亞麻袍子,渾身皺紋橫生,拄著一根木杖,他的形象與《星球大戰》中的尤達大師有點像。
柳水煙和孫琳差不多。
「嗚呱!」
這些種族缺乏凝聚力,最多以村莊的模式在野外聚居,沒事跑出來偷襲偷襲其他種族,搶上一點錢或物資之類東西,總體來說不成氣候,無法參与種族爭鬥中去。
「臣服?」張牧只是想要哥布林食物和資源,沒有想到哥布林會選擇臣服,「我要一群弱小的哥布林有什麼用,你們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吃!」
「嗚呱!」
張牧並沒有露出任何心動表情,冷冷地說:「你們可以生存,但是要付出代價。」
哥布林長老隨口說出的話,或許就是弱族的真實寫照,如果人類被奴役或壓迫千年萬年,骨子中的反抗與叛逆早就消磨殆盡,未必會比哥布林好到哪裡去。畢竟,求生才是最原始的本能。
冷韻沒有說話,不過表情中卻能看得出來,肯定是支持杜蓉蓉的。她不希望傭兵屠殺哥布林,畢竟大量老者和孩童,他們並不是戰士,不該面對戰爭和死亡。
哥布林臉色也是一邊,慌忙說:「哥布林的肉不能吃,哥布林懂得種植和採集,可為大人弄來能吃的食物!」
傭兵見打得差不多了,戰士分成兩批,從左右包抄上來,最後400多個哥布林被300精銳傭兵合圍到一起,完全斷絕逃跑的可能
這場戰鬥讓哥布林戰士死傷殆盡。人類作為勝利者的一方,恐怕會奪走村子里全部資源。最後就算人類不殺光哥布林,村子也難以立足。
哥布林長老的話,讓張牧非常意動,因為以往的經歷,讓張牧一直以為異族非殺不可,從來就沒有想過把異族收服。
張牧一驚問:「血光平原有類似集市的地方,那種提供交易的場所?」
冷韻開啟法術連擊,一個範圍魔法【霜凍降臨】就要丟出,突然見前面一個只有50厘米高的哥布林孩子,被傭兵一箭射穿喉嚨,倒在地上不斷抽搐,一手握著頸部傷口,另一隻手遠遠伸向冷韻,投來一道充滿痛苦和祈求的目光。
「呱呱!呱!」
葉千秋和程博沒有動手,倒不是葉千秋心地善良,只是個性驕傲的葉千秋,還不屑殺一群失去戰意的弱小生物。
張牧尚有一個顧慮:「我們殺死數百哥布林,憑什麼相信,你們會忠心耿耿?」
「停停!別打,別打了!」冷韻考慮是不是要阻止傭兵屠殺行為,杜蓉蓉急得叫起來,拉著張牧喊道,「哥布林把武器扔掉,他們已經投降了!讓大家停下!他們那麼弱,還有好多小孩,我們不要趕盡殺絕啊!」
「哥布林這樣活著,未免太沒尊嚴了。」
哥布林一隻大叫著「嗚呱」,哥布林語中是「饒命」、「投降」的意思,哥布林在向人類求饒。
大多數都負傷了。
或許,是新來的種族,生活在文明世界里幾千年,突然進入一個真正以力量為尊,純粹遵循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思想與觀念一時無法轉變。
張牧暗中觀察其他人。
整個哥布林不到700人,秘境附近被幹掉不少,傭兵攻打村子有幹掉幾百。整整一隻村子,近半多被人類殺死。這種情況下的哥布林,居然沒有半點怨恨,反而渴望以臣服來謀求性命,這在人類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雖然杜蓉蓉年紀小,卻是黃泉傭兵團的核心成員之一,更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長老。現在參戰的傭兵,絕大多數是黃泉傭兵,當聽見杜蓉蓉喊話,不少人停止攻擊,其他人見黃泉的人停手,同樣停下攻擊。
「種植和採集?」
無論男女老幼,大多都受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拚命輕吻著大地。從他們的眼睛裏面,居然沒有半點仇恨的影子。那些死掉的族人,好像理所應當一樣。
如果能把一些弱小異族收服,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那麼人族實力豈不是會得到提升?
