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智能》第二卷 智能生活

第二百五十三章 懷孕了

第二卷 智能生活

第二百五十三章 懷孕了

「你說。」陸弘淡淡說了一句。
「好。」陸弘要站起來,「我去準備。」
「問題是許書記沒必要請什麼律師呀。」
「剛查出來?」陸弘不知道怎麼回事,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慧的肚子,就算穿著寬大的外衣,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看不出有什麼動靜。
陳羽燕嬌笑不已:「我只能對你報以無限的同情,另外,我精神上支持你。」
陸弘眉頭皺得更緊:「秦慧,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做。」
「我……」秦慧的聲音愈發彷徨,語音輕顫,帶著淡淡的恐懼。
可是,此時此刻,他對她終於沒有了一絲念想,他們之間也許存在誰負了誰的關係,但是,這就是生活!
陸弘目瞪口呆:「羽燕,你想象力真豐富,都可以去編電視電影了,不會因為和柳菲兒在一起久了,讓她影響了吧?」
「好的,老闆娘。我接下來就詳細向你彙報我今天的行蹤,以此證明我的清白之軀。」陸弘不敢怠慢,首先把許壽召見之事說了出來。許壽和他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涉及公司經營瑣碎事務,陸弘不願意讓陳羽燕擔心,只是詳細把第二件事說出來而已。
至於吳志川……
陳羽燕點點頭:「比如說你幹了見不得人的事,覺得對不起我,要用糖衣炮彈收買我。我告訴你,我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陳羽燕依偎在他肩上,一手拿著遙控器,問道:「要重新播放嗎?」
陸弘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個恐怖法?怎麼說呢,難道和她說許晚晴一不滿意就喝酒鬧酒瘋,要不就是脫了衣服色誘他?
陸弘嘿嘿一笑:「那是不是說完就可以使壞了?」
「你說得對,開弓沒有回頭箭。」秦慧輕嘆一聲,收拾情緒,吸了一口氣,「陸弘,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多謝你今天能來。我們回去吧。」
陳羽燕沒有說話,皺著小巧的瑤鼻在陸弘身上聞了聞去。
「我就吃醋了,怎麼樣?」陸弘裝著惱怒的樣子緊緊抱住陳羽燕,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懷抱溫柔,感覺頗是溫馨,心中一片柔情,像是被一抹柔軟的絨毛輕拂在心上,柔情蜜意包裹了身心。
「愧疚?」
「好吧,你說,你懷疑什麼?」
答應了,那麼他就是一個傻比腦殘的玩意;不答應,秦慧也說了,她已經沒有辦法,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她耽擱下去?
陸弘長嘆一口氣,沒有作聲。
秦慧臉色有點發白,低著頭應了一聲,好半晌才說:「我……懷孕了!」
「秦慧……別哭了,起來吧。」陸弘無奈說道,「你這樣哭著,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你看,好多人都看過來了。」
陸弘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奇怪地很平靜,前些時候他面對秦慧,看上去平靜,心裏的負擔也放下了大半,但是最清楚的是他,痛恨也許沒有了,但他內心裡還有著一絲不甘與憤怒。
正像他說的那樣,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
陳羽燕攤手說道:「我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法子,只能給你提供意見。你想,晚晴姐是律師,當然要從律師事務上入手。」
陳羽燕心下一震,眸子大亮,又驚又喜,陸弘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個正經,平時也玩笑不斷,但是與她在一起時感情頗是內斂,也許可以表現出很愛她的動作和表情,但是「我愛你」三個字卻重逾萬斤,不輕易宣之於口。
一路上他又生起了些許懊悔之心,秦慧那樣對他,他還裝什麼清高幫她!
