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西海之亂
第四十九章 主城會議
總軍長只要閉嘴了。
張牧就猜到總軍長會問此問題，眉頭微皺一下說：「這個問題，我無法解釋。或許邪龍覺得我太弱，不屑親自動手，所以留得一條性命。」
因為逐風聖者沒有開口，各部門首腦也都沒有說話，只是統一把目光集中在張牧身上。張牧不是一般的天靈強者，連邪龍都見過的人，自然不會懼怕半聖們造成的威壓了，儘管如此，還是覺得胸口沉悶，走起路來都異常困難。
張牧兩手按著劍柄，挺胸抬頭，從容不迫，標槍般筆站在大殿中央，任由半聖爭論，好像一切都與之無關。
一個尖利的聲音叫道。
「請問。」
如果中央允許發出撤離的命令，西海城首腦會毫不猶豫離開，雖然放棄苦心經營一百年的富饒土地，最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
黃泉十餘人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詭譎氣氛下，顯得異常清晰。
這道堅守的命令一出，幾乎封死了退路。
大家都沉默了。
海珊回答說：「我把情況上報后，中央做出回復，讓我們堅守西海省一段時間，聯盟援兵很快就會趕到！」
海珊淡淡地說：「邪龍來自遠古，資料與文獻的記載甚少，沒有人能真正摸清邪龍的特點。調查使深入封印的行為，本來就是極端冒險之舉，雖然沒有成功阻止邪龍出世，然而錯並不在於他。我相信調查使是清白的，這一件事的討論就此結束，當前大敵當前，我們應當上下一心，全力對抗邪龍軍團，不要把經歷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大殿。
海珊
逐風聖者的話一出。
總軍長站起來，用炸雷般的聲音斥責：「行省長大人，這根本是調查使為推卸責任而編造出來的謊話！邪龍會提前出世，一定有其原因。我看八成是指揮使判斷錯誤，導致錯誤的行為舉措，應該付全責！」
張牧能編造出幾種理由，但是在場之人，全都是位高權重，大多不是等閑之輩，未必能糊弄過去。如果被揭穿，反而有危險，現在這個說法，雖然漏洞百出，毫無說服力，卻反而比精心編造一套說辭讓人更容易相信。
總軍長冷哼一聲：「邪龍既然發現了你，為什麼你還能從封印之地逃脫出來？別跟我說，你能擋住邪龍的攻擊！」
特戰部的部長喬塞貝跟著就站了起來：「這種說法邏輯上行不通，西海調查使者在過去一年時間里，破獲了多期嚴重的月組織滲透案件，其中包括追回貢品，揪出隱藏在地方的卧底城主，險些破壞『月』的計劃，這一切都是站在聯盟立場做事，如果從一開始就為釋放邪龍，何必畫蛇添足，反而引起懷疑呢？……調查指揮使不可能會主動釋放邪龍！」
「我相信西海調查使！」僅次於海珊的西海城主說話了，全身都綻放出光芒，猶如一輪耀眼的太陽，
海珊淡然一笑，對張牧點點頭說：「張牧調查出魔鬼海中暗藏的陰謀，又不顧自身安危，深入極端的險地，雖為未能完成任務，然而精神值得褒獎。我宣布，張牧即刻起兼任副特戰部長，升為正金爵位，獎勵貢獻10萬，綠晶幣100萬，接下來的時間里，希望你為西海城而戰！你的每一筆功勞，聯盟都會牢牢記住，艱難時期過去后，一定給予重賞。」
總軍長握緊拳頭，正要說話。
雙方同時閉嘴，大殿重新恢復寂靜。
總軍長！
讓人不能以任何理由離開，否則就是背叛聯盟行為。
張牧沒有因為總軍長質疑而生氣，因為有人質疑是很正常的事情，張牧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張牧把一切都說出來以後，在場之人沒有一人抱有懷疑的話，恐怕反而不太正常，除非在場之人，全都是傻子，或者高層不需在懷疑，私下商量好處理張牧的辦法，成為了一個定案。
堅守十日！
雷鳴、冷韻明白。
海珊穿著青袍，頭戴束髮長冠，安靜的坐在殿上，不露半點氣息，與周圍的強者，如主城主、禁軍宗帥、特戰部長、總軍部長、總法部長、總財部長，總資源長……這一些部門的頂級首腦人物形成鮮明對比。每個人都坐在一根
這一條命令與沒有回復無異，沒有說明有多少援兵，派出什麼樣的部隊，出動了幾位聖者。只是給予簡單安慰而已，天知道援兵什麼時候會到，娜迦四聖不是浪得虛名，又大肆拉攏西海土著勢力，神秘而強大的邪龍在背後撐腰，光憑西海行省的力量，能撐過幾天？