大家把目光投向張牧,幾百個哥布林或生或死,只在張牧一念之間。
張牧看向其他哥布林。
張牧在幾個樹洞中,找到哥布林資源儲備,哥布林長老沒有說謊,哥布林擁有採集天賦,樹洞里藏著大量魔法礦石、魔法草藥,皮料、食材。張牧不客氣取走大半,只留下一點供哥布林生存消耗。
「可哥布林投降了啊,他們那麼弱,又不能對人類造成威脅,說不定還有用呢。你就聽我一次嘛,就這一次……」
「暴風箭雨!」
哥布是感情豐富的智慧種族,是敵人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冷韻會毫不猶豫出手。哥布林中,有相當部分是沒有戰鬥力的老年和幼兒,現在出手是純粹的屠殺!
火球呼嘯著射入哥布林的村子,樹屋一座接一座被點燃,村子轉眼變成一片火海。哥布林呱呱大叫起來,全部被逼出來,樹木燃燒,濃煙牆壁。哥布林組織幾次突圍,結果被一陣箭雨逼了回來。
「蓉蓉,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張牧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這是一片弱肉強食的土地,非我族者其心必異,我們與異族戰鬥,絕不能心軟。目前局勢是低弱我強,如果顛倒過來的話,我想哥布林一定會毫不猶豫殺光人類,一定不管老人、孩子!這是死斗,更是戰爭!」
強族才有尊嚴!
哥布林在一名精銳戰士率領中,再次發起突圍。
哥布林比想象中弱,因為大多數精銳在前就死在張牧手裡,村子里的哥布林,普遍才15、16級的樣子,精銳傭兵多數達到18級,裝備與技能上佔據極大的優勢,戰鬥結果沒有懸念。
「是的,正像矮人天生就精通鍛造,哥布林天生就擁有採集術。哥布林對魔法種植略懂一二,只要人類不殺我們,為弱小的哥布林提供保護,哥布林願意成為人族奴隸,為人類服務!」
弱族只求生存!
曙光地區種族有六七種,不過只有恐人族、犬人族、地精族,三個族具備不遜色於人類,甚至超過人族的力量。其他種族例如哥布林、貓人、拾荒者之類勢力很弱。
哥布林在生存與尊嚴之間,毫不猶豫放棄後者。這樣的小族弱族,能歷經千百年而不滅絕,或許原因就是在此。
哥布林並沒有否認:「是的,我們把這種地方叫做黑市,是外面種族或商盟勢力,潛入曙光地區偷偷開設的地下交易地點。去黑市有不小風險,因為在黑市常常遇到其他種族,如果沒有自保能力,卻又過於惹眼,一定會被幹掉!所以哥布林不敢賣高級礦石和材料!」
「強族才有尊嚴,弱族只求生存!」哥布林長老俯下身,親吻戰靴前的泥土,「我們只想活下去!」
哥布林長老大喜,不停親吻地面以表示感謝。
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哥布林,在村子地位超然,可能村長之類的角色,用難聽的聲音說道:「大人,我是村長的長老,為哥布林的莽撞與無禮向您道歉,冒犯強大人族勇士的戰士,應該立刻處死,請放孩子一條生路!」
哥布林被嚇得瑟瑟發抖。
張牧對眾人一揮,傭兵把武器全部收起來,「我可以暫時接受你們的臣服,從今天開始,你們是人類的私有財產,人類給你們保護,你們為人類服務!哥布林敢有任何意圖不軌的行為,我會讓你們後悔來到世上。」
哥布林長老非常精明,從張牧語氣中感覺到人類想法變化,立刻放下拐杖,跪了下來,其他哥布林非常默契,全部跪在地上。
只是一個孩子啊!
張牧目光重新落到400名不到,還瑟瑟發抖,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哥布林身上,心中一嘆,反正暫時構不成威脅,那就先不殺了。從背包掏出半身人項鏈戴上,通語效果,讓他聽懂哥布林語言。
小哥布林臨死前的哀嚎與目光,讓冷韻忍不住動起惻隱之心,竟有點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