陸弘哈哈大笑,當然不會就此屈服,雙手用力,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拉,她那高聳的雙峰頓時壓在陸弘的喉頸之處,飽滿充實,差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就是難才要你幫忙想一想嘛。我一個人想不出來,不過我們夫唱婦隨,雙劍合璧,一定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
他不知道這是心軟還是犯傻。
「我這不是野蠻,我只是在訓練我對你的感官,免得被你騙了還不知道。」
她披著一件寬大的淡黃色的外套,在寒風之中有點蕭索,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美麗的容顏上儘是愁色,眼睛泛起鮮紅的血絲,看上去有點憔悴。
陸弘看著她,淡然說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過去的就過去了,事實也是事實,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你不是從前的秦慧,我也不是從前的陸弘。地球不會因為缺了誰就不轉,我們都得把日子繼續過下去!」
陸弘冷笑一聲:「這就是你要找的男人?出了事躲得比任何人都要快,這就是你要跟的男人?秦慧,你要我說什麼好……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找我過來!」
陸弘眉頭輕皺,他不是不肯幫忙,也不是不願意與她扯上什麼關係,只是聽她的語氣好像事情很嚴重。
陸弘見狀吃了一驚,顧不上發怒,想要相勸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猶豫站在那裡。
送走秦慧,陸弘總算鬆了一口氣,搖搖頭笑了一下,有點無語。秦慧懷孕了,找他簽字做人流,之後平淡收場,這一過程看似荒謬,又有點離奇,他只能感慨人生際遇的無常。
他也看得出來,秦慧開始後悔了,又或者感覺不值了。但是,這條路是她選擇的,那麼,她也要繼續走下去。不是嗎?
果然!
陸弘感覺自己很傻,他今天就不應該來的!
陸弘吸了一陣,這才張嘴讓她抽出,接著右手摟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拉了上來,左手從她的細腰慢慢撫下,一把抓住了她豐滿的臀部,捏了一把。
「我就怕你別有目的。」
「還沒做。」秦慧臉色更見蒼白,「做手術要有人簽字,我……」
「還有。」陳羽燕反應過來,「許書記是個大忙人,不可能會和你因為這事談一整天。說吧,從許書記那裡出來后你去哪了,沒有去鬼混吧?」
陳羽燕白他一眼:「一點都不需要?就沒有一點問題要用到律師的?就算他不需要,他身邊的人總需要吧?大哥,找借口而已,理由隨你們編嘛。」
「再說我就真生氣了。」陳羽燕不悅了,進入正題「我想了想,一般的理由還真不能讓晚晴姐坐下來和許書記說話。那麼,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比如說工作?你知道,晚晴姐一工作起來就很認真,不會因私廢公的。」
「能來嗎?」秦慧聲音更低了。
陸弘聽話閉上了眼,突然感覺嘴唇有了碰觸之感,他以為是美人的嘴唇,不由張開嘴輕咬吮吸,才動作就發現了不對勁,嘴裏的東西不夠柔軟,不由睜眼一看,只見陳羽燕一臉得意地笑著,低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她彎起右手的一根食指裝作嘴唇來碰自己的嘴巴!
陸弘大是奇怪:「羽燕,怎麼了?」
陳羽燕俏臉也是一陣惱色:「你一向鬼點子多,你都沒辦法,我能想得出來?」
秦慧再也受不住,一把蹲在地上,抱著頭埋首大聲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厲害,聲嘶力竭,渾身抖動得厲害,聲音悲凄,號啕不已。
「怎麼個恐怖法?」陳羽燕有點好奇。
「我……有件事想麻煩你。」秦慧鼓起勇氣說道。
又或者……
「菲菲姐的專輯看幾遍都不會膩的。」陳羽燕嬌笑說道。
「那,就是這個樣子了!」陳羽燕叫出聲來,「目光淫邪,一副要猥褻小朋友的樣子,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嘛。剛才你一本正經,我當然要懷疑了。」
這一刻,別說電視里的柳菲兒,就是她本人親來,陳羽燕眼中也容不下她的存在。他們兩人心裏只有彼此。
「一……一個多月吧。」
陳羽燕秀眉輕蹙:「這有點難呀,像你說的,知道是許書記的話,晚晴姐都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走人。」
「等等。」陳羽燕突然拉住陸弘,把他摁在沙發上,湊上小臉,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已經遲了,不是嗎?」陳羽燕俏臉笑得很燦爛,「可以說了吧,你之後去哪了?你猶豫不說,是不是真的對不住我了?」
這也是那麼長時間他從不主動與秦慧聯繫的最大原因。
他說不清楚,也許都有,又也許都不是。
陸弘拿著手機仔細看了看,搖頭長嘆一聲,不禁苦笑。人家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們呢,真的要形同陌路了么?