猶如雷鳴炸響。
「或許此前，調查使確實一心為聯盟做事，還破獲了很多『月』的陰謀，但是我們不能忽略一點，人族是一個善變的種族！調查指揮使在封印里經歷過什麼，現在根本無從得知，也許邪龍與他達成某種交易，給出某種條件或好處，調查使經不住誘惑而被判聯盟，這種事情完全有可能發生！」
一旁的總法部長站起來說：「西海調查使確有通敵的嫌疑，他或許是藉助聯盟之手，特意故意混入封印，用特殊辦法釋放了邪龍！」
此刻的張牧，正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之下。
「邪龍與調查使交易，與巨龍與螻蟻交易有什麼區別？雙方力量懸殊，完全不對等，那就不存在公平交易的可能，無論邪龍許下什麼承諾，一旦破開封印，隨便吹一口氣就能殺掉調查使。調查使不會想不到，怎麼可能會冒險？這是欲加之罪！」
大殿上聲音此起彼伏。
不惜一切代價！
猶如一道炸雷！
聖者許諾，還是很有分量的。其實仔細想想也沒錯，西海行省如此富饒，潛力如此之大，聯盟作為八大
高等精靈要是不放棄海珊，一定會在聯盟會議上，強烈要求出兵增援。高等精靈在綠色聯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幾位高等精靈的聖靈出面，聯盟肯定難以拒絕其意志。
眾人安心不少。
「簡直一派胡言！」
這是西海城的半聖之一，管轄主城軍部的軍隊，還能隨意支配與調用地方部隊，是整個西海行省中，掌握軍隊數量最多的人。他不信張牧的話，因此率先站出來反駁。
這個聲音在大殿迴響，幾個人感覺大腦一陣嗡嗡作響，差點被震倒在地上。這個說話的人，是一名巨人族的後裔，黃金澆灌成的皮膚，泛著金屬光澤，高達6米的身高，讓人類只能仰視。
喬薇兒瞪著眼叫道：「胡說！」
總軍長根本不想與喬薇兒鬥嘴，只是咄咄逼人的看著張牧，「調查指揮使，本座就問一個問題，你可否如實答來？」
西海高層分成兩三派，其中一派以喬塞貝、主城主為主，選擇相信張牧。另一派則是總軍長為首，認為張牧就算沒有背叛行為，也是因為他的某種失誤導致邪龍出世，堅決主張嚴厲處罰。這兩派爭鋒相對，還有一個沉默派，其中包括禁軍統帥巴雷，還包括一直沒有說話的行省長喬塞貝
再退一步來說。
一個位高權重的行省元老！
雖然海珊沒有處罰，反而為張牧提升爵位和軍職，張牧卻不是高興，因為張牧對西海局勢不是很看好，邪龍軍團的聲勢太浩大了。綠色聯盟想在西海行省擋住娜迦東進的步伐，難度是非常巨大的。
「這……」
海珊微微抬頭，卻沒有說話。
海珊忽然開口。
每一道聲音響起。
總軍長臉上敵意更重，「胡說！邪龍憑什麼放過你！」
張牧把傳送到月組織基地，再到進入封印之地的過程，整個詳細的描述一遍，然後說道：「其實邪龍早就蘇醒，只是藏在裏面沒有出來。只要邪龍願意，隨時隨刻能突破封印，根本無需『月』組織的喚醒儀式！」
「夠了。」
張牧不能透露混沌碑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說：「事實就是如此，否則以我的實力，又憑什麼從封印里逃生？總軍部長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這一次任務會失敗，我有責任，願受處罰！」
海珊還在西海行省，海珊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位聖靈啊！綠色聯盟是八大勢力中，聖者數量最多的幾個之一，但是全部聖靈加起來不過寥寥三四十個罷了，任何一個聖靈都是非常寶貴的資源。海珊不但是聖靈，而且是高等精靈族的聖靈，而高等精靈是綠色聯盟的創建者與主要成員，其中有一名大聖封號的聖靈存在。
海珊坐直身體，用平靜的語氣問：「調查使，我們中只有你進入過封印，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喬塞貝問：「行省長大人，中央的援軍還沒到嗎？」
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