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墮落》第五卷 不在乎怎說

第005章

第五卷 不在乎怎說

第005章

皇后見到王夫人的困惑表情,如同年輕時般,露出極為純粹的笑容,神情甚是迷人,王夫人心下不由讚歎,皇后發自內心的笑容,始終是如此美麗,當初皇上便是因皇后的笑容而一見傾心。
正思索著的王辛連忙跟隨王夫人跪拜于地,頭也不敢抬起,絲毫不敢失了規矩,王辛深深懂得,哪怕任何一點理由,惹了皇后的不快,都不定能有機會給自己去彌補。
對於皇后的脾性,王夫人哪能不了解?
王辛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但聽皇后的話卻是心下一凜,斟酌著說辭。一個小小的殘韌之名,竟讓皇後記得和知曉,可見皇後跟可柔家的關係,確實不同一般。
王辛幾乎可遇見皇后看后的憤怒和失望,雖不致會因此遷怒自己,但自己若想再得到進一步的提拔,那是絕不可能了的。王辛面臨著一個不容易的決擇,倘若王辛說假話,而不取出王憫遺留的筆墨。
王夫人深感詫異,皇后當初因為王憫的絕情,做出那般極端的事情,如今竟是這般說,實在讓王夫人始料不及。
面對這個問題,王辛頗感苦惱,倘若王憫遺留的信件中大提對皇后的情意那王辛自然毫不猶豫的呈給皇后,但偏偏不是,至少王辛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私人情誼存在。
王辛最終決定講過程一五一十的道來,不再過分添由加醋增加殘韌的罪責。倘若皇後會因此尋殘韌麻煩,沾上不輕的關係也自然放不過殘韌,若是不會,自己的過分渲染,他日若被殘韌以為借口攻擊自己,卻是得不償失的。
「連你都不明白王憫那狠心鬼,也難怪那王辛在交信初時那般猶豫不決了。你們對王憫知之不多,自然覺得這信平平無奇。你們都不知道,王憫那人根本不懂愛情,他那心裏裝著只有憂國憂民。這是誰都不可能改變的,可是他竟然對我絲毫沒有怨恨之心,你道這是為何?」
王夫人這才明白皇后欣喜的原因,自然也是陪著一起高興。「王辛那孩子,真是辜負了王憫的教誨,根本沒能繼承王憫的大智慧,功利心也太重了些。不過總算還是個好孩子,沒有辜負王憫對他的養育之恩。看在這份上,多幫著他些,日後便讓他跟著你夫君外出征戰吧,相信當個統帥不需要多少時候。」
皇后的眼神,十分平靜,根本看不出心情如何。
王夫人看后茫然不解,說實話,對於王憫,王夫人的印象十分模糊,何況這麼多年未見,對於王憫的了解,王夫人也不是太多,唯一記得的就是王憫的固執,以及那絕世才識,還有那一心為國讓人驚異而又暗自欽佩的情操。
不過此時,皇后以自身優異之極的條件,徹底推翻了王辛單方面的推測。王辛之所以這般推測,全因王憫並不是個容貌十分出色的男人,只不過較一般略好些罷了。
王辛決定賭一把,從懷中鄭重其事的取出被絲綢裹著的信件,由王夫人呈交到皇後手中。
辛思索著自己的說辭,皇后如此托王夫人照顧自己,必定對義父仍舊懷有極特殊的情誼,但這深刻到何種地步,卻讓王辛難以估測。畢竟皇后出身陳家,跟可柔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義父一生為國,對辛百般教誨,可惜辛終究要負了義父之託,這些日子心下只念著如何為義父報仇雪恨。」王辛語氣悲憤的道。
王夫人連忙道:「那是自然的,王辛那孩子確實才能不凡。」皇后不以為然的道:「才能不凡或許是真的,但跟他義父比起來,卻是差的太遠了。哪怕他能真學得王憫七成才識,我必定力捧他為當朝大統帥,統領一方。只可惜,他卻是太急功近利,一葉障目。」
「他原來卻不是討厭於我,竟是如此在乎我對他的感情,只可惜,我和他,生不逢時……」
皇后聞言驚奇道:「此話怎說?刺殺你義父之人怎又跟可柔家的夫婿扯上干係?你且細細道來。」
王夫人不敢為王辛多說什麼好話,何況皇后看人自有一番計較,多說也是無用,說不定因此惹的皇后不快,更因此疑心自己想藉此為王家弄點好處。皇后最恨身邊不知足,那種順稈上的,日後休想再得皇后悉心照料。
「你的事情哀家曾聽王夫人提及過,你義父是哀家和王夫人當年的故交。聞得王憫的噩訊,哀家心中也十分難過,念起當初王憫初入吳都時的絕代文才,心下實在為之惋惜。」
……