秦慧自嘆自憐:「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選擇他……也許像你說的,我就是一個虛榮的女人,我想著出人頭地,我想著過好的日子。我自私地認為他可以幫我帶來一切!我一定是犯了魔障,我傷害了你……陸弘,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
「那算了,再見。」秦慧沒有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他不由慌了一下,趕緊說道:「怎麼個恐怖法就一言難盡呀。總之是我倒霉,他們都不能得罪,特別是許學姐,一旦得罪了她,許書記不給我小鞋穿才怪呢!」
「那你聞到什麼了,有女人的味道沒?」陸弘左手扶住她纖細的柳腰,右手捏住她尖細的下巴,美人兒濕潤性感的紅唇近在咫尺,他忍不住親了一親。
陸弘叫了起來:「羽燕,我尊重你才和你說我的事,你別真當我是氣管炎呀。你還真來了審問的興緻?」
陸弘忍不住想起對方的紅唇在自己身下吞吐的景象,心頭突然一片火熱,感覺陳羽燕豐滿的臀部壓在腿上是那樣的誘人,陸老二也開始蠢蠢欲動。
秦慧愣了一下,報以一笑,這才上車離去。
「你能來一趟市一醫院嗎?」秦慧聲音低了下來,「我在這裏,想請你幫個忙。」
「精神支持沒用,要有點實質的鼓勵才行。」陸弘古怪一笑,嘟著嘴往前一湊,向陳羽燕指著嘴巴示意她給一點獎勵。
陸弘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回應,沉默了好半晌才問:「幾個月了?」
前任女友向你說她懷孕了,而且你清楚地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又該怎麼回應?
秦慧還是沒有說話,輕抖身體,卻是哭了出來。
陸弘明白這個道理,想了想拍腦袋說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玩意很荒謬。秦慧,我覺得你還是叫吳志川來吧,他做出來的事就得負責任。他不能自己做錯了事卻讓別人來負擔,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找我!」
「吳志川為什麼不來?」陸弘咬牙切齒問道,如果吳志川就在眼前,他不介意讓對方的臉上開幾朵鮮艷的花兒。
陸弘忍不住問道:「吳志川的?」
這話倒沒錯,因為這裡是門診門側,進出門診的人很多,聽到這邊的哭聲都不由頓住腳步往這邊多看幾眼。陸弘甚至能看到幾道責怪的目光射到他身上,他不由苦笑,也許這些人都以為是自己欺負了秦慧吧。
「陸弘,你來了……」秦慧聲音很低,低下螓首。
一路胡思亂想,陸弘進了市一醫院,在門診大門口找到了等待的秦慧。
出了醫院在門口等車,臨上車前陸弘叫住秦慧,認真地說:「秦慧……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陸弘的本意是不想與秦慧再有什麼瓜葛,他不想讓陳羽燕知道後有什麼誤會,更不想讓她傷心。但是仔細一想,對方叫他去醫院,顯然是發生了不好的事,他這樣無情無義置之不理,也太令人寒心了,如果讓陳羽燕知道,弄不好還會怪他!
他也看得出來,秦慧走的時候眉頭輕鎖,也許,她現在也有點迷茫與彷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閉上眼。」陳羽燕嫣然一笑,沒有拒絕。
陸弘面無表情,輕聲說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有幾天了。」秦慧不敢看陸弘。
「他……不肯來。」秦慧又恨又氣,「他說怕被人知道,傳出去他爸會打死他,也不能給他爸惹麻煩。」
陸弘坐到了她身邊,背靠舒服的沙發,伸手摟住了美人兒的腰。
陸弘嘴一撇,心裏頗為自得,你說不值得,為什麼你現在在我懷裡,而你的晚晴姐又時不時和我玩一下曖昧遊戲?
「別人?」秦慧無奈苦笑,「能找的不肯來,能來的又不能簽這個字。」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陸弘咋巴著嘴巴,贊聲說道:「我們家羽燕果然是香的,真是香得很,我都想咬上幾口呢。」
嘆了一口氣,陸弘目光幽幽:「秦慧,你不應該找我來的。你隨便找什麼人都好,就是不應該找我。」
他腳步輕移,甚至有一走了之的念頭,但是他陸弘又不是那樣的人。
微微打量秦慧,陸弘出聲問道:「秦慧,你……病了?」
這一刻,對方主動聯繫他,他心裏怪怪的,感覺不大自然,而且聽對方的語氣,好像還有事的樣子,他就更不能坦然處之了。
「幹不了正事那就幹壞事吧,嘿。」
陳羽燕嘻嘻笑道:「你管我用什麼招!菲菲姐說了,掐腰的話男人疼是疼,但是教訓不深刻,沒有扭耳朵有用。為什麼這樣說?因為掐腰就是再疼別人也看不到,扭耳朵就不同了,讓你頂著一雙紅通通的耳朵,看你怎麼出去見人!男人都是愛面子的,讓人看到自己給老婆扭耳朵教訓,肯定很沒面子。痛心了,也就上心,上心了,也就細心,最後就不會粗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也沒冤枉你呀。」陳羽燕雙手纏住陸弘的脖子,「我也沒說你一定做了什麼事,我只是想查一查嘛。」
陳羽燕大起同情之心,腰兒一矮,不再挺直胸膛摟著陸弘的脖子,而是結實坐在陸弘大腿之上,雙手放了下來,扳住他的雙肩。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下午五六點,太陽已經下山,大廳暗淡下來。
陳羽燕愣了一下,瞬間也被這柔情裹住了身心,螓首挪了一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依偎在陸弘懷裡,輕應了一聲。
陸弘大是氣苦,小診所各種手續看上去很簡單很方便,其實大多不正規,也容易出問題。那些偷偷摸摸到小診所做人流的女人,最後不知有多少個被爆出來出了問題!出問題的病人輕一點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再不就是傷了器官,從此不能再生育,再嚴重一點就是出了人命!
陸弘輕咬著她的纖纖細指,有點委屈,眼珠一轉,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大嘴一張,把她那根蘭花玉指整根含進嘴裏,用力吮吸。
「女人又招你惹你了?」陳羽燕美目一瞪。
「工作?」陸弘撓撓頭,「怎麼弄?」
美人身段柔美,觸感順滑,淡淡清香縈繞鼻端,曼妙豐滿的身體與他的身體緊密接觸,若在平常,陸弘估計就一時衝動要起歪念了。可是今天,他只感覺無邊溫馨,只願能夠和她就這樣順利地過一輩子,其他別無所求。
掛了電話,立刻啟動車子,在前方路口調了頭,直往市一醫院趕去。
「不對勁?沒有吧?」
「方便來一趟嗎?」秦慧沒有正面回答。
不過仔細一想,陸弘微微一笑,不是憋屈,也不是窩囊,只是一個朋友應做的本分罷了……縱使做不到很好的朋友,但是以兩人以前的關係,也是一種特殊的朋友。
陸弘回想今天的行程,不單肉體,連思想都沒有出軌的跡象,漸漸放下心來,笑道:「好吧,你這個老闆娘又要我彙報行蹤了,是吧?難怪你今天回來那麼早,我還奇怪呢,平常這個時候你還在學校的,原來是不放心我。」
「我……」秦慧把頭轉過一邊,臉色更是發白,聲音也顫了起來,「我要做人流。」
深吸一口氣,秦慧抬頭看了看天空,回頭說道:「先回去吧,現在都四點多了,他們快到下班的時間,就算要做也來不及了。我已經問清楚各種程序,等我要做的時候再麻煩你……不過你說得對,這不是你的責任,我應該回去和他攤牌說清楚!」
「好,我們羽燕很香!來,我聞聞。」陸弘又重新坐直,抱住陳羽燕的細腰,鼻子頂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嗅來嗅去。
「回去?」陸弘訝然,「你不做……如果你真找不著人簽字,我……就我吧。」
這他媽怎麼回事!