定該會達到理想目的,或是推說不知,將仕途命運全交在皇后本身對王憫的情誼程度上。
王夫人這才明白皇后所思,南風國甚為重禮法,莫說女人,便是男人倘若妻子早逝,若無子嗣倒可在續,若是有了子嗣,卻又再續,絕難娶到名門之後,這般行徑,更是會遭受別人背下的鄙夷。南風國歷代,就是一朝皇后早逝,皇上也是不能再行立后的。
不待王夫接話,皇後繼續著道:「那全是因為他對我心懷情誼,他在乎我對他的情誼,他無從怨恨於我。從他信中所寫來看,若非我當初已被皇后看上,他定會願意娶我為妻的。之所以那般絕情的拒絕於我,並非他對我無情,而是因為那實在大逆倫理。你說,我豈能不開心?」
皇后嘆了口氣道:「若說哀家心下不恨那殘韌,那自然是假的。可是你也知道,可夕那孩子實在深得哀家喜歡,既然他已是可夕夫婿,讓哀家如何處置他?可夕那孩子甚是傾心於殘韌,難不成要因此讓可夕孤獨終老么?」
王辛終於看見皇后神情的變化,緊張,而羞怯,眼神中帶著無比期待。
王辛實在想不到,如此美麗驚人的皇後為何會對外表如此平凡的義父傾心至此。
皇后神色淡定,鎮定自若的在太監陪同下落座殿廳主位。「起來說話。」王辛謝恩平身,在王夫人身側坐下。「皇後娘娘,這便是我的義子王辛,這些時候一直在外征戰,前不久因戰功優異特獲朝廷賜封。到今日才有時間前來拜見,還望皇後娘娘心下勿怪。」
王辛跟隨著王夫人在殿廳等候著皇后的到來。王辛心情複雜之極,卻也激動之極,王辛知道,這一次會面是自己能進否進一步飛黃騰達的關鍵,更是能否有機會為義父報仇的決定性時刻。
皇后聽罷了王夫人的話,這才將目光轉至王辛身上,仔細打量著。王辛也到此時,才看清楚了皇后的模樣。心下甚為驚訝,原本王辛曾猜測皇后是否不甚漂亮,會否憑藉家族關係才得以成為一國之後。
「那卻也是難怪,中秦如此欺我南風,此仇又何止是家恨,更是國恨。」王夫人在一旁附和著道,語氣復又溫和的道:「倒也難為你有這份孝心了。」王辛欲帶憤怒的道:「南風國風流小王爺所欠義父的辛卻也知道著急不得,但那殘韌,明明就在辛眼前,卻也無力做什麼,心下卻是深覺愧對義父!」
王辛終究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對王辛而言毫不理智的決定。王辛突然想起王憫在世時的那雙眼睛,王辛感覺皇后的眼神便像極了義父。王辛生出一股奇異且沒道理的感受,覺得自己只有兩種選擇,那便故作不知或是呈上遺卷。
殿廳內的太監和侍女們替兩人斟滿茶后自發的退了出去,每每王夫人前來,若是無特別吩咐,侍女和太監們都是不會逗留的,這從皇後娘娘進宮起,就已形成的習慣。
這也是皇后極得承帝歡心的原因之一,從不因為私人交情而無原則的顧著提拔自家人和親近之人。
因為,王夫人實在從信件中讀不出來什麼。只是平凡的記述往事,只是簡單的講述著自己內心的想法,除了這些,可說再無其它。皇后又為何如此高興呢?
「不過,倘若那殘韌犯下過錯,受些教訓,卻是應該的。」皇后淡淡補充著道。
絕沒有說謊的選擇,那將會是毀滅。
「皇後娘娘駕到……」
離開了皇宮,王辛擦拭了把額頭冷汗,王辛賭對了。但是對的讓王辛莫名其妙,那些信件,怎會讓皇后滿意的起來呢?王辛自討若自己是女子,見到那些信件,必然會失望無比。
極可能是造成自己目的失敗結果的根源。
王夫人見皇后情緒極佳,卻也是跟著大感高興。皇后側目輕瞟王夫人一眼,笑著道:「你是否想看看?看看吧。」王夫人聞言接過,自然是推辭不得的,若是因為擔心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而推辭,定會惹的皇后心情不快。
王夫人想到王辛提及的殘韌,不由開口問道:「皇後娘娘,那殘韌之事?」
皇后不以為然的道:「之所以說王辛未真正繼承王憫的大智慧,便是由此看出。身為朝廷一員,不懂何者大何者小,何以治理萬民?何以統帥一方?莫說當日領隊者不是那殘韌,即便是,如今他既已歸附我朝,因個人私恨而不顧對朝政的影響,豈是大道?」
皇后聽罷了王辛所言,神情上無絲毫明顯變化,讓王辛頗感失望。皇后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不知王憫他可曾對你提及過哀家?」
可想而知,女人若是喪夫,想要再嫁他人,又怎可能?從根本的思想上,便會排除這念頭了。