陸弘這次聽話了,正經說道:「好吧,實質的鼓勵也有了。羽燕,你幫我想一想,有什麼借口能讓許學姐和許書記見面,見了面又得安分坐下來談談話。」
「好呀,原來你是在敷衍我!」陳羽燕也不客氣了,雙手攏上去,死死抓住陸弘的耳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交代,否則我幫你耳朵鬆鬆骨。」
陸弘捧住她的小臉,有點莫名其妙:「羽燕,你到底在做什麼?」
可是,原諒歸原諒,他怎麼也是一個活生生之人,有血有肉,當傷害成為一種事實,他也會心痛,也會生氣,他沒有像別人說的豁達到依然能和對方像老朋友一樣。見了面,笑一笑,打聲招呼,他能做得到,但是要他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真的做不到,些許的尷尬,些許的彆扭,總隔膜在兩人中間。
「深情一點不好嗎?」
「別胡說。」陳羽燕不依了,「我試早考完了,不過因為是學生幹部,還要統籌假期學生會的安排,因此要留在學校幾天。今天一早開了個會,下午沒有安排,回來就沒見你。你別想倒打一耙!」
陳羽燕扭過頭去,箍住陸弘的腦袋不讓他動作,嬌嗔說道:「先說正事,別使壞。」
女人卻是感性的動物,她們恨不得男人每天都說「我愛你」上萬遍,總之她們是聽之不厭。現在又聽得陸弘深情說出這三個字,陳羽燕心中的驚喜有多大可想而知。
手術都有風險,簽字也許容易,但是承擔後果的風險卻不輕鬆。
「少來!」陳羽燕不吃這一套,「你今天古古怪怪,我得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陸弘叫道:「這一感動我就遭了殃,讓我在他們之間周旋,苦了我呀。你不知道,許學姐這人發起怒來很恐怖的。」
陸弘把她抱在腿上,任由她豐滿的臀部壓在大腿之上,笑了起來:「你叫我別倒打一耙,那你也先別冤枉我嘛。」
秦慧黯然一笑,是啊,都無所謂了。那麼……
陸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錯!」陳羽燕輕搖螓首,「不是我們,是你,這事和我無關。我和晚晴姐是姐妹,我怎麼會騙她呢?」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總的來說,他已經接受了秦慧離開他的事實,而且身邊也有了陳羽燕,他沒有什麼好苛求的了。他自認為已經不恨秦慧,縱使是對方拋棄了他,不過他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
「嗯。」秦慧應了一聲。
陳羽燕身體瞬間繃緊,突然使力把陸弘推在沙發上,扳著他的雙肩,美目輕瞪:「叫你別使壞!」
「去,你才是臭皮匠!」
秦慧瞥見吃了一驚,後退兩小步,慌道:「算了算了,陸弘,是我錯了,是我不對,我……我也是犯了渾,我怎麼會找你呢?我有什麼資格找你,我還有什麼臉找你過來!我真不要臉,我是一個壞女人……嗚……」
「毒,真毒!」陸弘喊道,「太毒了,羽燕,這麼毒的招數你都學,那個柳菲兒真的教壞了你,早知道我不該讓你和她來往的。」
「別,癢……」陳羽燕脖子發癢,嬌笑著去扳陸弘的腦袋。
陸弘無奈說道:「我只是感慨,我以為男人可以為女人插兄弟兩刀,沒想到女人也可以為男人這樣招呼姐妹的。」
「你平時和我在一起不是動手動腳就是……總之不會做什麼好事,今天倒是奇怪了,好像在和我深情告似白的。」
她像是觸了電一樣,渾身一震,輕輕顫抖,好半晌身體才漸漸發軟,輕靠在陸弘懷裡,陳羽燕濕潤的紅春微啟:「我也愛你……陸弘!」
太荒唐了!
陸弘來回走了幾步,又說:「秦慧,你……讓我感覺很窩囊,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傻帽,是一個最窩囊的男人!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有多為難……你能想得到嗎?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找我過來,怎麼說也不應該是我!」
「……」陸弘眼珠差點要飆出來,這下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了!
「秦慧,你……有什麼事嗎?」陸弘猶豫了一下問道。
捧著陳羽燕精緻的俏臉,陸弘輕輕在她光滑的額頭親了一下,對上她清亮如汪泉的眸子,不由深情說道:「羽燕,我愛你。」
陸弘輕哼一聲,縱使他看開了自己與秦慧的感情糾葛,但是對於吳志川這個人,他從來都是厭惡有加,這人的人品實在是令人不齒。就算秦慧能與他過得下去,陸弘也總覺得自己與他之間的故事不會就此結束。
「喲,你還吃一個女人的醋了?」陳羽燕咯咯嬌笑,輕捶陸弘胸膛,「你醋勁也太大了吧?」
陸弘眼珠通紅,臉色也有點猙獰,咬牙切齒,一副吃人的樣子。
他坦然了,也就沒有了心裏的那種負擔,從此之後他才是一個徹底告別秦慧的陸弘,他奔向新生,開始他的新生活。
陸弘點點頭,還不遲,突然問道:「人流安排好了還是已經做了?」
「許書記愛女心切,確實讓人忍不住感動。」陳羽燕感嘆說道。
陸弘嘴皮哆嗦,差點對秦慧罵了起來,要不是殘存的理智控制著他,他都要罵娘了。
陳羽燕想了想說道:「我在思索你是不是因為愧疚才對我更好一點。」
也許是犯傻居多,但是如果他能狠心離去,他還是陸弘嗎?連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他存在這個世上又還有什麼意義?
「我草!」陸弘終於怒氣勃發,恨恨揮手,「吳志川,我非收拾他不可!混蛋,敗類,人渣!這他媽什麼道理!」
這個女人拋棄了自己,現在懷了別人的孩子卻要自己幫忙簽字去做人流?
「在。」陸弘輕應一聲,「有什麼事嗎?」
不會得了什麼重病吧?
陸弘不滿意了:「她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藥,你就對她迷戀成這樣?」
他不由喃喃說了一句:「羽燕,就這樣抱著你,我感覺很舒服,我希望能夠這樣抱你一輩子。」
總之,他能夠坦然面對秦慧了。
懷孕?
陸弘瞠目結舌:「這樣也行?女人啊女人……」
他心頭隱隱生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秦慧倏地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是兩行悲戚的淚水,看上去是那般柔弱與可憐。她慌忙用衣袖抹了幾把眼淚,慢慢站起來,雖然還嗚咽,卻不敢大聲號啕了。
「我就知道你會使壞!」陳羽燕輕哼一聲,眼角的笑意顯示她很得意。
眼睛紅腫,秦慧低下螓首很不好意思:「陸弘,對不起,讓你見笑了。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能來。你能來這裏,我已經很感激了,你不知道,今天我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來這醫院,我心裏很害怕,一個人在問做人流的相關程序,我感覺自己的末日到了,像在黑夜的海上孤帆飄蕩,隨時都有永遠陷入黑暗的可能!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是我一時衝動打了你的電話……現在想想,我很可惡,是不是?」
「所以……你打算讓我來簽?」陸弘很驚訝自己說這話時平靜的語氣。
陸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放緩速度,慢慢把車停在了一個小道的路口。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苦笑,暗嘆一聲。
陸弘摸了摸鼻子,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抬頭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醫生,有護士,有病人,也有家屬。他們腳步匆忙,快來快去。
這讓他有點尷尬,臉皮發燒,看秦慧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陸弘發狠說道:「秦慧,你還哭的話我就走了!」
來了撞上這麼一回事,他能置之不理?也許秦慧是在拿自己的健康來威脅他,但是他又真的不能見死不救。
陸弘眼睛一亮:「倒也有點道理。不過這樣欺騙許學姐,回來她會不會收拾我們?」
還是顧好自己吧,貌似他現在也一身是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
可是,她去醫院到底因為什麼事?
「如果我不願意幫你簽字呢?」陸弘問道。
「秦慧……唉,算我欠你的!」陸弘把電話反撥回去,告訴秦慧他就趕過去了,讓她等著。
說不上徹底原諒了她,因為生活只有選擇的對錯,而生活本身是沒有錯的,他對她平淡坦然,那是他自身看開了想通了,而不是因為對方而選擇了放下。能讓他放下的因素很多,也許是感情的淡薄,也許是陳羽燕,又也許是因為秦慧懷孕的消息。
也許是被電視里的歌聲驚醒,陸弘回過神來,扶起陳羽燕說道:「羽燕,我們是自己做飯吃還是到外面吃?」
陸弘目光有點悲憤,感覺更憋屈了,恨不得大吼幾聲。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陳羽燕俏臉面對陸弘,明亮的眸子泛起一股幽幽之色。
「他……不肯來。」秦慧頭埋得更低,語音有點嗚咽。
陸弘嚇了一跳:「你別冤枉我。」
遠遠看上去秦慧很焦急的樣子,在門側邊也不找地方坐下,站在那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不時低頭,不時抬頭。
秦慧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陸弘!」秦慧羞愧不已,「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呀。」
陸弘聳肩一笑:「如果能幫得上忙,我無所謂。」
陸弘長吸一口氣,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抬頭才醒悟這裡是醫院,不由驚問:「秦慧,你來這裡是……」
無所謂……
「好的。」陸弘點頭表示明白,送她回去如果給吳志川發現難免又發生什麼矛盾,秦慧現在的狀態還真經不起折騰。其實陸弘很想對秦慧說吳志川不是一個好人,讓她離開對方。但是他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不想枉做小人。再說了,吳志川是不是好人,跟他在一段日子的秦慧會發現不了?
「醫院?」陸弘大為驚訝,「秦慧,你……沒事吧?到底什麼事?」
一說完陸弘就恨不得自打一個嘴巴,我擦,嘴賤了不是?剛才還很憋屈,現在答應得這麼快,是窩囊了吧?
不知怎麼的,陸弘感覺心中的情懷無邊擴大,把陳羽燕完全容納在他的心裏。
「不用。」秦慧搖搖頭,「到門口我打的回去,免得……」
陳羽燕怒了:「我說我沒有辦法,你偏要我說,現在又賴到我頭上來了?再說了,你別臭美,你這個男人值得我們姐妹這樣做么?」
陸弘輕敲額頭,感覺有點荒謬,心裏有一股憋屈的情緒,想要宣洩爆發,可惜又沒有一個合適的對象。
當陸弘走到她跟前與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好像頗為受驚,看陸弘的目光有點閃爍,臉色泛起淡淡的尷尬。
秦慧一陣黯然:「沒有辦法,我只能到一些小診所去做。」
「那你說,你今天怎麼回事?」陳羽燕幽幽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很了解你,有什麼事別以為能瞞得了我。」
「陸弘,你回來了!」陳羽燕張手向陸弘招呼,「快來看,菲菲姐的新專輯,很好看的喲!」
陳羽燕見狀有點灰心,放開揪住陸弘耳朵的雙手,蕭索嘆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去見秦慧了,是吧?」
陳羽燕臉色有點紅,不過卻不願意放手,薄怒說道:「該說了。」
「我不敢找其他同學,所以……」秦慧又羞又愧,「陸弘,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只好找你……」
陸弘心兒一驚,眼睛大睜,臉現怒色:「吳志川呢?」
陸弘訝然,秦慧的氣勢好像在這麼一瞬間有了變化,點點頭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陸弘回頭一看,她在看的原來不是電視,而是CD,畫面中正是柳菲兒的影像。
陸弘沒有了任何晃蕩的興緻,直接驅車回家。進了家門看到陳羽燕坐在廳中沙發上看電視,有點意外。
「誰教你這樣的?」陸弘很奇怪,「以前你都是掐我腰而已,現在怎麼往耳朵上招呼了?之前是九陰白骨爪或者大力金剛指,現在呢,啥招術,難道是程咬金三板斧之一的掏耳朵?」
陸弘哭笑不得:「不是吧,對你更好一點你倒不滿意了?你說,我能有什麼目的,我還有什麼目的在你身上沒實現的,嘿嘿。」
秦慧眼睛一亮,看向陸弘,語音又有點輕顫:「你……肯幫我?」
秦慧自嘲一笑:「我是最沒資格找你的人。現在想想,我一定是瘋了,我竟然還有臉面找你!陸弘,現在想想,你才是一個好男人。是我對不起你。」
陸弘雙手發力,摟她的力道更大了;陳羽燕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心裏被甜蜜充斥,再也不願意想其他了。
「呀……」陳羽燕心兒發慌,輕呼一聲,想要抽出手指,不過陸弘固定她的手腕,一時無力拔出,陸弘的嘴兒又舔又咬,從手中傳來的麻癢之感使得陳羽燕身心都受到了感染,臉色緋紅,眼兒媚如柔水,又羞又急瞪著陸弘。
算了,隨她去吧。陸弘自嘲一笑,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對錯加減,就算不加入其他因素,它本身就複雜得令人難以捉摸了。
「你有興趣再看已經播放過的?」陸弘輕笑一聲,摟她的手加了一把力,深吸一口氣,陶醉於美人的清香之中。陳羽燕細長烏黑的髮絲撥撩在他的側臉,讓他忍不住輕輕磨了一下。
他想保持平靜,但是他肯定自己臉上的神色一定很精彩。失望?痛心?不甘?憤怒?痛恨?
陳羽燕雙手揪住陸弘的耳朵,作威脅狀:「說完你去做飯!」
陸弘很無奈:「你什麼時候這樣野蠻了?」
陸弘心兒一緊,眼角收縮,感覺一陣窒息,手兒也握得緊緊的。
「你還在羊城嗎?」秦慧猶豫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陳羽燕心裏又是甜蜜又有點嬌羞,嗔道:「和你在一起就辦不了正事,你太不正經了!」
在陸弘的印象里,秦慧一直都是一個精明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從沒有因為愛情而盲目過,她又怎麼會……
「沒……」陸弘腦袋都大了,實在是秦慧的事真不好宣之於口,他根本沒想好應該怎麼說出來,而且還涉及到秦慧的隱私,他更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